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馬賊 第一百四十章;大妹子,你賠俺的尿!

作者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10-17

三更天,月朦朧,多風。

滿嘴流油的布老九,攙扶著爛醉如泥的布老虎出了高府大門,衛泊還在後頭跟送客的劉群拱手拜別,等葉毛趕著馬車搖鈴而來,高府里頭熄了燈,黑漆漆一片,今年梅雪宴徹底宣告完結正式閉幕。

三人上了馬車,待進了車廂,里面坐著馬三放正擦拭著手里金背砍刀。

爛醉如泥的布老虎這時身軀一震,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失儀的酒態蕩然無存,眼眸中精光閃爍,仿若暗夜中璀璨的星辰。

「哥,這會還老沒到家你咋就這麼精神了?」

相對于衛泊的驚詫,布老九抹著嘴角油膩仿佛意料之中。

記得小時候布老虎帶他鑽妓院的狗洞去廚房找吃的,那時候布老虎貪杯,撈上好酒總要喝上兩口。一次兩次醉醺醺回家踫上丑娘還好,有次被秀才老爹抓的正著,兩人被揍開花。從那以後,布老虎像是得了魔怔般,凡是喝醉酒,上了西河橋立馬酒醒的跟沒事人一般。

不過這次布老九倒是猜錯了,布老虎其實一直都沒醉,他撩開車簾看了眼外頭大街,黑漆漆不見人影。輕輕打了個響指,外頭葉毛勒了馬韁,頓時車輪子嘎嘎做停了下來。

「老九,你跟衛泊下車沿著小路不要回頭,直接去王屠夫那邊,我還有些事要辦。」

布老虎邊說邊把身上的袍子月兌下丟給犯迷糊的衛泊,從馬三放手里接過一套夜行衣穿上,布老九扁扁嘴道「哥,今兒過小年你大晚上不回家,小心老爹罵你啊。」

「哪來那麼多屁話,衛泊,把老子衣服穿上,記住,一路上別回頭,直接去王屠夫家。」布老虎再三囑咐,這時候衛泊看他裝扮心中已經知曉布老虎要辦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二話不說,他麻利的穿上袍子,又在車廂找了頂帽子壓低帽檐跳下車。

布老九還在車廂里磨磨蹭蹭,布老虎起了些煩躁,一腳把這廝踹下車,隨後葉毛揮著馬鞭,金頂兒馬車慢悠悠朝城外駛去。

「老虎哥,按你的吩咐都準備好了!」

車廂里,馬三放沉聲道。

布老虎點點頭問道「小藝那妮子怎麼樣了?」

「關在家里大輪子看著了,對了我說老虎哥,你不常說小妮子就是你的貼心小棉襖,怎麼今兒自打醒了後,這孩子像發狂的野貓,洋子想要阻止還被她卸了手臂勒。」馬三放皺著眉頭道。

布老虎笑而不語,只是靠在壁上養神,心中卻是百念交匯,推演著今晚即將發生的種種。

金頂兒馬車搖搖晃晃開進了一條巷子,與此同時,跟布老虎那輛馬車擦肩而過一輛馬車,出了院子繼續沿著街道在城里行駛。

等快到了巷尾,趕車的葉毛敲敲車廂,布老虎跟馬三放穿著夜行衣跳下車,這時候從巷子里的一個側門鑽出個人影。他呼嚕一聲竄上車,頂替了葉毛車夫的位置,布老虎三人進了側門,里面是個黑漆漆的雜貨店。等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布老虎從前門走出去,重回大街,三人躡手躡腳在黑夜下疾行到了西河旁。

那邊停著烏篷船,等三人鑽進去,穿著簑衣做船夫打扮的莫桑槐仔細環顧了四周,劃動槳扳,小小的烏篷船如黑夜下的幽靈來到了三里橋。

重回三里橋,不遠處就是高府,打斜面拐角有處戶院就是劉群劉捕頭的家,同時也是布老虎此行目的。

烏篷船悄悄停在了岸邊,莫桑槐三回首,又在附近打了幾回眼,確定沒人跟蹤這才進了船艙里。

「老虎哥一切妥當!」

莫桑槐進了船艙,里面端坐的布老虎點點頭,這時候葉毛有些不解道「哥,不就是殺個劉群替大妹子報仇嘛,咱們是什麼身份?用得著拐彎抹角嗎?」

馬三放跟著附和道「是啊,就那歪眼兒野狗,老子只消一刀劈下去,就是十條狗命照樣也給他送閻王老子那去。」

搖搖頭布老虎深吸了口氣望向他二人道「貓兒你家里還有周建這個親戚,老馬你家老爹也是個清白人,行,真像你們說的那般老子直接帶人滅了劉群全家,你們想過沒有,高驢子會是什麼反應?」

「劉群他親姐是高驢子正房,自己弟弟被馬賊抄了家底掉了腦袋,就是高驢子睜眼閉眼想要息事寧人,這老小子總要為自己腦袋想想吧。」

「在者,這城里遠的不說高雄駐扎的兩百兵馬,咱真跟高驢子鬧翻,嘿嘿,你猜其它五家馬寨作何反應?行,咱就不說黑山、白馬、台子口、射口寨,今兒老子忤了左寅那小子的臉面,殺了江胖子一條手臂。青竹幫是鐵定鬧翻,天北崖表面上不會起什麼動作,這暗地里,嘿嘿」

布老虎連消帶打一番言辭憋的三人無話可說,從目前形勢來看,葉毛三人很清楚此時不是殺劉群的好機會。

無論先前多番布置如何周密,劉群一死,入城的六家馬寨皆有嫌疑,一查二抓,紙,終究包不住火。

可是明知道劉群殺不得,在場三人卻是不敢勃論。

一來布老虎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動搖,二來嘛,凡是觀風口布老虎一系人馬,誰不知道關小藝的滅門仇人正是劉群那廝。

「殺,咱們今晚準備了這麼多是不可能放棄的,不過嘛,哥,咱們要想個法子,讓高驢子懷疑不到我們身上,而且還要讓他投鼠忌器不敢做深究。」葉毛扼住要害分析著,布老虎贊同道「不錯,所以我們得想個法子,看看在劉群家里安置點啥東西,來個栽贓陷害,一舉定論。」

猛拍腦門,許久不曾說話的馬三放忽然道「老虎哥,咱不如找些兵器運他家去,戲里不常說窩藏軍械那就是謀反的大罪麼。到時候高驢子拉開劉群家門,一瞧,嘿嘿,滿院子的刀槍,他怎麼著也不會聲張吧。」

馬三放得意的翹著腿,葉毛二話不說一巴掌想要抽他腦門,轉念想到這廝可不是布老九,悻悻然擺下手,沒好氣道「虧你這腦子能想出這個餿主意來,老子這把刀都用兩年沒換個嶄新的,成,你老馬有能耐現在給老子變一院子刀槍出來。」

莫桑槐估模也是憋的久了,冷不防出聲道「剛才我去劉群家附近看了眼,那邊輪流的有三人把守,就算咱運來一院子刀槍,想要神不知鬼不覺運進去,還得靠小神棍修成他師父那境界,來個五鬼搬運大.法。」

像秧了的茄子松垮垮倒船艙壁上,馬三放不樂意瞧葉毛打趣的模樣,狠狠一錘船底,皺皺鼻子不禁罵道「他娘的,啥味啊。」

布老虎這時候也聞到了味道,起身他模到船艙後頭,葉毛拿起桌子上的油燈過去照面,就見烏篷船後尾有堆高高聳起的干草。布老虎把干草抹開,露出里面的麻布袋子,用手指往上一抹,輕輕捻了起來,眉毛一挑道「這是私鹽!」

「私鹽?」

葉毛跟馬三放同時看向了莫桑槐,這船是他搞來的,那這私鹽?

「這船本來停在西河橋那頭,我看四周無人便搞來了,我還真不知道是誰家的。」莫桑槐攤開雙手作無辜狀道。

這時候布老虎用匕首挑開遮麻袋上的干草,看這船私鹽,怎麼著也有個幾百斤,這時候葉毛在船艙里四處搜尋,終于在桌子底下找到被眾人踏的破敗不堪的白馬威字旗。

「這是白馬幫的船!」葉毛仿佛發現寶貝般大喜道。

布老虎跟他交匯了個眼神,同時嘴角高揚了起來。

人吃鹽才有力氣,馬三放是獵戶出身打小對這玩意特別珍惜,瞧瞧堆成小山的私鹽,他咋咋嘴道「這玩意用來嫁禍是不是那啥,咱要不換個別的法子吧。」

「成啊,你老馬能耐,大夜晚能變出滿院子刀槍,咱這一船私鹽全給你了。」葉毛笑呵呵打趣道。

在布老虎打個眼色後,寒天凍地,一伙人開始干起了腳夫的活,辛苦的把一船私鹽卸下,朝劉群家門外那個小巷子運去

「俺說大妹子,你這樣扛著總不是個辦法,俺有個主意哈,你勒就先答應那劉群,不就是個小妾嘛。等咱吃飽了有力氣,嘿嘿,到時候天高任鳥飛,憑俺們的手段沒人追的上。」

屋里,勞保靠著牆角虛弱叫喊著。

在他身邊,青蛇兒臉色慘白環抱著雙臂,她低著頭,屋子里昏暗的燭光只能隱約看到她眸子盡是森冷。

「蒼天啊,大地啊,俺是遭了啥孽啊。你說,當初大老虎找俺加入馬寨,放著好好的把手俺不當,俺跑來城里自甘下賤當個跑堂。行啊,跑堂被人當騾子使,就為了五兩銀子,俺又去找你,你說,順順當當俺們回去多好。就算不回去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俺說大妹子啊,俺求你啦,當小妾不委屈,你就從了吧,俺這肚子實在挺不住了。」

勞保顫顫巍巍從身旁抱起一個花瓶,舉到嘴邊,他咕嚕灌了兩口水。

離他不過五步的青蛇兒忽然抬起頭,挪移著身子伸手把花瓶奪了過來,勞保雙手一空,伸手亂抓急道「大妹子,別,別踫我的水。」

青蛇兒冷著臉瞪他一眼,捧起花瓶想要往嘴邊湊,忽然眉頭大皺,怒急了把花瓶朝前一丟,砸的地上粉碎,頓時滿屋子一股淡淡的尿腥味彌漫開來。

「俺,俺的水啊,大妹子,你,你賠俺的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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