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赫連諾在為自己修為的提升驚喜,另一方面,慘敗而歸的趙登則是惱怒的幾乎要發狂,手下數百精銳全軍覆沒已然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之後面對華服老者的潰敗,更是在趙登本就流血不止的傷口上又捅上了狠狠的一刀。
回到住處後,趙登顧不上治傷,而是立刻命令自己手下僅剩的幾名隨從,直接將一封戰書送到了肥爺的後廚!
「十日之後,決戰于比武場中,以你鮮血,祭我血狼英魂!」,戰書很簡短,字跡很潦草,顯然是一揮而就,但字里行間那股凌厲的殺氣,卻是毫無掩飾,很顯然,十日後的那一戰,趙登已經抱了勝或者死的決心,對于他來說,再沒有第三種選擇。
對于赫連諾來說,不也同樣是如此嗎?
茫茫大漠的一處沙丘上,三頭巨大無比的巨蠍正悠閑的伏在滾燙的沙子上,鋒利的前螯下意識的擺動著,在它們遮擋下的陰涼中,一只圓滾滾的松鼠四腳朝天,四肢僵硬的伸展著,一動也不動,它那粉女敕的小舌頭長長的吐在外面,像是死掉了一般。
蹭……蹭……忽然,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傳了過來,三只巨蠍警惕的抬起頭來循聲看去,隨即又放心的恢復了之前的狀態,透過被激揚而起的黃色細沙,依稀可以看見,奔跑而來的是一只銀色的巨狼,它的速度雖快,但步伐卻極為穩健,它的嘴上餃著一個破舊的瓦罐,里面不知道盛放著什麼東西。
待奔跑到那松鼠身邊時,巨狼小心翼翼的停下了腳步,碩大的頭顱微微傾斜了一下,那瓦罐也隨之歪了一個角度,瞬間,一股清涼的淡水緩緩流下,直直的灑在了松鼠的頭上,說也奇怪,那松鼠剛剛還是一副死去的涅,被那清水一激,瞬間就蘇醒了過來,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嗖的一下站起身來,三下兩下跳到了巨狼的頭頂,不管不顧的將腦袋扎進了瓦罐之中,咕嚕咕嚕的大口喝了起來!
三只巨蠍寵溺的看著小松鼠,沒有半點羨慕的意思,對于常年生活在大漠中的它們來說,十天半個月沒有水喝,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良久,松鼠終于是心滿意足的抬起了頭,顧不上整理被浸濕的腦袋,它先捂著滾圓的肚子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隨即嘉許的拍了拍巨狼的腦袋,眯著眼楮從巨狼頭上跳下,啪的一聲摔在了細沙之中,就勢仰面躺下,小舌頭瞬間吐出,再次恢復了那副裝死的涅。
看著小松鼠的樣子,巨狼忽然玩心大起,一個甩頭,將空了的瓦罐扔到一旁,也是狠狠的一摔,躺在了松鼠的旁邊,舌頭吐得更長,四肢伸得更僵硬,甚至嘴角,還有一點點白沫流出!
不得不說,這兩個小家伙,都是無可挑剔的演技派!經過長時間的練習的比照,它們已經將裝死,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正當巨狼和松鼠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一陣巨大的扇動翅膀的聲音忽然傳來,三只巨蠍疑惑的抬頭看去,要知道在大漠之中,因為水源的匱乏和氣候的惡劣,幾乎是沒有什麼大型鳥類生存的,可一听天空中那聲音就知道,正在迅速靠近的,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家伙!
忽……一陣猛烈的風聲過後,漫天的黃沙揚起,巨狼和松鼠再也顧不得裝死,忙不迭的站起了身來,向莫名飛來的不明飛行物體看去,終于,過了一會,黃沙落盡,它們終于看清,來者是一只巨大無比的大鳥,大鳥之上,還有一個衣著堪稱破爛的男子!
「嗯?是赫連的小狼和球球,真沒想到,這兩個小家伙居然跑到了這里!」,大鳥之上的落寞男子一聲嘆息,直接從鳥身上跳了下來,走到了幾個小家伙的面前。
小松鼠顯然是認識來者的,它愣了一下,隨即討好的跑了過去,滑稽的小臉上,努力的擠出一副詢問的神色。
同樣的,小狼的眼神中,也充滿了焦急,就連那三頭巨蠍,也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直直的看向那名男子。
「難得你們有這份心意,放心吧,赫連沒事,他現在很安全,最多一個月,你們就能夠見到他了!」,落寞男子自然就是葉楓了,此時他的衣著比剛來大漠時還要破爛許多,就連那只原本神采飛揚的大鳥此刻也掉落了許多羽毛,身上更是沾滿了黃沙,光禿禿的像是土雞一般沒精打采,說實話,葉楓也無數次的發愁過,回到學院之後,到底會不會有人相信,這只土雞一般的生物,就是他之前租借的那只坐騎!
听了葉楓的話,小狼和球球高興的歡呼起來,這大漠的生活雖然艱辛,但它們更大的煎熬,卻是始終不知道主人的安危,如今主人的老師親自報訊,自然是讓它們大大的放下心來!
輕輕拍了拍身邊大鳥的翅膀,葉楓注視著貪狼幫所在的方向,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赫連小子,非白,幽若,這次歷練對于你們三個來說,都是一場難得的機遇,身為魂者,就免不了殺戮,要麼殺人,要麼被殺,這是一個殘忍的選擇,為了你們的未來,這一次,就讓對手的鮮血,為你們洗禮吧!」
一陣狂暴的大風卷過,細碎的黃沙,如同小雨一般,被揚到天上,又紛紛落下,大漠特有的淒涼和豪邁,正是源自于這種荒涼和激揚。
十天,一個不算短的時間,在蘭幽托的照料和肥爺的加餐下,赫連諾的傷早就已經痊愈,甚至還身體還微微了胖了一些,不過經過十天的修養,他的狀態,也到達了最佳的水準!
在蘭幽若的反復叮嚀下,赫連諾諾背著天狼刃,緩緩走出肥爺的後廚,今天,就是趙登所約定的決戰之日!
生死之戰,這是趙登給出的選擇,但對于赫連諾來說,決戰過後,他還有另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將貪狼全幫,徹底覆滅!
任由胸中的戰意沸騰到極點,赫連諾大步流星,很快就來到了比武場,趙登早已不耐煩的等在了那里,同上次一樣,除了火舞和華服老者之外,偌大的比武場中,再沒有第三個觀眾,比武場內的青石板已經經過了反復的沖洗,但上面仍然依稀可見暗紅色的印記,不知為什麼,火舞並沒有將之前的石板替換,或許,她是故意要留下那些血跡,讓趙登從比武一開始,就陷入失控的狀態!
很顯然,火舞的目地達到了,趙登此刻正死死的盯著青石板殘存的血跡,急促的喘息著,他的雙手緊握,根根青筋暴起,顯然是氣憤到了極點!
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今天的趙登穿著一身血紅色緊身短衫,頭上更是系著一根紅色的絲帶,將額上的頭發緊緊的束了起來,同時,他手中的兵器也換了一把,那是一把鋒刃呈暗紅色的大刀,大刀的刀背上,被打磨出無數細小而鋒利的鋸齒,森然的寒光,顯示著它絕強的殺傷力!
火舞自然還是那身鮮艷的紅色裝扮,今天的她似乎沒有往常那樣活躍,見到赫連諾出現,也只是象征性的點點頭,滿臉落寞的不知道心里再想些什麼。
反倒是之前表現的頗為冷靜的華服老者,今天卻一直興致勃勃的打量著赫連諾,從天狼刃打量到面容,從面容打量到衣著,直看到赫連諾發毛了也沒有停下!
看到赫連諾出現,趙登二話不說,當先跳進了比武場內,手中鋸齒大刀斜指地面,猙獰的面孔看起來甚至有些扭曲,僅僅只是地面上的血跡,就已經足以讓這位以脾氣火爆著稱的頭目發狂了!
赫連諾也不嗦,沖著華服老者點了點頭,他也跳進了比武場內,面對著面色通紅的趙登,隔著六七米遠遙揖定,神情不喜不悲,看起來頗為平淡。
赫連諾很清楚,要是光論修為的話,自己恐怕還要差上趙登一截,即使在上次的大戰之中,赫連諾的殺氣有了極大的提升,但面對殺人如麻的趙登,赫連諾無疑還要稚女敕的多,不過,赫連諾也不會因此妄自菲薄,他知道自己的優勢所在,磅礡的魂力儲量,強大的魂技配合,神之手臂的恐怖融合,天狼刃的無堅不摧……正如公孫讓所說,戰斗,在沒有結束之前,永遠是不可預料的,修為上面的對比,僅僅只是一個能夠擺在明面上的噱頭而已!
赫連諾明白,這場生死對決,自己想要贏,那麼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拼命!
是的,拼命!拼命的第一步,就是不要命!
抱著這個想法,處在弱勢的赫連諾,居然不要命的揚起天狼刃,主動向著暴走邊緣的趙登沖了過去!
這一刻,火舞呆了,華服老者呆了,就連趙登,也呆了!
誰也沒有想到,明顯弱勢的赫連諾,居然在一開始,就使出了不要命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