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模著手中兩枚猶帶著溫熱的牌子,和尚心中卻是天人交戰,對于他來說,自由的誘惑力毫無疑問是極其巨大的,可沒有了血飲王那一層關系,和尚並不能保證這來之不易的自由到底能持續多長時間。《》
和尚扭頭看向了鬼瞳,卻發現後者也是一副為難的樣子,赫連諾的信守諾言讓鬼瞳暫時放下了之前的芥蒂,他同和尚一樣,也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
「沒有時間考慮了,你們馬上去找到八卦,血獄的形勢一天比一天復雜,在這樣拖延下去的話,你們未必能像現在這樣安全的離開!」,看到和尚和鬼瞳仍在猶豫之中,赫連諾不禁焦急的低吼了起來,對于和尚和鬼瞳他一直心存愧疚,如果他們不能重獲自由的話,赫連諾的心里恐怕會永遠的留下一個坎。
「媽的,老子最煩的就是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牌子你拿去,出去之後,再想辦法回來救我們!」,和尚忽然抬起頭來,重重的將兩枚牌子扔到了地上,不由分說的轉身就走!
赫連諾一愣,緩過神來剛要上前追趕,鬼瞳卻搖頭擋在了他的面前。
「拿上這兩枚牌子趕快離開,否則的話老大未必不會改變主意!記住,如果還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但願你給的不再只是承諾,而是實實在在的自由!」,鬼瞳狠狠的瞪了赫連諾一眼,話一說完果斷的向和尚離開的方向追去,根本就不給赫連諾回答的機會。
望著和尚和鬼瞳遠去的身影,赫連諾心中忽然一顫,不管這兩個人有多少的苦衷和無奈,能在這個時候將自由的機會讓出來,都是一種巨+激情小說
呆立良久,赫連諾終于彎腰將地上的兩枚牌子撿起,他還是找不到柳十三的蹤影,無奈之下,只好來一個「不告而別」。
來到八卦的老地盤,赫連諾看到了背著一個小包裹的八卦,八卦的精神很好,兩只眼楮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即將到來的自由讓這個一貫冷靜的男人也激動了起來。
「我就知道,最後肯定還是你小子和我一起離開!怎麼,那幾個麻煩已經解決了?」,八卦只以為赫連諾是以血腥手段搶得了牌子的歸屬權,對于他來說,這種為了利益而拋棄原則的行為實在是稀松平常。
赫連諾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的心情有一些壓抑,雖然只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但血獄里的這些人和事對他的影響卻不可謂不大,忽然要離開了,心里竟然還略微有一絲不舍。
八卦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赫連諾的表情,他興沖沖的帶著赫連諾走到一腳,將手中的牌子遞給了一名全副武裝的看守。
平日里會有不少囚犯在放風的時候用牌子從看守這里換取一些稀缺的物品,因此看到八卦和赫連諾之後看守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直到看清八卦手中那塊牌子的顏色時,看守才猛地瞪大了眼楮!
金色!這個地位算不上高的看守還是第一次經手金色的牌子!
「把你們的頭目叫來,我們要的東西你給不了!」,八卦不屑的將牌子從看守手中搶了回來,這些小看守充其量也就是倒賣一些小東西,大事上是做不了主的。
看守二話沒說,轉身就向一扇緊閉的鐵門走去,換取普通囚犯的話他早就發作了,可拿著金牌的那個可是八卦,鬼獄乃至整個血獄當之無愧的最強者!
不一會,一個皮膚白皙的男人就走了過來,他的表情十分的陰翳,衣服的扣子也有幾個沒有系好,顯然是匆忙趕來。
「八卦?怎麼,老大當的膩歪了,想到上面去鬧騰鬧騰?好心提醒你一句,如今的魂起鎮可同你進來的時候大不一樣了!」,白臉男人嘿嘿一笑,從八卦手中接過牌子在手中把玩起來。
「少廢話,按照血獄的規矩,我用這塊牌子可以換取到自由!」,八卦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當然,血獄的規矩永遠不會改變,不過最近這幾年來血獄的生活越來越滋潤,還真沒幾個人願意離開!你旁邊的那小子是誰,他也要離開嗎?兩個人的話,可是需要兩枚金牌的哦!」,白臉男人冷冷的笑著,上下打量著赫連諾。
「兩塊還不夠,一百塊如何?」,赫連諾咧了咧嘴,將手中的小包裹直接扔到了地上,包裹散開,大片的刺眼金光晃得白臉男人的眼楮都為之一花!
「你是赫連諾?」,好不容易鎮定了下來,白臉男人彎腰將包裹撿了起來,交到身後那個眼楮都已經直了的屬下手里。
「正是!」,赫連諾點了點頭,他沒有必要隱藏自己的身份。
「幾個月前血飲老大特別關照我們注意一個叫做赫連諾的人,叮囑我們除非那個赫連諾得到血牌,否則絕不放行。那時我還對血飲老大的說法嗤之以鼻,可現在看來,該被嘲笑的人是我才對!赫連諾,不得不說,你讓我刮目相看!」,白臉男人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本來他以為赫連諾是跟血飲王有仇,所以後者才會定下那麼變態的一個規矩,可事實證明情況根本就不是他猜想的那樣。
「帶我去見血飲王,除了煉血池外,我還有其他事找他!」,赫連諾皺了皺眉頭,白臉男人身上散發著濃濃的胭脂氣息,再看他那凌亂的衣著,傻子都知道在來到這里之前白臉男人在干些什麼。
「這個好說,雖然今時不比往日,但血飲王千叮嚀萬囑咐只要你得到了血牌就一定要立刻帶你去見他,喏,這一塊血牌,就是你這幾個月來日死日夜的小東西!」,白臉男人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牌子,隨手拋向赫連諾。
赫連諾伸手將牌子抄在手里,這牌子是一面小盾的形狀,只有掌心大小,通體晶瑩的淡紅色,握在手里有一種溫熱的感覺,可以想見打造它的材料必非凡品。
「血牌啊血牌,為了這個小東西,不知有多少人丟掉了性命!」,八卦頗為感慨的嘆息一聲。
赫連諾心中也是起伏不定,為了得到這枚血牌,他挑動起四大區域之間的戰爭,至少有數百人為此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如今血牌在手,赫連諾卻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究竟他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恐怕沒有人能夠說清。
「跟我來吧,這個時候,血飲王應該在他的酒館里!」,白臉男人撇了撇嘴,作為血飲王的親信,他已經在這血獄呆了十幾年,從一個年少輕狂的毛頭小子,一直熬成了如今的成熟男人,這十幾年里他看透了一切,自問已經很難因為外物而在心里掀起波瀾,可赫連諾的真實身份卻讓他足足猜測了幾個月,血飲王對此守口如瓶,白臉男人也識趣的不去詢問,如今赫連諾終于走出血獄,那麼他和血飲王之間的關系,恐怕也要呼之欲出了!
走過一個個由重兵把守的關卡,再經過一條長長的蜿蜒向上的階梯,白臉男人推開一扇向上方開啟的鐵馬,滿頭塵土的爬了出去,赫連諾和八卦緊隨其後,灰頭土臉的鑽了出來。
「在地底呆了這麼久,趕快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吧!」,白臉男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指著泥人一般的赫連諾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條密道很少被啟用,尤其是在魂起鎮發生動蕩之後,血飲王專門傳下命令若非十萬火急否絕對不能將其打開,若非赫連諾的出現,白臉男人也不會將這條塵封已久的密道開啟。
赫連諾倒還沒覺得什麼,畢竟他進入血獄只有幾個月的時間而已,可八卦卻不一樣,他已經在血獄里憋了數年,听了白臉男人的話果然閉上眼楮大口的呼吸起來,那模樣要多陶醉就有多陶醉。
「這條密道直通血飲老大酒館的後廚,可以說是絕對的安全,如果你們準備好了,我這就帶你們去見老大!」,白臉男人小心的將密道的出口封住,這是血飲王最大的秘密之一,也是危急時刻的一條生路。
赫連諾點了點頭,他現在迫切的想要從血飲王那里得到有關于羅生門和小桃的消息,種種跡象表明魂起鎮內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作為曾經的魂起之主,羅生門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置身事外的。
白臉男人轉身推開一道虛掩的屋門,七拐八拐的走進了一個滿是油煙味的大屋子,屋子里擺放著成筐的食材,幾個肥胖的廚子操著菜刀,正熱火朝天的忙活著。
看到白臉男人三人出現,廚子們看上去並不感到有任何的意外,甚至連手上的活計都沒有放下,他們都知道白臉男人是血飲王的親信,自然不會有絲毫的懷疑。
撩開後廚的門簾,赫連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舉杯獨酌的血飲王,最讓赫連諾感到驚喜的是,小桃就在血飲王的身邊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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