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2
「陶總旗,陶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屋子里的眾人頓時一愣。
自從王實接任以來,一直著重狠抓錦衣衛的紀律和訓練。如今的錦衣衛今非昔比,無論是軍容軍姿,還是屬下的言行舉止,都月兌胎換骨顯示出訓練有素的自信和沉著。象現在一樣舉止失態,在大門外就一驚一乍大叫大嚷的事情好久沒有發生了。難不成真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
「大人,這是屬下的手下。這個兔崽子怎麼找到這里來了,還大叫大嚷的,真有失體統。待屬下去狠狠教訓他一頓。屬下這就去去就回」邊上的陶宗德馬上跳了起來,賠笑著說道
「無妨,想必出了什麼事情,讓這弟兄才這樣失態,你不必大驚小怪,好好詢問下才是」
陶忠德點頭應是,急急跑了出去。王實看了看黃成和顧和生。這兩人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一會兒,才出去的陶忠德又跑了回來,這次臉上卻有了惶急之色,一進門就急促的說道︰「大人,去戀香館收銀子的張來恩弟兄幾個被人打了,現在讓咱們拿銀子去贖人」
王實聞言,猛然抬頭。邊上的顧和生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來,低聲問道︰「這戀香館不是西區的買賣嗎?你們怎麼今天就過去了?」
听到這里,王實才想起。他還不知道這戀香館是做什麼的,是在何處?轉頭看向陶忠德。陶忠德連忙解釋起來「戀香館是西區最有名的青樓。生意好的很,本來是想過兩天去的」
「去,把外面那弟兄叫進來,本官當面問他」
進來的這人身材倒是很壯實,20歲上下的年紀。衣服上髒的很,有幾處地方擦破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右眼倒象是中了王家拳法的獨門標記。烏黑發亮的好大一塊。一進來見到眾頭領全都聚集在一起,頓時有點手足無措。
「還傻站著那里干什麼?快給百戶大人磕頭」一旁的陶忠德快速的呵斥道
這人見過王實,很容易地就認了出來。連忙跪下磕頭。陶宗德陪著笑解釋道︰「這小子叫李阿牛,跟了屬下幾年了。為人比較老實厚道,所以把他拉到…」
王實點了點頭,心里明白。這是陶忠德的親信,他想把他留在收取銀子的小隊,這個人情賣賣也是無妨。不過現在不是話這個的時候,他沉聲問道︰「阿牛兄弟,你莫慌。靜下心來,好好回憶下。你們是怎麼去的?又是怎麼挨的打,給我和幾位大人詳細地說一說。」
阿牛又磕了個頭,站起身來。深吸了幾口氣穩定了下情緒這才說了起來。
「戀香館附近有個新開的比較大的賭場,據說是幾個小賭場聯合起來辦的。他們一起湊錢問我們買了塊平安牌子。這幾天,上牌子的人比較多。所以這些新開的就顧不太上」
自從武爺栽了以後,這些做偏門行業的人都知道現在誰是老大,誰說了算,于是都主動來買牌子交錢。大伙都不知道生意會這麼好,送牌子人手不夠,當真是忙的腳不沾地。昨天晚上李阿牛和張來恩這兩個送牌子的人都準備回去休息了。陶忠德才過來,過了一遍名單,發現這個賭場被遺忘了。于是讓他們抓緊送去。
送了過去,天色也黑了下來。那幾個小老板幫忙掛好,千恩萬謝的要留他們兩人喝酒。吃飽喝足以後出門卻看到了不遠處燈火通明的戀香館。大伙都知道明朝的夜晚是很無聊的。一到晚上,凡是燈火通明的地方不是私人的府邸就是青樓酒樓之類的地方。兩個人一是好奇,二來他們也知道平安牌子下一步就要在西區發放了。于是這兩人就商量了下,不如先去打個招呼,順便見識一下
沒想到,他們錦衣衛的打扮連那個戀香館門口都沒有靠近,就被戀香館的護衛攔了下來。都是年輕人,又是最近很牛x很吃的開的錦衣衛,加上喝了點酒,更加年輕氣盛了。雙方難免有些言語不客氣,這倒還罷了,說明辦牌子的來意之後,戀香館的護衛們直接動手,他們才兩個人,對方10來個人,哪里打的過,三拳兩腳下來。就全被打到在地,關了起來。直到現在,那個戀香館的主事人把阿牛給放了出來。要他回去帶信,說︰「錦衣衛發平安牌子,我也發平安牌子給錦衣衛,一塊牌子1000兩銀子。叫你們王百戶,親自帶銀子贖人領牌子」
听完,王實皺著眉頭想了會,這才問了起來︰「他們說話怎麼這麼不客氣。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兩個是不是因為想去揩油佔便宜?或者是想要去那里白玩姑娘不花錢?這才鬧出來的糾紛」
錦衣衛的弟兄是什麼德行?王實可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他們不去欺負人就算是客氣了,哪里還輪得到別人來欺負他們?況且現在春天到了。這些小家伙家里又沒有婆娘,自己又是血氣方剛的,那邊又是青樓,不搞點事情出來,實在……讓人信不了。
「趴」地一聲,李阿牛眼淚都急了出來。又跪了下來狠狠地磕了幾個頭,緊張地解釋起來「大人,屬下真的沒有啊,現在衙門里的規矩重的很,查紀律的弟兄很嚴格。況且陶總旗再三吩咐過我們,出門辦事一定要和和氣氣的不能強凶霸道,不能破壞錦衣衛剛樹立起來的好形象。不然要把我們踢出小組的。屬下真的不敢啊」
陶宗德也在旁邊拍胸脯保證「大人,這李阿牛跟了我好幾年了。他,我是信的過的。他說沒有就是沒有。」
顧和生也在旁邊幫腔道「大人,別人不敢說,這李阿牛我也是信的過的,很老實本分的一個人。」王實笑了起來揮揮手「既然這樣,阿牛兄弟你快起來吧。自己去找點藥酒抹上,換件衣服,回去好好休息下。剩下的事情就我們來辦吧」
李阿牛點頭應是,擦了擦眼淚,又行了個大禮,這才站起來,走了出去
「這戀香館是誰開的?你們誰知道?」王實又問起他們三個來
「听說是兵備道許大人為一個他喜歡的粉頭開的。這姓宋的粉頭以前是登州城里的頭名花魁。前兩年不知道怎麼跟下來視察軍務的許大人勾搭上了,許大人特地為她贖了身,還置辦了這麼一家青樓讓她負責。一來,許大人是兵備道專門負責發放軍餉糧草的正五品官員,登州城的大小官員多少要賣點面子。二來,這姓宋的女子確實有點手段懂得經營,又拜了武爺做大哥。所以這兩年這戀香館的生意蒸蒸日上」黃成知道王實不太清楚登州城里的這些貓膩所以詳細解釋起來
「大人。屬下和這姓宋的女子有點香火緣,以前也去她那里玩過幾次。要不,屬下跑一趟,把人領回來再說?」黃成難得自告奮勇請命起來。
「那成,黃總旗,就辛苦你去和她談談,好好商量下。要還不听,那我晚上領著人去就是」
黃成點了點頭,行了一禮,拄著拐杖,領命前去
這時,戀香館里一處雅室內。也有兩三個人在那麼商議。一位25,6歲上下美麗的女子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座位上,含笑看著剛被她氣走的黃成。旁邊還坐著兩位管事模樣的中年人
「宋姐,登州城這地方畢竟小的很,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把這黃成黃總旗這麼氣走不太合適吧?」一個老成持重的管家打扮的五十來歲的男子說道
「無妨,錦衣衛最近太囂張了。不好好教訓下,難免會得寸進尺,欺負到我們頭上來。再說了也不看看我們後面站的是誰?那可是他們真正的衣食父母啊。呵呵。他們的兵器衣甲軍餉都要從我們老爺手里過的呢。要是不听話,到時候有的他們難受的」
「宋姐說的是,量錦衣衛這些人也不敢亂來。倒是那些求我們出頭的武爺名下的院子和賭場,他們答應我們的干股到時候會不會抵賴?」另一位管事點了點頭然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他們敢,小心到時候姑女乃女乃也用錦衣衛上門收他們的銀子去。」宋姑娘冷哼了聲,隨手丟了個蜜餞到嘴里含著
「呵呵,那也是,這錦衣衛強勢起來,對我們倒是大有好處啊,說不定,武爺那地位我們可以取而代之」老管家點了點笑了起來
「哈哈哈」宋姑娘和那年輕的管事對視一眼也放聲笑了起來
且不說這上面的事情了。
半個時辰之後,黃成氣鼓鼓地回來復命
「大人,屬下無能,辦事不力,人沒有要回來,還被這婊子戲弄了頓。她一定要您晚上親自過去贖人,還要您當眾賠禮道歉。不然就要把張來恩送到知府衙門那里,告我們擾亂治安,欺壓良民,敲詐勒索之罪」
「行了,黃總旗你辛苦了,坐下來喝杯茶,犯不上為這事上火」王實站起身來給他倒了杯茶水「等下,召集弟兄,準備晚上行動,好好打出我們錦衣衛的威風來,給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狠狠的一個教訓」
「大人,這不妥吧,畢竟這許大人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到時候我們落了他的面子。給我們小鞋穿,咋辦?要不我去躺,好好求求情,大不了,把他戀香館的費用給免了?」老成持重的顧和生插言道
「沒有用的。最近我們錦衣衛借平安牌子強勢崛起,肯定有不少人看我們不順眼,暗處刁難我們,給我們使絆子。這次是戀香館,下次又是誰?我們這牌子還要不要推廣下去了?被一個婊子欺壓在頭上,我們錦衣衛兄弟以後出去還要不要見人了?再說了,我們的弟兄在外面受了氣,挨了打我不幫他們找回來,我以後還怎麼服眾?」王實微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這年頭什麼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一個婊子不好好在家研究鉗工的技巧,不琢磨怎麼取得男人歡心,也學著官老爺們跟我們玩起心眼來了,這什麼世道啊?真當我們錦衣衛靠朝廷那點糧餉吃飯嗎?嘿嘿」
「鉗工是什麼?」好奇寶寶周大美女插嘴道
「哦,就是這個。你也要好好學學。以後派的上用場」王實說完用拇指和食指做了個下流的動作。還不懷好意地朝周大美女擠了擠眼。
眾人恍然大悟,大聲笑了起來。
周大美女頓時面紅耳赤起來。趁王實不注意偷偷地把小手伸到王實的背後,抓住他那一點肉皮狠狠地一擰
「啊~~~~~疼,放手」王實慘叫一聲。眾人含笑紛紛告辭出來,準備起晚上的行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