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燕歸來 第十六章 柿子

作者 ︰ 鳩鶴

雖然對方老實的回答了自己的提問,不過,好奇心劇增的小次郎先生顯然是不打算遵守承諾了。

只在瞬間,那個罐子被小次郎打開了。

那里面的是……

佐佐木小次郎︰「……額?柿子干?」

那罐中之物,正是被壓得像平子真子一樣平的柿子干。

「什麼啊,原來是……唔哇?!」

砰!

「把我的寶物還給我!」

趁著小次郎愣神之際,名為松本亂菊的少女,毅然沉默的以小腦袋親切的問候了小次郎的額頭!並且發出巨大的悶響,少女不顧有些頭暈眼花,費力的搶過了小次郎手中的罐子,驚恐的躲在了另一邊的牆角處!即使外邊下著大雨,亂菊也想逃出這間屋子,可是對方卻偏偏靠在門口的角落里!

怎,怎麼辦?!對方是死神,剛才自己雖然偷襲成功了,可要是對方發怒了怎麼辦?不,對方一定會發怒的!難道我會被殺死麼?

且不論小姑娘此時如何胡思亂想,至少佐佐木小次郎現在還處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狀態……

對方那拼盡全力的一記踫撞,即使她只是個孩子,若是常人的話也許會被的撞暈厥過去。但是佐佐木小次郎不是常人……

模了模有些紅腫的額頭,一種奇妙的體驗在他心中蔓延著,那種感覺究竟是……嘛,不過還是蠻痛的。

白哉若是在的話絕對會暴走,自己和眼前這個人打了好幾個月了,可是連對方衣角都沒踫上過!但是現在,對方居然輕易的被一個小丫頭「擊中」了?

「呵……」

「?」

「呵呵呵呵,真是有意思的小家伙。」

「!!」

亂菊在一瞬間凌亂了!對方非但沒有憤怒的過來毆打自己,反而一臉奇怪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難,難道說,今天踫上了那種被虐待和毆打有快感的變態了麼?!不要啊啊啊!變態什麼的最討厭了!

佐佐木小次郎停止了笑聲,眯了眯雙眼,他自然不是變態了,只是對那個小姑娘的那一舉動感到好奇與不解,明明之前那麼害怕自己,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勇氣使得她做出那樣的決定?難道是那罐柿子干。

佐佐木小次郎對于自己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主動攻擊一事並沒有發怒。他以更加溫和的笑容看著亂菊,然而殊不知他表現的越溫柔,對方反而感覺這家伙一定不是普通的變態!而是超級大變態!

「喂,那罐柿子干對于你而言很重要麼?」

可能是看到小次郎並沒有做出其他的舉動,也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發怒,小姑娘終于肯和他正常說話了。

「……很重要,非常重要。」

「嘿誒~是這樣啊,但是既然那是食物,那自然是要用來的吃的,不然放在那里壞掉了豈不是糟蹋了?你說是不是?」

那溫和的聲音中透著一直誘惑,但是松本亂菊立馬警惕的抱住罐子,以防賊般的眼神死死盯住小次郎。

「你,你想要做什麼?」

發出呵呵的冷笑聲,佐佐木小次郎開口道︰「如你所想,想將那罐柿子干吃掉了啊!」

「不行!!」

出乎佐佐木小次郎的意料,對方那震耳欲聾的聲音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露出失望的眼神,小次郎可憐巴巴的望著亂菊,直至看的對方全身不舒服才說。

「大清早被人坑害到這個鬼地方,可憐我到現在早膳與午膳都沒有吃,吶,你不覺得眼前有一個餓肚子的可憐人需要幫助麼?」

「不行!!」回答他的依然是這兩個字。

「不要拒絕的那麼快啊,大不了我出錢行了吧?我付錢買。」

「不行!!」少女呦~你除了這兩個字外就不會說別的了麼?

砰!

刀鞘磕在破爛的地板上發出悶響,佐佐木小次郎露出凶狠的目光!

「再問你最後一次,給還是不給?」

「不給!!」

「納尼?!」佐佐木小次郎瞬間被決然的話語所打擊到了。

一瞬間,佐佐木小次郎先生淚流滿面。

(絕望了,我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對于這個時代軟硬不吃的小鬼頭們絕望了……)

哭喪著臉的悲哀劍士可憐兮兮的蹲守在牆壁下,窗外瞬起的雷電仿佛在嘲笑著他的無能一般鳴鳴作響!

對面蹲著的小女孩,松本亂菊偷偷打量著對面的人,從之前的話語中,亂菊很輕易的給眼前的死神打上了笨蛋的標簽,正因為有著笨蛋這個標簽的存在,最後即使對方扮出凶惡的樣子,自己也沒有買賬。

(雖然是個笨蛋……但是,不像是壞人的樣子。)

佐佐木小次郎真的想要那一罐柿子干麼?自然不是,作為一個完整的靈體,只要他有那個意思,一個月不飲不食都可以度過,只不過因為外面下著大雨,房間里陰森潮濕的樣子令他很無聊罷了,因此才會去逗逗那個小家伙。

但當一塊賣相並不怎麼好看的柿子干出現在自己腳邊的時候,小次郎不解的看著飛速跑回去的亂菊。

小姑娘竭力做出一副冷淡的口吻,可是配合著那柔軟的蘿莉音反而令人覺得可愛。

「千,千萬不要誤會!我我,我才米有可憐你的意思!不過是那個柿子干快要壞掉了才給你的!嗯!就是這樣!」

有些錯愕,但是隨即小次郎嘴角掛起一絲笑容,伸手將那干扁的柿子干撿起,拂去上面細微的灰塵。

「呵,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呢。」

「哼~」回答他的是一聲傲嬌的哼聲~

注視著掌心的柿子干,小次郎泛起了難處,這柿子干挑選的不過是品色一般的下等柿子,而且做工也十分粗糙。最重要的是,柿子干上面沒有糖霜(成品的柿子干經過一系列簡單的料理後,是需要往上撒糖霜的。)不過考慮到對方那一身破爛的衣衫,小次郎也不能在奢望的對方如何了。

對于佐佐木小次郎而言,一切風雅之物才是他之所好。風鳥花月才是風雅的詮釋,酒要好酒,美酒。膳食自然也不能低等,這就是佐佐木小次郎此人的人生信條。不論是潛意識的還是主意識里,小次郎的生活可謂是十分奢侈,一般的下等食糧從來沒有入其法眼。但是現在不行了,本來只是開玩笑的逗逗這個小丫頭,誰曾想……

微不可查的嘆息一聲,小次郎也不在矯情,輕輕的咬在了那快柿子干上。

澀!

舌尖蔓延下來的滋味是在是不好受,苦澀的味道,這是柿子干沒有完全曬好的和處理好的必然結果,不過聯想到對方是個小鬼,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算不錯了的,我忍!

松本亂菊看著對方仿佛品味什麼美味一般,嚴肅的一口一口將自己親手做的柿子干吃掉,那張髒亂的小臉上寫滿了緊張,然後她結結巴巴的開口問道。

「怎,怎,怎麼樣?味道。」

小次郎沉默了下,露出淡淡的笑容回應道︰「嗯,做的不錯。再接再厲吧。」

一瞬間,松本亂菊那張小臉上寫滿了被人夸贊的歡愉之色,不過回想起那個教會自己做柿子干的人,那一絲歡愉之色瞬間黯淡了下去……

佐佐木小次郎輕易的捕捉到了少女那一閃而逝的表情,然而他卻沒有說什麼,暗自默默的沉思著什麼。

老天爺仿佛將該吐的苦水都宣泄完了一般,任性的將這場下了一整天的雨給停了下來。不過作為代價,太陽老兄被無情的扔到了地球的另一邊,月亮大小姐傲嬌的霸佔了無盡的夜空。

咚……

耳邊傳來的響動聲驚醒了不知何時睡著的亂菊,想到自己睡著前與一名死神共處一室,頓時升起無盡的恐慌。視線掃視周圍,卻沒有之前那個死神的身影。

先是松了口氣,然後松本亂菊疑惑的想著,難道是自己做了一場夢?

站起身來的亂菊突然感覺有什麼滑觸的東西從自己身上滑落,定眼望去是,那是一件寬大的死霸裝。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那是在房子外面傳出的。

仿佛想起來什麼似的,亂菊的臉上呈現出高興的色彩,飛奔至房間門口,略顯粗魯的拉開了門扉,少女以期待的目光看向了……

「你終于回來了啊」

這句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那立身于外面的,並非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身影,高興的表情瞬間凝固。

上半身只穿著白色衫衣的男人在看月亮,而那遙遠不可琢磨的月亮仿佛也在注視著那個男人。如果那個男人不動,你會發現,那個男人其實十分的美麗,這份美麗並非形容女子的婀娜多姿,而是那份淡然瀟灑的氣息所渲染的。銀月的光澤下,那是如此美麗的一副畫面。

然而少女卻無法去欣賞這副畫面,因為自己期待的那個死神,並非眼前這一個。

「給你,你的衣服。」

亂菊以禮貌卻及其陌生的語氣將死霸裝還給了小次郎。

佐佐木小次郎面帶笑意的接過自己的衣服,動作輕柔的拂去衣服上的褶皺,然後穿上。

「那麼,接下來,肚子也不餓了,雨也停了。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嗯。」

亂菊心不在焉的答復了小次郎,因為失落而微微垂著腦袋的亂菊,卻沒有看到男人那一絲認真的笑容。

佐佐木小次郎突然單手按住亂菊的腦袋,修長的手掌肆意將對方橘黃色的發絲柔的凌亂!

「啊啊!你你你你你,你做什麼啊?!」

不顧亂菊羞憤的拍打著自己的手臂,小次郎惡作劇般的行為使得亂菊那滿面愁容瞬間被憤怒所取代!

「那麼說吧!」

「蝦米?」

只見佐佐木小次郎認真的開口道︰「承蒙進入你的屋子避雨,還有食物的恩惠,所以我決定了,滿足你一個願望好了!」

「不需要啦!這都是小事,話說你打算揉到什麼時候?!你這個變態大叔!」

說著,小亂菊便掙月兌了小次郎的魔掌,跑到遠處滿臉恨恨的表情看著小次郎。

「變,變態大叔?!真是過分的叫法啊,靈延里那個傲慢的小鬼都沒有這麼過分……」

再一次被小孩子鄙視成為大叔的小次郎心里默默想著︰難道自己真的很老麼?

「但是真的不用麼?這可是什麼願望都可以實現的哦~」

「所以我說了!不……」

話語說道一半便卡住了,亂菊突然一反常態的變了臉色。

(這個人也是死神,那麼要是這個人的話,一定能找到「他」的吧?)

佐佐木小次郎嘴角的笑意不經浮出,那宛若惡魔的誘惑聲再次響起。

「機會只有一次哦,小家伙,真的什麼都不用?」

亂菊的心里做著思想掙扎,隨即,少女開口了。

「我……我丟了一樣東西!」

「喔?丟了什麼東西?(難道是我猜錯了?話說丟了東西這種事情最麻煩了,早知道就不說了,唉。)」

完全麼有察覺到眼前的男人已經開始打退堂鼓的亂菊,鼓起勇氣的說道。

「我丟掉了最重要的家人!他也是一名死神,我希望你把他帶回來!」

「……」

面對一口氣說完願望的亂菊,小次郎暗自想著︰找人,對方還是死神,嗯,這樣就靠譜了,應該不難完成吧?

「很好,我答應了!那麼,你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

松本亂菊的眼中閃現出一絲難過,說道。

「他叫……」

……………………

「……不錯呢,你的本事比我听到的還棒。」

彎月之下,圍牆里傳出了血的味道,溫和的聲音自此響起。

「我可以……再一次請教你的名字嗎?」

儒雅溫和的男人,藍染右介禮貌的詢問道。

血……

滿地的血……

少年的半個身軀上染著他人污穢的鮮血,那眯著的雙眼宛若陰損的狐狸,那冰冷殘酷的氣息如同白蛇……

手持著一柄奇短的刀刃,半張臉被血所打濕,腳下拜倒著的是不知名的尸體……

一切,都是這般的詭異。

「銀,市丸銀。」

少年隨意的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你覺得,我的三席……身手如何?」

三席?恐怕那以敗亡的尸體,便是那所謂的三席了吧?

「完全不行,太差勁了。」

少年張開嘴吐露著藐視的話語,那副姿態,宛若令人恐懼的蛇!

「是嗎……」

藍染右介面色不變,即使對方藐視這個五番隊第三位戰斗力,他也沒有任何不快。有的,或許說是愉快?

「那真是太好了。」

已經變得冰冷的血,順著那奇短小刀的刀身滑落,低落著無名之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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