更新時間︰2012-10-16
韓鳳娘幸災樂禍的看著一臉微笑的趙太白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在這景陽城之內,趙太白是第一個如此猖狂的人。她韓鳳嬌雖然不是名門千金,卻也收著一塊兒三百年的招牌,鳳求凰屹立三百年並非沒有他的道理。而作為鳳求凰的老板,她自然知道這里面的一切原因。
鳳求凰只傳女不穿男,這與世俗間的重男輕女相悖,但卻也是韓鳳嬌一直不願放棄的原因。女子又如何?當年司馬文越的妻子不一樣提劍殺敵?女劍神不一樣藐視江湖數百萬好男兒?雖然韓鳳嬌自知沒有她們那般天賦,但卻也能在景陽城內混出成就。鳳求凰歷代傳人都必須喜得歡喜佛媚術,一顰一笑皆能引誘雄性動心,若非如此那些景陽城的高官也不會為她神魂顛倒。只不過在三十歲之後,韓鳳娘就很少在動用魅惑之術,而是靠著天生的女人美麗和性感的風韻來吸引眼球,而張二正是一個不錯的例子。
趙太白雖然面帶微笑,泰山壓頂而氣定神閑,但已然暗暗運轉花瞳,放慢了二十倍張二的攻擊路線和速度,對方那一扇是刺向自己的胸口,角度刁鑽而且難以避開,這中凌厲而且不留情面的攻擊手段並非一般江湖人士切磋能夠使用出來的狠辣招數,而是那些在軍隊廝殺中磨練出來的殺敵之法。
趙太白腰部猛然一扭,那折扇眼看就要刺向趙太白的胸膛,卻猛然發現失去了攻擊目標。趙太白嘿嘿一笑道︰「差了一點點。」說完還不等張二再有後招,趙太白已經退後到三米之外,笑眯眯的盯著張二。
張二並沒有繼續進攻趙太白,他是大獵魔師,而趙太白只是一個獵魔師這其中的差距的懸殊自然不用多說,而趙太白能夠輕松的奪過自己的襲擊自然也算有些本事。而張二也不喜歡仗勢凌人,雖然他喜歡韓鳳娘不假,但卻同樣是個熱血好男兒,若是有人欺負韓鳳娘那是斷然不會放過。但他相信自己的看人眼光,趙太白並非那種人。
韓鳳娘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的趙太白,她自然是知道張二的為人的,要不然也不會找他幫忙,景陽城追求她的名門公子足以排到城門樓,而其中不乏在皇城和荊州城中有大背景的公子哥兒,但就是因為張二的為人剛正不阿光明磊落這才贏得了韓鳳娘的大部分好感。但趙太白能夠這麼輕松的化解了張二的進攻還是讓韓鳳娘膛目結舌,本來以為趙太白頂多也就是個獵魔師,卻沒想到能夠輕松躲過張二這個五級大獵魔師的一擊。雖然張二並沒有使出全力,但那也足夠令人恐慌,若是沒有五級獵魔師的實力斷然是不可能躲過去的。十七八的獵魔師已經足夠驚天動地,那麼十七八的五級獵魔師是什麼樣的天賦?天才?還是天才中的天才?
趙太白看著張大嘴巴的韓鳳娘,撲哧一笑,緩緩走到韓鳳娘身前。張二警惕的擋在趙太白身前,生硬道︰「不要傷害她。」他的冷和左文的冷是兩種類別,左文的冷是來自靈魂的徹骨寒冷,而張二的冷是來自軍人的沉默。
趙太白搖了搖頭,笑道︰「張兄,小弟並沒有傷害韓小姐的意思。」趙太白笑的很真摯,沒有一絲摻假,他博得了張二的新任。張二並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他雖然刻板,但卻知道自由戀愛是愛情最重要的,他喜歡韓鳳娘不假,但卻不會干預韓鳳娘和別的男人接觸,當然這只是在沒有結婚的前提下。
韓鳳娘緊張的盯著越走越近的趙太白,聲音有些發抖的問道︰「你想怎麼樣?」她生怕趙太白是個衣冠禽獸,她自然是知道那些景陽城的底層百姓叫她「婊子」「妓女」之類不入耳的外號,但她卻並不在意,因為她知道那些人是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的心理。但趙太白不一樣,他的眼楮清澈而透明,而且有時候會詭異的變成紅色的花瓣,韓鳳娘一直都在告訴自己那花瓣是自己眼花所至。但當她直視趙太白的時候卻發現,的的確確沒有那朵花瓣,但就是那種沒有一絲情•欲的干淨讓她倍感卑微,似乎小時候為了媚術的努力都化成了泡影,她以前所有的自信和信仰頃刻間被趙太白的那對干淨眸子轟然擊碎。
「韓小姐,對于早上的事情我非常抱歉,我可以陪唱相應的銀子。」趙太白聲音還略顯稚女敕,並沒有褪去十七八歲少年的聲線特點。只是語氣卻略顯老成,少了少年的輕佻,多了成熟男人的穩重。
韓鳳嬌使勁兒的搖了搖頭,沒想到不爭氣的眼眶竟然偷偷紅了,她略顯啜泣的說道︰「趙公子,過去的事情就算了,我已經找我的朋友在趕制那副洛水圖了。」她所說的朋友自然就是那個見她第一眼便一見傾心的易慕楓。
趙太白點了點頭,轉過頭對著張二一抱拳,道︰「張兄,有機會小弟一定請張兄豪飲幾杯,小杯子不盡興,我們到時候可必須用碗喝!」
張二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沒露出任何表情,如同一個機器一般,甚至連再見都不曾出口。
趙太白也不在意,笑了笑便向門外走去,屋內張二看著趙太白的背影悶不吭聲,韓鳳嬌靠著櫃台冷冷的注視著那副洛水圖取下後的空地,而那個精明的掌櫃的則瑟瑟發抖的靠著牆壁,嘴里似乎在叨咕著「如來保佑」之類的句子。
趙太白來到鬧市,這才發現這景陽城並非除了軍事防備和軍事事業發達,那些小商小販也是絡繹不絕,四周的商家店鋪也是比比皆是,到沒有一點外城門的警戒味道,反倒比之于平時更像太平盛世。
趙太白搖了搖頭,走向一個餛飩攤子,要了一碗冒著熱騰騰熱氣的餛飩,拉過小攤子的老板指著不遠處一堆人的地方笑問道︰「老板,那邊是作甚的?怎麼那般熱鬧?」
那餛飩攤子的老板也是個熱情的主兒,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啊,這段日子天下不太平,但我們景陽城卻要比以往更加熱鬧。」
趙太白笑了笑,問道︰「這是為何?」太平盛世不熱鬧,反倒硝煙四起的時候才熱鬧,哪有這般道理?
老板哈哈一笑,道︰「景陽城有天下第一鐵桶的美稱,四周城牆固若金湯,天下誰不知道這景陽城可是個硬骨頭,就算是打起仗來,也是有備無患。但這景陽城卻面積不大,所以能進來的人不多,所以能進來的人也就代表著多了一份安全,自然喜慶。而剛才公子所指之處乃是個小和尚誦經之處,別看他年紀不大卻佛法高深,這三天來已經能有很多人被其感化。」
趙太白吃了一口餛飩,點了點頭笑道︰「原來是這樣。」
吃完了餛飩,趙太白便抱著好奇的心情走向了那個聚集了不少人的小圈子,也就是那個小和尚誦經之處。
趙太白走近才發現,這里雖然談不上人山人海,但的確有種門庭若市的感覺,這商鋪街上本就人頭涌動,而這地方就更加顯得人流洶涌,趙太白廢了好大的勁兒也沒能擠進去一度這個小高僧的尊容。
趙太白心生一計,他嘿嘿一笑,內力灌入喉嚨,一聲如鐘怒吼︰「快看,那個女的褲子掉了!」
果然,一切都和意料中的一般,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到了「掉褲子的女人」身上,殊不知他們已經上了趙太白的小圈套、而借助這段時間的功夫,趙太白很輕松的擠進了最前排。
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穿著破爛袈裟的小禿子,他席地而坐,小小的腦袋上淌著六個戒疤,雙手合十放在胸前,一把淡紅色的念珠掛在雙手的大拇指上,雙眼輕輕閉合。
趙太白撲哧一笑,這小娃子倒是和般若有些神似,只不過般若卻並非和尚。
一想起般若趙太白心中南面有些慚愧,說好了要想風清揚對待自己那般去對待般若,卻沒想到諾言不僅一點都沒有實現,欺騙小孩子的感覺果然有些不好。
「念便足矣,何須自責。」一直閉目不曾說話的小和尚突然張口說到。
眾人都還在嘴里漫罵者是個無聊的人說什麼有女的褲子掉了,根本久沒听見這小神僧的一句話。倒是沉浸在自責中的趙太白听的一清二楚,他看了看依舊閉目的小和尚,笑問道︰「四大皆空還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空與不空全在一念之間,佛道自然,法道亦自然,獨一人之道也並非不可自然也。地獄我自去得,卻也出得,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便無所謂了。」
小和尚說收捻動念珠,雙眼悄悄睜開,盯著趙太白的眼楮竟然變得越來越模糊。小和尚的眼眸到最後竟然成了一片空白。如同一片茫茫雪原一般,趙太白渾然不覺自己已經陷入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只有雪,只有白。
「哼,這便是鳳凰?若僅是如此哪用得著我們四個出手?」距離趙太白如今所處不遠處的一個驛館之中,兩男一女死死的盯著那個白眼小和尚和趙太白,而這話正是那個女人所說。
他們的腰際都有一個神秘而且高貴的標志,一個紅色的「神」字。女人所繡神十二,另外兩個男人所繡神二十五,神二十六。而那個小和尚的腰際被僧袍所遮之處赫然繡著「神二」。
這只能證明,他們來自神族,七十二地煞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