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燕歸來 第十一章 斬下

作者 ︰ 鳩鶴

疾行的身影!

交錯的身影!

廝殺的身影!

以及……彷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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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訓練場地,是一片寬廣無垠的場所。每當看到這幅景象的時候,人們的第一印象並非是被那寬廣無垠所震驚,而是——誰這麼無聊啊,建造這麼大的地窖!

這種感覺並非客觀意識上的,而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直感!雖然說建造這個地方的夜一大魔王和浦原店長對這個地方很是滿意就是了,當然,建造之初,像佐佐木小次郎和握菱鐵齋大叔的意見什麼的,都去屎吧!

這片滿是荒蕪之境的土地,完全談不上什麼好看的景色。作為‘正常人’的審美觀來說呢……

「喝!」

少年,黑崎一護怒吼著將手中夸張的大刀全力揮下,那刀式剛烈凶猛,若是被砍中,必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但是那也是在‘砍的中’的情況下……

「不要使盡全身力氣來攻擊,你想要在戰斗中因力竭而亡麼?三分于攻,七分于守,要給自己留有余力。」

伴隨著那毫不留情的訓斥聲,佐佐木小次郎僅僅是微微測過身,便躲過了那凶猛的一刀!

「動作太大了!你這蠢才,這樣的動作只有白痴才不能解讀!」

「嗚哇!」

只听見一聲極為刺耳的悶響,黑崎一護被小次郎狠戾的一腳踢中了小月復,身軀如流星般倒飛了出去!不知撞倒了撞碎了多少座突起的石丘,方才停下……

「嘔喔!咳咳咳!」

雙眼的視線都有潰散的跡象,黑崎一護雙手撐地痛苦的嘔吐著,連膽汁都吐出來了!如此可見小次郎毫無留情之意……不,或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佐佐木小次郎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現在嘔吐的就不是膽汁,而是破裂的內髒了……

冰冷的觸感令黑崎一護來不及回味痛苦,抵在他脖頸之上的,是名為斬月的斬魄刀!

手持斬月的佐佐木小次郎,以淡漠的眼神俯視著跪在地上的黑崎一護,寒聲說道︰「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松你手中的刀刃。因為,那是比你的小命更為重要的東西。」

——是的,你還沒有強到不需要刀的地步

「……」

佐佐木小次郎就那麼沉默的看著,看著少年仰望自己的目光,那是恐懼的目光,是軟弱者的目光。

「……今天便到此為止吧。」

將斬月信手插在黑崎一護的身邊,佐佐木小次郎就那麼轉身而去。

自從黑崎一護覺醒斬魄刀後,連續三日,在這地下訓練場中,每一日每一日都在上演著如斯的慘劇。

「我……我真的……咳咳,能夠學會戰斗的方法麼……做這樣的事情……」

艱難的用斬月穩定住身體,黑崎一護用嘶啞的聲音質問著。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僅僅是力氣比較大罷了,所以當小次郎提出教他戰斗的技巧之時,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了。

佐佐木小次郎沒有回頭,背對黑崎一護淡漠開口道︰「當然,想要學會打架,必定得要先學會挨打呢……大概。」

是的,這三天以來,黑崎一護僅僅是被眼前的男人單方面的毆打著。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且對方赤手空拳!每一次都打得他體無完膚,無法再戰防止……

「別開玩笑了!」

令人意外的,少年竭盡全力的咆哮著!

忍耐著——一直都在忍耐著——

重獲死神之力後忍耐著,覺醒斬魄刀後忍耐著,這三日內被折磨著,依然忍耐著……

明明已經獲得了死神的力量,明明已經覺醒了斬魄刀,明明已經變強了——究竟,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去救露琪亞啊!

在這邊磨磨蹭蹭的時候,露琪亞說不定已經被遇到危險了呢!?

「夠了,我現在沒時間陪你在這里玩什麼挨打游戲!這樣實在是蠢斃了!快點把戰斗的方法教給我!」

提出交給黑崎一護戰斗方法正是佐佐木小次郎,黑崎一護也多少意志到了,自己除了力氣大些外,沒有什麼可取之處。一旦再次踫到上次那樣的敵人,下場必定是淒慘的。所以他將不安壓下,答應了佐佐木小次郎的提議。

然而這三天來,黑崎一護除了被打就是被打,完全不覺得自己有哪里變強了!

自己如果沒有絲毫變強的話,留在這里的意義又在何處?!因此他很憤怒,因為憤怒,方才如此咆哮。

黑崎一護的咆哮聲傳遍整片荒野,然而佐佐木小次郎並沒有回首。

這種無視的舉動令黑崎一護更加憤怒,張口便要再喊些什麼!然那聲音卻生生卡在了喉嚨里,不再出聲,無法出聲……

在黑崎一護茫然無措的目光中,一只普普通通的拳頭,平平穩穩的停在了他的眉心前,無風亦無聲。片晌後黑崎一護心中升起了莫大的恐懼。以這三天來他對拳頭主人實力的估量,如果這一拳落實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短,因此黑崎一護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個男人的雙眼。那是沒有一絲感情的淡漠,然超越淡漠之後,便成為了一種超然的非凡。

被那雙眼俯視著,少年的心,宛若墮入了深淵!

「這是相當于死神席官五席的力量,就連如此速度都無法看清,甚至連防御的基本動作都沒有。這樣的你,還可以說出‘快點把戰斗的方法教給我!’的話麼?」

無法看清,連防御都無法做到,那更何談戰斗呢?他的敵人,並非無腦的虛,而是懂得戰斗技術的死神,是靈長類動物!

少年注定要面對的敵人,更是凌駕于死神頂點的副隊長與隊長級死神。而席官和副隊長之間的實力差距,更是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

僅僅是五席,僅僅是五席就已經讓少年無力招架了——

啪!

小次郎的拳頭被拍向了一邊,少年勉強著自己的身體,用刀支撐起脊骨筆直。

「那又如何?!身體敗北又如何?!只要這具身軀還能夠動彈,我必定會將露琪亞救回來!」

少年那雙眼中,是堅定不移的信念!還有對自身過分傲慢或者說無知的自信!

佐佐木小次郎目光微憐的看著橘子頭少年。

「你還真是……只會說大話呢。」

無甚意外,這次黑崎一護連人帶刀一起被打飛了出去!只是這次小次郎並沒有下狠手,僅僅是將之擊飛了出去。刀刃伴隨著輕聲一響而動,那是無比自然的,如高山流水的動作。

映入黑崎一護眼簾的,便是那樣一個持刀而立的身影。沒有任何出彩的樣子,不論是站姿還是其他,都是那麼的普通。而那普通則是致命的……

「拿起你的刀,既然想要學習戰斗的方法的話,那麼便教給你吧。」

如此輕柔隨意的應承了黑崎一護的期望,佐佐木小次郎就那麼站著,等候著——

等候著那只橘子頭站起來——

等候著那只橘子頭拿起刀——

等候著那只橘子頭沖過來——

然後伴隨著淒慘的叫聲,橘子頭再次被打飛了出去。不過這一次,黑崎一護嘴角溢出的不再是膽汁了,而是鮮血——

佐佐木小次郎沒有動用斬魄刀,沒有動用任何力量,僅僅是揮劍,像人類那樣揮劍,而實力則保持在和黑崎一護同一個層次上。

「所以我不懂呢,你究竟想要什麼。」

「咳……咳咳,你說什麼……」

黑崎一護強忍住身體的劇痛,自地上爬了起來,眼睜睜的看著小次郎腳步沉穩的逼近。小次郎邊走邊說道︰「想要學會戰斗方法的是你,但是拒絕那戰斗方法的人同樣是你。你……究竟想要什麼呢?黑崎一護。」

黑崎一護面色驟變,伸手抹去嘴角的鮮血說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拒絕!」

鏘!

小次郎一腳邁出,兩者之間的距離瞬息消失。然後他一刀刺出!

刺向黑崎一護的刀被那橫放于胸前的寬厚刀身擋住了,刀尖刺在黝黑的刀身上,激起點點絢麗的火花!然而擋住那一刺擊的黑崎一護卻面無一絲喜色,反而被那一刺傳達過來的巨力逼得步步後退!

(明明是同等級的力量!為什麼?!)

「因為恐懼!」

「!!」

小次郎一聲斷喝,手中長刀劃過那寬大的刀身,直挺挺的貫穿了黑崎一護的左肩,艷麗的血花伴隨著劍尖而出!

一腳踏在那寬厚的刀身上,小次郎拔出長刀,借那力道向後退去,身姿飄渺的額落在一處山峰上。而黑崎一護則被那力道逼得向後鏘鏘而退。

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噴涌,左肩以致整條手臂都毫無感覺了。黑崎一護呼吸急促的仰望著那居高臨下之人,面色之上呈現的只有恐懼!

——恐懼——

黑崎一護不是白痴,他知道的。自己戰斗的本領僅僅是憑借著力氣大,然後閉上眼亂砍罷了。

短短十日根本不可能學會任何戰斗的技術,所以在這三天里,那個人沒有教給他任何戰斗的技術。僅僅是以適當的力量虐待著他,透著殺意操練著他。讓他狼狽的逃跑,讓他狼狽的防御。

這三天里,黑崎一護不知自己的肋骨被打斷了多少次,四肢不知骨折了多少回,但是他明白的,佐佐木小次郎的目的是為了把他逼到極限,拼盡全力的壓榨著他身體里的潛能。這樣的做法放在平日里是不可取的,對身體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但是對于沒有多少時間的黑崎一護來說,卻是剛好。

他的身體在適應著佐佐木小次郎的力量,速度,被勉強著變強。雖然在小次郎面前他依然是被欺凌的一方,但是對手若是換個人的話,結果則兩說了。

但是這不夠,完全不夠!身軀的適應,僅僅是針對速度和防御上的適應!黑崎一護的動作和速度將會比敵人更快,當敵人襲來時,他也可以防御住對方的攻擊。然而沒有——戰斗!

只會防守和躲避的戰斗,算什麼戰斗呢?

因為那個人只教會了他躲避和防御,卻沒有教他戰斗。所以黑崎一護憤怒了,憤怒之余他向小次郎發出了咆哮。站在小山峰上的佐佐木小次郎,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狼狽不堪的少年,淡漠開口道︰「我對你很失望,這三日來我從你的劍上,看到的只有恐懼而已。」

恐懼!

「閃躲的時候害怕被砍到,攻擊的時候害怕砍到對方。就連想要保護別人的時候都想著我怕自己會死。你的劍總是向我傳達出毫無意義的恐懼。」

恐懼!

他是人類!

是人焉有不懼之理?

他只是個少年,還未成年的少年,即是說孩子。不久前他還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吃著普通人的食材,聊著普通人的話題。

然,一腳踏入黑與白的世界。他的身體進來了,心卻還在那邊……

閃躲的時候害怕被砍到,這是當然了,萬一被殺死了怎麼辦?生命只有一條啊!

攻擊的時候害怕砍到對方,這是當然了,殺死了對方那該怎麼辦啊,那是一條人命啊!

就連想要保護別人的時候都想著我怕自己會死!

是,這便是人類,這便是人性,他是個好孩子——

然……當那一刀刺入胸膛之時,汝以非人。

于此,汝無需在意被砍死。

于此,汝無需在意砍死人。

汝以超月兌凡人,被冠以超凡之名——死神。

真的有背負一切的覺悟麼,少年。

那個夜晚,小次郎來到了他的面前,輕聲詢問了。

我的家人!我的伙伴!由我來守護!

那個夜晚,一護是這樣陳述著自己的決心!

然而現在又如何?

黑崎一護恐懼著,恐懼著佐佐木小次郎無垠的強大,恐懼著朽木白哉那一閃而逝的強大,恐懼著傷害別人,恐懼著被別人傷害。

恐懼,畏懼,軟弱,膚淺,迷茫。

這一切將他的心沉寂,將他的眼蒙住。本應明亮的月亮被天狗所噬。

他的決心,他的覺悟,早在朽木白哉那一刀下粉碎!

從一開始,便沒有什麼所謂的戰斗方法。戰斗的方法,便是將敵人砍死,僅如此而已。無關乎技巧,僅僅是那份覺悟罷了。

只不過少年被恐懼蒙住了雙眼,不再去看。

只不過他被那一刀斬斷了決心,不再去想。

沒有覺悟的人,是無法去戰斗的。

佐佐木小次郎神色微凜,高舉手中長刀,凜然嗡響不絕于耳!

「應該不是這樣的吧。作戰所需要的不是恐懼。這樣對你毫無幫助。」

「閃躲時想著我不會讓你砍中!」

「要保護別人的時就想著我不會讓你死!」

「攻擊的時候就要想著用力砍!」

黑崎一護的目光雖然仍有茫然之色,但是望著小次郎手中嗡嗡鳴響的長刀,他的目光中透著希翼,透著向往,透著堅定!

「你看,看見了麼,從我的劍里。你看見我要砍了你的……決心了麼?」

啊,那刀鳴之聲多麼悅耳。

啊,那刀刃上的色彩何等的耀眼。

少年起身站了起來,雖然他的腳早已站起,但是此時此刻,他方才站了起來!

毫無知覺的左臂管他作甚?

少年單臂持刀,凜然無懼站立在天地之間!

那目光中再無迷茫,堅定不移,一往無前!

漆黑的大刀和長刀發出共鳴之聲,場間刀鳴之聲不絕于耳!佐佐木小次郎與黑崎一護身前間的空隙被無垠的劍氣撕得粉碎!

佐佐木小次郎淡漠的面孔上浮現出笑顏,如果黑崎一護仍舊像之前那樣,是個廢物,那麼接下來這一擊,他會沒有任何懸念的去死。但是現在……什麼啊,這不是能做到麼!

「來吧!」

伴隨著佐佐木小次郎一聲沉喝,兩者之間的氣勢達至巔峰!

佐佐木小次郎一劍斬出!黑崎一護嘶吼著,手中大刀起舞而下!

那是耀眼奪目的色彩,是毀滅的色彩。兩者相撞,暴風四起,大地崩裂!

其名為——月牙天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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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幾天很忙,也很累,每天回家都像只死狗一樣趴在那里不想動彈了。不過懶就是懶,不解釋,雖然有空碼字,但是由于……嗯,卡文吧,所以不好寫。本來前幾天就準備碼字了,可是其中一次電腦傲嬌了,把我那可憐的一千多字吞掉了自動關機……還有就是昨天碼著碼著就那麼睡著了……

這個真心太累了,所以沒辦法。嘛,反正已經有人說咱是無節操的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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