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魔王領袖 第十三章 折服

作者 ︰ 雪絨花和莊靜

「所以這場戰爭前途未卜?」謝爾蓋說道「那麼你是怎麼看的?」

阿茲派德的手指摩挲著,思考著。「我認為很可能不了了之。」他攤開雙手「我國的軍團偉力我從未懷疑過。然而正如我剛才所介紹,帕薩珊的軍隊也不弱。如果不能徹底擊敗他們的軍隊,何談贏取足夠的戰利品呢?況且出動軍隊花銷之大,很可能是得不償失。」

從地理上來講,洛德斯同帕薩珊有兩處接壤之處。其中一處被山脈分割。雙方都在谷口之處興建了巨大完備的要塞,想要攻下來他們需要拿無數的血肉去填。反過來即便攻克了它們,受到山脈阻礙,後勤不暢。也不利于大規模的軍隊開展活動。另一處則被一片荒涼之地所隔開。一邊是洛德斯的良田沃野,另一邊則是帕薩珊的有限的一些城市。洛德斯的軍隊很可能將會在這里展開行動,跨越荒涼之地,攻陷帕薩珊的城市來賺取財富。然而,帕薩珊的軍隊會讓他們如願以償嗎?

凡是戰爭,便要大筆的花錢,若是不能從中撈取到足夠的好處的話,甚至會激化矛盾,加速一個國家的倒下。這些道理,倆人都懂。上面的人也應該懂。所以話題最終轉移到了別處。

最後起身告辭的時候,謝爾蓋說出了更深層次的話。

以阿茲派德這樣身份的人,如此平等的對待他人。這便不能用一句天性隨來解釋了。在這個世界上,再隨和,一個具備一定地位的人最起碼在外人面前要有架子。可能一個人會私下里對待奴隸友善,但是在他人面前必須擺出自己的威風。

然而阿茲派德不是。在人前人後他對謝爾蓋都有足夠的尊重。

是什麼讓阿茲派德這個樣子呢?謝爾蓋認為,是思想,是觀點,是理念。以及目標。

若是一個人以一件翻天覆地之事作為目標,那麼他還會因為自己的一點點地位而沾沾自喜,在別人面前拿架子嗎?

而若是這個人的理念就是……謝爾蓋知道周總理的事跡,知道周總理……

所以他猜測,所以,他猜測阿茲派德或許會有起碼的,樸素的,自發的平等,自由,博愛的思想。

他決定賭一把。如果屬實,阿茲派德需要有人推一把。

用地球上無數的哲人先賢,從不列顛海岸到西伯利亞,從好望角到北京,玻利維亞到華盛頓。那許許多多地方,在漫長的時間中積累起的思想。成體系的,科學的思想。

某些理工科生不了解文科的價值,他們以為文科生只會吟詩作賦……其實不然,那是中國的傳統文人。而現代文科生,所學習的是社會科學,雖然同自然科學不同,但是一樣是科學。馬克思主義又名科學社會主義。

于是他開口了「我想我知道你的一部分想法。你將之前想將魔法引入到普通人的生活,真正目地並非是想要讓某個貴族大人的生活更加舒適,而是化解勞苦大眾的艱辛。」

阿茲派德眯起了眼楮,這個謝爾蓋總超乎他的預期,給他額外的驚喜。

「但是想要依靠魔法直接這樣做成不成我不清楚。從目前來看是不成。而光靠科學技術肯定不成。」

地球上,總有些理工科生以為推動技術發展便能解決一切問題。他們錯了,只靠科學技術的發展並不能達成那樣的願望。人類的社會是復雜的,充滿了矛盾沖突。需要一一化解。

簡單地來說,就是有關生產力與生產關系之間的問題,有關社會意識形態的問題,是有關社會形態的問題,如此等等……這門科學得到了馬克思的很好解釋和闡述。並且可以解釋為什麼清王朝,奧斯曼土耳其為什麼無論是從西方買到「魚」即先進鐵甲戰艦還是派出留學生向西方學習「漁」即西方先進自然科學都沒能扭轉自身的衰落。

而謝爾蓋打算將這些一一介紹給阿茲派德。

如果他沒猜錯,如果能夠成功的折服阿茲派德,那麼這個人能夠發揮出的力量,比他那群角斗士兄弟加起來的都大。

而果不其然,僅僅听到謝爾蓋簡單的幾段闡述,聰明的阿茲派德便曉得了這是一門復雜的,但是明晰的學問。它形成了一個思想體系。是阿茲派德這個世界中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人涉及到這麼深的。簡直可以被看做是天人之學。

當然,謝爾蓋不會認為馬克思金口玉言,說的全部都是偉大光榮永遠正確,一句頂一萬句。科學必須接受檢驗,被人試圖證偽。自然科學如此,社會科學亦然。就如同牛頓的經典力學在科學發展程度更高之後遭遇量子力學一樣。馬克思主義一樣有它的局限性。謝爾蓋便認為其中一個不足是對待所謂超自然事物的武斷(特別是當他穿越過來之後)。他當然不會在穿越之後給阿茲派德講某些不適宜之處。馬克思主義者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思想觀點。組織上的觀點不能取代自己的頭腦。

當听到這些前所未聞的知識的時候,阿茲派德先是驚喜。隨後開始沉思。最後拍案叫絕。

他固然尊重謝爾蓋,但是從沒想到過謝爾蓋能達到這個層次。

每當謝爾蓋帶給他一重驚喜,讓他感覺這個角斗士實在不一般的時候。很快謝爾蓋就能拿出更新的,更令他折服的東西。這不禁讓他懷疑,謝爾蓋的知識是不是無窮無盡的。

激動不已的他拉著謝爾蓋的手,想要同他徹夜長談——然後卻又醒悟。

「那頭該死的豬。我必須把你送回去。」阿茲派德低低的咒罵著。「這樣好了,我隨你去。請你務必把這些方面的知識傳授給我!」

謝爾蓋自然是點頭答應。

能夠在這樣層次的人中,找到一個真心擁護他的思想的,實在不容易。而也是他實在需要的。這簡直是想瞌睡的時候就送來個枕頭。不用說,謝爾蓋必會緊緊的抓住阿茲派德。

阿茲派德看到謝爾蓋答應了,便按下了一個按鈕。立刻,就有一名學生敲響了辦公室的門。「請你去給教學主任通報一下,我打算請一周的假。我這就打報告。」他簡短的說道。作風可謂雷厲風行。

「不好意思,我要打擾你一段時間了。」阿茲派德又轉向謝爾蓋說道。

對于能夠傳播自己的思想這件事情,謝爾蓋是求之不得。自然不會覺得什麼。于是阿茲派德就這樣跟著謝爾蓋來到了那所角斗士學校。

這讓很多人看謝爾蓋的眼神都怪怪的,還有人露出了一種「你懂得」的眼神。間或有人還在他的面前炫耀肌肉。用露骨的肢體語言詢問道「好男人,亞拉那一卡?」

得知這些人在想些什麼謝爾蓋覺得真是好氣又好笑。不過他們的這幅態度也是正常的。在他們眼中,讓一個魔導師緊隨一個角斗士之後的理由只能是這個。

謝爾蓋沒有費心闢謠,他在專注于另一件事情,傳道授業解惑。

直接單純的講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是不成的。謝爾蓋打算一步步的來。先從百科全書派學者的思想講起,向阿茲派德普及成體系的平等自由博愛思想,之後再來講更進步的藝術性。循序漸進。不然直接上來談馬克思主義只能是培養中二。

不知不覺已經是三天過去了。阿茲派德以平易近人的風格贏取了大家的好感。而之前的謠言也已經平息了。

一方面,是大家真心相信阿茲派德和謝爾蓋不會是那種關系。倆人在一起的言談舉止絕非是哲學♂愛好者的模樣。另一方面,惡意的謠言也不會再有……自從安德雷叫提康德羅加去吃一頓鞭子之後。

開什麼玩笑,作為一個角斗士商人,安德雷可不敢得罪阿茲派德這樣的人物。

「我听說你在前一段時間,一直在給他們講故事。想不到,你居然在文學上也有一套。」阿茲派德和謝爾蓋討論完問題之後的休息時間里,隨口談到。

「哪里哪里。」謝爾蓋嘴上謙虛著,心里倒是想著,論文學造詣他若是認第二,這個蠻荒的世界上不會有人是第一。

「因為我的到來這項活動停止了嗎?我覺得倒是沒有必要這樣。接著講下去倒也好,我也想听听。」

謝爾蓋倒是想給阿茲派德講其他的小說,即《馬丁伊登》。講講那里的斯賓塞信徒和海克爾支持者之間的交鋒,講講尼采信徒的陌路與堅信人道主義的社會主義者。

不過太難了,文化背景截然不同,他講出來也不會有什麼效果的。即便是他連續給阿茲派德灌輸知識,也沒做到讓他明白眾多的地球學者的思想。他只是挑選了一部分來講。

所以,他需要另外講一個故事。

當大家又一次圍著他坐著,听故事的時候。他講到「這一次我講的故事,發生在另一個世界。」

「另一個位面?」阿茲派德插嘴道。他是個法師,腦子里自然會裝著這些知識。

听故事的角斗士有些不滿被打斷。而謝爾蓋笑了笑,繼續講到「故事的主角名字是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她被稱之為風暴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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