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咬吸血鬼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生產

作者 ︰ 溟河之畔

夜色是在睡夢中被痛醒的。

起初,只是輕微的疼痛。夜色睡的正好,迷迷糊糊之中,也就沒有在意,而是又繼續睡了過去。可是到了後來,那痛感竟是越來越強。感受到那疼痛是從下月復處傳來,夜色一個機靈,睜大了眼楮。

她先沒有做聲,而是在心里默默的算著疼痛的時間。那疼痛先是十五分鐘一次,慢慢的,就變為了1十分鐘一次,到後來,則成了八分鐘一次。而疼痛也是逐漸的由下月復處,慢慢波及到整個後背處。

是陣痛。而且根據那疼痛的間隔時間,夜色確定,自己這是要生了。

「希拉。」她開口喚了一聲。

睡在外面的希拉一听到她的聲音,立刻翻身而起,走進了里間。

看著她躺在床上,臉色有些發白,但還是帶著淺淺笑容的模樣,希拉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我要生了。」果然,就听到夜色如是對他說。

希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下子走到了夜色的面前,「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什麼都不要做。」夜色的聲音已經明顯的微弱了,「你就在這里看著,等著孩子出來。還有,幫我準備點血吧,萬一我沒了力氣,也好靠著它恢復一些。」

「好,我這就去準備。」希拉說道,「你放輕松,不要著急,也不要害怕,不要有事的,啊。」

「嗯,我不著急,也不害怕。」夜色點了點頭。

只是很短的時間內,陣痛就已經由間隔八分鐘變為了間隔六分鐘,而疼痛的程度也循序漸進的般的,朝著那沒有最痛,只有更痛的地方發展。

夜色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捏緊了身下的床單。

她不明白,不是說吸血鬼的孩子不是生出來的,而是自己撕破媽媽的肚子蹦出來的嗎,那怎麼到了現在,她還是會像普通的產婦一樣,經歷這最為痛苦難熬的陣痛?

不過,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此時的夜色卻是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浪費在這種事情上了。她閉上了眼楮,學著以前所了解到的普通女人生孩子時的樣子,努力放緩呼吸,調整著自己的氣息。

痛,還是痛。

就像是有人拿著鐵鉗把硬生生把自己的撐開了,然後又松開,又撐開,好像古代對付那些不忠貞的女人所用的酷刑一般,而且還不是一兩次,而是無數次。

夜色覺得,自己活這麼久以來,還從來沒有這樣痛過。而且,更要命的是,由于孩子出生方式的不同,夜色除了陣痛之外,還要感受另一種疼痛。那就是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不斷活動,不斷地去踫撞她的子宮。

夜色早就把衣服撩了起來,她清楚看到自己的肚子上鼓起了一個個小包,她知道,那是孩子在運動。隨著小包的出現,又是一陣劇痛傳來。

夜色在兩種痛楚之間痛苦的掙扎著,她在心里不斷的祈禱著孩子能夠快點出來。她的雙手已經不再是抓著床單了,而是緊緊的捏成了拳。牙齒死死的咬著下唇,都咬出了血來。

希拉看的一陣心驚,他趕緊從一旁拿過一條小帕子,然後卷了起來,「夜色,快松開牙齒,咬著這個。」

夜色聞言,吃力的松開了牙齒,希拉剛把帕子放過去,就被夜色咬住了。

她的嘴巴被堵著,發不出聲音來,只是喉嚨里傳出陣陣如同困獸般的嗚咽聲。

希拉焦慮的看著她,不住的搓著自己的手。

如果說此時還有一個人也是萬分焦急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是邑白。

彼此深愛到了一種境界,那麼心有靈犀的情況下,對方是可以感受到另一方的。

邑白就站在那里,他的眼前浮現出了夜色痛苦掙扎的模樣,他似乎都能听到夜色低沉的嗚咽聲。

不行,他不能被困在這里,這個時候,是夜色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邑白焦急的四下打量著,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愛德拉他們就將他轉移到了這里。這里不同于死亡墳墓,想要沖出去不是什麼難事,可是要命的是,這個牢房是在愛德拉的房間的正下房。如果這里有個什麼動靜,愛德拉不會不知道。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邑白心里的焦慮和擔憂已經讓他無法再顧及這些,他只知道,他的女人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為他生孩子,而他必須要陪在她的身邊。

如此想著,邑白便在周身幻化出無數的風刃,指揮著這些風刃砍向牢房的大門。但是這牢房的大門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制成的,鋒利的風刃看上去,竟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邑白大驚,可他不會因此就停了手,他繼續指揮著風刃去攻擊牢門。

但是很可惜,不管有多少風刃砍在牢門上,都會被牢門所吞噬,不剩絲毫。

邑白急了,他接連放出了風旋,颶風,可情況還是一樣。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難道他就只能被困在這里了嗎?不行,這絕對不行,他要出去,他一定要出去。

如果伴生能力不能用,那麼他還有手,還有腿,還有身體。邑白看著那扇擋住了自己去路的牢門,就是狠狠一拳打了上去。

「 !」

沒想到在風的攻擊下紋絲不動的牢門,此時,卻是因為邑白的這一拳而輕微的晃了晃。雖然那晃動幾乎可以忽略,可是在邑白的眼里,卻是給了他最大的鼓勵。

于是邑白就卯足了勁,不顧一切的用自己的胳膊,手,腿,身體向著牢門撞去。

一次次的撞擊,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邑白的手早就變得血肉模糊,而胳膊,膝蓋和肩膀,也是腫脹了起來。他大口的喘著氣,死死地盯著牢門。

雙手都有些麻木了,他艱難的伸出手,撐開五指活動了一下,又捏成了拳,向著牢門錘去。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出去!夜色在等他,為了她,他一定要出去!

或許是對邑白那份愛的堅持的回報吧,總之,當他再一次用盡全力撞向牢門的時候,伴隨著「 」的一聲巨響,牢門開了。

邑白顧不上別的,立刻沖了出去。

如此大的響動,不可能不驚動愛德拉。其實在一開始,他就已經听到了聲音,但是在他看來,那間牢房四周都是用地獄火煉制過的,唯一的出口就只有那扇牢門。可是那扇牢門,是用世界上唯一的一塊吸能石鑄成的,邑白就算再有能耐,也是奈何不得。

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如此特殊難以攻破的牢門,卻是讓邑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給打開了。

直到邑白急促的跑步聲傳來,愛德拉這下子才意識到,邑白已經逃出了牢房。

他也顧不上許多,直接光著腳跑了出來。剛跑了沒多久,就看到門德斯同樣一臉緊張的從左邊跑了過來。

「我們發現夜色了,我們發現她了!」門德斯大聲的說道。

「什麼?」愛德拉也顧不上去追邑白了,而是站在了原地,一把抓住了門德斯的肩膀,「你說什麼?」

「佐治亞不是一直盯著希拉嗎,就在不久前他急沖沖的來找我,說是從希拉的房間里隱隱傳來女人痛苦的叫聲,那聲音,和夜色的一模一樣。所以他自己先過去了,讓我來找你。」門德斯忙不迭的說道。

他剛一說完,愛德拉就撒腿向著希拉的房間跑去。他的心跳的很快,簡直就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而在此時,夜色和希拉卻是已經處于了水深火熱之中。

劇烈的痛苦讓夜色幾欲暈厥,她的手邊放著一把小刀。每次,在她就要撐不下去失去意識的時候,她就會用刀刺自己一下,用疼痛來換回自己的意識。已經痛了很久了,可孩子還是絲毫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但這顯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她被佐治亞發現了。

希拉擋在門口,不讓佐治亞進來,可是一想到夜色就在里面,他甚至都能听到她的呻~吟聲,他又怎麼可能乖乖的呆在外面呢?

「好你個希拉,我就說當時我和門德斯一路追著夜色而來,可到了最後,她竟是憑空消失了,看來都是你做的好事。沒想到啊,那天在死亡墳墓,你竟然還有臉和我們動手!」佐治亞十分氣憤的看著希拉,厲聲責罵道。

「做錯事的人是你們,我為何不能動手?」希拉不甘示弱的看著佐治亞,「為了權力和力量,我們殺死了自己的親兄弟,逼走了自己的親妹妹,這還不夠嗎?為什麼到了今天,你們還是如此的執著于這一切呢?夜色她,她是埃斯特的後人,也算是我們的後輩了。你們怎麼可以對著自己的後輩痛下殺手?再說了,你們已經是親王了,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

「哼,你倒是說教起我來了。」佐治亞冷笑一聲,「別忘了,當年的事情你也有份,而且你把夜色藏在你這里,誰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

「我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希拉正要反駁,卻是有一個男子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不管他安的是什麼心,總之不是像你們一樣貪婪而又狠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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