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15
在森冷的黑暗中匍匐前行,在靜謐的黑夜里模爬滾打,在驚心動魄的計謀中做著生死較量,無邊的冷夜悄悄的醞釀著一場殊死的博弈。軍師劉安生一顆心在大當家喊出全體出動的號令時變得不安與暴躁起來,猶如那吊井打水的水桶,七上八下。準確的說,即便是他掌握住了天時地利與人和,他但那顆謹慎騷動的心仍覺得忐忑和心緒不寧,要知道,這個時代,沒有絕對的保障,即使是親兄弟,也有可能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捅你一刀。
呼~呼~呼!!冷冽的春夏之風帶著一丁點的寒意,又夾雜著夏季里滾燙的騷動,一往無前的肆虐過這片荒野之地上每一個人的臉龐。
錦衣衛擅長的本領之一就是善于偽裝,善于隱藏自己的身形與身份,這一點,是別的士兵或是其他兵種所無法比擬的,同樣,朱少爺也知道,兵貴神速,再厲害如斯的兵種也都會存在精神倦怠的時刻,例如,此時此刻,一向以精銳之師著稱的御林軍個個卻喝爛醉如泥,根本就無絲毫還手之力,再觀那二十多守夜的士兵,又能挽回一些什麼呢?
夜在呼嘯,黑在蔓延,在無邊的黑暗中有大批的人影正逐步向光亮處逼來,如果,僅僅只是如果,如果那些守夜的士兵們能夠專心致志一點,他們就能發現已經流到他們腳下的鮮血與空氣中那彌漫著的血腥味,可惜,他們只顧得上談天說地與發泄內心的不滿,絲毫不知他們的性命已經被人判下了死刑。人最可悲的不是知道自己何時要死,而是自己在不由自主的情況下將自己送上死亡的浮屠。
「停!!」杜朗弓著身子攔下了眾兄弟,此時與燈火閃亮處已經非常之近了,這是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目前來看,他還要進一步確認那些地上的官兵是否真的沒有一戰之力?還要做進一步的判斷搶.劫完之後的退路,有錢掙,沒命花的結果不是他所期待的。
「軍師,你看,現在是不是找幾個兄弟去打探一番?」杜朗心中對軍師雖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但迄今為止,也沒有人能取代軍師在他心中的地位。劉安生詫異的望了大當家一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種形勢下,首腦的心態要保持絕對的平穩,不可因不世的財富就在眼前而使自己方寸大亂。
「大當家的!我在等信號,等可以進攻的信號!!」劉安生埋下頭去,在黑暗中隱藏了自己的臉譜,淡淡道。大當家的話當然沒錯,可如果這只是朱少明擺出的一個請君入甕計,那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他們輸不起,也賭不起!!
「王公公,鐵將軍去了這麼久也不見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老者緊張的揉.搓著雙手,任誰在前後去了三個人都未回來的情況下都會感覺到不安的,縱然他見慣了大風大浪,對于這種詭異離奇之事也是第一次經歷。
相比之下,王振的緊張程度要比老先生遠甚,從王振額角密布的細汗來看,其內心里一定在做著不可抉擇的掙扎,這一點,老者看得很準。王振不動聲色的抹去自己額角的汗水,嘴里喃喃自語道︰「呵,這火太大,熱壞了!!」
老者笑笑,沒有接話,這話也不用他來接,王振只是借機掩飾掉自己的尷尬,卻不知其面部表情與動作都將其緊張壓抑的情緒出賣的一絲不剩,只是他自己尚未可知。
火堆仍在旁若無人的燃燒著,紅綠相間的火勢看著讓人不自覺產生一種荒謬的念頭。這時,老者慵懶的舉起雙臂,在空中比劃著不一樣的圓弧,很快,老者又放下來,告罪一聲,人已起身離開,這里是一個是非之地,早早的離開對自己這身老骨頭還是比較有利的,而且這人年紀大了,也見不得血。
王振呆愣愣的望著老頭的離開,心里有種不安的念頭在迅速滋生著,可是這念頭又不是很強烈,王振以為是自己這些日子太過勞累而引起的憂慮,當下也沒多大在意,裹了裹皮大衣,眯著眼楮小憩。
「大當家的,我們可以行動了!!」劉安生冷不防的說了句,說實話,杜朗被嚇了一大跳,試想一下,黝黑深邃的荒郊野外,突然從耳際里听到自己同伴的聲音,心跳會不會加速?杜朗用那只滿是老繭的雙手抹了一把額頭,既然軍師說可以進攻了,那麼
「所有兄弟,听我號令,全速前進,殺掉那些官兵,未來將屬于我們自己,沖啊!」杜朗豪氣沖天的站起身來,手舉鐵錘,面紅耳赤的吼道。
霎時間,匍匐在地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