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風,男,24歲,180公分,單身。
生活在這個熱鬧喧囂的大都市,為了生活;為了信念;為了**……有些人迫不得已;有一些人急功近利;也的確有一些人是被大勢所趨,走在了生物鏈的頂端。
警察院校畢業後,沒有經歷其他同齡人的苦惱。憑借優異的成績,順順當當的進了市里公安局下屬的派出所,當了一名小警察。
要說警察這個職業,並不是所有人都看好的,畢竟它是沖在危險最前沿的。雖說是在經濟發達,且社會安定的上海灘,可仍避免不了每天發生在城市街頭小巷間的雞毛瑣碎小事。
每天穿梭在這些分擾間的高風,總是忙的焦頭爛額;可所有人都沒見他顯露出過一次不耐煩的情緒。每每有人問其緣由時,他也只是呼哈帶過。然後繼續樂此不疲的奔走于這個城市的家長理短之間。
今天是周五,一周工作日的最後一天。按照慣例,高風還是像往常一樣,坐著巴士來到了他工作的和平派出所。
剛一進門,就看見劉鐵垂頭喪氣的從所長辦公室走了出來。
劉鐵是這個派出所里有名的活寶,跟誰都很合得來,特別是和高風,私下里更是喝酒吃肉、不醉不歸的鐵哥們兒。
高風詫異的站的老遠看著無精打采的劉鐵,搞不明白這小子又在搞什麼名堂,一大清早的又去觸所長的眉頭了?帶著疑問徑直的朝著劉鐵走了過去。
此時的劉鐵心里別提多別扭了,因為明天是周末,所以一大早高興的很早就來了單位。可沒成想,到了單位還沒坐熱,就被同樣來的很早的所長叫進了辦公室。
其實在現今的社會里,要說倒賣軍火、吸毒販毒這樣的大案也不是沒有。可能在某一地區這樣的事情還會很猖獗。可無論如何,這樣的事情與和平派出所所在的轄區是絕對掛不上勾的。就高風自己統計,自他來到這個派出所的一畝三分地兒後,辦過最大的案子也不過就是夫妻絆嘴鬧離婚罷了。
所以劉鐵听到所長叫他後也沒多想就跟著進了所長辦公室。可沒成想,這回的案子還真是不小。劉鐵听了所長的描述,早就一個頭兩個大了。
原來這些下屬的小派出所的名字,也就是根據其所處的小區命的名字。顧名思義,這里就有一個和平小區。這是一個自改革開放以來就建成的小區。而小區建成後的第一批住戶基本也隨著城市的擴建和日漸發達,搬到了其它的地區。剩下的為數不多的也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還有一些外來務工的鄉下人。
這不,大清早的,和平小區的一個住戶就把電話打到了所長的手機上。說是自己的兒子在他們早晨醒來就發現不見了蹤影。具體的事情電話里也說不清,這個住戶還是個外地人改簽到這里的,滿口的南方話,所長左猜右猜的才知道了個大概。到最後實在听不真切,索性一拍電話告訴那人馬上會找人處理的,讓他們安心在家等著就好了。
听完所長給分派的任務,劉鐵立馬頭就大了,這個姓梅的住戶的難纏,早就在所里出了名的。
所以一出所長辦公室的門,劉鐵就犯愁的腦袋都快插到地上了。這又不是平常鄰里間雞毛蒜皮的小事。看來這次是沒法搪塞過去了。
本來還在絞盡腦汁想怎麼過這一關的劉鐵,突然看見地面上多出了一雙腳。抬頭剛想磨磨嘴皮子損兩句,可抬頭乍一看是高風,頓時就有了精神,軟磨硬泡的跟高風把這個事兒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
听了劉鐵裝模作樣帶著哭腔的敘述,高風狠狠的鄙視加數落了劉鐵一頓。
「感情你小子就這個時候才記得哥們的好,把我當婦女之友啦!」
「嘿嘿,風哥,我這不是沒轍了麼。」
不過高風說歸說,耍無賴是劉鐵的一貫作風,最後還是得他出面解決。高風都懷疑當時面試的時候,主考官怎麼就會覺得這小子能為人民服務呢?
陪著劉鐵來到了這家的門口,還沒等敲門,就听見里頭已經哭成一鍋粥了。兩人也沒猶豫,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個男的,這人高風二人也認識。是這個梅大姐的丈夫,不過平時很少和他們打交道。倆人也沒過問過他是干的哪一行。
倆人被梅大姐的丈夫,這個操著一口南方口音的男人讓進了屋子。看來早上應該是這個男人報的案。看見警察來了,本坐在沙發上哭的梅大姐,哭聲猛然間似乎加大了許多。
高風和劉鐵互相瞅了瞅,心想這個潑婦還真是難纏。
「好啦!好啦!大姐你也別哭了,現在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孩子失蹤的問題,你這樣的一味的哭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啊。」面上的話還是要說的,雖然高風打心底討厭這個女人。
原本哭的還很凶的梅大姐,一听警察說解決自己兒子失蹤的問題,立馬就把哭聲憋了回去。雙手邊擦臉上的淚水,邊哽咽的問道︰「警察大兄弟,我兒子找到了嗎?」
這話問的,愣是把高風二人憋了個臉通紅。
心想,找什麼啊!我們壓根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呢!這個女人!
還是梅大姐這個操著南方口音的丈夫比較明事理,把話接了過來。
似乎是怕兩人听不清自己的話,一個字一個字慢悠悠的說道︰「警嚓同字,四情四這個樣子地、、、、、、」(警察同志,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等到梅大姐的丈夫說完了事情的經過,高風和劉鐵已經開始頭上冒汗了。話說這人已經在這里呆了不是一年兩年了,怎麼這個普通話說成這個樣子。不過連猜帶蒙的兩人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其實事情的經過很簡單,就是這夫婦二人大清早的做好飯後,像往常一樣去叫貪睡的兒子吃早飯。可沒成想,兒子的被子掀開著。倆人還很專業的模了模被窩的溫度,已經涼透了。可兒子平時穿的衣物和鞋子都還在,就是沒了昨晚上床前穿的拖鞋。
高風又問了問梅大姐夫婦,他們的兒子昨晚上床前是否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鼓搗了半天,也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最後,還是高風提出要去他們的兒子的房間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總不能白來吧。要說這一片兒從來還沒出現過這麼大的案子,倆人還真的有些模不到頭腦。
走進梅大姐兒子的臥室,夫婦二人沒有進去。倒是梅大姐一看到兒子臥室的東西,就忍不住哭了出來。要說遇到事情的時候,還是男人拿的住事情。梅大姐的丈夫,使勁的把梅大姐往懷里摟了摟。
劉鐵象征性的翻了翻屋子里的東西,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最後干脆滿屋的逛了起來,時不時的看看同樣進來的高風。
只見高風起初也是隨便的打量了一下屋子的擺設,的確像梅大姐的丈夫描述的一樣,屋子的東西都沒有動過,白天穿的衣物還凌亂的扔在角落的凳子上。最後高風也很氣餒,就在他打算無功而返的時候。一個意外的驚喜讓他看到了希望。
原來在窗台的兩個牆角處,都有一撮似乎是什麼燃燒後的灰燼。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高風兩步變一步的踱了過去。蹲在灰燼的前面,高風用手指捻了一點放在了鼻間問了問。眉頭一下子緊縮了起來。
其實在看到這兩撮灰燼的時候,高風心里就有了懷疑,此時他更加斷定了自己的猜測。
劉鐵和梅大姐夫婦早就注意到了高風的怪異舉動。你說來辦案的,咋還和牆角較上勁了。
不過這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劉鐵還是強忍著笑意跑到了高風身後,以詢問的口氣說道︰「兄弟,發現什麼了麼?」
剛正經的問了句話,可當看到高風手里捻著的灰後。高風就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剛一笑就感覺不對勁了,回頭歉意的看了看梅大姐夫婦。可人家梅大姐夫婦的注意力早就被高風吸引了過去,根本就沒注意到劉鐵的舉動。
沒有搭理在旁搗亂的劉鐵,高風直起身,回頭看著因自己的舉動,從而進屋觀看的夫婦倆。
謹慎的問道︰「這個東西是你們燒的麼?」
看著高風手里的灰燼,他們知道這個他剛從牆角找到的。可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高風的舉動明明是讓他來幫著找兒子的,可他怎麼和這一小撮灰燼較上勁了呢?
不滿歸不滿,可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高風的問題。
高峰了解到,事實上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高峰手里的灰是什麼東西燃燒後留下的。
「我記得你們的家,原來不是在這一棟樓吧。你們是剛剛搬進這里的麼?」
夫婦倆這回事徹底的蒙了,不清楚這個警官完全不問自己兒子的事,而是一直的問一些在他們看來無關緊要的事。
「警官,你還是先找我們的兒子吧,你要是想重新登記戶口,過後事情解決了我們再給你登記。」
高風似乎早就料到自己的問題會激怒這夫妻倆。微微一笑,心平氣和的說:「大姐,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我已經知道你兒子去哪了。」
倆人一听高風說已經知道自己的兒子的去處,馬上來了精神。激動的上前拉起高風的胳膊就問個不停。高風只能是又是一番安撫。
原來,雖然這一家子已經在這里來到上海灘許多年,可他們卻沒有買房子。畢竟像上海灘市這樣的城市掙錢不容易,況且房價簡直就是天價。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租著房子住。這不是前些日子上一個房子房租到期,現在的這個房子是剛剛租來的。沒成想,安頓下來還沒到一個禮拜,就出了這檔子事。
高風听完倆人的敘述,又看了看手里剛燒過不久的新香灰。心里已經有了決策。
支走了梅大姐夫婦倆,叫過劉鐵,又在梅大姐失蹤的兒子的房間鼓搗了一會。神神秘秘的帶著劉鐵到了樓下,找了個沒人的角落。
這回劉鐵不干了,說什麼都得讓高風跟他說明白怎麼回事。要不然他就不干了。高風拿他也沒轍。大略的跟他說了自己的想法。
「啥!踫到鬼了!風哥,這可不能亂說啊,回去讓所長知道,非得定咱倆個迷信的罪過。」
「滾犢子,你小子到底信不信我的,我能唬你麼!實話跟你說吧,我以前跟一個老江湖學過一點捉鬼除妖的法子。這回我肯定沒有看走眼。這小子八成就是讓鬼給上了身。現在肯定在哪個墳包玩呢!」
听高風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劉鐵也不能不全信了,半信半疑的跟著到了這里。
「現在我要用的是‘扶乩追蹤法’,你要吃下苦頭了。」
說罷,拿出不知道在哪里鼓搗出來的一爐香灰,倒在了實現追備好的一塊板子上。示意讓劉鐵端起了木板。又拿出一截紅線纏在了劉鐵的食指之上,還有一根似乎是人的頭發被高風用香點在了手指肚上。
話說十指連心,眼瞅著香點已經出了血,疼了劉鐵直咧嘴。
看見已經出血的食指,高風趕忙用事先準備好的在里面用黃紙點起火的水杯接了一滴血。然後馬上又扣在了茫然不解的劉鐵的嘴上。
要說劉鐵,可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看見高風拿著個杯子就往自己的嘴上扣,剛想躲避。腦袋里只覺得一陣眩暈,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失去神智的劉鐵眼瞅著腦袋就要踫到了滿是香灰的木板上,高風抓住時機,把剛才刺破劉鐵手指的香插在了劉鐵的嘴里。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失去神智的劉鐵叼著嘴里的香,搖頭晃腦的在木板上畫了起來。曲曲折折的線條,不一會就給高風指出來一條路,更準確的說是一個方向——公共墳場。
事情搞定,失蹤的孩子已經有了眉目。
拔了了劉鐵嘴里的香,就听見一陣噗噗的聲響,高風趕忙離得劉鐵遠遠的。已經有些恢復神智的劉鐵迷迷糊糊的就聞到一陣臭氣燻天。一下子就清醒了許多。罵罵咧咧的跑了老遠。
過後高風也沒跟他過多的解釋,劉鐵也沒記高風的愁。反倒是一直想跟高風學這些個驅鬼趕妖的能耐,還不忘打听那個教高風本領的老江湖的住所,非要去拜師學藝。
高風也懶得搭理他,左支右支的就糊弄過去了。其實茅山術中有一種秘法,是可以抹去人的短暫記憶的,可因為劉鐵是高風在所里的鐵哥們兒,他也就沒下得去手。
再說倆人已經有了這失蹤孩子的消息,趕忙告訴那樓上還在焦急等待的夫妻倆。讓他們倆個在家等消息,一有消息就馬上告訴他們。
安頓好了這盼子心切的夫妻二人,倆人馬不停蹄的直奔著公共墳場趕了過去,現在只盼著這孩子不會有什麼閃失。按現場情形看,這個孩子是半夜老早就已經不在屋子里了,還好現在是夏天,要不然就是小鬼不抓他,大冷天冬夜凍死了。
到了公共墳場,倆人可是費了一番周折。要說市政府為了規劃土地,把不僅是當下剛剛過世的人要埋在這個公共墳場,那些以前亂七八糟埋在他出的,也要將墳墓遷到這里來。當然,一些有錢人能買的起私人墳墓的另說了。
看著漫山遍野的石碑,倆人頭都大了。沒辦法,找吧。
約莫有個半個鐘頭,倆人終于發現了這個消失了幾近半個晚上的小孩子。
此時這個小孩子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什麼問題了,不過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得,一個人抱著腿坐在一個墓碑的前面,瑟瑟發抖。
倆人快步走到了跟前,模了模小孩的額頭,不熱還好。只是說什麼都不肯開口說話,連哭都沒哭一聲。這讓剛剛還準備說幾句安慰話的倆人,一時間尷尬的很。
臨回去的時候,高風還不忘看了看這個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是一個孩子,燦爛的笑容。高風心一動,回身告訴劉鐵帶著孩子去上下等他,自己馬上就下去。
看著抱著孩子走遠的劉鐵。高風取出隨身的帶著的香拿了三根插在了碑前,香頭朝著墓碑的方向。又在香前畫了一道「清心符」,隨後,又念了一段道家的「往生咒」。才安心的回去了。
當梅大姐夫婦看到失而復得的兒子時,就連梅大姐的丈夫都沒了剛才的鎮定,三個人抱在一起哇哇的哭了一陣。對這兩個找回自己兒子的警察自然是一頓感恩戴德。
至于他們問起事情的遠未經過,高風在回來的時候就旁敲側擊的問過那個孩子。不過看樣子,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在高風看來,這樣也好,也省得他去費勁編造謊言了。就說是半夜夢游,走丟了。隨便糊弄就過去了。反正這夫妻倆人失子復得,早就高興的顧不得那些了。
經過了這次的事,高風開始注意到了這些鬼怪的事。這還是他修習茅山法術以來,第一次踫到這樣的事,雖然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過後想來,還是後怕。這就是個小鬼玩性不改,要是踫到真正的硬茬子,憑自己這點道行,成不成還真是個未知數。
「哎,看來回頭還得去找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