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08
第二百零四章戰四老(七)
「看我的紫金葫蘆!收!」把「我的」這兩個字咬得很重,謔浪喝道。千丈巨大的紫金葫蘆隨即一動,強勁無比的吸力自葫蘆口中射出,風卷殘雲般把所有抓來的藍色巨形手臂盡數收進了紫金葫蘆里。
謔浪寶貝地拍了拍紫金葫蘆,看向吃癟的老者那張藍色的菊花臉——想必那張菊花臉下正藏著一張黑得有如鍋底般的臉——哈哈大笑道︰「老匹夫,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感覺如何?」
「謔浪,你很好,居然把我逼到了這個份上,現在你已經成功把我激怒了,我會好生地伺候你的,看我六重菊花爆的威力!」那張在藍色菊花花瓣海洋中漂浮的藍色巨臉惱羞成怒地道。隨著他一聲怒吼,整片藍色花瓣海洋頓時瘋狂地躁動了起來,仿佛海底有巨型火山爆發。
六重菊花爆非同凡響,引動了天地之力,一經使出,宛如空間封鎖,無邊藍色花瓣仿佛一個巨大的囚籠,把謔浪囚禁,讓他無法動彈,雖不是空間凍結,卻勝似空間凍結。謔浪面色一變,他沒有想到這六重菊花爆竟然有如此威能,手腳連動都不能動一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無邊的菊花花瓣粘黏在自己身上,越積越多,宛若土葬,要把他活埋一般。到最後,無邊藍色花瓣凝聚成一個直徑數千丈的藍色球體,把謔浪包裹在其中,遠遠看去,仿佛一個巨型炸彈。
「哈哈哈!——謔浪,你四肢被封鎖,看你如何捏訣施展道法,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本來想留你一個全尸,但你不識好歹,我只好現在就把你徹底從天地間除名!——菊花爆!給我狠狠地爆!」巨臉從藍色菊花花瓣中月兌離出來,變成老者,在他猖狂大笑間,眼看著把謔浪包裹起來的藍色菊花炸彈一陣劇顫,就要爆炸開來,突然,一道響徹天地的聲音自菊花炸彈中擴散了出來。
「道法?火術——星火燎林、兩儀輪轉大融合!冰火兩重天!」
眼看著這直徑有數千丈的球形炸彈上面布滿了猙獰的冒著岩漿的裂痕,只差片刻就要爆炸,忽然隨著這聲突如其來的暴喝,整個球形炸彈表面出現了一層厚厚的冰,這些冰仿佛是從炸彈中長出來的,眨眼間的功夫就把整個炸彈冰封住了,同時冰封住的還有站在遠處的那老者。老者的身體被厚厚的一層冰冰封,除非那球形炸彈碎裂,不然他緊靠他那點微薄的肉身力量時永遠也別想掙月兌的,只因這球形炸彈就是他,他就是球形炸彈。
老者的雙眼中還保持著剛才的那種濃濃的震撼,他搞不清楚,謔浪的手腳被桎梏,是怎麼捏訣施展道法的?恐怕他到死都想不到謔浪的靈魂境界早就超越了煉神還虛上境,甚至煉虛合道下境,達到了自古以來,許多人都渴望達到而難以達到的煉虛合道中境,而一旦到了煉虛合道境界,可以不捏訣,只需道法手勢在心中一過便可施展。
緊接著不等老者想出月兌身的辦法來,那被冰封的球形炸彈再次發生變化,開始急劇地收縮起來,而隨著這急劇的收縮,那老者的身體也跟著收縮起來,炸彈是球形的,倒沒什麼,但是老者一陣收縮下來,就是猙獰可怖的景象,四肢百骸嚴重變形,身體的每個部分都扭曲得可怕,血混合著擠碎的碎冰流出,慘不忍睹!
這還不夠,當球形炸彈收縮得只有數百丈大的時候,那些覆蓋在球形炸彈表面的冰竟然又變成了火,是紫色的火,紫火一出,烏黑的雲層都被染成了紫霞,瑰麗而又神秘,神秘而又詭異。與此同時,老者的身體也被紫火包裹起來,紫火焚燒著球形炸彈,也焚燒著他的一切,球形炸彈在紫火的焚燒下越來越小,老者的身體在紫火的焚燒下也越來越小。
「啊!——救我!老二老三老四!救我!」老者在紫火的焚燒下劇烈地掙扎著,撕心裂肺地叫喚著其他三個老者來救他,遠處頓時傳來三聲怒吼,但是他們遲遲沒有趕來,看來是有心無力啊!這一幕讓戰場外那數十萬觀眾看得目瞪口呆,誰能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在他們想象中,本該慘叫的是謔浪才對,怎麼換成了這位頗負盛名的老前輩?在之前的戰斗中,被藍色菊花花瓣海洋形成的領域遮擋了視線,所以看不見里面的戰斗情況,當看見的時候就是這麼個意外的結果。不管怎樣,所有人看向隱藏在不知某處的謔浪,眼神頓時變了,變得充滿了敬畏甚至恐懼,一個煉氣化神境界的剛進材桑宗才一個月的新生先殺了西門遮天,後又殺了西門慶,現在又打得這位成名已久的前輩高人慘叫連連,試問誰又能做到他能做到的事情,不管是本事,還是那份敢跟四大家族最對的勇氣都是無人能及的。相比起那些四大家族聯盟的人的灰心喪氣,外族隊長聯盟這邊的人個個都感到揚眉吐氣。
「謔浪!你若是殺了我,必然受到我西門家族乃至整個四大家族聯盟的追殺,你難道想挑起兩大聯盟的大戰!」老者在如油鍋中煎熬的痛苦中扭曲著不可思議的身體怒吼道。前面那一句是威脅,後面那一句是用大義的名頭來壓謔浪,但是謔浪不吃這套。
「怕死就求饒,不要說得好像你死了,整個世界就滅亡了似的,試問外族子弟被你們四大家族的人欺負的還少嗎?我謔浪現在的處境就是最好的證據。被你們欺壓了不知幾萬年,直到千年前才因為外族隊長聯盟的出現而有所改變,或許就是因為一直讓著你們,使得你們以為自己還是當初的霸主,可以一手遮天,繼續那無恥的行為,所以不是我想挑起戰斗,而是你們四大家族聯盟想要挑起,你們這一千年來的沒有絲毫懺悔的所作所為不正是說明了這一點嗎?我謔浪只是做了我們所有外族子弟都想做而必須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誰欺負我們,我們就打誰!誰欺負我們兄弟,我們就讓他後悔!」
謔浪從縮小到幾十丈的球形炸彈中冒了出來,說得那叫一個慷慨激昂,此言一出,戰場外的那數十萬人中的外族子弟頓時響應起來,義憤填膺,聲浪滔天。那些四大家族聯盟的人被指責得面紅耳赤,惱羞成怒頓時跟外族子弟發生了劇烈得摩擦,場面一時變得大亂,然而這時候天上忽然傳來的一陣恐怖異常的雷聲叫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你,謔浪感受到天地靈氣的劇烈變化,大吃一驚,朝源頭看去,才發現身體變得極為畸形的老者——就像折斷了的燃燒的竹竿——整個人與天地融為了一體,仿佛有一種極為玄妙的東西把紫火擋住了外面,他居然就這麼月兌離了紫火的包裹,懸浮了起來。在他頭頂之上,彤雲密布千里,翻滾著如有千軍萬馬奔騰,威勢駭人听聞。這分明是要渡劫的征兆!
謔浪簡直有種抽死自己的感覺,如果不是他為了慢慢折磨那老頭一會兒,並且說那麼多廢話,只要不控制紫火的焚燒力度,這老者早就消失在天地之間了,又怎麼會發生這種異變?可是事實已然不可改變,後悔也無濟于事。不過以這老者現在的處境,想要渡劫成功,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首先他已經受了重傷;其次覆蓋方圓千里的劫雲下有數十萬人,也就是說他還要承受數十萬人給劫雲威力帶來的增幅;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謔浪是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在老者的仇怨下殃及的數十萬人遭遇不測的。
「哈哈哈……」老者猖狂大笑,大笑中帶著淚水,淚水中帶著淒涼,帶著仇恨,帶著瘋狂……「賊老天,我等了三千年的天劫沒想到在我死的時候才降下來,不過也好,在我死的時候,有這麼多人給我陪葬,也算死得其所了!哈哈哈……謔浪,我看在天劫面前,你如何抵擋,你剛才不是把自己說得大仁大義嗎?我看他們如何在你的大仁義下存活下去!」
「哈哈哈……老匹夫,你想看,我就成全你!向來只有我渡劫拉人墊背的,還沒有誰在渡劫時敢拉我墊背!就憑這點,你也值得我為你送鐘了!接住,把紫金葫蘆還給你!」謔浪暢然一笑,隨即把手中的紫金葫蘆扔了過去,紫金葫蘆飛過去得極快,老者還沒從癲狂的情緒中走出來,听說是紫金葫蘆,就順勢一接,紫金葫蘆一到他手中,頓時一股沸騰的油漆一般粘黏的黑色液體涌出,一頭巨大的黑色怪物從葫蘆口中冒了出來。怪物仇恨低看著他,口吐人言道︰「你是那什麼狗屁地獄大仙的子孫吧?你死在老子手上也不冤枉!」說完,在老者驟然緊縮的瞳孔中,張開墨池一般的嘴巴一口把他吞了。只听喉嚨發出咕隆的一聲就沒了響動。
這時候,那怪物看向謔浪,還沒有干什麼,就被天上突然射下的一道電光射中,轟然一聲巨響,地面上頓時出現了一個佔地方圓千丈的大坑,謔浪看向蒼穹,劫雲迅速散去了,或許在那老者被吞吃的時候,劫雲剛剛形成,于是降下了這麼一道劫;又或者劫雲對于這家伙敢橫插一腳感到憤怒吧,畢竟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不管怎麼說,反正這閻天齊運氣夠背的!
千丈焦黑的大坑一顫,一道人影從里面射了出來,落在大坑邊緣上,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看向謔浪,發現他正一臉抽搐地看著他,不禁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你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同了嗎?」謔浪看著這個頭生牛角、肌肉猶如岩石、身高七百丈的鐵塔一般的名叫閻天齊的家伙,有些納悶,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難道他以前就是一個巨人,或者說他們地獄中的都是這副巨人的模樣?可是在紫金葫蘆里面,他不是這個樣子,就是經過白焰的焚燒也沒有,難道是剛才的那道電光起了作用,就像水一樣把他身上的淤泥清除,得以還原成以前的樣子?
謔浪想不通,但是閻天齊發現自己的不同後頓時開懷大笑了起來,笑聲直震得謔浪兩耳失聰,剛經過一場大戰下來,累得要死,現在又被這笑聲折磨,謔浪頓時一腳,暴力地把他踢飛了出去。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