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07
他的胸口被從尸體上切割下來,一根長長的腸子,從月復腔中垂吊下來。他的肚皮癟了下去,鮮血正順著肚皮流出來,染紅了地面。
而那根長長的足有六七米的腸子,則是隨著搖擺不定的月復腔,和地面以及牆壁摩擦著,鮮紅色的血液將牆壁以及地面都給染紅了,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游擺不定的鐘。
「把你們的臉給我,把你們的臉給我。」就在兩人戰戰兢兢觀賞牆壁上面那只碎裂的尸體時候,那只懸掛在燈繩上面的腦袋,卻忽然爆發出一陣尖銳淒厲的慘叫聲,然後砰地一聲響過後,那只腦袋竟然從上面墜落了下來,然後摔倒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淒厲的響聲。
那只腦袋也顧不上疼痛了,繼續嘶吼悲鳴著,然後在爆發出一聲慘烈的哀嚎聲過後,便是咕嚕嚕的旋轉起來,鮮血腦漿順著眼楮以及腦袋上的裂縫噴濺了出來,就好像是ktv里面旋轉的吊燈。
啊啊!
兩個大男人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恐懼折磨了,轉身便是要跑出來。
不過,那只鬼已經將整個房間設置了結界,也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他們是沒有辦法闖出來的。
此刻,他們能做的,便是盡情享受那只腦袋里面的污血以及腦漿噴濺在身上的冰涼感。
終于,這一幕超出了他們心里的承受範圍,兩人的身體直直的摔倒在地上,身體酥軟的,沒有辦法挪動。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只腦袋不停的在地上旋轉,並且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聲︰「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那只腦袋旋轉的方向,正好是兩人癱軟在地的方向,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只腦袋不斷的靠近,然後張開血盆大嘴,要咬他們。
「殺,殺!」武冬似乎想起了死去的妻子,內心的憤怒,被這只鳴叫嘶吼的腦袋給激蕩了出來。惱怒化為的力量,茁壯的很,他一從地上站起來,然後舉起從地面上拽過來的板凳腿,用力的砸了下去。
嚓!砰!
一聲顱骨碎裂以及沉悶的爆炸聲過後,那只腦袋好像成熟的西瓜一樣裂開了,碎片四處亂濺。
與此同時,被釘在牆壁上的尸體碎片,也幾乎在瞬間停止了躍動,一動不動,失去了活力。
看著碎裂的顱骨碎片,武冬臉上露出一股勝利的微笑,嘿嘿的傻笑聲,在恐懼的夜色中,顯得很是猙獰驚悚。
我露出一股贊賞的微笑,看來這個武冬,骨子里還是有男人氣概的。
「把你們的臉,給我。」就在武冬以為萬事大吉,而表情舒緩的時候,一個更加尖銳驚悚的聲音,卻忽然從空氣中傳來。
武冬臉上的得意表情,瞬間僵硬了,惶恐的盯著四周,想找出那個聲音的來源。
不過,讓他感到恐懼的是,房間內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看不見主人的聲音,才是最為恐怖的。那個聲音,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沒有再想起來,武冬和吳剛僵硬在臉上的表情,這才舒緩了下來,準備從房間內退出去。
不過,我知道,那陣安靜,是暴風雨前夕的安靜。而暴風雨,即將襲來。
我只能在外面安安靜靜的等著。在它沒有現身之前,我不可以出去打草驚蛇。
「把你們的臉給我!」果然,在他們剛剛扭身,那個倉促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時 當一聲,門窗玻璃竟然被震碎了,一陣詭異的邪風從外面灌了進來,帶走了兩人身上最後一點溫度。
他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後轉過身去。
「把你的臉,給我。」就在武冬認為是玻璃破碎,刮進來的一陣平常風的時候,旁邊的吳剛卻忽然伸出鐵鉗一般的手掌,死死的拽住武冬的肩膀,然後將造就變得發紫的臉,對著武冬便是大聲的嘶吼一聲,張開早就被鮮血染紅的大嘴,對著武冬的臉便是憤怒的咬了下去。
嘎吱!
一聲響,他尖銳的獠牙,竟然和武冬的顱骨發生了踫撞,發出這種摩擦聲。
撕拉!
又是一個詭異的響聲,武冬的半張臉竟然被吳剛硬生生的從臉上給撕扯了下來。鮮血好像噴泉一樣從皮膚里面的細血管中流淌滲透出來,好像是泉水一樣從臉上滴滴答答的凋零下來。
啊!武冬在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聲過後,便是痛的昏死過去,安安靜靜的倒在地上。
我的心立即便是一陣緊縮,再也顧不上什麼了,抱著金錢劍便是瘋狂的沖了上去,一腳踹開了管理室的門。
我怎麼也沒想到,吳剛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它上了身。我甚至連什麼時候發生的,都不清楚。
門板可能因為年代久遠的原因,而有些腐朽破爛了吧,我一腳踹上去,門板竟然從中間裂開了,靠著鎖葉懸掛在門框上,不斷的來回動蕩,就好像是一直被吊死的冤魂。
吳剛听到我踹開門的聲音,投過來凶殘的目光。
他的眼楮,明顯已經被濃濃的鮮血充滿了,就好像是兩顆紅通通的葡萄,瓖嵌在紫青色的皮膚里面。血腥色的光柱,從他的眼楮里面投射而出,在恐怖的夜色中,顯得猙獰恐怖。
嗷嗚!
他張開血盆大嘴,露出被鮮血染紅的獠牙,發出野獸般的慘嚎聲,身體也好像一只橫沖直撞的野牛,沖破一切障礙物,撞向了我。
「大膽妖孽,還不束手就擒?」我咒罵了一句,早就結好的結印被我的手臂所扶穩,然後對準他攻擊而來的方向,便是彈了上去。
結印化為一道散發出青色鋒芒的弓箭,在半空拖出一道長長的尾巴,刺向攻擊而來的吳剛。
嗖嗖,嗷嗚!
結印正打中吳剛的心髒位置。他的身體硬生生的被結印阻擋在原地,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有一道黑色的黑影從他的身體里面被彈了出去。而吳剛的身體,繼續往前沖,不過走了沒兩步,便是自己摔倒在地上。
鬼上身,抽走了他身上的陽氣,陰盛陽衰的厲害,僅存的陽氣根本不足以維持他的生理活動。他便失去意識摔倒在地。
我沒有理會吳剛的身體,而是快速的朝著黑影的方向追了過去。黑影的移動速度很快,好像是一顆劃過夜色的流星,幾乎是眨眼功夫便從我面前消失了。我只能根據它殘留下來的陰氣,用視線追尋著它。
它的身影,穿過窗戶玻璃,飛出去了。
我毫不猶豫的朝著窗戶的方向跑過去,然後在距離窗戶還有一米的時候,身子敏捷的彈跳而起,撞破了古式窗戶的毛玻璃,身體在半空旋轉了一百八十度之後,便是兩只手安穩順利的接地,又是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這些動作,幾乎是在眨眼間完成,我必須抓住任何一秒鐘的時間,來為他們的生還爭取機會。
我剛剛站定,便意識到了不對勁,唐菲菲和許容,不見了蹤影,反倒是那口落魄的井口變,有一只落寞的黑影,一動不動,猶如是一塊僵硬的木頭。
「給我你的臉,給我你的臉。」她依舊是冷漠的聲音,哭喊著經典的台詞。
「我們又見面了。」我強作鎮定,一步步的往前靠近,握著金錢劍的手,出了一層層黏糊糊的汗。
「你是那個驅魔人的後代?」那個黑影,觀察了我一番後,便是出聲詢問道。
「是。」一想起他口中所謂的驅魔人,我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心頭早就愈合的傷口,再次裂開了,我听到咕咚咕咚的鮮血,不斷地沖刺著傷口,引得我內髒一陣陣的抽搐。
「你怎麼發現我的?」黑影繼續用淡定的語氣詢問,雖然透露著陣陣猙獰恐怖,不過,卻並沒有讓我有任何的懼意。
仇恨,已經化為了一股股的力量,蔓延到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中,我覺得我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強大的能量,一股足以逆天的能量。今天,它要完蛋。我這樣默默警戒著自己,希望這樣能讓我的意識,保持清醒。
唐菲菲和許容肯定是進入了它編制的結界,我才看不到他們。要想破了結界,救他們出來,只有兩條路,第一條便是殺了它。第二條,便是消除了它的怨念,讓它定下契約,永世不得害人。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第二條可能性,要麼我死,要麼它亡,這是不能被改變的事實。
不過,它的這個問題卻讓我感覺到詫異。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是它在故意給我留下訊息,讓我尋找到它的蹤跡。
可是,從它的這個問題上來分析,我一直以來所想,都是錯誤的。那些引領我的信息,根本不是它留給我的。而且想想,在沒有完全合體之前,它也不可能會給我留下任何的信息。
那麼,不是它故意留給我的信息,那麼又會是什麼人在暗中指引我呢?我的心里漸漸的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以及一種被別人掌控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