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11
「玄晶又為何物,莫非是普通寶石嗎?」袁飛奇道。
「你可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青環兒甜甜一笑,「也罷,今日正得空閑,便說與你听……」
半個時辰後,從青環兒的口中,袁飛得到了不少有關修士的信息。
原來所謂的玄晶是天地間蘊含了靈力之物,世上罕有,其下品為白玉玄晶,中品為赤玉玄晶,上品為紫玉玄晶,更有極品為九轉爍金玄晶。修士們維持陣法,操控傀儡都須用到,修煉中如果能夠得玄晶相助,可增進修煉速度。
今日青雲峰等一眾御靈門弟子乘了‘御風神木鷹’自御靈門至函谷關,一路上便已耗費了數百塊白玉晶之多,玄晶珍貴又很難獲取,即便青環兒辛苦煉器,每月的所得也不過三塊五塊而已。
凡人沒有法力,自然不識貨,即使得到了玄晶,恐怕也只當尋常寶石收存。
說完,青環兒自腰間一拍,取出了亮閃閃指甲大小一物,是一塊玉石。只不過這塊玉石通體純白,晶瑩剔透,內中隱隱泛出縷縷幾不可查的白色毫光。袁飛接過,頓覺手中隱隱有絲絲靈氣傳來,又悄悄試著運使了「太上幻魔功」查看,見玉石中的空氣幾無一絲雜質,純淨之極。
「這就是白玉晶嗎?」袁飛奇道,
「正是!」青環兒點頭頜首。
「巧了,我還倒真有幾塊,果然如環妹子所言,只當普通寶石珍藏。」袁飛笑道。
看青環兒的表情,好象玄晶對于他們很重要,袁飛立時生了熱心腸,在青環兒 異的目光注視之下,自臥室床頭箱內取出了十幾塊白色玉石,竟與青環兒所持的白玉晶一模一樣。
「果然是白玉晶。」青環兒接過細看,一時喜形于色,聲音有些微微發顫,「不知袁飛哥哥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此物得來也算巧合……」袁飛呵呵笑道,「去年冬天,我在關內後山狩獵時,追擊一只 子到了一座山洞前。這方山洞內中白霧茫茫,不知深淺。那只 子不敢進洞,鑽入了旁邊一石縫中。不過這處山縫狹窄, 子能過,我卻不能。但我又不舍,強行擠了進去,後來費了老大一番周折方才退出,不想竟得了此物。以為不過普通寶石,隨便收在了箱中,時日一長,竟然忘記了。這東西我留之無用,你如果喜歡,便送了與你。」
「袁飛哥哥真是好運氣,我只要這些就夠了,其余的你留了或許以後有用。」青環兒伸手接過,想了想只取了十塊,喜得眉開眼笑,「環兒收此重禮,不知要如何感謝與你?」
「何必客氣,這也是環兒妹妹為我解惑的功勞。」袁飛將剩余的幾塊白玉晶收入懷中,手指了小老鼠呵呵一笑,「你的這一頭小老鼠生得可愛,不知有什麼奇異的地方?」
「終于引入了正題!」青環兒收了重禮,此時高興萬分,拍手笑道,「方才我玩耍了袁飛哥如此多好東西,又得哥哥相贈了玄晶,小妹也將心愛之物與袁飛哥共賞。此鼠喚作‘鐵木靈鼠’,是我親自所制的一頭傀儡,用鐵梨木作材料歷時半個月才煉制而成。你可不要小覷了它,它已是悟氣初期境界,又是鐵梨木所制,堅硬異常。你如果不相信,可用刀試一試……」
袁飛半信半疑,抱了一試之心抽出了青玉刃,就了鐵木靈鼠的頭頂輕輕削去。青玉刃是桓喜所贈,削銅斷鐵如同切豆腐一般,但听「錚」得一聲,木鼠竟絲毫未損,果然堅硬之極。
「袁飛哥,環兒與你再展個手段……」青環兒直視了鐵木靈鼠,雙手掐訣,操了銀鈴秀的的聲音笑道,「好鼠兒,快快動起來,給袁飛哥哥好生看一看!」
說完,青環兒嬌喝一聲,木鼠果然動了起來。青環兒手指左右晃動,這一頭靈鼠便在二人的身旁急速地來回竄動,幾次後,突然猛得一跳竟躍上了石桌。隨之木鼠的身軀須臾間暴漲起來,比原來大了一倍有余,然後嘴一張,竟噴出了一股灼勢的火焰,直有三尺多長,瞬間將眼前的一段蠟燭化為了灰燼。
這種情形將袁飛驚得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後,挑了大拇指嘖嘖贊嘆道︰「環兒妹妹真是神人,所制之物巧奪天工,功效奇妙,讓袁飛大開了眼界……」
其實這一頭鐵木靈鼠在御靈門中也只是低等法器,袁飛不知,直當作了神物。
在門中,青環兒的年齡最小,師兄們都長了數歲,而且煉傀儡術又比她高出了許多,因此見了青環兒或慈愛有加,或威嚴相待,見了她所制的不入眼的傀儡,一般都不置可否。如今得了個「神人」稱號,心中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對袁飛的好感也增進了幾分。
袁飛正待細問些其它的事,卻听門外有人叫道︰「師妹,師父喚你!」
青環兒應了一聲,隨手一招收了鐵木靈鼠,道︰「父親喚我,明日再談。今有一物相贈,你且收好了。」
說完,青環兒隨手將一物拋了過來後,便急急而去。袁飛伸手接過,只覺軟綿綿一物在手,幽香陣陣,細看下原來是一只乾坤袋,與青環兒此前所持的乾坤袋樣式頗為相似,只不過這一只乾坤袋的正中間處卻繡了一朵小小的青蓮。
……
風雨欲來,暗流涌動,至第四日時,戰事驟起。
昨日袁飛修煉了整晚,也不覺得困倦。至寅時時分,忽听屋外一聲斷喝︰「何方神聖,敢來窺伺?」袁飛急忙奔出屋外,只見半空中一白一黃兩道光芒直往關外遠去,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袁飛知道是高境界的異士所為,也不敢去探個究竟。
卯時,關外突然戰鼓隆隆,呼喊聲震天,袁飛取了弓箭,急忙忙登上城頭來看。
守城衛兵識得袁飛,也不阻攔。此時城牆上早來了數十人,袁濤、雷吒與青雲峰等人都在。袁濤在城頭正中站立,數十手持了長槍的神兵營軍士侍立身後。城頭兩側,兩丈寬的城道上布滿了守城的士兵,弓駑兵皆張弓搭箭,步兵左手持了盾,右手握刀,嚴陣以待。
袁飛心道先模清戰況,再做打算,于是悄悄地揀了個人少處駐足觀看。
但見城外百余丈外旌旗招展,遮蔽天日。每面戰旗上均繡了一只碩大的白頭,兩顆白森森的狼牙閃耀奪目,直懾人心魄。約有三四萬犬戎士兵身著了布甲,手持了木盾、長矛,列開陣勢,端的是聲勢浩大。步兵兩側更有約萬余乘騎兵,身穿胡服,手持了弓箭、長刀,一時間戰馬嘶鳴,塵土飛揚。在敵陣中央處一字排開了十面車輪般的大鼓,數名肌肉橫生,面貌猙獰的大漢正奮力地擊鼓,咚咚聲十里外可聞。
袁飛哪曾見過如此浩大的陣仗,只覺敵陣中一陣陣濃濃殺意的襲來,不由心頭一顫,手心竟然微微出汗。再看身邊眾人,袁濤手拄著斬將刀,威風凜凜,渾然不覺,果然是一派久經沙場之態。雷吒站立在袁濤身旁面無表情,一雙雷電異眼轉來轉去,隱隱射出刺目光芒。
忽听一陣說話聲傳來,卻是青雲峰在雷吒身後不遠處正對手下弟子們指指點點,說著什麼,眾弟子微微點頭頜首。不多時,便見一眾弟子呼啦啦散開于城牆兩側,每兩人相隔了兩丈有余。
袁飛正自納悶,突覺身後異香撲鼻,回頭看時,卻是青環兒悄悄來到了身側。
青環兒就了袁飛的手一握,低聲笑道︰「袁飛哥哥,莫非是怕了嗎?」
袁飛腰板一挺,道︰「你一個小姑娘都不怕,我又何怕之有?」
「那你為何臉色發白,手心出汗?」青環兒看著袁飛嗤嗤笑道。
袁飛極不自然,尷尬一笑,道︰「你不知,這是天氣炎熱的原因。」
青環兒聞言放月兌了袁飛的手,低了頭笑得頭上小辮亂顫。
正此時,犬戎軍中一騎飛馳而出。馬上一人豹頭環眼,身穿閃亮銀甲,手持了一桿銀色的長矛,到了陣前正中央駐立。這人忽然將長矛一舉,驚天的戰鼓聲立時戛然而止。身後的犬戎士兵卻同舉長矛,齊聲大喝。這一聲是四萬余人發出,異口同聲,聲震九霄。袁飛登時一驚,強自鎮定,青環兒停了笑聲,也愣在當場。
隨著犬戎大軍一聲呼喝,「嗚嗚」的號角聲響起,陣中央的犬戎士兵向兩邊退卻,閃出了一條兩丈寬的通路。接著兩桿大旗呼啦啦扯出,左面旗上繡了一只巨大的白頭,竟佔半面旗子之多,這一只狼頭與其它旗上的狼頭形貌無異,但一雙狼目竟為碧綠色,右邊旗上卻無狼頭,單繪了一個「冰」字。
不多時,十余騎排眾而出。
眾人簇擁中是一騎赤紅馬,馬上端坐的一位將軍紫紅臉膛,身穿紅色盔甲,身軀高大威猛,直如一尊血色金剛一般。袁飛自修成「太上幻魔功」第一層以來,耳聰目明,眼光已高出普通人一等。見這位將軍奇異,袁飛好奇心起,當即運使了太上幻魔功定楮再看,竟然看到不一樣的景象,只見這位將軍周身散發出尺余長赤紅光芒,不僅如此,其頭頂處尚隱隱有一物,竟不可直視。
袁飛限于境界,倒還罷了,旁邊雷吒卻大吃一驚。
雷吒已得丹成境界,眼光自是不同,且兼有雷電雙目,擅破一切幻相。此時敵營中這位將軍,在雷吒眼中竟化作了一團赤光。這一團赤光約有丈余,赤光的頂端處凝聚成了水桶精細的一股,直刺雲霄。赤光中臥有一怪獸,似豹似獅,一雙碧綠的眼楮正藐視著眾人。雷吒識得此獸,乃是一只「碧眼狻猊」。
龍生九子,此獸得排第五,更生就了一雙碧眼,尤為獸中異種。
忽听犬戎士兵又是一聲呼喝,雷吒看得真切,戰陣中立時生出了萬道絲絲縷縷的紅光,齊齊匯集在這一團赤光中,這一團赤光由是更加強盛。
雷吒知道,這一團赤光是一團煞氣所生。煞氣為俗界殺伐之氣所聚,這人統兵數萬,殺人如麻,所凝結的一道煞氣自然非同小可,必是梟雄之輩。僅憑這一股沖天煞氣護體與碧眼狻猊本相,即便是自己想到擒他,也須費一番周折。
莫非俗界主殺伐之人都是這樣嗎?雷吒轉頭展了雷電雙目看袁濤,見袁濤周身上下布滿了尺許長青光,竟也是煞氣護體。
雷吒不由納罕,片刻後恍然大悟︰「二者雖都是殺伐之輩,敵陣中這一人應該是煞氣外放,而袁濤所生的煞氣卻被一股正直之氣包裹,內斂其中而已。」
正沉思間,卻听袁濤道︰「看來這一陣犬戎軍是勢在必得,下了大本錢,居然由左賢王冰鑒作了先鋒。」袁濤雖未謀面,但多年來與犬戎軍交鋒,敵營中重要人物的相貌早早被神風營探了個一清二楚。這個左賢王冰鑒是犬戎國大王樹敦的義弟,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雷吒笑道︰「本錢還不止這些,左賢王身後的人才真正的有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