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盞茶的功夫,總執事段余慶與大執事胡雲山同時來到了試藥院,看著一趟趟的跑著茅廁的蕭明,了解了事情經過之後,段余慶的臉色也陰沉起來。
弟子吃錯了丹藥,這件事情可大可小,這次吃錯的是通便丸,下一次如果吃錯了跗骨丸呢?內門弟子乃是明月堂的未來,若是出了差錯,職位都有可能不保,尤其段余慶是總頭目,比如要負最大的責任。當然不敢怠慢。
「柳湄兒,孟長老認命你為試藥院大執事,可是你竟然拿錯丹藥,至使弟子誤服導致月復瀉,幸虧拿的是通便丸,此乃萬幸,不過我看柳湄兒你再修習一段時間,以後有了能力,再勝任這大執事一職好了。否則今後內門分發丹藥,數目更是龐大,但凡有些許的錯誤,這事情恐怕難以處理。」總執事段余慶上前徑直說道。
段余慶身為總執事,內門弟子有任何事情都與他月兌不了干系,這誤服丹藥,看似小事,但以點概面,就是段余慶也不敢大意,孟長老怎麼也是請來的內堂客卿,真出了事,他的地位高,拍拍走人,受罪的還是他段余慶。
胡雲山奸計得逞,心里暢快,不用他出面,總執事段余慶就主動免去了柳湄兒的職位,不過落井下石的事情,豈能少得了他呢?
「柳湄兒,你丹藥見識淺薄,為人又粗心大意,這才釀成如此大禍,幸好總執事沒有降罪,你實在是不能擔當如此重要的職務了。你還不感謝總執事?」
胡雲山這是打人臉,還讓人贊好,十分卑鄙。
柳湄兒咬牙道︰「多謝大執事。」眼淚在眼眶打轉,可是卻堅強得不讓它流出來。
李力在旁邊看得不忍,不過也沒想到好辦法,只好忍耐。只是奇怪孟長老為何不出現,按照道理,孟長老應該最先出現才是。
李力頗為迷惑。
胡意看到柳湄兒執事被免去了,身份立刻就恢復到以前的低微婢女了,心里暢快,再說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是孟長老維護她,也不能讓她留在丹藥院了,等失去了孟長老的庇護,到時候想怎麼欺負她就怎麼欺負她。
「柳湄兒,你昨天就粗心大意,打翻了藥盤,今天還不知道悔改,終于釀成大錯了吧?像你這樣的女人,就該一輩子低賤下去。」胡意得意地笑道。
蕭明從廁所跑回來,已經知道了柳湄兒被處罰了,雖然心里也埋怨胡意,給他的藥效也太強了,但把一口怨氣,都發泄在了柳湄兒身上,大罵道︰「你這個賤女人,讓我吃錯藥,真是一個妖女,下賤,不要臉。」
魯長虹冷笑道︰「白白長得一張漂亮的臉蛋了,可惜卻是一個白痴。」
段余慶皺眉不已,覺得這些話太難听了,但是蕭明是受害的弟子,罵兩句也是無可厚非。
李力和月沖等人,都知道這是胡意等人故意陷害柳湄兒的,但是沒有證據,只能忍氣吞聲。一個個臉色漲紅,真的看不下去了,但是卻苦無辦法。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听說一個弟子服用了瀉藥了?是嗎?」
孟長老好似從哪里鑽出來一樣,也沒看見他過來,突然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胡雲山趕緊惡人先告狀,「就是這個叫蕭明的弟子,他可被柳湄兒這個低賤的女人害慘了,拿錯了藥,這在內門,那可是大罪。不過蕭明弟子寬宏大量,就不追究了。」
孟長老嘿嘿一笑,朝柳湄兒望去,目光全是巴結和討好,嘖嘖贊道︰「美麗,善良又高貴的柳小姐啊,你可真會辦事,居然找了這個蕭明來做通便丸的試驗。此事大好。這個蕭明昨天膽敢冒犯您,以下犯上,冒犯您如此高貴的小姐,簡直該死。我本想罰他做苦役,可是既然您這麼善良,只是讓他試藥三天,代替責罰,那我也就同意了。」
「什麼?」胡雲山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打了一耳光一樣,孟長老的話好似句句如同鋼刀一樣,打在了他的臉上。
其余所有人,除了李力,包括柳湄兒在內,都長大了嘴巴,莫名其妙,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眾人發呆,孟長老討好似地來到柳湄兒身前,巴結地道︰「呵呵,本來我說給靈木猴吞服通便丸,試驗通便丸的藥效,可是你心地善良,怕會傷了靈木猴的身體,我一直懊惱,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沒想到你真是太聰明了,竟然想到了讓這個蕭明來做通便丸的試驗,這樣皆大歡喜,問題全解決了。柳小姐你真是又聰明,又美麗,又善良,老夫我十分欽佩啊!」
所有人都石化了,柳湄兒要是善良,不拿靈木猴做試驗,可是她卻拿人,還拿內門的弟子做試驗,這還是心地善良?眾人目瞪口呆,都覺得這孟長老真是瘋了。而且為何巴結柳湄兒這樣一個低賤的婢女,好似她是斗真境界的真人一般尊貴,都讓人如墜迷霧。
胡雲山雖然也模不清楚頭腦,可是他走出來道︰「孟長老,這讓弟子誤服丹藥恐怕是大罪,這蕭明現在還在一趟趟的跑這茅廁,金丹士已經確認是誤服了通便丹所致。難道不應該治這柳湄兒罪嗎?」胡雲山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是得罪了孟長老,這柳湄兒卻是絕對不能放過。
「柳湄兒是遵我的囑咐給這名弟子服用通便丸,為的就是測試一下這通便丸的效用。怎麼?我給哪名弟子服用丹藥,服用什麼丹藥都要向你通稟一聲?」孟長老此時的臉色猛然沉了下來,冷冷的說道。
「不敢,在下不敢,不過要是損害內門弟子身體的事情,那卻絕對不行的。拿內門弟子試藥,要是沒有我和總執事的同意,那就不可以。段總,您說是不是這樣?」
總執事段余慶也不好多說什麼,面露難色。
孟長老冷哼一聲,「哼,此事是內堂給我下的秘密命令,讓我做一些丹藥的試藥,別說內門弟子,就是內堂核心弟子,老夫也調動的。」
在眾弟子面前,胡雲山也不能退縮了,「長老這麼說,那麼是否出示內堂的命令?口說無憑,我和段總執事也不好接令。」
「這等機密的事情,只有強者和真人才能預聞。你一個小小的內門執事,妄想探听機密?你也別以為我在用內堂壓你,等上幾日,內堂必定會有公文,照會你們的。」孟長老冷冷地說道。
一股煞氣壓迫過來,胡雲山頓時感到了懼怕。
听到孟長老如此說,總執事段余慶也不敢多說什麼,趕忙賠笑說道,「長老的話,我們豈敢不听,這一切都是誤會,丹藥院的事,都由長老您做主。」
胡雲山瞬間臉色變的鐵青,拱了拱手也沒有多說什麼。心中卻將孟長老一通臭罵。
孟長老這才恢復了正常,笑道︰「這才對嘛,你們兩個小小的執事,能夠知道什麼狗屁東西?段余慶,你還算好,其他的執事,狗屁不懂,也敢和老夫我做對了。」
孟長老直接把胡雲山的臉打完,然後森嚴地道︰「方才都是那些弟子,敢污蔑高貴善良的柳小姐的?給我自打嘴巴,否則,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老夫還有一百多種毒藥,沒有試驗的人選呢!」
胡意,魯長虹,王觀,蕭明四人,頓時臉如土色,蕭明覺得肚子一痛,趕緊又跑去廁所了,算是躲過一劫,其余胡意,魯長虹,王觀三人,都趕緊自打了幾個耳光。
孟長老看到柳湄兒臉上是一副迷茫的表情,怒道︰「你們三個,是不是不用心打?你看柳小姐都沒有笑,給我打,狠狠地打,打到她笑為止,否則……」
孟長老飛起一腳,瞬間王觀就飛出了十來丈遠,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