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05
第四十三章千里赴天行（上）
當白君朔四人再次出現的時候，危險已經離他們遠去了。看著這熟悉的山洞，白君朔緊張的神經松弛了下來。他呼了一口氣，看向站在洞口正注視著他的五人，他們臉上都帶著微笑。
白君朔沒有開口，大步向他們走去。來到他們身前，和為首的蛇瞳少年互相注視了一陣，忽然兩人不約而同地上前一步跟彼此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螣蛇！」「大人！」
「哈哈，你小子長得我都快認不出來了！」白君朔笑道。「大人的風采也更勝從前了啊！」螣蛇難得爽朗地笑道。
「你……你是三命！」白君朔看向這個貓瞳少年道。「哈哈！大人，現在你應該叫我六命了！」六命哈哈笑道。「怎麼？你小子已經晉級為六命貓妖了？」白君朔訝然道。「哈哈！那是，你也不看我是誰！」「切！自大狂！」「死胖子！你說誰呢？」「說你怎麼了？你再說俺胖子，俺跟你急！」
「，你還是老樣子啊，怎麼就不減減肥呢？」白君朔看著這個跟六命大眼瞪小眼的胖子——沒想到他生氣起來，眼楮可以睜得這樣大——笑道。「大人，他就這樣，吃太多了，跟個飯桶……」話沒說完，趁著六命轉頭說話的空擋，一挺圓滾滾的肚皮，就將六命彈飛了出去。
「大人，好久不見了，你還記得俺啊！」嗡聲嗡氣地道。這時白君朔忽然瞥見躲在背後瞅著他的赤鬢曳地的小蘿莉。「青鳥？怎麼躲著？不認識哥哥了？」白君朔好笑道。
這下，小蘿莉不依了。她跳出來，雙手叉著小蠻腰，氣鼓鼓地道，「討厭！湘女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要把湘女當小孩子，湘女比你還要大幾歲，為什麼你是湘女的哥哥？」不等白君朔搭話，她又連珠帶跑似的繼續道，「還有，湘女現在叫湘女，不叫青鳥了，青鳥是鳥的名字，湘女是人的名字，湘女更喜歡人的名字，不喜歡鳥的名字，所以湘女現在叫湘女，不叫青鳥了，現在你知道了嗎？」湘女自我陶醉地說完後看向白君朔，卻發現他不在這里了，而是懷抱著婆婆正說著什麼話。「大人，湘女討厭你！」
「姐姐，你這是何苦呢？」白君朔看著懷中氣息奄奄的容貌更加蒼老的婆婆，再想到過去，悲痛的感覺就如潮水般涌來，不可斷絕。從白君朔出生在白君山，他記憶中的她就是這個蒼老的樣子。听卜筮家族尚存的老一輩說，她也擁有過美好的青春，曾是一位天之國色的美人，但為了幫助他父親佔卜未來，她祭祀了自己的青春，也祭祀了自己的幸福。現在，就在剛才，她又為了白君朔，用僅剩的生命作為祭品，動用了秘法——佔卜並確定白君朔所在的位置，通過手上的白君朔小時候的一根發絲，與他的身體乃至靈魂取得聯系，繼而將這種聯系固定在山壁上，開啟通往白君朔近處的空間之門。正是因為有了通往異處的通道，使得封印空間暫時**于宿主的身體，白君朔才能將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收進封印空間里，不然他即使能夠將他們收進去，也沒有能力把自己收進去，這就好比自己吃自己一樣，洞口裝洞口一樣，是不合邏輯的。這樣一來，他就會死，他一死，在他體內的開明會有另一個宿主，並且再次被封印，而虺雪和干城則會死去。因此在開始，他才不敢將他們收進去。
他父子二人都欠她啊，欠的債幾輩子都還不完！
「大人，你長大了……」婆婆摩娑著白君朔的臉頰，慈愛地微笑道，「我的死是命中注定，你不要難過。」
「姐姐……」
「國步大人他……還好嗎？」婆婆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是遺憾而深情的，這樣的姐姐，白君朔以前從來沒有看見過。在生命快走到盡頭的這一刻，她終于將深埋在靈魂中的感情表現出來。看到這樣的姐姐，實際活了幾百年的白君朔如何不明白，一股感動、歉意、悲傷……五味具雜的感覺哽咽在心頭。白君朔忽有種想哭的感覺。
「父親他……還好，姐姐……」白君朔強忍著眼淚道。
「大人，你的眼楮不會說謊，我已經算到國步大人他不在申國了，在一個很遠的地方……」她說這話時，眼楮似乎是看向遠方的。「不過我能感覺到……他的靈魂正受到一種黑暗力量的侵蝕……」說著，眼中盡是擔憂之色。「你下次見到他的時候，千萬要原諒他呀……」
「為什麼這麼說，姐姐？」
「這話說來話長，要從國步大人尚在水宗的時候說起。對了，你還不知道你父親是水宗的人吧？你父親其實是水宗上代宗主的二兒子，他還有一個大哥名叫軒轅不又。宗門挑選繼承人不像凡間那樣，以嫡長子作為繼承人，而以有血脈聯系的實力最強者。當時，宗門中，以國步大人和軒轅不又為實力最強者，所以國步大人要成為宗主就必須打敗他的大哥。可是在當時看來，兄弟相爭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國步大人和軒轅不又兄弟情深，對于水宗宗主之位，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得到，而兩兄弟卻互相謙讓……」
「可是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直到有一天，那個女人的出現。她不屬于這個世界，她的降臨是一個陰謀，一出生就住進了神廟里，不是作為仙一般供養，而是作為囚犯。每天有許多高手鎮守，但是卻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容。那次，國步大人和軒轅不又有機會去神廟鎮守。好奇的兩兄弟打開了那扇禁止打開的大門，見到了令他們命運改變的人。那個女人，我是從國步大人的眼中看到的。她真是美啊，令當時即使被譽為妖族最美女人的我也自慚形穢。天地為之失色，日月無可爭輝。在兩兄弟的眼中，就只剩下這個女人了。這個女人告訴兩兄弟，她的丈夫必須是水宗的宗主。這句話就像是一個詛咒。于是為了得到這個女人，兩兄弟反目成仇。尤其是上代宗主無故消失後，——誰也不知道上代宗主去了哪里，就是身為卜筮家族最優秀卜筮師的我的母親也不知道，我想她是知道的，卻來不及說出口，就死了。于是一場持續十年的戰爭在兩兄弟的主導下席卷了整個水宗。這場戰爭讓水宗滿目瘡痍，高手死傷殆盡。原本五宗之首的水宗地位一落千丈，成為五宗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