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之上傳出尖銳叫聲!
這道女音震得寒林耳朵有些癢,但寒林更奇怪的是這叫聲竟是兩字拉長的「!」
只听再次兩聲「啪啪」,門羅雙手捂著嘴巴傻傻的張嘴結舌。沒得來得及反應,寒林側身一看,從那轎車內沖出兩個西裝大漢,邊沖刺邊高喊道︰「猥瑣男,好大膽子,看我剁了你那咸豬手。」
童氣妹妹更是稚氣的說道︰「吃我姐豆腐,丟臉。」
突如其來的上下反差令得三人怔怔一愣,寒林反應了過來邊跑邊喊道︰「大塊頭,快跑。」
童木更是罵道︰「大塊頭,就你吃最多,那豆腐什麼的我可沒吃。」
大塊頭門羅委屈道︰「我不知道豆腐是什麼,不然我就不吃了。」
剛跑出沒幾米,保鏢彎腰沖刺,對著門羅抱腰狠摔,還好都是沙,否則免不了重傷。盡管門羅力大,但保鏢受過訓練,幾個手勁下門羅被狠狠按在地上。
童木與寒林抓起大把大把的沙子當做攻擊手段,猛地向兩個保鏢狂甩。
「住手。」太陽傘下傳來斯如的聲音,她拉著妹妹,臉色威紅,從輪廓上看出她很生氣。她生氣的是門羅佔她便宜,但他並不知道門羅的真實歲數。而滿頭霧水的寒林等人也只能從那句「吃豆腐」來勉強解釋。
斯如拉著燕尾結妹妹頭往車的方向走去,並向白發老者吩咐了幾聲。
「黃伯,給他們一點錢。」
黃伯滿臉不願︰「小姐你那麼幫他們,他們還佔你便宜,這種人應該打死丟深海才是。」
童氣的八歲妹妹說道︰「大塊頭哥哥來來不及模姐姐,就被姐姐打了兩耳光了。」
黃伯不以為然道︰「三小姐,你不知道,這種心存齷蹉的人非常可怕。」
「黃伯。」斯如低聲再次喊了對方。只見黃伯一瞧對方的表情趕緊轉身辦事。想必他口的「小姐」該是名副其實,生氣起來也有也有主子的架子。
保鏢被斯如喊停,門羅微傷,但保鏢渾身是沙,更有一人左眼閉著,看是被沙子灑到眼楮了。黃伯走了過來,隨手丟出一張五百元錢幣,並看向保鏢︰「咱們走。」
「小子,給我記著。」保鏢打心里不想放過他們,因為他眼楮可是遭殃了。
寒林、童木、門羅排著看向遠去的轎車,想到張美麗的臉,心里就有失落感。
斯如往窗外看去,看著這三個身穿破爛的少年,心中頓生憐意。隨即搖了搖頭心中嘀咕著︰「對你們那麼好,怎麼也雪中送炭吧,竟然對我猥瑣,搞不懂。」過了一會兒想到對方三人的表情還有反常的舉動,斯如卻是無奈的一笑,一方面覺得他們有趣,一方面還在為他們做出輕薄的舉動而生氣。
沙灘之上只留下寒林三人,就這樣只有海水的潮聲,還有他們的對話。
手中握著五百元鈔票,寒林翻看著說道︰「這就是錢了吧。」說完遞給了童木他們囑咐道︰「這就是千手婆婆說的錢,仔細記住了。」
往天空照了照,拿起揮了揮。滑稽而很是新鮮!
「老大,等下咱們去哪?」門羅問道。
收起五百元鈔票,寒林對著周圍掃視了一下,除了一片的高岸外,看不到岸上之物。
三人順著轎車回去的路口奔跑了過去,緊接著走著階梯到了岸上。
岸上三人排成一排。對,這種情況很是熟悉,又是陽光高照,陽光下三人按身高從小到大排列著,影子被斜陽拉長了。曾經在遙遠的另一方,他們對著這個方向不斷的憧憬著,那時他們對著是無邊際的海洋,而現在他們對著是人來人往、車來車去的城市。
看著眼前這一幕幕,他們同時轉身向著大海,好似在回首那些年一起憧憬的遠方。這第一個夢終于實現了,他們也看到了曾經只有在畫上才有的海市蜃樓。
看那一港灣,一片片高樓大廈倒映在港灣的水面,好美麗。
但是,世界真的都是美麗的嗎?而世界的人都像斯如一樣美麗善良嗎?
在這一個被世界稱為「罪惡都市」的城市,不管繁華如高樓大廈、海市蜃樓,還是窮如貧民窟,到處充滿著暴力、罪惡。而無知的人只會葬身深海。
「嘎嘎……」寒林站在岸上,不斷的喜笑,雙手形成喇叭形狀,放在嘴邊「啊……」的大喊,用來傾訴他此時的喜悅之情。
「哈哈哈。」門羅與童木也附和著歡笑。
「走。」一會兒後三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看。」只見空中一只龐然大物速度極快的一閃而過。
看的三人目瞪口呆,但根本不懂得這是何種「生物」。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閃著光的巨型鳥獸?
慢慢的,開始有人注意他們了。
這是在一條喧嘩的鬧街,而這條街命名為三化街,這是寒林看路牌得知的。
走在鬧街人來人往,兩旁投來異樣的眼光。
有人在一旁指指點點︰「貧民窟再窮也不至于穿成這樣吧,這可是黑賴島。」他所喃喃的黑賴島是這個大型島嶼的名字,而「罪惡都市」就是世人對它的稱呼,就像人有真名也有小名,更有外號。
街旁一群身穿悠閑輕裝,行為舉動囂張的青少年,所在的地方滿地的煙頭,想必他們在此無聊得很,也閑了許久。看向街上走著三個楞窮貧民,有人說︰「看,那三個賤民。」
「剛好閑著,找點樂子吧。」說話的這人十七有八,一副嘴角總是微斜輕笑著。矮短黃發,耳洞穿孔。
他們輕蔑著笑著,並紛紛異聲同語說道︰「走。」
寒林三人走了許久,失去的方向,也失去了目的,他們這麼走是為什麼呢?
門羅疑惑問道︰「老大,咱們怎麼辦。」
寒林邊走著邊沉思︰「找個地方住下來吧。」
小童木比較細心他說道︰「住處好像需要錢。」
寒林說︰「斯如姐姐不是給我們五百幣嗎?」
「五百很多了,再上去就是千了。」在數字位上,他們只學到了千位。
小童木再說道︰「老大,我感覺這地方真大,好像人也不止千人。」
「我也感覺很大,而且好多東西沒見過。」
慢慢的他們發現,他們所謂的世界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人怎麼還能出現在牆上呢?為什麼牆上的人會動?為什麼那麼怪異的東西發出怪異的聲音……
千手婆婆的教習,絕不可能很全面的讓他們知道世界上的事物,他們僅僅十歲,小童木也才八歲,他們開始害怕了。
「小童木你的手怎麼在抖。」
「老大,我怕。」
「有老大在,不用害怕,靠近我。」
小童木緊靠寒林身邊。
「門羅,你手怎麼那麼涼。」
「老大,我也害怕,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抓我們。」
「有老大在,不用害怕,靠近我。」
盡管寒林老大內心也出現了未知的畏懼,但是他身為老大,就得把害怕埋藏內心,不能表現出來。這是一種初次接觸世外之人的恐慌心理,克制這種畏懼,這也是他必須做到的。
這時,一群放蕩叛逆青少年,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幾頂黃、青、紅叛逆式頭發下面是一副副輕蔑的笑容。
見來者不善意的目光,寒林三人面面相視了一下,還是禮貌的彎腰說道︰「你們好。」
結果寒林三人的這一舉動令得對方叛逆青少年幾聲嘲笑。
黃發少年道︰「一群土鱉,哪里來的啊。」
這種表現在外表**果的藐視與嘲笑,寒林、門羅、童木都察覺到了。
「跑。」寒林突喊一聲,往反方向跑去,門羅、童木兩人也在眨眼間轉身逃跑。
染發的這群叛逆少年,感覺玩物越來越有趣了「哈哈。」他們跟了上去。盡管寒林三人善于奔跑,但年齡上就是個大差別,幾個瞬間眨眼,前面又有人堵住了去路,他們幾步追到了。
「喂,那個大塊頭的!就你!來跟我單挑啊。」堵住去路的對方見門羅這一憨樣,起了首先玩弄他的念頭。
單挑,門羅懂,真的單挑起來,門羅這一個身板也不一定輸,但是他心里害怕,他看向寒林。為什麼看向寒林?那是因為在精神上寒林永遠是他們的主心骨。
挑釁!嘲笑!玩弄!
沒有永遠的斯如,沒有永遠的溫暖。現在突來的是涼颼颼的寒意,這是眼前叛逆少年帶來的反差。
寒林腦里冒出了那一個善良美麗的臉,那是已經流逝的溫暖。而他現在只能面對的是如何解決眼前的事。
「大塊頭,跟他打,不要怕。」寒林給門羅一個鼓勵的眼神,並狠狠的看向這些青少年。
跑也跑不了,能做什麼?打就打,雖說現在寒林還是個孩子,但若以他的性格,絕不會服軟。他緊捏拳頭,都有上前猛揍的沖動。
門羅見寒林的眼神,心里鼓足了勇氣,「啊」的大喊一聲,沖向黃發青年。
黃發青年笑容停止了,隨手提起一根木棒沖向門羅。
門羅對迎來的木棒無所動容,無視木棒,整個人如同推土機撲向黃發青年。門羅的頭冒了個包,但黃發青年整個人都被趴倒。
門羅何許人?那是一個能隨手提起五十斤石頭輕輕松松的人,黃發青年以為門羅的身板只是個擺設?
眾人以為是黃發青年狠奏門羅,誰想門羅沖倒黃發青年,騎在他身上不停的狂奏。寒林暢快大喊「揍死他。」
突來的變化,令得周圍的叛逆青少年沖去,拳腳不斷的往門羅身上招呼,解救了他們的同伴,而寒林童木見門羅被群毆,隨手提起周圍的雜物,不斷的丟向這群叛逆青少年。
更有一青發者沖向寒林,拳打腳踢,寒林、童木不比門羅,後果可想而知。
「哈哈哈。」
「他媽的,一群賤民也敢蹬鼻子上臉。」
「哦?還穿真皮的。」
「給我扒了,拿來當坐墊。」
叛逆青少年也有大哥級,他看中了寒林三人身穿的獸皮。
此時疼痛纏身的寒林,緊緊捂住肚子,眼神出現從未有過的憎恨。受傷了,然而這些世外之人還想扒去他們穿的衣物,這絕對是一種侮辱。躺在地上的他記住了這一張張臉,對方笑的越大聲,他的痛恨更加深一層,他內心里發誓終有一天,他會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