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28
昏暗的世界中是嗚嗚的陰風,虛空之中彌漫著一股古老歲月的氣息,在這片充斥著壓抑氛圍的祭祀墳葬內,蒼涼的大地之上矗立著一道單薄的身影,那是在痛苦掙扎的君臨天。
當外界的怨靈徹底侵入了君臨天的腦海那一剎那,君臨天腦海中荒之深淵的荒之力量立刻暴走了,漆黑如墨的荒之力量宛若沸騰了一般在咆哮,就好像大海上的怒濤不斷沖擊著海岸線,脈印逸散出來的金色力量在這股突然暴走的荒之力量面前搖搖欲墜。
「啊——」
君臨天雙手抱著頭,仰天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那是無數怨靈在侵蝕著君臨天的意識而引發的超乎想象的疼痛,就好像一把把鋒利之極的刀,在一刀一刀地劃割著君臨天的靈魂。
漆黑的雙眸此刻已經變的通紅,白眼仁中布滿了血色的血絲,咋一看去,不僅讓人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雖說金色的脈印力量將逸散出來的荒之力量盡數燃燒,但是那深不見地的荒之深淵中,荒之力量好似永無止盡一般,漆黑如墨的荒之力量從荒之深淵中彌漫了出來,而後就流遍了君臨天的全身。
漆黑的荒之力量不僅流淌在君臨天的身體中,還流淌在君臨天的靈魂內,甚至意識中。
荒之力量與祭祀墳葬內的怨靈相互依托,兩者的力量被無限放大,它們不斷切割著君臨天的靈魂,不斷燃燒著君臨天的意識,恍惚間君臨天似乎听到了一個聲音,那是來自黑暗地底深淵的聲音,這個聲音宛若有魔音一般,君臨天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這道聲音的吸引下,迷茫了,不斷墮落。
深不見底的黑暗中,君臨天看到了一雙血腥的雙眸,那雙血腥的雙眸不禁讓的君臨天感到一股由衷的寒意,它就好像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盯著君臨天,而君臨天感覺自己在這雙血腥的雙眸下,無所遁形。
「殺,殺盡一切違背吾之意願之人……」
冥冥之中,君臨天的意識被這句話語深深地吸引,這句話就好像有著無法抗拒的魔音,讓的君臨天不得不去相信它,去執行它,還有崇拜它,似乎此刻的君臨天就是這句話虔誠的信徒,然而君臨天在掙扎著,他的意識在竭力地放抗著,他君臨天不甘墮落,他不甘被那股黑暗的意識所驅使。
「你是誰?是誰在我的腦海中。」君臨天仰天咆哮著,然而隨著君臨天意識的沸騰,那股荒之深淵中,漆黑如墨的荒之力量更加瘋狂地侵蝕著君臨天的靈魂。
「我是誰?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冥冥之中,那道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魔音在回答著君臨天,然而當君臨天听到這個回答的時候,君臨天徹底咆哮了,「放屁,我怎麼可能是你,我不是你,絕不是你!」
「啊——」
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讓的君臨天雙手抱頭倒在了荒涼的大地之上,在君臨天的那單薄的身體四周逸散著黑色的火焰,那是漆黑如墨的荒之力量溢出了體表,那張俊美的臉蛋也由于無法想象的痛苦而徹底扭曲。
「你不是我?那麼你睜大你的雙眸好好的看看我是誰?」黑暗之中,那個聲音再一次說道。
在君臨天的意識之中,他清晰地看到在自己的視野盡頭,一道漆黑的身影靜靜地背對著自己,君臨天窮盡了目力想要將那道身影看清楚,然而這片漆黑如墨的意識天地間好似籠罩著一層霧紗,縱使君臨天如何張望,他依舊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道模糊的黑影在慢慢地轉身,君臨天忽然覺得時間流淌地太慢,而那道模糊的身影轉身也轉的太慢,終于,在君臨天的視野盡頭,那道模糊的身影終于徹底轉過身來面對著君臨天,而也是在這一刻,一直籠罩在君臨天視野中的模糊面紗徹底消失了。
那是一雙血腥的雙眸,墮落的眼神之中除了**再也沒有任何情感,君臨天能夠感受的到,那道身影透發出來的黑暗氣息,那是一切陰暗的情緒還有意識,君臨天感覺那道人形身影不再是一個人,而一頭魔,一頭披著人皮的惡魔。
可是……可是為什麼這頭魔看上去那麼熟悉,那俊美的臉龐,那熟悉的輪廓,還有那深深刻入腦海的模樣,君臨天的心好似被重錘擊中一般,意識中瞬間出現了空白,君臨天那單薄的身體不禁承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而蹭蹭蹭地後退數步。
「不,不可能,那不是我,我不是魔,我不是……」
君臨天咆哮著,他不願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然而當初第一次開啟荒之深淵的那一剎那,君臨天就看到這頭魔,這頭徹底墮落的魔,那是被**所驅使的魔。
血腥的雙眸死死地盯著君臨天,從那讓人感到深寒的眼神中,君臨天的心在膽顫著,他不願相信這一切,但是在君臨天的內心深處,他非常清晰地感受得到那道渾身都彌漫著黑色氤氳的身影中,那屬于自己的氣息,那是自己本源的氣息,沒有人能夠模仿,同時世間也不會出現第二個。
君臨天瞪大的雙瞳中是畏懼,是的,此刻的君臨天能夠感受得到的只有畏懼,盡管君臨天心中是如何的不願相信那頭徹底墮落的魔就是自己,然而如今,當那頭魔清晰地出現在君臨天眼前的那一剎那,君臨天恍惚間感覺整片天地都在旋轉,世界寂靜了,是死一般的寂靜。
「那頭魔……是我!」
君臨天低聲自喃著,恍惚間君臨天能夠听到來自那頭魔陰冷的笑聲。君臨天感覺自己被無盡的黑暗所包裹,自己在不斷墜向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而萬丈深淵中有著無數只滿是猙獰的手不斷拉扯著自己,撕咬著自己,而後自己墮落的速度更加的快了。
在那深不見底的漆黑深淵中,君臨天渴望著自己能夠看到一絲光明,他渴望著不斷攀爬的雙手能夠夠到一絲可以阻止自己下墜的東西。
然而隨著君臨天依舊不斷墜落著,君臨天逐漸絕望了,他無助地望著四周,而君臨天的意識被無盡的黑暗所包裹,君臨天的耳朵中盡是負面的影響,那是無數怨靈哭號的嗚嗚聲,同時一陣陣陰冷的氣息不斷侵襲著君臨天。
被黑暗所包裹,君臨天感覺自己無法呼吸,當君臨天的意識徹底被荒之深淵涌出的負面氣息所吞噬的時候,君臨天的意識也就徹底消散在這片天地間,那個時候的君臨天才是真正的魔,那是被**所驅使的魔。
「我墮落了……我……是魔!」
黑暗中,君臨天就好像溺水的普通人,他的意識靜靜地沉浮在漆黑的虛空,君臨天的意識茫然了,他尋找不到方向,逐漸的君臨天感到了疲憊,眼皮好似有山巒一般沉重,視野中的景象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最後君臨天的雙眸徹底閉上了,而此刻君臨天意識的四周才是真正的死一般寂靜。
祭祀墳葬中,荒涼的大地之上,君臨天那單薄的身影靜靜地躺在焦黑的天地間,但是此刻的君臨天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雙手抱頭,撕心裂肺地痛苦嚎叫。
如今的君臨天是寂靜的,但是仔細看去,君臨天那雙漆黑的雙眸中,瞳孔是渙散的,它沒有交點,更沒有任何神采,雖然此刻的君臨天心髒依舊如故地跳動著,但是在君臨天身上卻是感受不到絲毫的生命氣息。
一股濃郁的化不開的黑色絲縷將君臨天徹底包裹在內,似乎一頭徹底迷失了自我意識的魔正在那純正的黑色氤氳中孕育著,當黑色的氤氳徹底潰散的那一刻,也是這頭魔出生的時刻。
君臨天的意識被無盡的黑暗所包裹,就在君臨天閉上了雙眸徹底沉淪的那一刻,一束耀眼的光芒突然照射在了君臨天緊閉的雙眸之上,君臨天的意識感受到那束溫暖的光芒,他艱難地真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那道蒼老的身影,那是古木老者。
「老師!」
君臨天輕聲呼喚到,就好像睡眼惺忪的懶蟲被人突然叫醒了一般。
「臨天,你所看到的是真實的,但卻又是假的,你所感知到的,是過去的,但也是未來的,至于那頭魔,他是你,但你不是他,臨天,魔由心生,心至靜則無魔,心至濁則魔臨天下。」古木老者認真嚴肅的聲音回蕩在君臨天的腦海中,一字一句抨擊著君臨天那顆逐漸沉寂的內心。
「臨天,你會被**所驅使嗎?」
「**?我會被**驅使嗎?」君臨天低聲自喃著,同時古木老者之前那似懂非懂,模模糊糊的話語不斷回響在君臨天的腦海中。
君臨天在掙扎著,那股來自靈魂深處的**不斷拉扯著君臨天,但是君臨天的意識卻又在掙扎,他君臨天不願墮落,也不甘墮落,**,那是殺戮的**,性的**,權利的**……
「孩子,相信自己,堅持自己的本心!」古木老者那模糊的身影就是這片漆黑世界中唯一的光明,君臨天呆呆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古木老者,君臨天恍惚間看到了希望,他重新燃燒起了自己掙扎的力量。
「相信自己,我君臨天不是廢物,更不是魔!」
君臨天的意識在咆哮著,而黑暗中,那雙血色的雙眸,那道墮落的身影卻是隨著君臨天的這聲咆哮而潰散了,那頭被**驅使的魔在不甘的怒吼著,「君臨天,我便是你,你便是我,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總有一天,你會哀求著來找我的,總有一天……」
那頭魔墮落向了黑暗深淵中,而隨著這頭魔的潰散,那暴走的漆黑的荒之力量也盡數回到了荒之深淵,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君臨天的意識終于擺月兌了無窮盡的黑暗,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但是此刻的君臨天卻是臉色慘白,好似大病初愈,他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冒出了密集的冷汗,君臨天茫然地四顧,那充斥于天地間的怨靈卻是膽顫地遠離了君臨天。
「怎麼回事?剛才做了個夢?」君臨天雙眸中一片不解還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