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地階功法?」,赫連諾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雖然早就已經猜到這神階功法中附帶的魂技無論如何也不會太過糟糕,可他還是沒有想到,僅僅只是第四變中的魂技,就已經達到了地階的程度!
地階魂技!也許听起來聖天地人四階中地階只是比人階高上那麼一點而已,但任何稍有一點常識的魂者都清楚的很,在地階魂技面前,人階簡直就是個渣!
赫連諾睜大著眼楮死死的盯著「地階」兩個字,直到此刻他才真正了解到正被他拿在手里天玄九變是怎樣的強大,這卷軸中不僅包括三式已經失傳了數百年的上古武技,還記載著可以將人體的任何組織改變為儲存魂力的器官的神奇功法,最恐怖的是,僅僅是第四變的功法就附帶了一個地階魂技,那後面的五卷,又該是怎樣讓人驚訝的存在啊!
看著赫連諾驚呆的樣子,公孫讓滿意的笑了笑,事實上就連他自己第一次見到那八個字時都險些失控,可以預料的是,若非他現在只是一個靈魂體無法修煉魂技,恐怕公孫讓早就動了將卷軸據為己有的心思了!
猛地拍了一下赫連諾的肩膀,公孫讓哈哈笑著囑咐道︰「小子,有關雷朔的疑問我也幫你解答了,這第四變的魂技我也給你找回來了,我也該回去繼續修煉了,記住,以後不到萬分緊急的時刻不要再叫我,你只有自己經歷險境遇到問題並且解決問題才能得到進步,臨走前再奉勸你幾句,那三式上古武技雖然威力並不如地階魂技那般強大,但在對敵時卻往往能起到出乎意料的效果,你平日里要對它們多加熟練,至于那天玄九變你倒大可不必操之過急,突破這種事很多時候靠的都是機緣而不是努力,你就耐心的等待機會沖到魂侍六階吧!這地階魂技我之前曾經看過,似乎是一式主要用雙腿來施展的魂技,你閑暇之時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不過地階魂技修習起來的難度自然就要比人階魂技大得太多了,你要有個思想準備,煉魂一途最重循序漸進,你可不要自作聰明的尋找什麼捷徑啊!」,交待完畢,公孫讓警告似的瞪了赫連諾一眼,隨即就消失不見了。
赫連諾愣愣的看著公孫讓消失的方向,無奈的嘆了口氣,對于這個說來就來說去就去的老和尚,他還真是沒有什麼辦法,雖然公孫讓是寄居在他的腦海里,赫連諾一個念頭就可以輕松的將其擊殺,但不知為何,幾年時間相處下來,赫連諾竟然對公孫讓漸漸生出了一點依賴,一遇到什麼難纏的問題總會拿來向他聞詢,而公孫讓的表現也越來越像一位長者了,平日里偶爾興起對赫連諾修煉指導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搖搖頭甩去腦海里的雜念,赫連諾小心的接著展開卷軸閱讀起地階魂技的詳細介紹來,果然如公孫讓所說,這地階魂技需要用雙腿來施展,施展者釋放魂技時將全身的魂力全部集中在腿部,迅速而凌厲的像旋風一樣襲向對手,破壞力極大。
只是既然這斬月旋風屬于地階魂技,修習起來自然極為復雜,首先要做的就是最大可能的提升雙腿的力量,因為只有雙腿的力量達到足夠的強度才能制作最大限度的旋轉,也就能造成最大化的傷害,反之如果雙腿的力量不夠不但不能發揮出地階魂技的真正威力,還極有可能對自身造成不小的傷害。
將雙腿的力量鍛煉足夠了還只是第一步,施展者還必須能夠極其嫻熟的控制魂力,這里所說的控制可不只是簡單的將魂技集中到腿上就可以了,按照卷軸所說,想要最大限度的傷害對手,施展者就必須能夠熟練的將魂力集中在腿上並控制其形成刀刃般的形狀,要知道魂力本身就是能量的一種,屬于虛無一樣的東西,要熟練的控制魂力形成心中所想的形狀談何容易。
赫連諾小心的將卷軸收回天賜空間,原本因為得到地階魂技而狂喜的心情此刻已經是有些低落了,他漸漸的明白了煉魂之路並不像他之前想像的那麼簡單,僅僅是一個地階魂技的修煉就如此艱難,那天階豈不是難如登天了嗎?至于聖階……還是算了吧,有生之年,恐怕是見不到這種似乎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功魂技了吧!
緩緩的將神識退出腦海,赫連諾睜開眼楮,只見血煉獄中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入睡了,之前說過要去照顧雷朔的洛天也不見了蹤影,想必是在他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天色雖然已經很晚了,但赫連諾似乎還是沒有半點睡意,這一段時間以來發生的許多事都已經完全偏離了他預期的軌道,本來按照赫連諾自己的構想,出了妖月森林之後他生活的主線就是修煉,說的更詳細一點就是不斷讓自己變的更加強大,直到最後登上妖月之巔!在強大的過程中,他先要到巨木帝國去尋找赫連縱橫交待的那位故人,還要找機會回天霜帝國看一看,雖然父親赫連戰已經帶領兩位哥哥先他一步為赫連一族報了仇,但那里終歸是他生命的源頭,于情于理,他至少都要見見那個和他有著血緣關系的爸爸。
緩緩的翻了個身,更多的事涌上赫連諾的心頭,他自然沒有忘記天狼的囑托,他一定要帶小狼風風光光的回一次銀月山,他依然記得母親南凰月墜落山崖前那一道慈愛的眼神,無論如何,他都會去落月湖祭拜一下那位為了保護他而失去生命的偉大媽媽,可是,這一切都還沒有什麼頭緒的時候,他就已經深陷囹圄,別提前路了,就連能不能活下去都已經成為了一個未知數,更何況已經被他視作兄弟的球球和九寶至今都不知所蹤,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個個的巨大的包袱一樣,幾乎要將赫連諾壓得喘不過氣來!
就這樣,赫連諾睜著眼楮輾轉反側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眾人起床時洛天才發現,昨天精神還不錯的家主,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居然看起來委靡了許多,洛天瞄了一眼正在穿衣梳洗的眾人,悄悄的走到赫連諾身後輕聲問道︰「家主,昨晚是不是沒有休息好?怎麼看起來這麼的疲倦?」
赫連諾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回答道︰「不用擔心,我只是還沒有完全適應這里的環境而已,倒是你,昨天跑前跑去的照顧我和雷朔兩個傷員,可真的得注意休息啊!」
洛天恭敬的躬子︰「有勞家主掛懷,屬下要告訴家主一個好消息,雷朔今天凌晨就已經醒了過來,此刻桑曉正在喂他吃藥呢!」
「真的?」,赫連諾聞言大喜,不等洛天回答就徑直向洛天專屬的小房間沖去,推開屋門,赫連諾驚喜的發現,昨天還昏迷不醒的雷朔此刻面色已經紅潤了許多,此刻他正斜靠在被子上,大口大口的喝著稀粥!
「赫連!」,听到開門聲音的雷朔下意識的扭頭看去,認清了來人後激動的大喊了出來,手中的粥碗險些月兌落,一旁的桑曉見狀連忙將粥碗接了過來放到桌上,使勁按住了想要起身迎向赫連諾的雷朔。
見到自己的好兄弟安然無恙,赫連諾心中也是極為興奮,他知道雷朔傷重不能行動,連忙搶上幾步扶住了他的雙臂,雷朔張開嘴還未說話眼淚就已經掉了下來,感覺到兩行滾燙的液體劃過臉頰,他連忙抬起袖子胡亂的在臉上擦拭了一把,哽咽著嗓音說道︰「赫連,昨天……昨天看到你摔倒在血泊里,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後來和我對決的那個巨無雙又說如果和你對決的是他的話就一定會將你撕得粉碎,當時我只想阻止他,我一定……一定不能讓他活著遇到你,我做到了……我真得做到了,沒想到,我們居然還能活著在這里見面!」
雷朔話未說完,赫連諾的眼楮也已經濕潤了起來,他終于知道了昨天究竟是什麼刺激的雷朔體內的鬼忍血脈覺醒,那就是他赫連諾!正是因為擔心赫連諾的安危,雷朔才激發了身體最後的潛力,赫連諾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了,有這樣一個願意用生命去為他阻止敵人的兄弟,他赫連諾,還有什麼可說的?
見到兩個人都只是紅著眼楮哽咽著,站在一旁的桑曉連忙笑著岔開話題︰「我說你們兩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啊,我們不都是還好好的活著呢嘛!!活著就一切都還有希望,來赫連,這是洛老大說了不少好話才從凌霄那要來的藥粥,里面放了不少藥材,你也喝一點吧!」,說完桑曉就拿起另一個碗,滿滿的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藥粥遞給赫連諾。
三個人就這樣說著笑著一直聊到了中午,不得不說這血煉獄里的管理還是頗為人性的,除了進入斗獸場的那些固定日期以外,其余的時間可以完全由自己支配,所有吃的喝的管夠,甚至可以賭博,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你老老實實呆在血煉獄里的前提之下。
不過今天有些例外,吃過了早飯的眾人並沒有各自去找樂子,而是圍成一團聚在了洛天身邊,就連拄著拐杖的雷朔都被桑曉攙扶著參與了進來,滿面愁容的洛天環視了眾人一圈,在地上敲了敲煙斗後沉聲說道︰「雖說豬玀斗我們大家算是熬了過來,而且還沒有折損一個兄弟,可是明天的獸斗卻又是下一個難題了,大家都知道,凌霄昨天又派人來傳過命令,聲稱明天的上場人選依然必須從新來的幾個中挑選,可是……」,洛天欲言又止,重重的看了一眼赫連諾。
赫連諾心中一震,新來的這幾個?不就是桑曉他們三個嘛,如今的桑曉重傷未愈,雷朔更是舊傷又添新傷,自然無法繼續出戰,而他自己現在的狀況連全盛時期的三成都達不到,從這樣的陣容中挑選參賽人選,看來凌霄還真是想趕盡殺絕啊!
「嗚……嗚嗚……」,赫連諾正想站出來主動要求出戰,一聲稚女敕的獸吼卻突然打破了寂靜,詫異的眾人扭頭看去,只見一身銀色的小狼正站在他們身後,眼神堅定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