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馬賊 第二百三十六章;訪友

作者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3-01-17

跟高縣令兩口子把酒言歡到了夜晚,布老虎婉拒了留下過夜的邀請,離開了高府。

出了高府,對拐正門口有處高門大院,布老虎站在那司徒府外,眼眸中隱隱有精光閃爍。

在他手中此時正握著那封信件,里面兩張便筏,一份是當年大水被高縣令抹掉撫恤金的孤兒寡母,而另一張則是台子口跟高縣令合作,擄掠善民,押送至塞外的名單。

「司徒順?司徒遵義!沒想到啊,司徒老兒膝下最疼愛的兒子,苦尋**年無果,既然是被一場大水,打入了孤兒寡母的行列中。」

初見司徒順這個名字,布老虎就大感眼熟,沒過多久待他反應過來,從那姓氏一下子便猜到了此子身份。

在關城,司徒姓並不常見,布老虎曾經跟司徒遵義也有過一番深交,對于他有個心肝兒子這件事,自然也常常听起過。

甚至有段時間司徒遵義還拜托布老虎發揮人脈在北地尋找,只是過去了也有幾個月的光景,所以布老虎當時沒想起,後來仔細琢磨,把兩件事合在一起,正好把疑慮抹了個通順。

「司徒順是被大水沖走,尸首現在肯定找不到,若把這件事告訴司徒遵義,他一定會認為我是胡編亂造。既然如此,老子要不」

布老虎暗暗思量,同時把玩起那張台子口的販賣記錄。

「若是把這件事安在色老巴的頭上,也不知司徒遵義會作何打算。」

布老虎抬頭望了眼黑夜中赫赫生威的「司徒」牌匾,嘴角蕩漾起一抹微笑,轉身,便去驢莊,找衛泊商量。

第二天,布老虎提著酒肉來到綠槐街。

自從西河漸漸興旺起來,靠近城南角的綠槐街慢慢沒落下來。

這個地方等于關城的郊區,出了個常年不修的破城門,走上半里路就是亂葬崗。

獨特的地理位置,從而導致關城地痞盤踞,每年發生的斗毆,人口失蹤,作奸犯科,大多出自這條街,惡名昭彰,普通良家女子更是不敢過進深入,免得第二天就被歹人施暴,運氣好點就是賣入外地為娼,倒霉些的直接成為亂葬崗一處墳包,從此了無音訊。

布老虎今天來這里倒不是閑著發慌,除暴安民,他是來找個故人,一個帶著很深愧疚的故人。

綠槐街是條亂胡同,四五條胡同糾纏一起很容易就迷了路。

到了夜晚寒氣森森的胡同口,大半天可以看到三五個痞子流氓蹲在牆角,分著贓。布老虎大搖大擺走過去,不知道惹來多少不善的眼神,好在那些地痞還有些眼力,在看到布老虎腰里系著的令牌,一個個敬而遠之,到不至于犯了布員外的晦氣。

七拐八饒,布老虎在詢問了兩人,最後在第三個胡同左拐靠角的偏僻宅院下停住腳步。

這處宅院位置十分偏僻,從牆上青灰可以看得出來相當破敗,站在外頭審視會的布老虎還發現宅院右側的牆壁被人用錘子敲開,在用毛筆畫個圈,里面有個「趙」姓被橫切至兩半,可怖之極。

「老趙啊,看來我布老虎真的負了你。」

布老虎望著破落小院思緒萬千,悲從心起。

這院子家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白馬幫的趙有義。

想當初,跟趙有義剛剛結識那會,正是布老虎最為難的時候,在他的幫助下,張金蓮幾位老嫂子被穩妥安置讓布老虎可以放手一搏。

之後,兩人性情相投總有往來,觀風口跟白馬幫結盟那段時間,布老虎甚至跟趙有義私下結為八拜之交。

可惜啊,後來天北崖侵犯那次,趙有義被布老虎從白馬幫借來安插在黑山寨督促史家兄弟反叛。

沒想到洪山坡鬧出的不快,觀風口跟白馬幫割袍斷義,當時不知情形的趙有義還想在司徒遵義面前幫忙說話話,正好犯了霉頭,被打了五十大板不說,錢財收繳,更是逐出了白馬幫。

當時布老虎听說了這件事,因為事情繁忙,抽不開身,特意讓葉毛來請趙有義在觀風口當個把手。

沒想到趙有義這人也是個倔脾氣,態度強硬拒絕了布老虎的邀請,連帶來的金銀都讓葉毛帶回去,一個人帶著老婆孩子租了綠槐街上的小院子,潦倒度日。

蹬蹬

急促的腳步聲從拐角處傳來,走來七八個光膀子大漢,凶神惡煞拿著棒子斧頭,停在了趙有義家門口。

「姓趙的,今兒在不給老子還錢,別說以前你混的多麼光鮮,在這綠槐胡同就得收這里的規矩,把你那閨女送過來!」

那群大漢腳踢踹門,破口大罵。

布老虎在附近听得頻頻皺眉,開口還沒亮嗓,大門猛的被打開,一個胡子拉碴滿是頹廢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在他後面有個婦人,身上布衣滿是補丁,緊緊抱著懷里七八歲的小女孩,蜷縮在牆角根瑟瑟發抖。

「趙有義,他娘的,老子還以為你小子屬烏龜了。成,看在你這麼有膽子的份上,你把你家老婆媳婦一起賣老子,老子抹了你的欠賬不說還給你三兩銀子。」

有個額頭上生瘡貼著狗皮膏藥的漢子叉腰叫囂,趙有義一張粗獷的臉上滿是憤怒,捏緊了拳頭他幾次想要沖出去,卻被後頭媳婦哭喪著臉緊緊拽住褲腳。

「咳,咳咳」

站在附近的布老虎掩嘴輕咳幾聲,當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趙有義臉色一愣,重新恢復平靜。倒是他老婆楊氏仿佛看到了救星,顫顫巍巍起身,剛要開口求救,卻被趙有義一把攬過身進了院子,把門轟隆一聲關的嚴嚴實實。

「他娘的,趙有義,你小子不想活了是吧,成,兄弟們,給我砸,砸了他家大門,打斷這小子四肢。」

膏藥漢子怒氣沖頭,接過後頭小弟奉上的鐵錘就要砸門,一聲 當,在他眼前腳下,一塊純金刻著「老虎令」三字的令牌煞氣騰騰,在陽光的照射下亮瞎了他的雙眼。

「我趙哥家里有什麼得罪,如果不是什麼大事可以去十里鋪子找王屠夫要些賠償。」

磕著在路攤上買來的瓜子點心,布老虎輕描淡寫來到大門橫身。

那膏藥漢子反應過來,抬頭瞧了眼布老虎,嚇得臉色一白,立馬閉上眼,倒在地上打著哆嗦拾起老虎令雙手奉上道「虎爺爺,虎爺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您老放了咱吧。」

「嘿,你小子有點眼力勁啊,不錯嘛。」

布老虎笑著打趣道,膏藥漢子渾身一震,忙擺手讓身後小弟一同跪下,腦袋磕地,雙手架高,把老虎令恭恭敬敬奉上道「虎爺爺,小人前些時日在白楊堤有幸見過爺爺尊容,天大的福氣,還能得虎爺爺厚賜上了趟花船。要是小人知道那老趙,不,是趙爺,趙爺是您兄弟,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造次啊。」

膏藥漢子一邊解釋一邊求饒還帶幾分謅媚,他身後的小弟終于知道面前的大爺是何方神聖,要知道他們老大是那晚見證了白楊堤上發生的所有事。外界把布老虎傳的神乎其神,眼前膏藥漢子卻是知道根底,曾經一度視布老虎為崇拜對象,卻苦于無投身的機會。

在等到手上一輕,老虎令被收走,膏藥漢子心中大喜,忙又是一番歌功頌德,卻在好久沒等到布老虎發話,抬頭一瞧,卻發現面前連個鬼影都沒有,只有門檻上放了拇指大小的小銀錠,差不多在五兩左右。

「大哥,虎爺爺了?」

身後小弟試探問道,膏藥漢子一腳踹了過去,伸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便帶著底下人躡手躡腳離開了院外。

「趙哥,趙嫂,你們好啊。」

院子里,布老虎笑著拱手做禮。

蹲,他朝楊氏膝下的小姑娘和藹的招招手,小丫頭認識這位「老虎叔叔」,看著他手里提的點心咽口唾沫走了過去,布老虎把瓜果點心塞她懷里。默默小腦袋瓜子,又遞過去一貫錢道「小小羊乖,拿著錢,讓娘親陪你去買些好玩的好吃的好不好?」

「好!」

小丫頭喜笑顏開的捧著吊錢蹦蹦跳跳出門,後頭楊氏嚇得臉色一白,生怕外面膏藥漢子算計,倒是趙有義淡淡一笑,拍著媳婦肩膀輕聲道「大老虎安排好了,你們娘倆出去置辦點東西,不用擔心狗皮老二糾纏。」

點點頭,楊氏朝布老虎感激一笑離開了院子,只剩下他跟趙有義兩人。

「老虎啊,幾個月不見,你這本事又長了啊。」

趙有義張羅著收拾椅子,又去廚房弄了壺開水。

布老虎大大方方找了個地坐下,毫不客氣的翹著二郎腿笑道「趙哥說的本事是啥?」

「哈哈,你小子!」趙有義笑罵著指指布老虎,在他身邊坐下,帶著點嘆息道「老虎啊,這人啊都變了。你瞧瞧,以前咱哥倆,那都不是吹的,三句話的嗆頭,能跟人死磕一輩子。現在啊,別人欺負到頭上來,還得忍氣吞聲,我老趙是經過起伏才看破了這點。沒想到你座的位置越高,看的越是透徹。」[(m)無彈窗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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