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牆消失後,是個空蕩蕩的屋子,什麼擺設也沒有。唯一的擺設就是畫,牆上的畫,三面牆上盡是畫。
細弱捂著嘴已經不敢相信的看著牆上的畫,眼楮僵硬的無法轉動,胸口深處軟弱的地方涌出一股酸楚的液體,徘徊在眼角,卻又始終無法溢出來。這種液體名字叫感動。
牆上的畫,沒有一筆,都是畫者的真心。只有真心的人,才能畫出如此美麗逼真的畫。到底是畫的美麗,還是或者的真心感人呢?
惜若已經分不出到底哪個才是自己了。因為牆上的畫都是自己︰大的,小的,憂傷的,歡快的,調皮的,氣惱的,撒嬌的……現在再加上一個感動的惜若。到底畫是惜若,還是惜若是畫?
冰魂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惜若的身後,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望著她單薄的身影,突然胸口再次的疼痛。原來,疼痛是沒有愈合的。
「你什麼時候來的?」冰魂說道。
「來了一會兒。」惜若轉過頭說道。
「你等了很久了吧,要不要去喝杯茶?」冰魂邀請。
「不用了,天快黑了。」惜若望了下窗外。
「是呀,天快黑了,你還要回去的。」
兩個人說話都很輕,很慢。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了出來。兩個人的表情都是平靜的微笑,猶如是來自內心的喜悅。兩個人誰也沒有再提那堵幻術牆,也誰也沒有再看一眼那堵牆上的畫,似乎牆上的畫都已經不存在了。
只是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只是那些話真的是他們想要說的嗎?!可為什麼突然間感覺到那麼的陌生那麼的生疏呢?!
臉上的微笑已經笑的有些麻木了,甚至還有些酸痛,可為什麼還是在微笑呢?!
天其實早就黑了,不過路真的還要有一段要走。一段黑暗的路,只能一個人孤單的去走。
「你就這樣的走嗎?」冰魂突然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憂傷的光芒,還帶著一絲絲擔憂。
「你送我吧,我怕黑。」這樣有點像小女孩撒嬌的話,惜若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了出來。她甚至一點自信也沒有,把頭低的很低,手緊緊搓著衣裙。
月光出來了,陰影也出來了。月光陰影交界處,是冰魂復雜痛苦的表情。仿佛心中不知被什麼樣的疼痛折磨的。他轉過頭望著她。月光下,她冰雪似的肌膚幾乎如透明般的毫無瑕疵。臉上羞澀的暈紅更美的讓人陷入痴迷。就這樣愣愣的望著她,似乎一千年,一萬年的光陰就這樣緩緩的流逝而去了。
這千年萬年的光影,又需要多大的勇氣呢?!他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很輕很輕,似乎一不小心把她握痛。她的手為什麼如此的冰冷呢?
惜若那瞬間似乎被電流擊到似的,心也猛地顫抖了一下。然後轉過頭望向了別處,當做不經意的樣子。
別處的黑暗,是不是會更美麗呢?!
他的手心,指尖,都如火般的炙熱。灼熱的溫度,迅速的融化了她手心的冰涼。
這漫長的八年來,他們彼此的每天見面點頭問好,卻又彼此的欺騙對方,偽裝著自己!難道上天讓他們相遇就是為了讓他們彼此帶著面具隱忍心中的痛苦嗎?
難道他真的只是把她當做妹妹來看嗎?難道她真的不懂得他的心嗎?
或許只有在這樣黑色夜下,他們才能鼓起勇氣放下心中所有的負擔和壓力吧。
黑夜,究竟有多麼的長?!只是,路只有一段,一小段的路,很快就會走到盡頭的。
「我到了。」惜若抬起頭來,透明冰雪肌膚泛出的紅暈很清俗。
「是呀,這麼快就到了。」話中帶著一些失落。
「我進去了。」惜若低下了頭,淺淺一笑。猶如漣漪。
「好。」冰魂松開了她的手。那瞬間,他的心髒也似乎空了,空虛的什麼也沒有了,就連那酸酸的液體也消失不見了。
惜若轉過身離去。清風默默幾許,無力蕩漾起她雪白的裙裾。
放開手的那一瞬間,黑暗突然間變得恐怖猙獰了。
如果擁有了巨大的勇氣,那麼是不是就可以擁有心中的那份愛呢?!其實,愛與不愛,與勇氣又有什麼關系呢?!
「惜若,請等等。」冰魂突然說道,他的唇片在顫抖。
惜若心中一喜︰「什麼事情?」轉過頭時,臉上帶著少女羞澀的微笑,很幸福的竊喜。
只是在逆光下,她的微笑在黑影中連輪廓都變得模糊看不清了。冰魂空虛的心中又多了些失落。
「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很平淡的語氣。
心突然苦澀。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微笑依然在,只是多了些苦澀和酸楚。惜若拋出了一個東西︰「你把這個東西丟了。」
冰魂接了過來後,臉上閃過巨大的驚詫。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手中攥著一個塊寒玉。玉中心刻著一個「魂」字。這塊玉是冰魂出生的時候父王送給他的,他從沒有離開過身邊,只是昨天晚上救離火的時候,一不小心弄丟的。
「你都知道了。」月光下冰魂的表情暗淡無光。
「嗯。」惜若小心的點了下頭。
「那你為什麼今天早朝上不揭發我呢?」冰魂仰望夜空,身影變的更加的落寞了。
「我想你不說,一定有著你自己的無奈苦衷吧。」惜若聲音很低,也默默的低下了頭。
你總是有太多的無奈,太多的苦衷。所以你總是活的很累,偽裝的很辛苦。難道你真的不能放下一切自由的生活嗎?!
許久冰魂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現在的他除了說謝謝還能說些什麼呢?!雖然他曾經為了她付出很多,也幫過她很多。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那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曾經了,也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你,能不能救下雪魄呀?」惜若突然說道。
黑暗中,帶著涼涼的風。
(大家好。我是《幻魔劍》作者戴墨鏡瞎子。
很高興看到大家再看我的拙作。寫的不好,請大家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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