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的表情相當一致。呆呆地看著抱著龍女的這個女子。怎麼也無法接受她會是蕭翎媽媽。因為她實在是太年輕了。如果看容貌。她和蕭翎的確有幾分相似之處。如果說她是蕭翎的姐姐。那麼沒有人會懷疑。但是說她是蕭翎的媽媽。這……實在太天雷滾滾。太無法想象。太難以接受了。
「雪姨。你來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我們好去接你啊。」眾女認識龍女這麼久了。也只有這次在尹落雪面前。她才會表現得有點塵氣。才會表現出她嬌巧小女子的一面。才像一個二十歲的小女生。
龍女一句話。把正在發愣的眾女的心神喚了回來。美女們不由得都開始在心里琢磨︰這就是自己未來的婆婆嗎。真的是又美麗又年輕。她看起來很平易近人呢。不知道她會不會接受自己呢。
尹落雪微笑溫和如春風。素手輕撫龍女那舉世無雙的柔順青絲︰「我知道你們為那個臭小子肯定擔心夠了。也累得夠嗆的了。怎麼還好意思麻煩你們大老遠跑到機場去接我呢。我又不是不認得來這里的路。」
「瞧你說的。你大老遠趕過來。比我們更累。我們去接你不是應該的嗎。」龍女對她的到來很是高興。親切地挽著她說。「雪姨你大老遠趕過來肯定累了吧。你先坐會。我給你介紹介紹。」
被龍女拉到廳里坐下。尹落雪對緊張的眾女輕笑道︰「大小媳婦們。別緊張。我只是為翎兒的事過來看看。不會干涉你們的事。都坐吧。」
一聲大小媳婦。讓眾女都羞紅了臉。但都心里暗喜。她這麼說。意思是接受她們了吧。嗯。肯定是。她這麼平易近人。美麗有她接受她們的。想到這里。眾女的心都寬了。紛紛坐下來。
蘇雅把尹落雪的行李拉進來之後。倒了杯溫水遞給尹落雪。溫婉微笑︰「雪姨。您喝杯水吧。」
尹落雪接過這杯水。笑吟吟地看著這個貼心的小妮子。溫聲道︰「龍兒從小叫我雪姨。叫慣了改不了口。你們別學她。都叫媽媽才對。你肯定是我的小媳婦蘇雅吧。」
「雪……媽媽。是我。」蘇雅微見靦腆。但得到了蕭翎媽媽的親口承認。又喜不自勝。笑靨如花。頰紅如桃。
「翎兒跟我提過你。真是個乖巧的小媳婦。快點坐下吧。」尹落雪一直微笑不斷。招招手讓她坐到她身邊。
眾女都羨慕不已。雖然大家身份一樣。但是未來婆婆剛來就對蘇雅贊不絕口。看來是對她十分滿意了。日後一定可以跟她相處得很好。哪里還需要擔心什麼婆媳問題。早知道自己去倒那杯水多好。怎麼這麼不爭氣。見到婆婆就發呆忘了這麼基本的禮貌了呢。
歐悅然忽然問︰「我可不可以叫你姐姐啊。」
「叫姐姐。」尹落雪表情定格一秒。然後饒有趣味地看著這個小蘿莉。
「對啊。你這麼年輕。看起來不像蕭翎哥哥的媽媽啊。倒像是蕭翎哥哥的姐姐。」歐悅然為自己的突發奇想解釋。
「哎喲。你這小丫頭。小嘴真甜。過來讓媽媽好好瞧瞧。」尹落雪听著喜歡。笑不攏嘴地對她招手。
眾女相視一眼。均想。天然萌的小蘿莉就是討人喜歡。尤其是這個小蘿莉還長了張漱了糖的小嘴。
歐悅然喜滋滋地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鑽進尹落雪懷里。歡叫姐姐。逗得尹落雪擰著她的小鼻子直笑稱真乖。
「然然呢。」沒有看見白然。尹落雪奇問。
「然姐去百草堂了。她說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劉爺爺和張爺爺商量。」龍女答道。
尹落雪微微點頭。目光掃了四周一圈。語氣稍微沉了下來︰「還沒有找到臭小子嗎。」
這次霄涵學了個乖。不等尹落雪指名道姓了。自己主動回答︰「找到是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麼。他人呢。」霄涵說一半留一半的。昨晚白然又說得那麼嚴峻。她也不淡定了。
「他沉睡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昏迷不醒。我們都沒辦法把他叫醒過來。」霄涵唉聲道。
「精神世界。」尹落雪似乎心存疑惑。霄涵正想解釋。她又自言自語。「沒想到這個臭小子功力不濟。精神修為倒是不錯。竟然到了這一步了。」
眾女紛紛汗死。(☉o☉)。蕭翎現在的功力可以說已經相當驚人了。但是在落雪媽媽看來還「不濟」。那她們又算什麼呢。在她眼里豈不是有如螻蟻了。就是不知道落雪媽媽的功力到了什麼地步了呢。
「你是雲霄的弟子吧。」尹落雪看著霄涵。有種熟悉的感覺。微笑問。
霄涵忙道︰「前輩……」
「嗯。」尹落雪提醒她。媳婦你用錯稱呼了。
霄涵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改口︰「媽媽說得對。家師雲霄。和前輩……媽媽是久識。」
尹落雪忍俊不禁。臉上露出追憶之色︰︰「你師父還好吧。」
「家師很好。她叫我代她向你說聲謝謝。」霄涵從脖子里解下被她當成了飾品戴在脖子上的那個勾勒著一只朱雀的玉瓶遞給尹落雪。尹落雪卻沒有收回。笑著說︰「當年的舉手之勞。倒是讓你師父惦記了這麼多年。這個瓶子你收著吧。算是我替翎兒給你的定情信物。真是應了佛家的因果箴言。當年的援手。沒想到竟然給我家預定了個兒媳婦。」
霄涵喜滋滋地重新戴上這個精致小巧的玉瓶。尹落雪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欲言又止。轉而看著冷若冰霜的冷雪。頓時心生憐愛。小臉相向。對她招手︰「來來來。小冷雪。過來讓媽媽好好瞧瞧。」
冷雪想不到她會忽然點名點到自己這個冰冷不討喜的冰美人身上。一愣之後。遲疑著慢慢站起來。龍女讓開身子。讓她在尹落雪身邊坐下。她因為性子冷漠。平時跟她談得來的人並不多。朋友就更加少了。所以雪姨對她一向寵溺。冷雪跟她情況差不多。甚至比她更加孤癖。想必雪姨又要母愛泛濫了。
冷雪難得拘緊地坐下來。說句話都說不順了︰「媽……媽媽。您好。初次見面。我……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這個玉鐲不知道……不知道您喜不喜歡。」她是一流的神偷。手法快速而詭異。眾女都沒辦法看清楚。她已經變出一個白玉手鐲。尊敬地奉給尹落雪了。
尹落雪一眼就看出。這是個價值不菲的手鐲。笑道︰「媽媽都沒有送你繼續。怎麼好意思收你的繼續呢。」她親切地牽起冷雪的柔荑。看著這個冷艷的冰美人。越看越是喜歡。溫和地說︰「乖孩子。在這里住得還習慣嗎。翎兒他有沒有欺負你。」
眾人一听。都抿唇微笑。蕭翎欺負她。蕭翎欺負誰都不敢欺負她。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唯恐她稍微有一點點不開心呢。
「這里很好。大家對我都很好。沒有什麼不習慣的。」雖然她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也不習慣和這麼多人朝夕相處。但是這里是個例外。她真的很喜歡這里。喜歡這里的氣氛。喜歡這里的人。「蕭翎他對我很好。大家對我都很照顧。沒有人欺負我。媽媽。我幫你戴上吧。」
冷雪幫她把玉鐲戴上。她含笑看著冷雪︰「那就好。你師父是碧眼銀狐吧。她近來可好。」
冷雪一愕︰「媽媽您認識我師父。」
「有點交情。你師父的手法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當年她從我身上模走我的小物件。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直到第二次見面。我才知道是她拿走的。看來。你得到她真正的真傳了。」
「我資質淺薄。師父的本事只學得不到一成而已。」冷雪自謙道。
「歉遜低調。寵辱不驚。很好。」尹落雪對她憐惜之余。更加滿意了。「剛才你拿玉鐲的時候。我差點都看不出來。你師父當年也不見得做得到呢。你師父應該退出江湖了吧。」
冷雪倏然感傷起來︰「師父她……五年前就已經西去了。」
尹落雪更是憐惜地把她摟進懷里。柔聲安慰︰「這些年你孤苦伶仃一個人。苦了你了。以後有我們大家陪著你。照顧你。你不會再孤單。不會再受到任何委屈了。」
「嗯。」難得一見的是。冷雪提及傷心往事勾起悲傷情緒。傷感得哽咽起來。
張芷瑩從廚房里出來。看見尹落雪和歐悅然、冷雪抱在一起。一時沒看清楚她的面容。還以為是眾姐妹之一。輕笑道︰「在聊什麼。這麼溫馨啊。」
眾女往過去。張芷瑩也因此看清楚了尹落雪這個陌生的美女。一下詫異。眼楮盯著她好一會兒。狐疑道︰「你……你是……」
眾女正想介紹。尹落雪卻先開口了︰「是不是有點熟悉。」
張芷瑩誠實地點點頭︰「我們是不是見過。我覺得我好像見過你。」
「你是張老的孫女吧。我們十四年前見過一面。沒想到你還記得。」尹落雪含笑看著她。暗自點頭。好清新空靈的一個姑娘。
「你是……你是當年那個姐姐。」再一想。冰雪聰明的張芷瑩即明白過來。「你是蕭翎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