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馬賊 第一百五十八章;布老九,雙肩抗三鼎!(二合一)

作者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10-30

「關城七家馬寨互為犄角,共依共存,蘇杭黃麻子,漠北馬蹄子,覬覦我關城八百里疆域十來年秋毫無犯。無外乎北有天北崖震大渡口鐵鎖橫江,南有我觀風口擁橫嶺形虎狼之勢!」

「今朝,你天北崖擺宴設席殺我布老虎,好,妙哉,你左山雕想戰,我布老虎應下。待今晚三更敲響,我觀風口五百豪勇當兵臨你清河鄉,玉石俱焚!之後關城高驢子以三旗人馬相挾,黑山、白馬、台子口,以三角相困。七家馬寨在起波瀾,南北兩地豪強入侵,你天北崖,你左山雕,當負萬載罵名。」

穩坐于席上,布老虎屹然不懼周身刀斧寒芒。

黃麻子,蘇杭一帶的馬賊頭子,傳聞他曾是元末義軍張士誠的部將。在大明立國之後,率百余手下為禍中原月復地,現雖已伏首,但底下大小把手數十依舊蟄伏于中原月復地。

至于漠北馬蹄子,這是盤踞在北平城的北馬幫,那是個大家伙,同時也是馬賊圈子里的名門望族,自宋朝而立,傳承已有數百年。

這兩家在十余年間,對關城八百里疆域起了濃厚興趣,不過因為此處七家馬寨一致排外,難以安插,是故尚未觸及。

布老虎輕描淡寫把這利害關系給勾了出來,果然那左山雕臉色陰晴不定,良久,那堂首座于太師椅假寐的李魚忽然睜開雙目,輕擺雙手,緩緩道「全部退下!」

「不可,一山不容二虎,觀風口已成我天北崖肉中刺,布老虎更是桀驁難馴,當立殺之!」

左寅忽然離席立身振呼,于他對立坐席的布老虎猛的眼神凌厲打在他身上。左寅嘴角輕揚,弧起陰桀的笑容繼續道「更何況觀風口是否能起五百死士玉石俱焚,這還有待考證!據我所知,觀風口自你布老虎當家立有五名把手,其中葉毛、馬三放落身于此。另外陳喪狗、莫桑槐、鐘輪,皆是無用之輩,那橫嶺把手大小總計十三于人,其中曾效力于大黑天的尚有五人。等你布老虎身死,我天北崖做大,以利誘之,以威攝之,待橫嶺大亂,你觀風口後院起火,還能于我天北崖擼起袖子大干一場?」

「在者,關城高縣令膽小如鼠,此人求財,我天北崖已備有黃金千兩任其量用。另外黑山寨史家兄弟,白馬幫司徒遵義,如果以我父之名使三家圍剿觀風口共分之,你當如何?」

左寅一語定乾坤,葉毛面如死灰恨的咬牙切齒,而在他旁邊的馬三放更是怒發沖冠,大有以命搏命之勢。反而布老虎臉色如常,座于席上自斟自飲,光是這份心性,左山雕在堂上輕瞥了眼,不由大為嘆服。

胸有成竹的左寅面帶微笑繼續道「布老虎,你還有何話可說?」

輕輕把酒壺放在案桌上,布老虎起身面色肅冷道「無話可說!」

「殺!」左寅忽然臉色猙獰狂喊。

與此同時自殿外傳來一聲嬌呼,將眾人眼神吸引過去,就見外圍一干刀斧手你望我我望你相互而退,自人群分開一條岔道,青蛇兒一襲綠蘿裙,手中剔骨刀架在一名美艷少婦脖頸上,冷冷走入殿中。

「放了他們四人,否則,她必死!」青蛇兒冰冷的嗓音在殿內縈繞,她手中剔骨刀微微用力,那少婦雪白的脖頸不由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隱隱有鮮血溢出。

「夫,夫君救我!」

美艷少婦望見左寅不由淒婉哭泣,她是左寅青梅竹馬的發妻謝氏,乃是金陵一名望族大儒長女。在李魚的撮合下,兩人于三年前攜手連理,此番左寅回鄉,謝燻隨他一同前往天北崖,乃是不折不扣的少夫人,深受左家父子包括李魚恩寵。

「燻,燻兒,布老虎,你枉為仗義之名,既然敢脅迫無辜良家,莫不怕天下人恥笑!」

妻子被他人脅迫,左寅不至于方寸大亂,這臉色也是劇變。

形勢逆轉,布老虎伸了個懶腰,隨即笑道「我是馬賊!」

略微停頓,布老虎接著又道「你也是馬賊,馬賊跟馬賊講道義,是你左寅太幼稚,還是我布老虎太蠢?」

「你!」左寅怒急卻無他法,望向他父左山雕,那左山雕臉色陰冷如水,左寅又望向了李魚,卻發現他閉目養神,一副置之度外的態度。

「小青蛇,左寅左少當家的想必還未見過血,你給他看看這人血究竟是什麼模樣!」布老虎佔據主動從來都是得勢不饒人,他話音落下,青蛇兒眼皮都不帶眨一下,就見那剔骨刀快如寒電,猛的刺入謝燻小月復上。頓時一聲嗚嚎,那謝氏嬌身慣養打出生連手上一塊皮都沒掉過,這會徒受重擊,痛的都快暈眩過去。

不過青蛇兒是個行家,她以往接過許多討債的生意,那些折磨人的法子層出不窮,只是按緊謝氏身上幾個穴道,她縱然痛不欲生一時半會也暈不過去。倒是那傷口如涓涓細流般鮮血打紅她那一身華裙,血腥至極,謝氏如今神智已經不清,倒沒大哭大叫壞了這殿內肅殺的氣氛。

「放我們走,這娘們就還你,否則嘛小青蛇,待會這左少夫人一定要好生對待,切勿辱了她身份!」布老虎雙臂環抱眼帶笑意道。

青蛇兒配合的用手挽住謝氏脖頸,那剔骨刀輕輕壓在她右眼皮距離半寸上,知曉手腕輕輕一抖,這美妙的可人兒就會成為一位丑不堪言的「獨眼龍」。

嚴重的失血,那謝氏神智越發恍惚起來,她靠在青蛇兒肩膀上,雙眼微閉,輕聲喃喃著「寅哥哥救我」

左寅在附近心急如焚,布老虎這時也不想讓他為難,跟葉毛他們打了個眼色,自己背負雙手朝殿外走去。其中有些刀斧手想要阻攔,在看到左寅鐵青的臉色又施施然收起了刀斧,一時間,在刀斧劍林之中,布老虎閑庭信步,頗為瀟灑。

待距離殿門還有五丈距離,這時葉毛走到青蛇兒面前想要幫她一把,卻被這冷面寒霜的妮子給狠狠瞪了眼,悻悻然朝殿外走去。

十步!

九步!

八步!

當布老虎距離殿門只有區區三步之遙,左寅臉色陰晴不定,忽然,他仿佛下定了某個決心,面露猙獰狂吼道「關殿門!」

噗!

青蛇兒俏臉劃過一絲冷厲,眼眸不帶一絲感情,手中剔骨刀狠狠陷入謝氏右眼之中。

頓時鮮血濺了青蛇兒一身,她接連又抽出剔骨刀不顧那謝氏撕心裂肺的痛嚎,又是幾刀捅在她小月復上。左寅看的目眥俱裂狂吼「殺,殺,把他們全殺了!」

嘎嘎

自殿外魚貫而進一群刀斧手,同時兩扇銅門被人合力關緊。千鈞一發之時,馬三放如出籠的野獸沖向人群,探拳猛砸,奪的一柄大刀,狂戰四方。

葉毛眼見大門關緊,狂吼一聲「老九,不可讓大門關閉!」隨後他動如猿猴,飛快潛行于殿內,在他手上,三寸寒芒匕首如蛟龍,閃身,擒賊先擒王,直殺左寅。

至于布老虎,這廝本想加入戰局,無奈他先前一記金剛打耗了八成氣力,這會手腕子還有些打顫。好在葉毛之前靠近青蛇兒身邊曾輕聲言明,那妮子之所以對謝氏痛下殺手也是如此原因,此番她推開懷里女尸拔刀護在布老虎周圍。凡是膽敢靠近的天北崖馬賊連一招都抵擋不住,那青蛇兒就像守護神般護住布老虎,離他過五步者,無不刺眼殺喉,死相極其可怖。

一場混戰就此展開!

「寅兒,前面危險,你過來!」

堂首左山雕正襟危坐,招手道。

左寅怨恨的看了眼殺氣騰騰直撲而來的葉毛,甩袖,他轉身朝殿堂之上走去,而自他左右,魚貫而出的刀斧手席卷奔殺,朝葉毛砍去。

「寅兒,你今天做的很不錯,為父很是欣慰。那謝燻不過區區一婦人爾,稱雄者,當不可為感情左右。」

老懷大慰的左山雕輕輕拍拍左寅手背贊許著,在他附近就坐的李魚同樣揚起一絲微笑,顯然對左寅剛才的無情報以極高的肯定。

臉色波瀾不驚的左寅,望著遠處躺在地上任人踐踏的女尸,仿佛瞬間成熟了不少,他眼眸中沒有絲毫感情,特別是看到人群中負手而立的布老虎,沒有極冷的陰桀,只有像看死人般的漠視。

而葉毛這邊,因為天北崖馬賊的增多,他首當其沖面對的壓力前所未有的巨大。

血染長袍,激戰不過十幾息的功夫葉毛已經渾身血跡斑斑,特別是他那柄三寸匕首,更是被削去一截,此時用的是柄短斧,轉攻人要害,一擊致命。

待過了片刻,隨著天北崖馬賊頑強不懼死傷的攻擊,漸漸葉毛有些氣力不支。

勉強,他睜開被鮮血的遮掩的雙眼,當模糊看到殿堂階梯上端坐的左家父子,他奮力狂吼,靠著僅存的力氣拔地而起,無懼擦身而過的刀斧,拼死朝階梯那邊狂劈猛砍。

費盡氣力攀爬上階梯的葉毛已經不知道身中多少刀,當看到不過五步,就是左家父子那張該死的臉,葉毛趴在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翻手把短斧拋向後頭,頓時一名持刀想砍他腰身的馬賊,腦袋被劈成了兩半,血灑當空,身死。

「左左山雕,你爺爺來取你狗命了!」

憤聲狂吼,葉毛猛的用雙臂撐起身,雕王椅上端坐的左山雕眼眸陰冷,忽然自他左右兩旁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就見一排手持重盾的馬賊把堂首三人包圍起來。葉毛見此,趴在地上眼眸一黯,他猛的轉過頭,當看到底下有數十馬賊舉著刀斧殺來,頓時憋紅了臉,雙拳緊握,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不好,貓兒危險!」

鎮守大局的布老虎忽然瞳孔一陣猛縮,當看到葉毛面臨的險境,他當即狂吼道「老九,救貓兒!」

話音落下,殿門處的布老九猛回頭,正好瞧見葉毛托著傷殘之軀倒在血泊之中,目眥俱裂,這蠻小子被怒火淹沒了理智。

如蠻熊沖奔下了人群,朝大殿中央的三鼎跑去。

「他娘的,左山雕,左寅,老子操你左家父子祖宗十八代,金剛打,給老子殺!」

葉毛不能死!

在自己眼前,布老虎不會讓任何一個跟自己的弟兄死去。

縱然斷一臂

右手掌心,大惡虎形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凶態畢露!

仇老爺子曾說過,以布老虎的筋骨,使用一次金剛打已經是極限,如若強行反復施展,將會筋脈寸斷,骨骼爆裂而死。

自腰間,一股炒豆子般炸響從布老虎身上發出,劇痛襲身,雙眼變的血紅,布老虎整條右臂猛的膨脹開來,撐破長袖,就見那如蚯蚓般碩大的青筋一條條蠕動著,匪夷所思,聚集全身的力道正灌注在了他掌心那枚大惡虎形當中。

「金剛打,大惡虎形,殺!」

似火焰竄起,大惡虎形刮起氣浪,隱約可听火苗漬漬聲朝階梯那頭撞去。

凡是抵擋著,噗、噗、噗、噗,一連四響,那大惡虎形就像噬人的猛虎從四名馬賊腦袋洞穿而過,不但將葉毛從死亡邊緣救起,同時余力未消,將擋在面前一面重盾轟開,那激蕩的金屬踫撞聲,沉悶的仿佛在每個人心里轟上了一錘。

「爹,小心!」

就在大惡虎形破盾那刻,左山雕猛的推開撲身抵擋的左寅,從雕王椅後頭抽出一柄大刀,雙腿扎馬,氣沉丹田,高舉頭頂劈砍而去。

砰!

又是一陣巨響,當手握的刀身急劇顫抖,左山雕,這位縱橫關城馬賊二十余年的梟雄不禁臉色大變。

就見那枚火紅雕有猛虎的大惡虎形震斷刀身,散發著無窮氣浪撲面打來,左山雕忽然後背汗毛炸了起來,他幾十年刀口舌忝血所磨礪的警覺告訴他,必死無疑!

「老雕,讓開!」

一直座于太師椅上的李魚忽然推開左山雕,那枚大惡虎形同時打在他肩膀上,爆起一陣血霧揮灑在了左家父子臉面上。

「魚,魚叔!」

「老李!」

左家父子同時起了聲哀嚎撲身將倒在地上的李魚扶起,就見那位可以跟仇老爺子並肩的瀟灑人物,此時他整條左臂炸的粉碎,鮮血激流。

因為有盾牌遮掩,外面人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那些馬賊徒然听到厲吼停住了手上刀斧呆滯起來。這時布老虎在也堅持不住周身傳來的刺骨疼痛,吐出一口淤血身體搖搖欲墜,好懸他附近的青蛇兒眼疾手快將他攙扶起來,這才沒倒形。

「李,李魚斷臂,我,我們九死無生,小青蛇,你趕緊走,不要管我。」

想要推開身邊的青蛇兒,布老虎喉腔一甜,彎下腰就是一口鮮血吐出。

望著那張慘白的臉,青蛇兒眼神堅定的把布老虎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瘦弱的嬌軀不堪重負在微微發顫,可她的聲音卻是從未有過的清脆,篤定道「我的清白身子是你的,你是我的男人,要死,我陪你死!」

「哈哈咳咳,成,小,小青蛇,老子答應你,只要能活著出去,老子回寨就要了你的清白身子,他娘的,一個俏娘們送上來的身子,老子做什麼聖人往外推啊,咳咳」

布老虎哭笑不得的望著青蛇兒,兩目相對,一絲柔情悄悄潛進了彼此的心房。

「哇呀呀,誰,誰敢傷我哥,誰敢傷我葉哥,老子布老九跟他娘的拼了。」

自殿中,一聲狂吼!

布老九忽然沖向殿中央銅鼎旁,蹲身壓肩,這蠻小子一聲悶喝,銅皮鐵骨不顧那篝火烘烤直接就把一鼎給單臂抗了起來。

「誰,誰敢于老子一戰,給老子過來!」

肩扛銅鼎,布老九如地府猛鬼,猙獰掃視四方。

在他周圍三丈內,天北崖馬賊見到這廝大發神威不禁嚇得心膽俱裂!

開什麼玩笑,那銅鼎高半丈,存雙耳,足足有六百斤重量。

這麼個大家伙,普通人得十個精壯漢子用輪子載承方可挪動。

而像如今的暴怒的布老九單肩扛鼎,這恐怕只有演義評書中不敗戰將方能有的神力。

一時之間,整個殿堂鴉雀無聲,只有布老九放肆的狂吼,與此同時,天北崖馬賊迎來了他們最為屈辱的一刻。

就見布老九那雙充血赤紅的眸子隨意往哪方瞥去,就見那一邊的馬賊齊齊丟下刀斧膽怯的退身不敢有絲毫逾越之舉。

就是堂首那排持重盾的馬賊都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後面有左山雕父子鎮壓,恐怕那些人都要拋棄壓身的盾牌直接逃走。要知道,如果布老虎一聲令下,布老九那蠻怪發狂把銅鼎拋向堂首,六百斤的重量啊,恐怕就是座房子也得壓的粉碎。

「天,天吶,他,他在干什麼。」

「不,不是吧,他還想在抗一鼎?他,他還是不是人啊。」

在所有人陷入癲狂那剎,布老九右肩下壓一鼎,他蹲身又用蠻力將另一鼎抗在左肩上。

這時候的布老九在眾人面前已經超月兌了神鬼的界限,這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他雙臂舒展肩扛雙鼎,千斤巨壓面不改色,就是古代殺將都不過如此。

「哈哈,哈哈哈,老,老子,今天讓你們這群小兒開開眼,給,給老子起!」

就當天北崖馬賊懷疑是不是陷入幻覺之中,布老九開始做出一個連布老虎都膽顫心驚的舉動。

「不,不要老九,不可魯莽!」

布老九邁著沉重步伐,咬牙切齒,朝著第三個銅鼎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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