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燕歸來 第二十一章 空墓

作者 ︰ 鳩鶴

夢是人生的縮影,映照著過去,映照的未來。

我,又做夢了。

最近總是會夢到以前的事情,無數的人自我身前走過。

認識的,不認識的,被我殺死的,成為我朋友的,與我敵對的,愛慕我的,憎惡我的。

但是這些人,都已經逝去。

塵歸塵,土歸土,灰歸灰,白骨埋青山。

但是我還活著,只有我活著……

稍稍,有些累了。

佐佐木小次郎眸子微睜,自夢中醒來。

他就那麼依靠在石椅之上,睡著了,若果僅觀其睡相,或許能稍微安心一些吧,至少那睡相是屬于眾生的睡相。

環視四野,藍染右介不在周圍,恐怕是又跑去地下深處的大靈書回廊里搗鼓資料去了吧,那里面記載了這尸魂界誕生至今的一切,也就是記載了無窮的知識,而知識便是力量。

清淨塔居林是處于地下的隱秘式結構,因此除卻周圍四散的靈石在散發光芒外,一片漆黑。小次郎自己也不曉得此刻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

他自塔居林中走出,準備回到地上,路過審問室時微微皺眉,抱怨的自語道︰「既然要動手,就處理干淨啊。讓這些家伙在這里慢慢腐爛真的那麼有趣麼,果然是惡趣味的家伙。」

回繞成一個圈狀的審問台之上,代表著尸魂界無上權力的四十名賢者,六名審判官,此刻只不過是一灘爛肉罷了。

已經干涸的血將神聖的審判台染得陰森暗紅,場下每一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都被一刀結果,仿佛出手者甚至連多余的力氣都不想花費,像碾壓死一群螻蟻一般弄死了在場諸人。

雖然血腥味已經稍淡,但是仍有一種臭味在這里蔓延著,小次郎快步離開了這間令人不悅的房間。

走出居所後,小次郎抬首望向天空,外界的天空還是昏暗一片,看來離日出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他不急不緩的行走著,然而每一腳落下,周圍的風景都在極為劇烈的變動著。瞬息之間,小次郎來到了一座小山丘之上。

他到達了目的地,這次竟然是出乎意料的沒有迷路。

因為他對這個地方很熟悉,這里只不過是尸魂界很不起眼的一座小山丘,山丘之上有著同樣不起眼的數個土包,每個土包之上都插著一根木牌,木牌在歲月之下早已經腐爛,只能依稀看清一點點上面刻下的字跡。

這是墳墓。

墳墓之中埋葬著的自然是尸體,在小次郎的記憶之中只有三座,可是現在這里卻有十三座。有幾座墳墓是空著的,因為墳墓的主人連尸體都沒能留下。還有幾座是則情況不一樣……

其中兩座空墳的主人是四大貴族中的兩位,他們的尸骨是必須運回本家燒成骨灰,然後葬在祖地,然而那里面埋葬著他們的刀。

三座墳中有尸骨埋在其中,還有五座墳的主人連尸首都未能保存下來,只是衣冠冢罷了。

還有三座墳墓里面則是一無所有……因為他們的主人還活著,只是等著什麼時候住進去罷了。

這里埋葬的,是護廷十三隊最初的十三人,其中一座墳上理所應當的刻著佐佐木小次郎的名字。

「我等,無需葬身之所……麼?呵呵……」

佐佐木小次郎笑著,想要伸手擦拭著自己墳墓前木牌上的灰塵,然而在踫觸到那木牌的一瞬間,那木牌卻猛地飛灰湮滅了。

小次郎愣愣的看著滿手歲月沉澱下來的灰塵,無奈的將之驅散。

在這時,拂曉的第一縷光芒令小次郎微微眯住了雙眼,那光芒驅趕走了黑夜,那從地平線上升起的光明是如此的美麗耀眼,令人不禁身心為之沉醉。

佐佐木小次郎沐浴在無限的光明之中,輕聲自語著。

「我是不需要墳墓的,因為沒有人能將我送進去,沒有人呢……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未來也是。」

那話語中闡述著事實,訴說著無奈,感嘆著悲傷。「回去吧,嗯,順便去碎蜂那里蹭早飯吧~藍染那家伙不管伙食呢。」

仿佛換了個人似得,小次郎的臉上呈現出沒心沒肺的笑容。然而他的蹭飯計劃還未實施,遠方靈廷內猛地爆發出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靈壓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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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倒是挺有趣的招式!那個盾,是你背後女孩的招式吧?」

科學家的存在意義,理解一切,破壞一切,創造一切————這就是名為希望的絕望。

對于未知的事物存在著狂熱的興趣。

「怎麼樣啊,女孩!有沒有興趣到我底下來當研究材料呢?到我底下來做事絕對有好處哦~你盡管放心,我對女孩子都很好的!」

「對了!那麼我就用最高級的待遇來招待你吧!一天給你吃八份藥劑,每天機器實驗就五個小時,讓你的嘴巴吃飯,睡覺時還可以穿衣服!就算改造,我也會盡量避免把你弄死!怎麼樣啊?作為研究對象,這可是破格的待遇了!」

那張嘴里,訴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意!啊,那是什麼樣的眼神,那是對這世間萬物的愛,對這世間上一切未知的存在,熱切且真摯的愛戀!

他愛著這世間的一切,迫切的想得到一切,然後將一切分解,改造,為了讓他獲得更多的知識。

這麼有趣的世界,還有許多我還沒有解剖過的東西存在呢。每當涅繭利這樣想到,都會越發愛著這世界的一切,然後再心理默默發誓︰給我等著哦,一定會輪到解剖你們的時候哦~

「什麼啊,原來是滅卻師啊,啊啊,抱歉啊,你可以到一邊去麼?我對你們的研究已經結束了。」

「我不是說了麼?對你們滅卻師的研究已經結束了。我之前研究過了哦!給與精神和**各種刺激!然後調查他們的反應!活生生的將頭蓋骨切開,親手將自己的孩子活活燒死,不斷的砍!徹底粉碎!一直研究到他們化為一灘血水!在我研究的過程中,每個人都曾這麼說!」

「以我滅卻師的信念,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以我滅卻師的信念,不允許你做出那種事情!每一個人都羅里吧嗦的!反正只要我一用疋殺地藏,不管什麼抵抗都毫無意義。」

研究材料的意識有什麼用呢,乖乖的被解剖才是正道。這世上的一切在涅繭利眼中,僅僅是一座巨大的研究所罷了,萬物皆是研究材料。區區研究材料還整天喊什麼信念,真是可笑至極!

「最近的研究材料是個渾身髒兮兮的老頭。嘛,真是個煩人的家伙呢,口中一直念著不知道是弟子還是孫子的名字,真是嗦死了呢。對了,照片要看嗎?因為是最後研究的材料,我特意帶在身邊的,嘛,雖然這已經是研究之後的照片了。原型什麼的……我從來沒有留下來過呢。」

清風拂動,少年人眼中映入的是,照片上已經不成人形的物體。那是,一個溫柔和善的老人,在記憶中從來沒有發過一次脾氣,也從來沒有一次責怪過自己。十分溫柔的,溫柔的,如同太陽一般溫暖的人……

「弟子的名字叫什麼來著……真糟糕。我對研究過後的東西……毫無興趣。」

不原諒……

「讓我告訴你吧……弟子的名字……」

絕不原諒!

「雨龍……他叫石田雨龍。」

只有這個家伙,絕對要……

「賭上我滅卻師的信念……我要……」

「除掉你。」

黑夜拂去,黎明初曉,敗者淒慘的逃走,勝者蹣跚著腳步,向著那不可視的白塔而去……

「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流行開掛麼?」

佐佐木小次郎的身影從容出現在場中,望著石田雨龍艱難的腳步微微嘆息。

黑崎一護依賴著斬魄刀的力量,硬是被更木劍八給干趴下了。石田雨龍則直接開掛,一箭秒殺了涅繭利。這個世界是腫麼了?幾十年上百年苦修,硬是被少年們開掛就擺平了?那大家還修煉個毛線啊,都去開掛得了!這樣能把靈王給打下來、佐佐木小次郎思索著自己是不是也需要去跟跟潮流……

不過那個叫石田雨龍的小子,雖然是以失去靈力為代價,但是那種將天地間所有靈子都臣服于腳下,將之支配的力量……那已經是涉及到規則的程度了,佐佐木小次郎雖然無懼于那股力量,但是也是不容小視的。

「啊呀呀,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恐怖……那麼……」

視線一掃,小次郎淡漠的眸子落在了靠在牆壁下的女子身上,那是涅繭利的副官,重傷不能動彈的涅音夢。

涅音夢無法言語,只能抬起頭仰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高挑男子。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無法反抗,無法動彈,這並非是因為對方有多強,而是自己發自本能的想要臣服于眼前的陌生人!

這簡直是荒謬!要知道她可是由涅繭利結合義骸技術和義魂技術的精華所制造出來的生命體,居然會對創造者涅以外的人心生臣服。

佐佐木小次郎直視著女子精致的面龐,終于發出的話語。

「那麼能否告訴我呢,小姑娘。為什麼……你身上會有我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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