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7
胖子似乎對我很是信服,所以,並沒有反駁一句話,老老實實的跟著我來了。
我的心頭,升起一股不祥的陰雲,那片陰雲告訴我,狄新寧和紀月,此刻正在經歷著他們這輩子也不可能經歷的東西。
可是,當我和胖子火急火燎的趕到那棟新居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是一棟漂亮的小別墅,兩層樓,簡約時尚。別墅的外面還懸掛著結婚用的彩燈和紅紅的對聯,紅的好像從人體內新鮮流出來的鮮血。
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喜慶。可是,我卻分明感覺到這里死氣沉沉,好像,這棟別墅是一棟鬼屋。
哦,不,簡直比鬼屋更可怕。
「咦?這是什麼?」就在我閉上眼楮,感受這附近的氣息時候,胖子忽然注意到了什麼,彎下腰神,然後掀起了腳下的墊子。
我低頭看了一下,發現平整的墊子下,有一個小小的凸起。
那個小小的凸起,讓這個平整光滑的墊子都顯得極其不協調。胖子剛才就是站在小凸起上,被咯了一下腳。
我也不知他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或者,純粹是處于好心,想把墊子下面的「石頭」給拿出來,不讓它繼續危害人間!
可是,當他掀開墊子之後,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石子兒。
有一句俗語講得好,越是害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我估計胖子也就是這悲催命,越是害怕什麼,也就真的來什麼。當他掀開毯子之後,便看到一只血粼粼的手指。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好像是一只被踩出了鮮血的蟲子。
在清晨微弱陽光的照耀下,那只手指上面的鮮血,反射著微弱的光芒,照射進我的眼中,明亮刺眼,我的眼皮微微閉合,然後盯著手指看了良久。
而胖子,就沒有我這麼鎮定了。
他慘嚎一聲,從地攤上跳了起來,然後開始罵罵咧咧︰「老鄭,你這家伙點怎麼這麼背?跟著你就沒遇到過好事。」
我扭頭沖胖子微微笑了笑,然後慢慢的彎下腰,將那一只細女敕的手指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
那是一只很女敕的手指,從皮膚的松弛程度上來看,這只手指斷掉還沒多久。修長,勻稱,如果沒有鮮血對它的侮辱,她看上去依舊是那麼漂亮美麗。
可是,從此以後,他只能安安靜靜的躺在我的口袋中,成為我的收藏品了。
我閉上眼楮,然後根據知覺,來判斷昨天晚上,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陸小曼的尸體,顫顫巍巍來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她的尸體發硬,冰冷,臉色也是蒼白如雪,她的所有行動,也如她的身體,發硬,冰冷。
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具僵尸,哦,不,此刻的她,就是一具僵尸!
她的表情,依舊保持著死亡時候的模樣,眼珠子大大的裂開,嘴巴張開到一個詭異的程度,甚至于連舌頭也耷拉在了外面。看上去恐怖之極。
她的尸體慢慢的停在門口的毯子上,然後慢慢的將手指塞入嘴巴,用力的開始咀嚼開來。對,是咀嚼,而不是吮吸。
修長的手指,被她咬的從手指跟處斷裂了,骨頭也被她尖銳的牙齒,給咬的嘎 一聲,從手掌上斷裂開來。
頓時,原本已經停止流動的鮮血,再次開始活躍起來,從裂縫處慢慢的流出來,然後滴落到地面。
狄新寧和紀月此刻,正在溫暖舒適的新房內享受著魚水之歡。他們兩個人都是程序設計師,在同一個公司上班,在同事們的撮合下,他們很快的便成為人人羨慕的一對。
他們彼此深愛著對方,也不知為何,在他們看到彼此第一眼的時候,就有種仿佛已經很熟識的感覺,無論在任何話題上,他們都有著一致的見解……後來他們才知道,這叫一見鐘情。
當然,這一切信息,都是我後來從同事給的檔案里面翻找出來的。
就在兩人準備沖刺最後一分鐘的時候,從客廳忽然傳來 嚓一聲脆響,頓時打消了兩人的戰斗力。
我很奇怪,為什麼兩個人凌晨兩點鐘還不睡覺呢?哪來的那麼多精力?
我抬頭,看了一眼臥室內的鐘表,發現鐘表已經停止不動了,而他的時針,則是永永遠遠的停在了十上。
這塊鐘表,在以後的很長時間,都沒有再走過,直到最後被收破爛的老農夫給收了回去,鐘表才有繼續走下去的機會,而厄運,也在這個時候降臨在了老農的頭上。
這是後話,以後再說。
狄新寧好像泄了氣的皮球,趴在紀月軟綿綿光滑如同綢緞一般的白女敕皮膚上,而她則是滿臉的哀怨以及不甘,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是的,恐懼,她也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可是,那個聲音,卻是真真切切的讓她感覺到了恐懼。
「老公,外面是什麼聲音?」紀月聲音孱弱的問道,听起來和細女敕,可憐,猶如陽春三月的黃鸝啼叫。
「恩,我去看看。」狄新寧為剛才的停頓而感到羞愧,在這時候主動鼓起勇氣,想重振雄風,給妻子留下一個好印象。
他穿上睡衣,從床上走下來,在昏黃模糊燈光的照耀下,原本的浪漫氛圍蕩然無存,此刻給他的,卻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不過,為了證明他的膽量,他還是毅然決然的打開了台燈,打開了臥室的門,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
在我的神識通過四周的景物,獲取到這個地方信息的時候,不由得嘆息了一句︰好奇害死貓。如果,他不打開臥室的門,或許,他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啪!」
他的手在牆壁上模索著,冰冷刺骨的牆壁,讓他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不過,他還是堅持著,在冰涼的牆壁上,在黏糊糊的夜色中模索著。
終于,一個稍微帶著溫度的東西被他觸模到。他動作熟練的打開了燈的開關。
啪!
燈光,瞬間將房間給照亮了,剛才一直躲藏在各個角落的陰暗,瞬間被驅趕跑了。
隨黑夜一塊消失的,還有一縷躲藏在門縫下面的一律黑色的頭發。
客廳里空蕩蕩的,只有家具還安安靜靜的擺放在原地,其余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異常。
他覺得,可能剛才那 嚓的聲音,是樹枝折斷的聲音,便準備退回去。
可是,退回去之後,他才意識到那個理由根本不可能成立,這附近都是居民區,房前屋後都是水泥地板,連一只植物都沒有,哪來的什麼大樹?
可是,他也不準備繼續追究下去,反鎖死門,退了回去。
一縷黑色的頭發,動作緩慢的從地板下面長出來,然後透過細小的門縫,慢慢的鑽進了臥室里面。
他好像長著眼楮一樣,透過門縫,對著臥室是左看看右瞧瞧,將狄新寧和紀月的翻雲覆雨是全都看在了眼里。
而此刻,站在房間外面的陸小曼,則是被一種清涼如水的月光覆蓋在身上,淒慘,冰涼。她的頭發,猶如是一條條黑色的細蛇,從她的腦袋上,迅速的朝著地面延伸,快速瘋狂的生長,就好像是一條長長的蛇正慢慢的從她大腦里面鑽出來一樣。
沒多久,她長長的頭發,便已經從腦袋上落到了地面上,她的頭發依舊在持續不斷的生長著,而且,看起來好像有意識一般,正慢慢的朝著前方探索,前進。
清冷的月光照在頭發上,散發出黑黲黲的光芒。
她將房間內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她憤怒了,她生氣了,她要執行,百年前,便已經落到他們頭上的詛咒。
她的頭發快速的倒退回來,縮回到了腦袋上,看上去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陸小曼伸出那只滿是血污的手掌,然後敲起了那扇門。
「啪啪啪!」
听到敲門的聲音,紀月一下從狄新寧的身上坐了起來,用被子裹住自己誘人的胴*體,生氣的問道︰「誰這麼不懂事?不知道今天洞房花燭嗎?」
狄新寧也是憤怒的罵了一句,因為聲音含糊不清,所以我沒听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不過我猜想應該是在咒罵敲門者的吧。
「誰啊?」狄新寧滿腔怒火的講道。
「我叫陸小曼!」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陸小曼!」紀月一個猛子從床上站起來了,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臥室的門,緊緊的抱住被子,問道︰「你是哪的?」
「我是銀座旅行社的推銷員!」
听到她是推銷員,紀月這才松了口氣,然後重新坐回到了床上,表情也鎮定了不少,好像剛剛擺月兌了一個糾纏她的噩夢。
「怎麼了?」狄新寧看著紀月這反常的反應,好奇的問道。
「沒怎麼。」她勉強擠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分明是在掩飾什麼︰「沒什麼。」
雖然狄新寧感覺新婚妻子的舉動反常,不過並未在意。
我從周圍空間傳達給我的信息上,分析得出來,她在撒謊,而且,還是一個彌天大謊。她和陸小曼這個名字之間,肯定有一些不能說的秘密。
不要懷疑我話語的真實性,真的,因為我是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