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7
第一百零五章
女人相貌如何暫且不提,光是那一份氣勢便足以驚天地泣鬼神,朱雀國的這盤棋本來就已經足夠盤根錯節,兩大國手對弈到如今到底誰更勝一籌還不好說,鹿死誰手他們也不敢妄言,畢竟下棋之人已經不能夠完全掌握所有棋子,朱峰一步一步的將這盤棋下了足足二十年,而另一個國手大家也足足跟著他磨了二十年,只是朱峰背後還有整個朱雀國,而那個人只是靠著一張嘴和一顆不太漂亮的人頭外加一個跟著他裝傻了二十年的少年,這樣的對弈似乎朱峰永遠都並不合適,輸了丟了整個天下,贏了只是贏得一句所謂天機,而與此同時卻也間接承認了周九天的神算子的名聲。
女人一襲素袍,如同佛家所講所謂菩薩,一人過,萬鬼超度。司馬文越和朱成作為朱峰的最大兩顆棋子,身上背負的累累血債實在不少,又豈是人屠司馬文越,坑殺敵軍十萬不降兵,下手狠辣而且決絕,再加上馬踏朱雀時候的血債,足以當得起佛家最為憎恨的人屠。而朱成和司馬文越相比雖然要少了很多血債,但卻足夠登上人屠榜單的榜眼之位,朱姓王朝的建立誰的功勞最大?世人都說是司馬文越這頭是人命如草芥的猛虎最為重要,但朱成心中卻不以為然,二人是朱峰的暗棋也是最大的棋子不錯,但彼此二人相互較勁也是早就開始的事情。司馬文越在朝中所作所為雖然有著朱峰的意思,但其中更多的還是司馬文越的本姓所致,囂張跋扈而且並不愚笨,也就是這樣朱成才一直都被死死的壓制,但這並不能讓這個曾經同樣指揮幾十萬軍隊戰斗的他血性如何削減。
「西域的菩薩來我朱雀國渡人,這倒是讓我等榮幸之至。」朱成率先說話,言語溝通他自認要比司馬文越強了很多,生怕司馬文越逞能說出莽夫之話,這女人能夠悄無聲息的來到這里,讓一直都以暗殺和藏匿身形的狼牙都不曾發現,這足以證明對方此時想要擊殺自己和司馬文越很輕松,他可不想讓司馬文越的幾句話就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他不怕死,但他怕死的莫名其妙。
女人不再前進,雙足縴細粉女敕,皮膚潔白無瑕,露出腳踝。這樣的裝扮在這個社會上本就不多,除了韓鳳娘那樣被罵做婊子也只是微微一笑的浪蕩女人之外一般尋常女子或是大家閨秀都不可能將自己的玉足輕易泄漏的。女子氣勢絲毫不曾收斂,絲絲氣息透露的都是男性陽剛的強悍,而並非她這樣一個氣質型美女所應該具有的古典陰柔。
「佛本無疆域,釋迦摩尼參透天道,我歡喜佛門主並未如此境界我們自然承認,但我依舊我認為佛和佛只見並無差距,同樣的朱雀國或者是青龍國又或者是任何一個國家的子民都是我歡喜佛的門徒,我不能讓他們繼續在水深火熱的生活中煎熬和掙扎,而想要做到這一點你們幾個必須得死。」女人說話不急不緩,如同慢火煮茶,並不急功近利而是徐徐圖之,這份定力和氣勢足以證明女子恐怖之處。
司馬文越臉上並無太多驚訝,反而一臉反常微笑,對于世人所贈人屠名諱他一直不曾反駁。宮中那位精通對弈更是醉心武學,而偏偏的帝王雄心也不弱,三者兼顧還做的風生水起,雖然把這國家交給朱成和司馬文越控制大致方向,做了甩手掌櫃。司馬文越本是一個帶刀小卒從小有些小聰明,後被朱峰挖掘,贈予兵書便一發不可收拾,這份恩德司馬文越和朱峰誰都不曾提起,但司馬文越怎麼可能忘記?都說殺一人是罪犯,殺十人是畜生,殺百人是驍騎,殺千人是悍將,殺萬人是大帥,將眾生掌控在帷幄只見便足以稱雄。
亂世人為蟻,人屠即是雄。
輕輕端起以往定然不會去踫的茶杯,司馬文越淡笑道︰「菩薩渡人之心讓司馬文越敬佩不已,菩薩武道修為更是令我等嘆為觀止,但歡喜佛所求並非四大皆空,而是凡事皆歡喜,樂在其中本是歡喜佛的宗旨,如今卻學著釋門之法,倒是讓我等開了天下佛祖皆一家的眼。」
剛要說話的朱成一听司馬文越的這話,微微皺起了眉頭,卻並沒有出聲,看那女人的樣子似乎也並沒有想過放過自己三人,而此時若是司馬文越這般講話算得上不卑不亢,反正也沒有別的辦法,死馬當作活馬醫雖然是考驗運氣的糊涂辦法,但運氣有時候卻是實力的重要組成。
帶著一雙白色手套的狼牙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像一顆散發攝人寒光的餓狼之牙,並沒有任何驚人澎湃氣勢,只是如同鬼魅的消失在了原地,不聲不響,司馬文越和朱成都不曾發現。
「看來我不能和司馬先生談論兵家和佛家之道了,還請二位先出去一下,我現在不想讓你去見歡喜佛。」白衣女菩薩臉上無任何表情,西域疆域雖然不及四象大陸那般寬廣,但也像是北之極那樣遼闊。歡喜佛在西域如同神仙一般,所有子民都是他的信徒,而這個白衣女子正是歡喜佛坐下的大菩薩,負責的便是在四象大陸傳頌歡喜佛的偉大和崇高,而在這些年的傳經時間里她和很多高手都曾交過手,當年在玄武國的皇宮之內和皇宮里面的那個老家伙對轟一掌,掌氣所及皆成廢墟,尤其是一塊巨大的九龍石壁,更是被轟成了碎屑。
司馬文越和朱成自知武道方面不是如何天縱奇才,要不然早就成了公眾那位的陪練,乖乖的走了出去,正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而二人所見過的高手對決絕對比見過的豬跑要多很多,自然知道高手對決所造成的後果。
司馬文越二人悄然推出帳篷,喊來傳令官,一聲令下二十五萬大軍乍然而動,平行推動十公里。
「你認識這個可怕的女人?」朱成終于沒能忍住心中的好奇,這些年來二人明爭暗斗各有輸贏,但都不曾低下頭,而這次朱成卻是實在沒能忍住心中的好奇,率先敗下陣來。
司馬文越哈哈一樂,他是一個窮苦人家出身,本來就不信命,要不然也不會在听了村子里面那個被稱為半仙的算命先生所說的「次子此生碌碌無為」之後依舊執拗的走入那大內皇宮,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個人頭的爬到如今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而朱成從小錦衣玉食過來的日子本就讓以前一身怨氣的司馬文越心中不服,所以二人並不對路,只是後來到了巔峰位置之後,司馬文越才體會到帝王家的辛苦,但還是為了那面子不曾先開口,今日朱成主動放低身段,司馬文越沒有理由不掌握機會。
「認識。」
「如何認識?」朱成似乎想要刨根問底,司馬文越的性子他是最了解不過,所謂對了解你的人永遠都只能是你的對手,而司馬文越最大的對手自然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被他砍了命•根子的大宦官曹鳳連而另一個自然就是虎踞在北涼的儒將朱成了。
司馬文越並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向女菩薩所在的那個方向,他知道哪里馬上就會稱為第二個景陽城。
白衣女菩薩依舊氣勢蓬勃,絲毫不曾減弱,只是本來睜開的眼楮此時卻淺淺閉上,朱唇輕啟,卻不聞齊聲,似乎在呢喃一種口訣。
嘶嘶~
堅硬的地面如同紙片一樣被生生撕開一條裂縫,驚人的氣勢猛然迸發,原本消失的狼牙驟然現身,天蠶絲所制成的手套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狼牙左手成狼嘴上顎形狀,右手成下顎泉池形狀,這奇怪的拳法這個世界上除了狼牙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會,創造拳法本就不易,能夠將一種拳法演練到至極更是難得。從小便在山里沒有父母的他是靠著狼的女乃•水養活的,他慢慢的就像一只狼一樣的生活在山林中,當他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家伙用手中的弓箭殺死了養活了自己的那匹足以當得起他母親的母狼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在屬于森林,因為他要殺光那些可惡的人類,而殺手便是最好的選擇,但一切都需要強悍的實力支撐,他並不是貴族子弟甚至連親人都沒有,更別提什麼功法,所以只能夠自己演練,而狼的生活卻是他最為了解不過的,久而久之他成功的創出了這套狼拳,沒有兵劍利刃,有的只是和狼一樣的利爪,有的只是他狼一樣的意志。
一道白光驟然閃耀在整個天空之中,照亮了半邊天,一個狼頭如同天狗一般咬向那個巍然不動的女菩薩。
遠處的朱成和司馬文越看著白光爆發之處,朱成輕聲問道︰「難道還不打算說?她到底和你是什麼關系?」
司馬文越終于轉過頭看著雖然鬢角已經有些泛白卻依舊瀟灑的朱成,輕聲道︰「趙太白應該喊她一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