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1
第三百四十四章白君朔最後一個分身
「西門霸!你這個笨蛋!你在干什麼!」西門霸一驚,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頓時清醒過來。他的目光從東郭梅芳移到白君朔臉上,冷哼道︰「哼!我差點就上了你的當,不管你說什麼,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西門霸身在無窮的蒼穹中,與天地契合,仿佛他就是乾坤,他就是主宰,怒火和毀滅的氣息化為一個眼神,只那麼一瞪,噗的一聲,白君朔猛噴出一腔血霧,如有颶風吹來,身體被掀起的地皮卷起,倒射而出,從七竅、從身體裂縫中噴出的鮮血被如浪的塵土吞沒。
當塵霧如煙吹散之後,露出白君朔的身影,他以劍拄地,單膝半跪在地上,沾上血漬的披散的長發遮住了臉,他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來,卻一個趔趄,腿骨碎盡,勉強用劍強撐著身體,身上灑下的血水把地面染成紫色。
上智、裹尸布、元戎、庭燎對視一眼,忽然一起動身,早就商量好了,上智去救白君朔,裹尸布去攔下西門霸,元戎和庭燎留下來阻擋東郭梅芳和北舍天監。可是他們剛一動,忽然就不能動了,原因無他,只見在他們腳下的空間中忽然升起一個籠罩方圓十里的圓形符陣,符陣如盤,上面流動著深奧、古樸的符文,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宛如蝌蚪從上智等人腳下蔓延他們全身。俄頃,上智、裹尸布、元戎、庭燎、綠竹這些人都被禁錮了。
「你們這是干什麼!」上智驚怒,他看向北舍天監和東郭梅芳兩人。為了維持「畫地為牢」和「時光倒轉」兩術構成的時空,保護那七八十人,他們幾乎耗盡了能量,現在還沒恢復,想要破掉這符陣,短時間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這樣一來,他們是別想救白君朔了。
「這是陋室爭奪賽,公平競技,你們可不能擅自干涉。」北舍天監冷笑道。
「你這臭婆娘,等老子我月兌困後,第一個殺了你!」元戎怒吼道。
「看來你們是早有預謀,因為你們擔心我們會出手救謔浪,所以西門霸毀滅這里的空間,迫使我們動手,耗盡能量,然後你們才出手,所有的準備就為了這一刻,好算計。」上智道,面色冰冷。
「是又如何?」東郭梅芳冷淡地道。
「你這混蛋……」庭燎大怒,就想給他一巴掌,可惜身體卻不受控制。
「我們這麼做,只是為了維持公平,好好看著吧,比賽還沒有結束。」東郭梅芳道。
「白君朔!」西門霸壓抑的吼聲再次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之前威風的樣子跑哪里去了!怎麼像一條死狗一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西門霸猖狂笑道,忽然他笑容一收,「現在的你真是太弱了,我已經提不起興趣,可是你想痛痛快快的死,那是不可能的!听說你有幾個兄弟,並且還是你的徒弟,不知道你拿幾個徒弟被我抓住,你會不會為了他們,下跪求我?」說完,他憑空伸出巨爪朝被禁錮的劍道四人抓去。
「你敢!」白君朔驚怒,但是他剛說出這話,猛地噴出鮮血,現在的他傷勢重得可怕,根本無力反抗。他想動身,可是雙腿粉碎性骨折,軒轅劍一抽離地面,身體就要倒下。但是他畢竟沒有倒下,身體要倒在地面的時候,一掌猛拍在地面,身體借力朝巨爪深過去的方向射了過去。
西門霸見狀,嘴角掀起不屑的冷笑,巨爪伸的很慢,仿佛故意在等他。
「不要!師尊!」劍道等人悲憤地叫了起來,想到師尊已經傷成了這樣,還要來救他們,十分難受。
砰!白君朔還沒沖到劍道等人身前,就被巨爪一掌拍進了地面,口中噴出的血液中可見五髒六腑的碎肉。巨爪抓住了劍道四人。
「白君朔,你的幾個寶貝徒弟被抓住了,你能奈我何?現在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給我下跪,我就放了他們,不然只要我輕輕一握,他們就會頃刻變成一堆爛肉!」西門霸站在蒼穹之上,俯視向被巨大的手掌印深深餃進地面中的白君朔喝道。
白君朔掙月兌出地面,拄著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身上灑下淋淋的鮮血,地上一卷塵風拂來,披散在臉上的發絲朝腦後揚起,露出一雙憤怒、冰冷、無力的眼楮,血從眼角滑下。他弓著被血染紫的身子,折斷的雙腿無法支撐他起來,只能用劍拄著地面。
「不要!師尊!」劍道四人吼叫道,他們的眼楮都紅了,熱淚奪眶而出。白君朔看了一眼西門霸那帶著嘲諷的臉,又看了一眼劍道四人,眼楮閉上,拔出穿過雙腿的兩把劍,拋開拄地的劍,頹然的身體順勢跪下……
東皇村,經過那場浩劫,短短的時間里,村子已經恢復了原來的生氣,大家也漸漸地從那段陰影中走了出來,只有一些死去親人的,短時間內還無法走出來,不過城主時不時的來村子慰問,吊死扶傷。而且最重讓大家感到興奮的是,村子的英雄謔浪大人並沒有離去,他就住在村子里。大家都很喜歡他,因為他非常得和藹,而且十分孝順。村民們由開始的敬畏,到現在的愛戴。他也像那些普通的男人一樣到田間勞作。尤其是孩子們,他們像一群春天的小鳥時常圍著他,唧唧咋咋的要他講故事。孩子們開始很怕他,可是漸漸的,他們也喜歡上了他,因為他看起來也像個孩子,甚至還不如一些大孩子看起大。村長棘時常提著一壺米酒來謔浪家竄門,為此謔浪沒少抱怨過,說他盡來騙吃騙喝。謔浪的爺爺整天都是笑呵呵的,自從謔浪回來後,家里十分熱鬧。沒事的時候,謔浪扶著老爺子出門散散步,老爺子給他講年輕時候的故事。老爺子死了,死在他懷里,到死的時候臉上都還帶著笑容。謔浪沒有延續他的壽命,這是老爺子要求的,老爺子說,知道謔浪還活得好好的,他就感到滿足了,可以下去給謔浪的父母一個交代了,而且他很想念婆婆了……
「大家保重啊!我走了!」突然,一個大家十分熟悉的聲音響起,整個村子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這是個美好的早上,和煦的晨曦像薄薄的輕紗籠罩村子,男人們在田間干活,揮灑熱情的汗水。婦女們有的三五成群,在湖邊話長家短,洗衣服,有的在屋里做些女紅。充滿朝氣的小伙子們劃船捕魚,對著在山坡上采桑葉的打鬧的年輕姑娘們唱著青春的歌。老人們坐在一起,喝喝茶,下下棋;小孩子們呼朋引伴,做著游戲。
所有人不管是男女,還是老少,都听見了這個聲音。男人們抬起頭,朝村子望去;婦女們放下手的活,從屋里走了出來;小伙子們的歌聲停止了,姑娘們采摘桑葉的手收了回來;老人們忘記了下棋;孩子們忘記了游戲。
「爺爺,我走了。」一個孩子的背影對著牆上說了一句,接著轉過頭來,露出謔浪的臉,一卷紫氣從腳下升起,當紫氣內斂,露出一身紫色的外套。門打開,一道紫色的身影如一陣風吹出了房門,露出門後那個擺在桌子上的木碑,上面寫著爺爺的名字,爺爺的臉仿佛在木碑上浮現,對著謔浪跑出去的背影微笑。
「楊大嬸、黃大嬸、狗子……」謔浪對著站在屋外一排排的人招手,腳步卻沒有停下,宛如一陣紫色的風,朝村子外面吹去。所過之處,每個人都對他點頭微笑。忽然前面一個剛剛學步的孩子從一旁蹣跚地走了出來,擋在路上,眼看著孩子就要倒在地上,一卷紫風吹來,身影一滯,孩子被謔浪抱進懷中,孩子對他咯咯直笑。謔浪把孩子放到趕來的女人懷中。
「我走了,阿碧,祝你一家興奮。」謔浪招手,化為一抹紫風離去。
「你要到哪里去?還會回來嗎?」被叫做阿碧的這個三四十歲的女人抱著孩子叫道。阿碧是小時候謔浪的一個女同學。三十四歲才生下一子。
「修道天無頂,人為仙是路;芻狗逆天情,問鼎何所時?河清千年俟,海晏死為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謔浪大笑道。身影漸漸變得飄渺。
「你們不是想看會飛的仙人嗎?仙人我不是,我卻勝仙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見到那群喜歡圍著他要求講故事的孩子們呆呆地看著他,謔浪大笑道,在大笑聲中,在眾人震撼的目光中,他背負雙手,飛身而起,長發飄飄,衣袂翩翩,宛如飛仙。
「諸位,我去也!」謔浪,叫道,天上風雲變色,空間震蕩,謔浪身融天地,飄然而去。
「爺爺,那個人會飛耶!」一個模樣可愛的四五歲的孩子牽著大人的手,瞪大了眼楮,指著天上叫道。
「孫兒,那是仙。」村長棘抱起孩子,望向恢復平靜蒼穹道。
「仙……」孩子念了念,忽然他睜大了眼楮,看向棘叫道,「爺爺,我也要成為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