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額?有多久?反正就是很久了!
有著這樣一個少年,少年乃是有著尊貴的身份,從出生起便注定要背負著家族的宿命,規則。然後用生命去維護這些!
父親是在少年成年禮將至的前三天死去了,是在征討虛圈的時候,戰死了。
但是……
「哈,哈哈哈,那個白痴大哥,你即使和那五只亞丘卡斯打的兩敗俱傷,可是卻沒有想到背後還有我吧?呵呵呵,接下來,只要將銀鈴殺死,朽木家就是我的了……」
那是父親平日里疼愛的弟弟,酒後吐露出來的話語。被剛好路過的少年所听到……
身為當主的父親剛死,若繼承人的兒子也馬上死去的話,那樣會引得旁人懷疑的。所以少年至少在一段時間里是安全的……
在這一時間里,少年玩了命的鍛煉自己。
他人是不可相信的!只有自己才可以值得相信!
少年如此告訴自己,人都是自私且卑鄙的。不知何時,就會背叛自己。
與其等著被殺,還不如……
以為父報仇為借口,少年獨自前往了虛圈,雖然這一行為被別人看做送死。不過在少年眼中,那些猙獰恐怖的虛,至少會帶著毫不隱瞞的殺意來襲擊自己,而不是自己家中笑里藏刀的親戚們。
殺!
短短一星期里,少年在血與殺中實力大進,但是也險些精神崩潰。戰斗,殺戮,如此重復的過程如何是一個少年人能忍受的?然而為了活下去,這是必須的……
以二十歲之幼齡習得了始解,這是何等的天才!(以死神的年齡來看,這一年齡不過是嬰兒。)
每日每日持續的殺戮,受傷,治傷,再殺戮。在那一片荒蕪之地重復了五十年!
但是,已經不行了……
少年滿身是血的倒在沙地上,打到自己的並非虛,身前站著的,是死神!
家族派來的殺手!
即使自己消聲滅跡五十年之久,對方還是不打算放過自己,斬草要除根!
恨,好恨,恨自己的無能,無法給父親報仇,也無法奪回本屬于自己的家族!
我……就這樣結束了麼?
就這樣想著,怨恨著,無能著的時間,那個男人出現了。
僅僅一刀便將家族的殺手斬殺,其那一刻所展現的實力,啊,那是何等令人顫栗。
「真是過分呢,以大欺小什麼的……」
做著斬殺生命這種更加過分的事情,身穿紫色長衫衣的男人,毫無自覺的開口了。而因為失血過多而漸漸失去意識的少年,腦中最後回應著這樣的話語……
「肚子好餓,希望這個少年身上有食物可以吃吧,不然就白救這家伙了……」
就這樣,紫衣的劍士與落魄的少爺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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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的白色雪花在屋外飄落,然而四月份何來的雪花?
那麼那必然不是雪了,那是,正在碎裂的結界。守護著自此,隱藏著此地的三十三重結界,在那兩個男人毀天滅地的交鋒中如薄紙般破碎了,即使那兩人只出了兩招而已。
兩把刀刃劃破空氣,刀尖閃耀著森冷的寒芒刺向了雙方的心髒!
佐佐木小次郎在刺出那一刀的一瞬間便明白了,自己被算計了。因為戰斗的空間狹小,而且身處三十三重結界之中,劍技鬼道等戰斗方式根本施展不開來。只能以最普通的斬擊,刺擊來迎戰。雖然那結界並不能束縛自己,但是確實能夠給自己造成短暫的阻隔。然而當自己有著一瞬間的停頓時,對方便可取下自己的首級!
而朽木銀鈴更是對這塊地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且這里是歷代朽木家當主閉關靜修之地,從戰斗的一開始,小次郎便被銀鈴的勢所牽引,自己做出刺擊也是被那份勢所迷惑了。
(銀鈴這家伙……從一開始就打算和我同歸于盡麼?)
刀已經停不下來了,在現在的速度與距離下,兩個人誰也無法躲避,唯有共同赴死!
「唔!」
「喔!」
噗嗤!
兩個身影停下來了。
嘀嗒……
刀刃刺穿了心髒,血珠在刀鋒上滾動,然後落下。佐佐木小次郎的刀,貫穿了朽木銀鈴的胸膛,只余下短短的一部分刀身留在心房前。
而銀鈴……則是同樣的姿勢,手中刀刃只余下短短的一部分刀身留在小次郎的心房前。
同歸于盡……麼?
佐佐木小次郎面無表情的看著距離自己非常近的朽木銀鈴,淡淡的開口道︰「做的不錯,如果,你再年輕上幾千年的話……」
呼呼呼呼……
有什麼東西在空中旋轉著,隨著刺啦的一聲響,穩穩的插入了榻榻米之中,那是……
一節斷裂的刀刃。
「……說不定就有可能會殺死我吧。」
未完的話語伴隨著那刀刃墜落的聲響,落在了朽木銀鈴的耳中。
朽木銀鈴的刀,在一開始刀刃相擊的瞬間,便已經斷了……
佐佐木小次郎以憐憫的目光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老人,輕聲細語道︰「但是現在不行,已經不行了。你的獠牙,終究是沒有踫到我,銀鈴。」
朽木銀鈴能夠清晰的感到,自己的心髒在向外噴涌著鮮血。然而將死的他,意識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敗了麼?自己……嘛,這是理所當然的吧,畢竟,這個男人,是沒有理由會被人打敗的。
啊,真是令人不爽,到了最後我也沒能打敗你……不過,這樣就夠了,接下來的事情就……
那張面孔,還是那樣的美麗呢,如同月光一般美麗……吸引著我等眾人,引導著我等眾人,然後又只是無情的看著我等眾人……
還有好多話想要跟你說啊,可惜我已經不行了。沒有力量的人,是連和你坐在一起講話的資格都沒有麼?
朽木銀鈴的身軀漸漸冰冷,而倒在血泊中的他卻仰望著站立的佐佐木小次郎,那雙眼中,究竟是透著怎樣的感情呢?
「可悲……的……你……」
敗北的人是朽木銀鈴,而將死的他,卻說勝者是可悲的人。那話語外仿佛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終究還是死去了。
佐佐木小次郎沒有和這已死之人說些什麼,只是目光淡然的看著對方死去,沒有感情,沒有聲響。
「果然……老死或者病死,都不適合你呢。銀鈴……」
房間沒有一絲破損,牆壁上掛著的主人字畫也完好無損。一旁未喝完的茶,還在冒著熱氣……只是,有的人,卻永遠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拔出了那把華麗的刀刃,甩去刀身上的血,小次郎將其歸鞘,然後動作輕柔的放在了銀鈴的身邊……物歸原主。
遵循著記憶中的呼喚,小次郎來到這這里,見到那個老人的一瞬間,關于朽木銀鈴的記憶便一發不可收的恢復了……
數千年前的事情,朽木銀鈴的事情,護延十三隊的事情,自己的事情。除卻少部分的記憶外,關于尸魂界的記憶已經……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去慢慢消化那龐大的記憶……
打開推門,準備離去的佐佐木小次郎微微愣住了。
帥氣的年輕人跪坐在門前,其名為,朽木白哉。
佐佐木小次郎終于明白了自己為何會對白哉有著諸多好感了,因為這個孩子……
與銀鈴和蒼純是如此的想象啊!
這一族的祖孫三代不論是氣質,還是相貌,這般相似真的沒問題麼?
跪坐在門前的白哉,挺直了脊梁,雙手放在膝蓋上,而其面色如此冰冷,十分平靜的坐在那里。然而那雙緊握著的拳頭,表示其主人的心情不是看上去那樣平靜。
白哉從結界破裂開始,便快速從自己的屋子中趕來!然而……
「喔喔,是小鬼你啊~好久不見呢~」如此輕快,帶著歡愉的聲音傳入了白哉的耳中,而繞過那個男人的身軀,則能清楚的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老人。那一幕使白哉幾近瘋狂!
白哉拼命忍住自己的殺意,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佐佐木小次郎面帶笑意的看著白哉,那副輕松優雅的姿態。若是旁人觀到,又讓人如何能想到,就是這個人剛剛殺死白哉的爺爺?這是何等殘酷的人啊……
「我的祖父……朽木銀鈴他,是你殺的麼?」
白哉以幾近干渴的聲音說道,這並非確認,而是這個年輕人不肯承認自己的爺爺是被這個人所殺,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哪怕是眼前的男人撒謊也好,他也……
「是的哦~」
沒有任何猶豫,那答案如同刀子一般深深的插入了白哉的心中!
「那麼……既然知道是我所殺,那麼你為何還不過來報仇呢?我所認識的朽木白哉,可是一個想到就做,不顧一切的熱血男兒呢~」
朽木白哉顫抖著身軀,牙齦都咬碎了!
然而他終究沒有行動,沉聲說道︰「因為,我沒有那份實力。我還沒有殺死你的實力!」
「是麼,嗯,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佐佐木小次郎輕語後,轉身走入屋內,來到了朽木銀鈴的近前低語……
「孫子……比起爺爺來說,要聰明很多呢。」
佐佐木小次郎溫柔的對那冰冷的尸體這樣說道,然後他彎腰伸出了手。再次來到門前時,手中已經多出一物。
佐佐木小次郎溫柔的將染血的銀白風花紗帶到了白哉的頸上,細心的將其上的褶皺撫平。
「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朽木家第二十八代當主了。」
這是白哉夢寐以求的,成為當主……但是目的已經不一樣了,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憧憬,已經在帶上銀白風華紗的一瞬間完全踫碎了……
仿佛做出了微不足道之事一般,佐佐木小次郎繞過白哉,走向庭院。
這里的庭院內,櫻花之樹早已枯萎,令小次郎頗為失望……
「喔喔喔喔喔喔喔!!」
怒喝之聲打斷了小次郎的失望,黑夜,明月之下,全身被黑衣所包裹著的男人,迎空一刀斬下!!
「半藏麼?因為主君死了,而瘋狂了麼?」
僅僅一閃之間,黑衣的男人被小次郎踩在腳下,刀刃落在了小次郎的掌中。
「當忍者跳出黑暗,與人正面交鋒之時,便是他的死期呢。」
佐佐木小次郎頗為無趣的說道,手中刀刃直挺挺的貫穿了男子的頭顱……
場中除了白哉一個活人外,再無一人……
前面倒在血泊中的,是疼愛自己的祖父。後面倒在血泊中的,是那個常常為自己操心的半藏爺爺。
白哉一動不動的端坐在那里,良久,一聲悲戚的長嘯響徹了靈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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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小次郎,你所希望的,究竟是什麼呢?」
少年這樣好奇的問道,即使自己等人打下無上的榮耀,這個男人也不曾動容。即使自己等人犯下滔天罪孽,這個男人也不過一笑置之。
被問道的男人微微愣了愣,隨即滿臉笑容的說道。
「我所希望的啊……是你,是重國,是你們。總有一天,你們,或者你們的子孫,會完成……」
行走在漆黑的靈延內,佐佐木小次郎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什麼呢?
他在追尋著答案,本以為殺死朽木銀鈴會讓自己得到那個答案,可惜……
心中除了悵然外,一無所有。
「這種感情是什麼呢?人類又將之稱為什麼呢?悲傷麼?痛苦麼?迷茫麼?我……不懂呢……」
啪啦!
耳邊傳來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響,小次郎回頭望去,那是……
一條手臂,一條被冰所包裹著的斷臂。
望著那根手臂,小次郎略微疑惑了下,便明白了,那是自己的右臂……
拂去右肩斷口的冰屑,小次郎帶著無奈的口吻自語道。
「可惡的銀鈴,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耍些小手段……」
獨臂的男人,背影孤獨的行走在幽寂的小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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