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04
終于,片刻後,猛龍熾也算是從那極為不爽的心情中擺月兌了出來,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問著南山月道︰」喂,你是怎麼來到著五行之地的?難道你不知道這里是禁區?你這二十九級的身體,能通過火之沙漠那群暗殺者就不錯了,難道還想通過我這水之地,去木之地享受享受?雖然這不過是我的一個分身,但五十五級的高度,依舊不是你能通過的。拉牛牛」
「額,晚輩接了一個任務,需要通過此處,還望大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通融一二,讓晚輩過去?」南山月听到猛龍熾的話,心中一頓,暗道怕是不會那麼輕松的過去了,但嘴上卻是誠懇之極的求道。
「額?五行法珠流傳出去了?哎呀呀,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我說你小子怎麼可能以這二十九級的身軀通過萬里死地來到這五行地的,原來是五行法珠給帶來的……」南山月的話,卻是讓猛龍熾大吃一驚,那雙雪白的大螯輕輕的一捋那兩撇胡子,皺著雪白的眉毛,輕輕的嘀咕著。
不一會,似乎是腦袋中想通了什麼,猛龍熾忽然嘆了口氣輕聲道︰「你是有福氣的家伙,那萬年冰魂的所在之地,我守了四十年都沒有蘇醒,可你卻短短在哪里三個月,它就蘇醒了,很顯然,你的氣運很不錯,並且,托你的福,讓我離開了那守著四十年的枯燥之地,這一次,我倒也應該幫你這個忙,讓你過去,可我要告訴你,木之地可不比這里,哪里才是真正的凶險之極,墨綠那個家伙,可不似我這般好說話,怕是直接就一口吞了你,所以,你當真是要過去?」
听到猛龍(3)熾的話,南山月皺了皺眉,這冰之雪原內的精英怪就足有五十級,若是那木之地,怕是五十五級都是有的,那自己這一去,恐怕是真的會有危險,但富貴險中求,況且自己殺了人之後,膽子也變得非常的大了,微微一思考,南山月猛然一點頭,答道︰「去!」
「還真的去?「猛龍熾見南山月答的這麼干脆,嘆了口氣道,然後身體卻是擺出了一副干架的樣子,沉聲道︰「去是可以,但是你不能那麼輕松的進去,最起碼,你要打敗我!」
「我靠!」听到猛龍熾的話,南山月頓時心中大罵了起來,這家伙,和著剛剛都是在說廢話啊,這要不是避免和你打一架,我毛病啊,說這麼多話?
「來吧!」蹦蹦的踫了踫那雙大螯,猛龍熾嚴肅著面孔,喝道。
「既然如此,那得罪了!」看來是沒法避免了,南山月暗嘆了口氣,終于是一聲低喝,猛然一口酸液吐出,同時身體一彈,激射而出。
「 !」
「滴~殺死五十五級boss,王族雪原戰蠍子分身,獲得經驗七億。」
「呼~」
帶著那極為震驚的雙眼,南山月只能微微轉頭看了下,就被慣性帶進了傳送陣……
不過就這一瞥,南山月倒是大為心痛,地面上有著一件淡紫色的裝備,以及數件藍色裝備,自己是沒法撿了……
「滴,玩家不容(4)易成為萬物第二位達到三十級的玩家,系統獎勵其隨機屬性二十點,自由屬性二十點,四座主城住宅隨意一座……」
「滴答~滴答~」天空陰暗無比,並且不停的下著瀝淅小雨,這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森林,其中充滿這朽木的腐爛味道,南山月就這樣趴在一顆足有幾人合抱的大樹下面,這大樹的根睫露出,四面八達,粗壯無比。
「噗~」一聲輕響,南山月終于是忍不住了,仰頭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蠍子,謝啦!!」
他怎麼能不知道,那猛龍熾很明顯的是在幫他,怕他死在這里,寧願毀了一個分身,給他提升等級,所以自己才能一口酸吐死他,並且瞬間攻擊了個空,慣性的竄進了傳送陣。
「四大主城的隨意一座房子啊,哈哈哈,第二名,第二名,這餡餅掉的也太大了吧!」
看著自己那又漲大四五米,此刻近乎二十米長的身軀,南山月大笑著喊道。
升級了,是的,升到三十級了,並且那剩余的經驗,也讓那經驗條又漲了四分之一。
屬性點,也達到了二百多,這是自由屬性,而隨即屬性,也自然是加的非常多,此刻南山月的血,足足達到了兩千五百多,攻擊更是達到了二百多,尤其是移動,估計是系統故意偏向他,隨即屬性移動加的超多,一百點怕是加了五十點上(5)去,其余才是體力力量平分,所以,此刻南山月的移動,幾乎快的離譜了。
至此,南山月才算明白了,為什麼游戲說的最後的等級,一級都是天地只差,就是現在的自己,若是二十九級的玩家前來,除非是有自己那種變態的金龍變技能,否則根本就是菜,想怎麼切就怎麼切,而想來,自己若是在三十一級的玩家前,恐怕除非開金龍變,否則根本無法與之對抗,差一倍的屬性啊!
三十級,算是邁過了一個關卡,南山月的身體此刻已然從晶白漸漸轉化為銀白,頭部寬的也更加明顯了,那嘴中除了兩個尖利的獠牙之外,其余的一些細碎小牙,也漲大了不少,隱隱能突破嘴唇的束縛,露出嘴外。
「啪啪啪啪~」揮舞這細細鱗片的尾巴,南山月拍打在樹干上,感覺著那渾厚的力量,再次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又將那二百多的屬性點,加了一百的速度,五十的體力,五十的力量,南山月的血量再次暴漲至三千,移動更是快的不行。
也虧的怪的升級屬性不似玩家,疊加的只有一點五倍,而不是玩家的二倍,否則隨便來個三十來級的怪,估計都能輕易秒了南山月,而不是讓他很輕松的虐殺這四十級左右的怪物,
哈哈笑著,南山月游走著身體,向著森林深處而去。
「不容易!!不容易!!你為什麼沒有死!你怎(6)麼會第二個達到三十級!!!」望著自己那還差一絲就可以滿的經驗管,盲生生的撕了面前的一只四十五級左右的精英毒蛇,眼中帶著陰冷無比的光芒,望著天空,大聲的咆哮著……
「不容易,是誰呢?是誰呢?」沙啞卻極為性感的聲音緩緩傳來,望著天空,一只張開翅膀足有五六米寬,身體加上那七彩的尾羽足有十米長的一只孔雀正平靜的飛在五十米的高空之上。
「不容易?那個賣我牛黃的家伙居然能在我之後數個小時內達到三十,看來也不是泛泛之輩啊。」一只渾身散發著淡淡銀光,身上那本來黃色的皮毛已然漸漸蛻化成白色的巨大老虎,懶散的趴在一塊石頭上面,低聲的嘀咕道。
這白虎,漆黑的線條在身上刻畫著,額頭那一個大大的漆黑王字,散發著股股威嚴,而他的身體,也足有二十米長短,光是那路出的獠牙,便足有筷子長,煞是威武。
這家伙,赫然就是那最先三十的蕭滿天。
「他……他居然三十了!」
一行七人,已然止步在那冰天雪地之中,望著天空說不出話來。
其中,龍戰于野一行五個,各異的面孔上均是帶著相同的震撼之感,而剛子以及絕無影兩人卻是面帶興奮,剛子那滿是黃毛的猴臉滿是咧嘴的笑意,他激動了。
對于南山月能達到三十級,每個人(7)都有每個人的想法,敵視的或許是大罵,不認識的或許是贊嘆,或許是嫉妒,而朋友則自然是高興以及羨慕了。
這,暫且不提。
時間過的非常快,轉眼,游戲時間又是過去了一天,龍戰于野一行人,也算是來到了傳送陣,沒有猛龍熾的守護,他們自然是輕松無比的進入了木之森林,但就是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在等待他們。
「轟!」
足有十米長,半米寬的巨大蜈蚣尸體轟然的倒在了樹根之下,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了。
「融合~」許久沒用的技能,終于是可以在同族的蟲類身上使用了,南山月那滿是傷痕的身體,輕輕的躺在了那蜈蚣尸體邊,輕吐一聲道。
這是一只四十五級的精英怪,黑線蜈蚣。
光芒閃耀,蜈蚣的身體緩緩的化成了水漬,流進了南山月的身體,流了約莫一半,突然南山月渾身一震,然後那灘水漬卻是迅速消失了。
「哎,裝備什麼的也不爆,融合也不給我成功,看來我的運氣是真的用光了。」將得來的幾點屬性分配到移動上面,南山月嘆了口氣,然後挺起那已然恢復如初的光潔身體,看了看時間,終于是吐了口氣,選擇了下線。
十分鐘後,南山月的身體終于是迅速一閃,消失在了那里。
聳了聳鼻子,南山月剛剛下線便聞到了那細細的血腥味道,也是,就算身體被井水沖了十幾遍,若是沒有細細洗搓的話,那血液的腥味依舊會留在身上的。
拿下頭盔,看著裹著床單,躺在床上的身體,南山月又是想起了晚上的事情,心頭微微一動,但眉頭一皺,卻是強行壓下了心中的那絲惡心。
床邊擺放著一件內褲,一條褲子,一件褂子。
望著這種老版的衣褲,南山月苦笑了一下,將床單松開,然後又套上了內褲,穿起了衣褲。
天氣已然明朗,很顯然,今天是個大晴天,望著剛剛冒頭的太陽,南山月走出了屋子,轉臉一看,發現李老頭正坐在石亭里面,品著早茶。
帶著微笑,南山月直徑的走了過去,然後拿過那茶壺,為自己也到上了一(2)杯,溯溯的漱了下口,然後沽的一聲咽下了肚,這才看著老頭沒有說話。
「第一次殺人?」
老頭單手捏著杯子,輕輕的品著,頭也沒抬,但是嘴中卻是緩緩問道。
「呵呵……」
笑了笑,南山月沒有直接回答。
「知道為什麼我要讓你殺了他麼?」李老頭終于是放下了被喝盡茶水的杯子,抬起頭,面無表情的問道。
「不懂……」南山月那本來一直存在的面對老頭的謹慎之感似乎也隨著那一人的斃命而消失了,搖了搖頭,他不解的回道。
「你是堅毅有余,戾氣不足啊,這樣的人,只能充當別人的踏腳石,自己卻無法真正的走出一條道路的。」老頭站起了身體,走到南山月面前,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面,輕輕的說道。
「戾氣……」
這詞很熟悉,但卻也極為不熟悉,熟悉的是在哪里,書籍上,游戲中,都是能看到這個詞的,不熟的事,這東西似乎就只能說說,他是從沒見過的。
「啊!!」嘀咕了一聲,南山月正要說話,卻是猛然胳膊劇痛,那被李老頭搭住的地方,此刻赫然被李老頭死死抓住,吱吱的骨頭申吟聲,隨著南山月的慘叫頓時傳出。
「好痛!!」一把握住老頭的手腕,南山月想把這似乎是鐵鑄造的手給掰下來,但就算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也是一點都搬之不動(3),他轉過臉,面孔滿是細汗,咬牙說道。
「痛麼?!」老頭見南山月的樣子,卻是眉頭一皺,似乎不滿意他的表現,頓時手臂力氣增大,一瞬間,南山月幾乎感覺到自己那肩膀就要被捏斷了,猛然痛吼一聲,轉臉喊道︰「松開啊!痛啊!!」
「你就只會喊麼!恩!?」李老頭依舊是皺著眉頭,望著南山月的樣子,他再次加大了一點力量,嘴中卻是帶著提示的喝道。
「松開!!」知道喊是沒用了,南山月也不管什麼尊老了,一聲怒喝雙手一捏那手掌的手腕,身體陡然站起,後退一抬,便往後踹去。
「慢的要死!」猛然一股大力傳來,那手掌似乎有千斤之重,南山月那腿還沒後踹出去呢,就被啪的一聲,壓的坐在了那里,肩膀上的劇痛依舊傳來。
「呼呼呼~」咬著牙,南山月居然就坐在了那里,不動了,滿臉的細汗,就在那里死死的忍受著難以忍受的劇痛。
「混賬東西!你就打算這樣坐以待斃麼!若是你的敵人,不是我!這樣鉗住了你,你也會這樣坐以待斃麼!如果是這樣,那你就是個廢物!听到沒有!」
見南山月的樣子,老頭終于是怒了,單手猛然用力,似乎不再管南山月那肩膀會不會斷掉了,只听細細的 之聲從肩膀中傳出,顯然是骨頭有些裂了。
「啊!!」慘叫一聲,南山月也算是(4)被老頭給惹急惹怒了,猛然叫完,居然就那麼一轉頭,一把咬住了李老頭的手,雙眼通紅的看著李老頭,然後,雙齒驟然用力,瞬間,李老頭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而南山月的嘴角,迅速的流出了血水。
就這樣,南山月瞪著李老頭,嘴角的血水不停的流出,而李老頭的面孔自剛剛輕皺了一下眉頭後,就一只沒有變過,一只是那麼無表情的模樣。
足足保持了三分多種。南山月的肩膀已經明顯的腫了一大圈,但他的嘴中,那鮮紅的血液卻是一直都沒有停住過流淌,而他的雙齒並合的也更加的緊密了。
三分鐘後,李老頭終于是緩緩收了力氣,而南山月,那血紅的眼楮也終于是緩緩退去,猛然嘴巴一松,便是深深的喘息起來。同時那左手則輕輕的捂住了肩膀,顫抖的輕輕揉著。
而老頭那手,大拇指的根部的那塊肌肉,此刻已然近乎都要被咬了下來,鮮血不停的流淌,煞是嚇人。
「記住,如果遇到了你根本不能抵御的敵人,那麼記住,就算他可以殺了你,你也要讓他付出代價,這代價哪怕是一根汗毛!坐以待斃,這是沒種的人才會做的事!」
老頭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那手掌上的疼痛與流血,淡淡的說了一聲,這才一轉身往自己的別墅走去,只留下了滿臉細汗的南山月,一個人捂住肩膀,蒼白著面孔的呆(5)在石亭內。
「自己敷上!」片刻,老頭又回來了,他那被南山月咬的地方,已然包扎好了,而他也是拿出了一玻璃瓶的淡黃色液體,放在南山月面前,淡淡道。
咬著牙,南山月看了看面前這位讓自己又氣又敬的老人,終于是一把將上衣月兌掉,然後左手拿過瓶子,放在嘴邊將蓋子咬掉,聞了聞,一股刺鼻的藥味。沒有猶豫的,他將瓶子往肩膀上一倒,也不管是不是流了一地浪費了,直接用著左手在哪只留下了十分之一液體的肩膀上里揉了起來。
藥很好,僅僅片刻,隨著他的揉動,股股熱流傳進骨髓,讓疼痛驟然降低了很多,並且右手也勉強可以動一動了。
「跟我來!」
望著南山月就這麼糟蹋了一瓶極品跌打藥水,老頭眉梢不經意的挑了挑,但見他能動了,卻是嘴上冷冷一道,帶頭走出了石亭。
南山月連忙跟上。
又是一番枯燥的走路,大約走出了一公里後,老頭這才停了下來,站在南山月的前方,長吐了口氣,也沒轉頭,只是聲音卻淡然的傳出︰「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本打算讓你先練上一個月形意拳,打下基礎,在傳你內訣,可畢竟我不能一直幫你,光是昨晚那個家伙,以現在的你,怕是幾十上百都不是對手,所以,我現在便傳你我的絕學,滅天訣!能不能學會,練出內勁,能不能躲(6)得過還要再來殺你的人,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該做的,都做了!」
說完,李老頭猛然轉身。雙眼爆閃出一陣精光,一聲低喝道︰「南山月!學不學!!」
這一聲,宛若炸雷,瞬間轟的南山月耳鳴眼花,整個人的腦袋都要炸了開來,陣陣嘔吐感不停的傳進大腦。
「學!!」
雖然腦袋昏沉,但南山月卻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想法,煞白的面孔似乎是剛剛做了一場惡夢,猛然一聲大吼,頓時讓那些負面感覺消失殆盡,瞪著雙眼,南山月看著李老頭再次喊道︰「學!」
「好!」
好字剛出口,老頭便跨過了兩人之間近十米的距離,一掌拍在南山月的腦門,只一瞬間,南山月便感覺到似乎有無數只螞蟻從天靈蓋涌入,瘋狂的竄進腦海,然後一陣陣刀刮的疼痛後,那些螞蟻一樣的東西,又竄入了四肢百骸,劇痛,再次傳來。
「你無基礎,我便贈你基礎!拓經開脈的劇痛如果你能忍住不暈,便可省去三年苦練!你忍是不忍!?」
老頭的話尖利的很,就算南山月此刻已然疼的意識模糊,也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話。
「忍!忍!忍!!」
心中狂呼,南山月知道,此次是一個機遇,一個一旦錯過了,便一輩子都難以尋回的機遇。
那氣勁就好像是無窮盡一般,瘋狂的灌著,南山月雖然痛苦萬分(7),但卻根本動彈不得,乃至于,叫都沒法叫,只能扭曲著面孔,泛著白眼的顫抖著。
也不知是多久,許是一炷香,也可能是一個小時,那無數的螞蟻終于是不在爬動了,頭上那吸著身體的長一松,南山月便宛若一灘爛泥一般,躺在了地上。
「百神歸心!」
「一決,開山!守住心神,運用我給你那內勁,是它受你控制,游走全身百骸,化作你自己的內勁!」
望著地上那灘爛泥般的身體,以及那身體上不時凸起凹下的皮膚,面色已然有些發白的李老頭猛然一聲爆喝,聲浪滾滾,透進南山月那幾乎昏迷的心神。
「神在哪里,如何歸之……」
聲浪滾滾,但南山月的心中卻是迷茫一片,昏迷中的他,似乎游蕩在一片荒無邊際黑暗空間內,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也看不到任何物體,那震神的聲音卻不停的回蕩在他的意念之中。
李老頭那一身渾厚之極的內勁可不是那麼好駕馭的。
「還不清醒!更待何時!!」
眼見南山月那黯淡無神的雙眼越發的低迷,李老頭不顧面色發白,猛然一體氣,一掌拍在了南山月的月復部丹田所在,然後一聲低喝瞬間吼出,同時,他的面色卻是陡然一紅,然後又迅速退去,便的煞白之極。
隨著李老頭這一下輔助,茫然間的南山月瞬間眼前一亮,自己能看見東西了!那一根根細膩的血管,蠕動的血肉,以及雪白的骨頭,全部都被他看在了眼中!
「這!這是哪里!」游蕩在這血肉之內,南山月眼見那一道道宛若河流一般的灰色的氣體,在那血肉之中橫沖亂撞,卻是不知道,這里,正是自己的體內,而那道道灰色的氣體,自然便是那李老頭渾厚的內勁。
「意沉丹田,動之神,定身氣,海納百川,回歸本源!」
南山月雖然意識清醒,但此刻卻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做,但忽然傳來的一聲聲滾滾的音浪卻讓他瞬間清醒,那似乎不存在的意識,瞬間向下一竄!
一瞬間,南山月那爛泥般的身體一個抽搐,但那眼楮卻是猛(2)然閉上,身體一仰,緊閉嘴唇,抖著身體,就在哪里爭奪著身體內的氣勁起來。
「入我身軀,便是我物!給我歸!歸!歸!」
在身軀內咆哮著,南山月死死的控制著那游離的破壞著自己身體的氣勁,將它們一點一點的強行引進了自己的月復部丹田!
「唔!」隨著第一道氣勁的涌入,南山月的身體瞬間一個哆嗦,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但神已經沉入了身體內,臉面上卻是毫無表情,但那豆大的汗水卻是不停的落下。
「煉!煉!煉!煉的皮肉骨!方可開天地!」李老頭見南山月終于是步上了正軌,終于是松了口氣,想了想後,他猛的一盤膝,坐在了南山月面前,雙手一推,拍住了南山月的月復部,與後備心口處。
「既然如此,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將他的筋骨盡數從新組合!護住他丹田心脈,我看你的造化如何!」
李老頭大吼了一聲,卻是猛然一抖,頓時,兩人四周方圓十米內一股颶風平地而起,吹的四周的樹枝殘葉倒卷而去,足足飄了五十米才停了下來。
隨著李老頭的加入,南山月體內的那些內勁再次狂暴了起來,不受南山月控制的,在他的身體內瘋狂的攢動,但與此同時,那已經被南山月控制住的幾道內勁卻仿佛掃地工一般,尾隨其後,修復著被前面的氣體破壞的經脈骨髓。
南山月的身體,(3)不停的滲著血水,以及,那夾雜在血水中的黑灰色污垢。
面孔扭曲,南山月雖然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但也只能在身體的丹田內咆哮,表面上卻是一點樣子都沒變,唯一變化的就是從額頭上流出的已經不是汗了,而是細細血水。
不知過了多久,李老頭那緊閉的雙眼忽然一睜,卻是猛然大笑了起來︰」好好好!毅力絕佳!絕佳!居然沒有因此神念崩潰!好好好! ~咳咳咳~!」
連連吼了幾個好字,卻是猛然的,嗓子似乎是劈了,頓時一陣急促的咳嗽,順帶著那細細血沫,從他的嘴中溢出。
李老頭透支了太多的東西了。
但就是這樣,他此刻的高興贊賞之意卻是非常的明顯,很顯然,南山月讓他極為的滿意。
而南山月此刻,早已渾身血痂密布,整個人似乎是被包裹在一副血紅色的盔甲里面……
「給我回!!」那破壞夠自己身體的內勁終于是乏了,緩緩的被後面追來的比它小上不知多少倍的內勁給吞噬同化,化為了南山月自己的東西。
一聲大吼,那滾滾內勁宛若百川歸海一般,迅速的收回了丹田內。
與此同時,南山月那雙眼楮卻是猛然睜開,兩道精光唰的閃了一下,然後又沒了回去。
「 !!」一聲炸響,南山月那一身血痂卻是猛然被撐的炸裂開來,然後,南山月這才終于蘇醒(4),將那溢滿全身的內勁盡數收取,苦笑了一下︰「師傅,你可差點把我給痛殺了。」
這一聲師傅,卻是發自真心,雖然南山月剛剛一直處于意沉丹田的狀態,但外面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這一下清醒,自然那片記憶也隨之來到,這李老頭除了傳功的方式太過激了一點之外,到是完全當得上師傅這兩個字。
「受我三十年渾厚內勁,這師傅二字你叫的也不虧,回吧,雖然將你的身體強化了數個檔次,但你始終流血過多,若是不及時補充,怕以後就算學成了,也是不免會瘦的皮包骨頭,補不回來。」
李老頭點了點頭,卻是站起了身體,然後轉身往回走去,速度極快。
「等等!」眼見老頭居然不似平常那般,卻是用起了內勁,南山月頓時一急,猛然左腳一沓,轟的一聲,地面上出現了一個足有五公分深的腳印,同時,他的身體激射而出,直追向老頭而去。
驟然獲得了那麼渾厚的內勁,南山月卻是無法收放自如,這一腳,十成內勁,卻是浪費了七成還多,盡數贈與了大地……
歸去不同來時,兩人幾乎沒用三分鐘,便回到了家里。
先是那個美麗之極的王師母的一番擔心的訓斥,然後卻是一陣鍋響盆動,半個小時後,那石亭上,卻是擺滿了好吃並且大補的東西。
哪里還客氣?南山月先(5)前早已沖洗了身體,換上了師傅的一身衣服,此刻,拿起筷子,便是大口的吃了起來。
胃似乎是無底洞一般,南山月的飯量比之以前,幾乎漲了三倍還多,光是饅頭他就吃了八個,這可是自家蒸的大饅頭,並且那一桌湯湯水水,也被他食了大半,到了最後,居然還只是個八分飽。
「能吃是好事。」李老頭夾起一顆花生米,放入嘴中,咀嚼了一下,然後又喝了口酒,這才微微點頭道。
「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好像特別餓……」嘴中塞滿了東西,南山月一口湯將東西盡數壓下,然後砸吧了下嘴道,說完,他又大口的咬了下饅頭,繼續吃了起來。
「五谷養精神,練武者增精漲神,自然,五谷的需求也要增加起來,不足為奇,快些吃,等下打套五行形意拳我看看。」李老頭一口將酒盡數喝下,看他的面色,似乎剛剛的那次透支傳功,並沒有對他造成太多的傷害一般。
「唔唔,好好。」連忙將饅頭幾口塞下,南山月又拿過一個,豬一般的幾口吞下,然後將那海碗直接端到自己面前,仰頭將湯水盡數喝下,這才拍了拍肚子笑道︰「飽了,飽了。」
「恩,去園子內,打給我看看。」
點了點頭,李老頭夾著花生米道。
「哎!」
一點頭,南山月迅速的竄入了園子內,然後筆直的站著身體(6),閉上眼楮,細細的回憶了一番,這才一吐氣,身體一壓喝道︰「五行形意拳!水之橫拳!」
有了內勁的支撐,起手式擺出之後的南山月,行雲流水一般將一套完整的形意拳打了出來,最後雙拳一收,吐出一口氣,站在了那里,看向自己的師傅。
「你可知道形意二字是什麼意思麼。」見南山月打出的拳還算不錯,李老頭點了點頭,又問道。
「額,不明白。」南山月當然不懂,名字而已嘛,哪有什麼意思?就算有,他又怎麼知道。
「形可遍天下,意可通宙宇。」頗為深奧的輕語了一聲,李老頭又道︰「形意二字,取的便是有形有意,除了這五行之拳,形意還有十二獸形拳。」
「啊?」南山月一听,頓時張嘴叫喊了一聲,但卻立刻閉住了,站在那里繼續听李老頭的說話。
「龍、虎、猴、馬、雞、狼、燕、蛇、龜、鷹、熊、獅,十二形態,形意拳是集合天下百獸之姿,創出的無上拳法,分別為,虎之勇拳,鷹之利拳,熊之暴拳,狼之殘拳,豹之速拳,龜之守拳,蛇之纏拳,猴之殺拳,燕之精拳,獅之狂拳,雞之彈拳,龍之神拳,其中以虎拳,猴拳,狼拳,雞拳為最迅猛的攻擊,鷹拳為最利,蛇拳破萬招,龜拳守不漏風,熊拳燕拳于萬軍搏殺,龍拳一招斃命。」
李老頭斜眼看了看南山月,(7)見他閉上了嘴巴,這才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這麼多!?」南山月一听,頓時有些暈,太復雜好像。
「多?形意拳,乃是結合自然百態獸行為攻的拳法,可為百獸擬態之狀,攻擊如豹一樣敏捷,熊一樣力量,蛇一樣準確,守如龜一樣讓敵難以下手,如刺蝟一樣讓敵在進攻中照樣受傷,擬態化神,可集百獸于一體,方為形意大成!鍛造筋骨,使之強化可比野獸之體制,攻守結合,強身健體獸態尊自然之道!等你學到大成,千萬般擬態變化,捻之即來,如何會多!?」
李老頭一听南山月的話,頓時大怒,站起身體指著南山月道,說完,他似乎有些累了,喘息了一下,這才又指道︰「你學是不學!?
老頭的一番話,讓南山月整個的呆滯了起來,似乎,在他嘴中,這形意拳好像非常好學,一學就會一般。
不過除了傻子,沒人會答否不是。
連忙一點頭,南山月咧嘴答道︰「學,學學學。」
「接著!」點了點頭,李老頭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本灰色的冊子,直接扔了過去,然後道︰「我有些累了,自己模索著練吧,不懂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說完,他身子一轉,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一步步的往自己的別墅走去。
「唔~」張了張嘴,南山月還是沒有說出話來,片刻,他見老頭走進屋內了,這才嘆了口氣,一撓頭,然後將手中的冊子抬起,放在眼前。
「滅天訣?形意拳譜?」
這冊子似乎是手打,然後復印的,用的是小隸字體,那灰色的封面上,左右兩側各寫著一行字。
苦笑了一下,這老頭還真是會省麻煩,直接將兩種不同的功訣,寫在了一本書上。
翻開一看,第一張便是形意拳三個大大的隸字,然後再翻一頁,五行拳三個字濃厚的印在了紙的上面,下面,則是密密麻麻的一排排字體。
「橫拳,鑽拳……」
每種拳法的講解都極為細膩,但當五行拳的拳法全部看完之後,後面卻又寫著一行小字︰「五行拳法,萬般變化,不要拘泥于太過古板的套路招式。」
(2)想了想,南山月將冊子放了下來,然後低喝一聲,身子一擺,起手式也不打了,直接一個橫拳沖出,隨即,拳風一擺又化成了炮拳,腿一踢,一踏,跟著半步崩拳又擊了出去,完全不按順序出拳。
「咳咳咳~」這不按套路出拳的後果就是三拳打出,南山月的胸中頓時充滿了一股難以言述的難受之感,一股悶氣吐出,南山月又不自然的咳嗽了數聲,喘息了幾下,這才將胸中那股難受的感覺,給壓了下去。
「難受死我了……」捂住胸口,南山月面帶苦色,皺著眉想著自己先前的招式︰「為什麼這樣打,會有胸悶氣短的感覺?」
想了許久,南山月忽然的一拍腦門,笑道︰「嗨,這就跟打拳一樣,本來一拳沖出,打出的直徑是半米,可非要在二十公分的時候強行收回然後再次打出,這樣當然會感覺不舒服了,這五行拳,一拳接一拳都是根據路數來的,一拳過後,自然又補充上來一拳,而我強行一拳打出不在補充那該補充的一拳,反而打那應該下一拳才出的拳,能不胸悶麼?」
想通了這點,南山月微微一笑,又是一蹲馬步,低喝一聲,一擊崩拳打出,隨後,緊接著炮拳又沖了出來,在後又是鑽拳,他居然從後往前打了一番。
「呼呼~」當最後的招式回到自己那伸腿下腰夠腳趾的起手式的時候,南山月再次胸悶的喘(3)息了幾口,但眼中卻帶著激動的神色。
「當我的身體習慣了這樣,那五行拳的萬般變化才能徹底掌握,鑽崩炮三拳才能相接使用,而不受其反彈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