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力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害羞膽小的少女,而且這個少女容顏之美,氣質之月兌俗,簡直生平所未見。
少女秀發垂鬟,長發留一發尾,垂在肩後,烏黑靚麗,直達腰間。身材細高,幾乎和李力身量一般,腰肢縴細。小嘴紅潤,柳眉橫翠,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雲,舉措嬌媚,烏溜溜的大眼楮偷偷一瞥李力,臉上就羞紅了,再次躲入老婆婆的懷里。
李力被少女的絕世容貌所震懾,心想她好似仙女一般,到底是誰呢?
老婆婆見到李力目瞪口呆,露出震驚之色,笑道︰「你以後喚我做柳婆婆就是。她是我家小姐,名叫柳湄兒。」
「見過婆婆,見過柳小姐!」李力施了一禮。
方才見這到這個柳婆婆,雖然也拱手施禮過,但是此時人家鄭重的介紹,自然要施禮的,而且這婆婆稱呼那少女為小姐,絕對不能怠慢。
柳婆婆果然露出欣喜之色,贊道︰「好孩子,果真有禮貌。」接著傲然道︰「你別以為我家小姐淪落到此,就可以隨便受人欺辱,你要在這里的話,記得要老實听話,不許欺騙我家小姐。否則,哼!」抬手一指,一道斗氣狀如飛刀,遠處一棵大樹就被斬為兩半。
李力嚇了一跳,柳婆婆發出的斗氣如同實質的飛刀一般,把大樹斬斷了,這起碼是斗形境的高手,遠遠比他厲害到不知道多少倍。要是打斗起來,還沒等出招,就被人家一道斗氣給殺掉了。
「婆婆好厲害!」李力吐了吐舌頭。
「知道就好,湄兒,你帶這小子去干活。他要是敢欺負你,就來告訴我,我剝了他的皮。」柳湄兒低著頭,偷偷掃了一眼李力,扭頭就走。
李力看她脖子都紅了,心想這個少女真是奇怪。莫非以前沒見過陌生人嗎?有這個厲害婆婆在,誰敢欺負她啊!再說她容貌這麼清麗月兌俗,又這般害羞膽小,誰也舍不得欺負她的。
跟隨在柳湄兒身後,鼻中傳來一陣的清香,這個小美人不僅容貌絕美,而且身上竟然這麼香,李力頓時有些神魂顛倒,心想今天得罪了那個冷梅胖婦人,實在是太明智了。否則怎麼可能來到這里,見到柳湄兒這個仙女一般的少女?
沿著小石子建成的小路,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忽然一大片草原出現在眼前。一眼望不到邊際。
看得李力心曠神怡,緊走了幾步,來到草地上,深深地吸了幾口新鮮的青草氣息。
哪知道一股怪異的惡臭襲來,李力差點惡心的嘔吐起來,急忙掩住了口鼻。
柳湄兒撲哧一笑,和李力的目光一接觸,臉色一紅,轉過頭去,小手從腰間解下來一個香囊,頭也不回,回手遞給李力。
李力不由自主地接過,香囊發出一陣陣撲鼻的香氣,頓時掩蓋住了那股奇臭。
「這是什麼怪味?為何這般嗆人啊!」李力把香囊放在鼻邊,大力吸了兩下,這才學著柳湄兒,放在了腰間。
「哼,這點氣味就聞不得,等下你要是去拾撿這些黃金馬糞,豈不是要被嗆死?」
忽然柳婆婆的聲音傳了過來。但是人影卻看不見。
李力驚道︰「什麼?這些是黃金馬糞的氣味?難道要我去做拾撿馬糞的賤役?」
此話一出口,頓時柳湄兒臉色蒼白,淚水在眼眶打轉。
柳婆婆怒道︰「胡說八道,什麼賤役?這六足馬的糞便,是培育珍貴靈草的上好肥料,若是沒有我等拾撿這些黃金寶貝,堂里那些靈草早就枯死了。小兔崽子,你敢再胡說八道,我就抽掉你的牙。」
李力是聰明人,方才一見柳湄兒難過的表情,心里就是一震,心想難道這仙女般的少女,在這里平時要做的事情是……
一瞬間他就全都了然了,他是兩世為人,又流浪了幾年,什麼人情世故不懂?笑道︰「婆婆別生氣,是小子我說錯話了。拾撿馬糞是很偉大的雜役,否則沒了靈草,明月堂就沒了各種丹藥,培育不出高手來,以後可以就敗落了。這可是偉大的雜役。小子我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主動前來啊!」
「哼,算是識相!」柳婆婆沒再多說,聲音消失不見。
李力看不到她的人影,見到柳湄兒臉色稍微好了一點,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不見了,有些呆呆的表情,心里莫名的劇痛,好心疼……
柳湄兒一句話不說,繼續帶李力朝前走去,遠遠就看見數間房屋坐落在草原上。彼此相隔幾里。
李力心里感到內疚,但是柳湄兒不說話,他也不敢再亂說話,唯恐再得罪了少女,傷了她的心。
到了第三間房屋,柳湄兒帶著李力進去,示意這是臥室,夜里可以睡這里。接著帶他來到屋外的大廳,里面有一個巨大的池塘。
柳湄兒掀開了池塘一個蓋子,示意了幾下。然後拿著一把水晶一般的透明小鏟子,拉著帶 轆的小車,就朝草原上走去。
她沿路就用小鏟子拾撿一些馬糞,丟到小車上的筐里,盡管有香囊的香氣籠罩,但是這個什麼六足馬的糞便實在是太臭了,嗆的李力幾乎就要暈倒。
他看著柳湄兒就這樣拾撿這些奇臭無比的「黃金」,如此美貌如同仙女一般的少女,在他眼前就做著這樣的低賤雜役,讓他心里震撼無比。
這樣強烈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這樣的仙女一般的人物,應該在香閨里享受著大小姐般的待遇才是,怎麼可能去做這些低賤的事情呢?
他有兩次沖上前,想要代替她干這些活,可是那股怪味實在是讓他忍受不住。他又不能閉氣很久,畢竟他才是斗魂五變的修為。最後他咬咬牙,搶了上去,「柳姑娘,我來吧!以後這就是我的任務了,是吧?」
柳湄兒停了下來,點了點頭,又低下頭,像是鼓足了許多勇氣,才慢吞吞說,「以前這些事都是我做的。你放心在這里待幾天好了。反正你來不來,這些事都是我要做的。」
柳湄兒聲音又柔又媚,十分悅耳,話語里的意思又是那般體貼。
李力心里感到羞愧,咬牙道︰「其實我以前是孤兒,什麼樣的事沒做過?既然冷管事派我來這里做幾天雜役,那我就必須得親自做。怎麼能麻煩你呢?」
柳湄兒臉色一紅,不再說什麼,把鏟子遞給他,便獨自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