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馬賊 第七十九章;坐席

作者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09-09

布老虎這聲巨吼,可把黑山寨馬賊嚇了個激靈。

開什麼玩笑,三千馬賊,黑山寨一線天縱然依仗地利,可是只要這三千人把四處路口一封,這一線天就成死地,史家三兄弟就是那甕中之鱉。

當即,三聖堂里寂靜無聲,左右持刀來犯的馬賊悉數退下,只留下倒在血泊中的孟康,還有不可一世的布老虎兩人。

差不多有五個呼吸的功夫,廳堂里傳來渾厚的聲音道「這位兄弟好大的口氣,三千披甲眾,你們天北崖想滅我一線天黑山寨,莫不是想被人群起而攻之?」

七家馬寨已成定局,黑山寨如若真被天北崖侵吞,觀風口絕不會坐視不理,任由其壯大。

布老虎略一思索便知那說話人的心思,冷笑道「史家老大,既然亮了聲,何不現身相見?」

這時候廳堂里走出一人,此人五官端正,身形挺拔,英姿勃發,不像個馬賊,倒像個說學先生。

此人正是黑山寨當家的史山,史家三兄弟的老大。

在他左右手,史家老二史河,臉面兒陰冷,特別是那雙眼楮,銳利非常,就像那亮刀子反射的寒光,打的人不敢直視。

至于史家老三史然,這是個威猛漢子,他左右耳各打了個牛環,深秋初冬穿了件小馬褂,出來的皮膚略微帶點青紫。听說史老三少年時曾游歷西域,得三嬌于兩位哥哥同娶,更受異人傳承,練就了身金剛不壞體,平常兵刃沒個三百斤往上的力道,連他臂膀子上的青皮都敲不掉。

史家三兄弟出馬,三聖堂布置的馬賊退去左右,分排並立。

布老虎手里轉悠著大惡虎狼眉眼兒微眯,他右手旁的左斧頭持單斧怒目瞪圓,氣氛之中彌漫了濃濃的硝煙味,劍拔弩張,誰都猜不準接下來兩邊是戰是和。

雙方對峙了半盞茶的功夫,倒在血泊中的孟康徹底沒了氣息,史家老大瞅了他一眼,終于打破平靜道「把他拉下去埋了!」

人群中走出兩人把地上尸體拖了出去,這時候史家老大邁著步子走到布老虎身邊,他上下打量了這廝一番,這才笑道「布三多,小馬莊人?以前沒听說過這名頭啊。」

哼了聲,布老虎笑道「史家老大性子穩,從不干燙手活,這趟買賣欺到天北崖頭上,也不像黑山寨當家的範啊。」

相視大笑,史山親熱的挽著布老虎肩膀朝廳堂走去,這邊也不能冷了左斧頭,遂道「想必這位就是天北崖左老大的養子大斧頭吧,聞名不如見面,這身煞氣不多見啊。」

左斧頭是個渾人可也听出史山話里的敷衍,冷哼了聲,收家伙雙臂環抱,跟著布老虎後頭進了廳堂。

來到廳堂,果然正如史山所說,里面上好了酒菜。

按照規矩,當家的把頭,坐那「義」字牌匾下,兩邊各五張客席,左右以左為先,非貴客不待。

史家老大上了居中正首位坐下,史老二跟史老三已到左席站立,布老虎瞧這架勢不樂意了,偏偏左斧頭這小子聞著肉味饞出了口水,急忙忙就要去坐右席二首,卻被布老虎冷刀子厲眼,給瞪的老老實實站在原地。

「兩位,隨意坐。」

史家老大大馬金刀座上首吆喝著,布老虎冷笑著原地不動,他身後的左斧頭搞不清楚狀況,跟著後面裝出凶神惡煞的模樣。

這時候史家老二放話道「布兄弟難道是嫌我黑山寨招待不周,連個坐席的情面也不給?」

史老二史河看臉面就知道是個狡詐性子,說出的話,滿是陰刀子挑刺。

布老虎是個猖狂性子,如今隱了名諱,又借了天北崖的底子,要是不鬧黑山寨一個天翻地覆,他還真對不起「布三多」這個名號。

眉眼兒一挑,布老虎冷冽道「此趟來黑山寨,我坐席就要坐個體面,不能掉了當家的名頭。史家老大,我敬你聲前輩,這義字牌匾當中正首我不爭,可這左席當首,我布三多今兒坐定了。」

「哪里來的黃口小兒,既然敢在我黑山寨耀武揚威,莫不是真以為我史家三兄弟怕了你們天北崖!」

這次發話的是青皮史老三,這家伙布老虎以前跟他打過照面,不過那次黑燈瞎火,兩人都沒瞧個虛實。這次在踫上,布老虎也不跟他客氣,臉面上橫肉一抖,怒眼兒瞪圓道「史家老三,是騾子是馬,咱劃出個道好好扳扳手腕如何?」

「真的大爺怕你不成!」

史老三跳出來,走到廳堂正中央擼起袖子。

布老虎不甘示弱,走上前去,手里頭的大惡虎狼轉悠的清脆。

兩人剛打了個照面,史家老大心有顧忌,打著圓場道「來者是客,我黑山寨往來都是粗莽漢子沒那麼多規矩,既然布兄弟想要座左手席,就依你如何?」

布老虎得了他這般示弱,哈哈大笑一般,正眼都不瞧史老三,大搖大擺來到左席入座。

左斧頭跟著在二席位坐下,耐不住小月復咕咕叫,抄起大塊肥羊腿吃喝起來。

好在史家三兄弟眼楮都擺放在布老虎身上,誰都沒把他看齊,這會兒史家老二入了席位,等著布老虎安坐下來。端起酒杯道「素聞天北崖行事霸道,來往出動皆有百余名弟兄伴隨,今遭怎麼就派了你們兩個上山,就不怕我黑山寨的弟兄一不小心」

史河說話陰測測的,端起酒杯還沒來得及滿飲,布老虎輕描淡寫回道「這次前來,當家的讓我來討貨,並不是殺伐,我想著黑山寨當家的是個好說話的主,就讓底下弟兄們在營帳里候著。倘若我兄弟二人真有個不測,明兒一晚,這一線天上下兩路出口將堵的嚴實,雞犬不留,就地格殺!」

倒吸了口涼氣,此時就是史老三都佩服起布老虎的煞氣來,這廝行事穩健,偏偏個性跋扈猖狂。關城七家馬寨,能有這份氣魄膽略的無不是當家的話事人,倒沒想到天北崖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廝,也能有這份氣度,實在可怕。

自此,黑山寨史家三兄弟棄了為難布老虎二人的心思,開始放低了姿態討論貨食的分配。

等當家的史山把先前結下的事因全盤托出,布老虎心中有了個大概,原來一個月前,黑山寨的人在大渡口盯上了一隊商賈,這伙人估模有老手帶路,走的是林西官道,繞開了一線天跟清河鄉,足足多走了一天,到了高土坡官道。

本來這趟買賣就是黑山寨先盯上的,誰知道到了高土坡,那里正巧有天北崖的人馬走過。以防煮熟的鴨子被人佔了先,黑山寨的人搶先在高土坡動了手,天北崖的人連湯里的渣子都沒撈著,感覺打了臉面。

當時黑山寨是由當家的史山親自帶隊,放下話,改日造訪,按規矩辦事。

天北崖那邊雖說人多勢眾,可帶隊的卻沒資格跟一寨之首擺話,之後半個月過去了,黑山寨遲遲沒有動靜。左山雕那時候正大病初愈對這事並不在乎,金鯉兒李魚一心想著少主左寅回家,欣喜難耐,也忘了這事。

直到前兒晚上左山雕跟李魚結伴去了大渡口,臨走前記起還有這麼一茬,隨便交代了幾句左斧頭。沒想到這廝踫上了布老虎,兩人一個性子火爆,一個就想著鬧事,一拍即合,把原本很簡單的事情,弄了黑山寨一個人心惶惶,差點來了個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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