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21
第一百六十五章鬼瞳老人
陰風一轉，眾人看去，一個黑袍老者束手站在那里，他一到來，周圍的死氣和黑氣就暴躁了起來，空間也出現了絲絲褶皺。
好強的氣息，眾人心下凜然，這種氣息只在修善身上感受到過。
「你就是鬼瞳老人？」謔浪面如止水，淡然道。
「不錯，我就是你們所說的鬼瞳老人。」老人道，他的眼楮確實連眼白都是黑的，就像那些被他操控的人一樣。
「你這樣的強者，為何要為難那些晚輩，傳出去不好笑嗎？」謔浪道。
「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弱肉強食，弱者本來就是強者的食物，這又有什麼關系？好了，廢話不說了，你的修為如此之低，根本不是我對手，懶得跟一個死人說太多廢話。」說完，這老人倒真是狠辣之人，說殺就殺了過來，身影一閃，謔浪心下一驚，巡視之眼展開，居然都難以捕捉到他的身影，他的速度快到了極致，分明不是修真者，也不能空間挪移，但是卻無線趨近于空間挪移。
「快離開！」謔浪暴喝一聲，紫氣如浪席卷周遭，把火君等人一下子轟飛了出去，在這個時候，他甚至沒有時間把他們收入封印空間。這樣大範圍的紫氣釋放，除了要把雷神等人轟出一段距離，免得遭遇不測，還要把鬼瞳老人逼出來。用紫氣感受他的位置。
在左邊！謔浪心下了然，但是砰的一聲，他被一拳轟在臉上，轟飛了出去，雖然清楚了對方的位置，但是身體卻跟不上意識的反應。
「咦？好強的肉身，居然把我的手都打骨折了。」鬼瞳老人微微一驚，顯然謔浪的肉身讓他吃了一點小虧。這一拳之力，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就是一座巍峨大山都要轟得倒塌，可是謔浪卻只是被轟飛了出去，然後像沒事的人似的就又翻身而起。
「師尊！」「兄弟！」劍道、谷風等人連忙揮劍的揮劍，發功的發功都殺了過來。
「哼！，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辱我威嚴，殺了你們再說！」鬼瞳老人冷哼一聲，眼中黑焰如潮，劍道等人頓時置身于一片洶洶黑色的火海中。
不僅肉身，就是靈魂也在黑焰下燃燒起來，眾人臉色勃然大變，所有的攻擊的都化于無形。
「大膽！我的人你都敢動，我今天若不讓你魂飛魄散，就對不起他們！」忽然謔浪攜無窮怒意射來，紫氣如浪拍下，把劍道等人身上的黑焰盡數吞噬，紫氣化為防護罩把眾人罩了進去，那些涌來的黑焰再難靠近他們的身體。
「好本事！居然能夠把我的黑焰吞噬，你是第一個！」鬼瞳老人不吝贊美地道。臉色也微微有些凝重了。從紫氣上，他感覺到一種難受的壓制。
「你也不耐，速度快得居然讓我的眼楮都捕捉不到，現在我有資格問你一些問題了吧？鬼瞳老人。」謔浪道。
「嚇嚇嚇，還差得遠呢！把我的速度擋下了再說！」說完，他身影一閃，再次消失，謔浪巡視之眼探出，同時紫氣如潮向周圍拍去，化為領域。有了剛才的經驗，謔浪想好了對策，做起來一點不馬虎。
在右邊！幾乎念頭在心中一閃，謔浪的拳頭就朝右邊轟了去，但是卻什麼也沒有打到，心下頓時大驚。
在這一刻，時間仿佛變慢了，鬼瞳老人得了剛才的教訓，不再搞肉搏。在謔浪的拳頭定格在右邊的時候，鬼瞳老人的身影同時出現在他的周圍，他仿佛有無數個身外化身，在他手上，一個個黑氣蒸騰的球高速旋轉著，被他一下子轟向謔浪。
轟……爆炸疊起，紫氣和黑氣糾纏彌漫，其中還有陰冷的死氣翻滾。
鬼瞳老人飛速退後，眉頭微微一皺，在他的黑瞳中，紫黑相間的氣相互抵消後，露出一個身披紫色盔甲，披風烈烈作響的絕代身姿。霸道的紫氣在他周身旋轉如風，纏繞如龍。
「果然有些本事，不過這身烏龜殼有什麼用，還是改變不了你被動的局面。」鬼瞳老人譏諷道。
「有沒有用不是你說了算，吃我一槍試試！」謔浪喝道，盤龍槍旋轉如風，紫氣如龍，隨著一聲「《洪荒神槍訣》一式秘奧義——盤龍出！」，龍吟震窟，一條巨大無比的紫色巨龍霍然刺出，朝鬼瞳老人射去。
紫色巨龍身身未至，狂霸的勁風已然吹得鬼瞳老人黑袍飛揚起來。他的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眼看紫色巨龍攜摧毀一切的能量轟來，身影一閃，他就這麼消失了，在外人看來，他就像是被紫色巨龍吞沒了一樣，但是謔浪有巡視之眼，已然看出那只是他的殘影，真身已然在紫龍臨身的剎那消失了。
謔浪像是放棄了抵抗似的，仿佛知道了結果，于是坐以待斃地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但是鬼瞳老人卻以為他是在故弄玄虛，根本沒想過謔浪能夠躲過，身影一閃，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謔浪的頭頂。
「冥陰死靈丸！」在他手中一顆濃縮到一顆乒乓球大小的死氣和黑氣糾纏、高速旋轉的丸子，隨著鬼瞳老人臉上的猙獰出現，驟然朝謔浪的頭頂壓下。冥陰死靈丸劃過的痕跡，讓空間都扭曲了。
但是謔浪卻無動于衷似的，仍然那麼筆挺地站著，終于冥陰死靈丸落在了謔浪的頭上。
轟……石末滾滾飛散，地面被轟出一個巨大的邊緣裂縫猙獰的圓形深坑，鬼瞳老人臉色一變，在攻擊落下的時候，他清楚地看見謔浪像一個泥制的雕像似的，冥陰死靈丸剛一踫到，就轟然崩碎了。
「死！」冰冷的聲音從頭上壓下，鬼瞳老人黑瞳一瞪，如墜冰窖，他知道自己失算了，謔浪在那一刻利用他勝券在握的自負心理，並且自身表現出放棄抵抗的姿態，只用了一道小小的土術就騙過了他。下一刻，謔浪高抬的腿轟然劈在他背上，紫氣包裹宛如一柄紫色大刀。
轟……整個洞窟都在這一腳下劇烈震蕩，搖搖欲墜。地面碎尸飛濺，一個巨大的深坑出現，鬼瞳老人那嚴重扭曲變形的身體死躺在深坑里，謔浪的腳還踩在他深凹的背上。
「鬼瞳老人，不要撞死了，我知道你還活著。」良久，謔浪道。
「嚇嚇嚇，你叫謔浪是吧，果然有些不事，恭喜你，你現在有資格問我問題了。」鬼瞳陰惻惻地笑道。不知道以他現在這種被人踩在腳底下，生死掌握在別人手上的狀態，他為什麼還笑得出來。
「你是刑天的人？」謔浪問道。在他看來，一個人——而不是怪——身上有黑氣，那麼他肯定跟刑天月兌不了干系。
「刑天是什麼東西？」鬼瞳老人疑惑地道。
「那你身上的黑氣如何得來的？」看了他許久，也看不出他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又問道。
「那你身上的紫氣是怎麼得來的，怎麼能克制我的黑氣。」
「現在是我在問你，告訴我，不然死。」謔浪的聲音越加冰冷了。
「你的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就像問你，你身上的肉是怎麼得來的一樣。」鬼瞳老人炒房道。
「你為什麼要抓這麼多人？」謔浪換了個問題道。
「你的問題，我可以理解為你問我為什麼要吃飯這個意思嗎？」鬼瞳老人道。
「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謔浪寒聲問道。問了半天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既不是刑天，又不是怪，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東西了。
「這個問題才是你繞了半天，最想問的吧？問的好，我告訴你，我誕生于黑氣之中，孕育于天地之間，食氣以生存和成長，不管是東西，我都可以把它轉化為氣，吃進肚子里，像你們人類的血肉可以轉化為生氣，像怪可以轉化為黑氣，像尸體可以轉化為死氣。黑氣和死氣這種負面能量的氣在這里最是普遍，像生氣之類正面能量的氣最是稀少，如果光吃負面能量的氣，我會因營養不良，不但不能成長起來，甚至還會死去，所以我必須找正面能量的氣來均衡營養。現在你知道了吧？知道了就把你的肉身和靈魂供出來，你的肉身和靈魂簡直就是大補！」謔浪正因為他的話陷入思索之中，還沒有回過神來，他的話鋒就猛然一轉。
謔浪因為不認為以他現在的狀態能夠從自己腳下逃跑，所以並沒有警惕，結果他在說完這句話後，就消失了，像一塊石頭沉入了泥潭里，他整個人就這麼陷進了洞窟的地面。難道他會道法，顯然不可能，他又不是修真者，從他體內沒有感到一點靈氣。
謔浪一驚，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鬼瞳老人已經融進了地面，消失了蹤跡。
「嚇嚇嚇，謔浪，你以為這洞窟是什麼地方？這里乃是我體內的空間，你想在我布置的空間里殺我，簡直可笑至極！現在我就讓你看看這里本來的面目！」鬼瞳老人的陰惻惻的聲音在洞窟中回蕩著。
謔浪面色大變，他萬萬沒想到這里居然是鬼瞳老人體內的空間，這不是自投羅網嗎？他一個閃身來到劍道等人身邊。眾人都沒有說話，而是屏住呼吸地看著周圍翻天覆地的變化。
洞窟的石壁變成了血紅色的天空，那些大大小小的洞口變成了一一圈圈凝固的波紋，像是黑色的粗細相間的線條一筆一筆涂抹的，與血紅色的天空融為一體，遠遠望去，像是一只只巨大的漩渦狀的眼楮。詭異至極。
在這之下，是一片被天空的顏色染得血紅的荒野，巡視只眼中，到處彌漫著黑氣和死氣，間或也有一絲生氣飄過，但是就被黑氣和死氣爭先恐後地吞噬了。荒野上白骨成山，一座又一座，在這一座座環繞的白骨山之間，是一池子血紅色的水，看起來很粘稠，聞起來血腥味重得讓人作嘔，應該是血液。血池佔地方圓百丈，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積累到這個層度。此時，在血池邊上圍了一圈人，似乎還沒有死，白骨束縛的雙手雙腳在輕微地抽搐，貼著黃紙符的額頭在顫抖，看他們年輕的面孔，應該是參賽隊員，血液像小溪似的從他們身下流進池子里。
最詭異的是血池表面居然有一只巨大的眼楮，似人的眼楮，但是眼白一片黑色。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生氣從血池中升起來，眼楮像是有吸力似的，把這些生氣盡數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