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推恩令。綠色小說名字倒是很好听,可內容嘛,」扎卡利親王玩味的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令諸侯王各分為若干國﹐使諸侯王的子孫以次分享封土,地盡為止;封土廣大而子孫少者,則虛建國號﹐待其子孫生後分封。」
這個提議,表面上是皇恩浩蕩,讓諸侯的次子三子等等都享受領土。實際上則是采取分割的方式削減諸位王爺們的力量。
「那豈不是越分國越小了?」一個性急的諸侯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說道。
「當然,」扎卡利親王斜了斜眼楮。「前些年,那個女人不就已經動過手腳了嗎?她找出各種理由,說我們有罪,然後削去我們的封地。看來她已經覺得蠶食不過癮,要鯨吞了。」
「這可不行!」一個王爺氣的胡子直顫。「封國那是先王賜予我們的古老而又高貴的權力。自打第一個泰洛西登上了萬王之王的寶座以來,已近過去了二百年。我們的封國一直代代傳承,綿延不絕。這可不能毀于一個婦人之手!」
「對!」
「她無權改變傳統!」
「我要進京面聖!去告她!」
「那麼,當今聖上又會向著誰呢?」扎卡利親王用手一指。于是那個王爺立刻安靜了下來,臉上陰晴不定。
「咱們的聖上是個好人,可惜他的朝廷被一**詐小人給把持住了。故而使得他被蒙蔽。特別是王太後。現在竟然是她在控制把持著咱們的王了。」
「她早就不是攝政太後了,憑什麼還能這麼做?」又一個王爺慷慨激憤到。
「是的,現在我的佷子處于不利的局勢之中。偏偏國家又遭遇了戰禍。這樣下去可不成啊。咱們得幫幫他。別忘了我們高貴的姓氏!」扎卡利親王眼中精芒一閃。「至于王太後,她也該休息休息,頤養天年了。」
底下的王爺們都有些猶豫。扎卡利親王看得出他們眼中的恐懼。這可是件大事啊。
「無論如何,這是一件為國為民的大好事。難道你們要背棄身為泰洛西的榮光嗎?放棄你們的職責嗎?清君側真是此時我們的應有之舉!當初我們的祖先接受封國的時候,難道不正是發下了誓言的嗎?或者說,難道你們打算就這樣乖乖的向那個女人伸出脖子嗎?想想等到成功之後又會如何!封賞,榮譽加身!」扎卡利親王鼓動到。
逐漸的,底下的王爺們逐漸的也被調動了起了情緒,並且紛紛作出決定。低低的吶喊了起來「護聖主!」「肅宮廷!」「誅奸邪!」
扎卡利親王背過身去拿紙幣,好讓他們簽下協議。同時,他禁不止暗暗的冷笑。
鼓動他們直接來反對萬王之王是一件難以做到的事情。但是倘若披上一層清君側的外衣卻是那麼的容易。
毫無疑問,王太後不姓泰洛西。然而當今的萬王之王是她的兒子。她為了她兒子的安全可以毫不猶豫的處死全國一半的百姓和諸侯。誰會最忠誠萬王之王呢?反正不是扎卡利。
就在扎卡利密謀的同時。布恩則坐在一間地下室內。
「為何我們要在這里踫面。」一個將胡子刮的鐵青色的男子說道。雖然穿著便裝。但從他的一舉一動的干練中可以看出,他很可能是個軍人。
「因為這里最能確保隱秘。而隱秘代表安全。」布恩毫不在意的說道。
是的,隱秘代表安全。但是那是對你來說。男子這樣想到。他很不自在。因為他知道現在已經將自己完全置于了布恩手中。如果他想要的話,自己很可能就會從此消失。這不由得讓他打了個冷顫。
「哦?您感覺到了冷嗎?」布恩揚起眉毛。「抱歉,這里就是這樣。況且因為反魔法考慮不能加裝魔法加熱裝置。而這里也不方便燒火啊。可以的話,你拿這個擋擋寒。」說著,布恩向他仍去了一個熱水袋。
男子沒有接過那個熱水袋。他狐疑著看著它。雖然以他的身手可以輕易撂倒軍團中大多數對象。然而在布恩面前他感到很沒有安全感。
「如果你們什麼都不告訴我,那麼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們?如果我連你們究竟打算做什麼都不知道,那麼我怎麼為你們辦事呢?」
「有些時候,知道的少反而更加安全。」布恩玩味的說到「對于像你這樣的人來說,接到命令,然後老老實實的執行是最好的選擇。有多少人,是倒在了听到那局︰你知道的太多了的之後呢?」
男子擦了擦汗。剛才他冷顫,現在卻又流汗了。
「我向你顯露出的力量只是冰山一角。背後還有更多。然而那些無需讓你知道。你只要知道到……」
沒等他說完,暗門猛然間的被推了開來。
一個看起來不過16歲,表情冷漠的少女走了進來。身穿一身看起來略顯華麗繁瑣的衣服,在邊緣處都有著大片的蕾絲。她有著一頭白金色頭發,瞳孔是紫羅蘭色的,但是不帶任何含義。熱情,寒意,統統沒有。有的只是空洞。其實,說她表情冷漠多半也是旁人的錯覺而已。正確的說法是她沒有做出任何表情。她和這間暗室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以至于那名男子張大了嘴巴。
布恩看到了她之後臉色就轉為了嚴肅。他站起身來,向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少女摘下來他手上的一枚戒指,擦也沒擦就直接含在嘴里。接著點了點頭。
布恩又掏出了一把小刀,當著她的面割開了自己。當暗紅色的血流了出來之後。少女伸出一根手指,沾了一點再度放入口中。片刻之後又點了點頭。
男子看著布恩,感覺他好像輕松了一些似的。接著又听到他說︰「帶回來了嗎?」
令男子完全驚訝的,意想不到的。少女當著他倆的面直接撩起了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肚皮。接著,好像是變戲法一樣,她的手中出現了一柄匕首。
她用它割開了自己。不是淺淺的一刀,而是開膛破肚。
接著,她從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密封好的瓷瓶。
看著她若無其事的將瓷瓶遞給布恩。那名男子嚇得伸手去模劍,然後才驚醒自己是沒帶任何武裝來到這里的。
他也是久經戰陣的人了。在戰場上看到過各種殺戮的場面,並且在其中涉足漫步。他也是那副景象的制造者。
然而,他卻從沒有見過有人能做出這種事情。就連著名的無視痛楚的狂戰士也不行。
狂戰士固然能夠在身上開著幾個透明的大洞的時候繼續勇猛作戰。但他們在那是完全是一副狂熱的架勢。事實上他們也知道那種情況下的恐怖,只是他們能夠將其化作戰斗力。
然而他沒見過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如此平靜,就好像掏口袋一樣。
作為一名戰士,他深知,爆發,憤怒,狂暴。這對于有些流派的武藝來說極為有利,可以大幅度的提升一個戰士的戰斗力。然而對于有些流派的武藝來說,則需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發揮他們的技巧。不是大開大合的猛烈攻擊。而是在適當的時機,適當的位置,輕輕地,只需要一下子,戰斗結束。
那無疑是可怕的對手。然而,那種武藝的修煉者若是能夠到達這種地步,那麼就已經不是用可怕來形容的了。
他是個軍人,詞匯有限,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卻感覺自己如同蟒蛇面前的小鼠一般。完全被對方的氣勢催眠了。連布恩的動作都沒有注意到。
布恩打破了瓷瓶,從中掏出了一張紙條。看過之後,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不錯,」他揮舞著那張紙條,「我想我可以給你看這個,之後你會更有信心的,不是嗎?」
「上面說了什麼?」
「一百個神隱突擊隊隊員。」
男子定了定神。若果真如此,那麼他自然會踏實很多。神隱突擊隊乃是洛德斯的神殿中訓練出的一流戰士。他們的價值不在于正面作戰,而在于奇襲,巷戰,暗殺。他很清楚他們的戰斗力。
一百個,這股力量都可以直接殺入一個軍團的駐地,直撲主帥大帳清理掉里面的所有人了。
接著他驚訝的注意到,那名少女身上的傷口已經全然愈合了,甚至連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沒有回信,你可以回去了。」布恩說道。听罷,那個少女立刻轉身就走,自打進來開始,她就沒有行禮,也沒有任何恭敬的表示。
然而卻又不是因為傲慢,對于這點,那名男子感受的很清楚。
等到她完全消失不見又過了一會之後,男子才敢開口。
「她是誰?是什麼人?為何要那麼做?」
「她啊。可以說不算人。」布恩說道。「至于為什麼要那麼做,則是為了安全。畢竟,我還沒見過哪次搜身要切開肚子呢。」
「你的意思是……」男子有些遲疑。
「神造武裝,人體兵器。」布恩說道。「隨你怎麼稱呼。」
很湊巧的,謝爾蓋,扎卡利親王,前執政官布恩。他們在同一天進行著他們的謀劃。若是論起權勢,謝爾蓋毫無疑問是此時最不起眼的。
然而他帶來的變化也是最大的。
無論是扎卡利親王還是前執政官布恩。他們的陰謀,他們的計劃。都是缺乏新意的,都是多年以來人們在一直去做的。沒有任何的進步性可言。
然而謝爾蓋,會帶來全新的,截然不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