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馬賊 第二百四十三章;誘餌

作者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3-01-20

射口寨跟觀風口有合作,這事在道上已經傳開,司徒遵義早有耳聞。

早前,管家老錢還曾建議,跟布老虎陳說利害,化敵為友,購置花刀口作為據點。這樣一來,司徒遵義可以省去很多功夫,無須在城里備貨販運,直接從竹林道上開拔,在時間跟效率上,起碼能讓一年北地的生意上調兩成純利潤。

本來,對布老虎疑心重重的司徒遵義糾結著這廝到底有什麼陰謀,可能是心中某根弦被撥動,司徒遵義猛的雙眼劃過道精芒,對底下布老虎的好感瞬間飆升。

商人愛財,司徒遵義更是重利到極致。

布老虎那句「財源滾滾」可謂是正中他心頭,令其醍醐灌頂,煥然大悟。

「哈哈,哈哈哈」一串舒暢的大笑,讓司徒遵義這些天的憂愁一掃而空。

大笑之後,他精神抖索,雙眼緊盯堂下布老虎道「想想當初,雷豹暴斃,你跟那大黑天龍虎之爭。那會道上傳言,大黑天深得雷豹剛烈,接替寨主,定憾天北崖縱橫十年威名。是故,你大老虎多惡聲,不被其看好。」

「現如今,在看你大老虎執掌觀風口,先挫天北崖豪氣,在滅青竹林,風光無限,一時無人比肩。若是輪回倒轉些時日,我司徒遵義定要掌摑那大放厥詞之輩,正你大老虎威名赫赫。」

司徒遵義有感而發,一番誠摯發自肺腑。

底下白馬打將,對此言心悅誠服。

布老虎追溯到往日,也是諸多感慨,一時間內堂滿是緬懷之言,不知不覺,觀風口跟白馬幫嫌隙盡消,關系較之以前,更要親密不少。

一堂會晤,所言所講全是往昔,慢慢的隨著時間推移,司徒遵義有些坐不住了。

可是身為主人家,布老虎談性大發,總不好臨場換意。

司徒遵義接連著幾次交談猶豫不決,堂下,布老虎看出了點端倪,略微思索,便開口道「老哥哥,既然咱們和好如初,有些事,如果能用得上大老虎的,在所不辭。」

「呵呵,有大老虎這句話,老司徒心里寬慰啊。」勉強一笑,司徒遵義念其妻兒,不禁黯然傷魂。

「既然大老虎開口,老爺,咱們也就別在遮掩了。」管家老錢適時進言,又道「大老虎啊,我家小少主之事,你應該听說了吧。」

點點頭,布老虎滿臉鄭重,沉聲道「小順兒的名字早些時候我就听老管家念叨過,先前得到那份名單,基于此,才找了趙大哥。」

「那好,大老虎即以知曉,定然也知道我白馬跟台子口已是不共戴天!」老錢目光灼灼道。

布老虎冷肅回道「白馬殺台子口,這件事如果不從長計議,怕是會被漁翁得利啊。」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這漁翁有很多,能真正獲利的在場人都知道,就是天北崖。

「據我底下兒郎傳來的消息,台子口近些時日跟天北崖屢屢往來,若是動巴閉,我擔心」

布老虎做了個劈手,滿堂寂靜,無人發聲。

「不過我這倒是有一法,可取巴閉人頭。」布老虎企圖讓堂上氣氛活躍些,開口又道「咱們有心算無心,老哥哥可以要事相邀,誘使巴閉出山,到時候你我層層埋伏,布下天羅地網,我手上有批好手,定能讓巴閉難逃一死,到時候,台子口群龍無首,當可破之。」

從表面上來看,這個法子相當不錯。

因為白馬幫跟台子口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司徒遵義若是細心布置,肯定能得巴閉落網。到時候殺了巴閉,台子口手足無措,為了爭選,底下人定會升起內亂。到時候即使天北崖不出手,內亂所帶來的內耗,也能讓觀風口集白馬幫之力,輕松消滅台子口。

堂首,聞得此法,司徒遵義微微臉紅,沉默不語。

放在先前,此法大可施行,但是他曾懷疑布老虎用心,派人調查台子口已經引起巴閉疑心,現在相邀入城。那巴閉也不是等閑,豈會輕易落網。

這些話,司徒遵義自然不好跟布老虎言明,剛才還稱兄道弟,現在立馬道出之前懷疑,雖然無傷大雅,這臉面上,司徒遵義總是掛不住。

要說布老虎也是滿肚子壞水,對于司徒遵義那點心思他早就猜到,剛才那話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為的就是惡心下司徒遵義,存心讓他尷尬。回憶那天晚上,布老虎得到名單想引起白馬交惡台子口,在結合衛泊跟李江哲兩大謀士,三人可謂是用盡心思的布置、推演。

之前,台子口的確死了不少人,恰逢色老巴那段時間噩夢連連,于是找肖如夢驅邪。

後來肖如夢去了,發現死人乃是疾病所害,找關小藝拿些草藥當做符水給人一一服下,小天師大名再度傳唱,這是事實。

偷梁換柱,借著這事起頭,把得到名單的過程安置個好出處,這是李江哲的手段。後來衛泊發現名單所用的乃是青松硯,要想臨摹司徒順的名字上去可能有些棘手。無巧不成書,那晚布秀才回家正好听到「青松硯」三字。老爺子也是個愛炫耀的個性,在他手里就有塊青松硯,乃是高雄上次進門所帶禮品。

原來,半年前高雄還是總旗的時候奉命抓捕賊寇,沒想到那賊寇既然是巴閉之弟巴元。這小子在登州城逛窯子,搶姑娘誤將人殺死,好在巴閉花費重金贖人,知道他是高縣令的干弟,又將昔日司徒遵義所贈青松硯拿去孝敬,沒想到輾轉一番,落到了布秀才手上。

有了這茬,布老虎大喜,趁著那晚老爺子開心,丑娘炒了幾個小菜,四人上了酒桌。

刻意的灌酒下,布老虎三人都是那種嘴能生蜜的油滑家伙,幾句話吹捧下來,老爺子飄飄然不禁多喝了幾杯。

後來的事就好解決了,趁著酒醉的老爺子神志不清,布老虎忽悠的讓他寫上幾個字。在後輩面前現現手段,老爺子沒二話,于是,那名單上天衣無縫的就插上了司徒順的資料,一場策劃也由此而來。

內堂里,管家老錢是個玲瓏人,看出司徒遵義的尷尬,忙接茬道「大老虎此法大妙。不過嘛,你也知道,咱家老爺給小神仙建了座道觀,這事恐怕已經傳進了巴閉耳里。只要仔細琢磨,那小神仙出自觀風口,此舉意味著咱兩家交好,這巴閉狡猾的緊,怕那時候未必會上鉤啊。」

這個說辭還算過得去,司徒遵義連連稱是,布老虎心中早有籌謀,也不急著先說出來,而是借機問道「老管家見多識廣,可有什麼高見?」

「高見談不上,只是有一點還望當家的大老虎跟老爺謹慎,如果咱們要動台子口,不以雷霆之勢屠滅,怕是將受天北崖蟄伏猛擊。」

管家老錢橫眼怒張,殺氣森森道。

別看誰都知道天北崖是頭蟄伏的猛禽,但人啊,都有僥幸的心理。老錢這句話不是在提醒諸位,而是用他的經驗換了個方式警告司徒遵義跟布老虎,一旦疏忽了天北崖,兩方合力滅台子口,勢必將橫生事端,搞不好元氣大傷。

「不錯,天北崖咱們不能小覷,這事啊,我看得好好計劃,不如這樣,大老虎啊,今晚你就留宿我司徒府,老錢在去你家邀請衛泊跟李江哲兩位先生,咱們齊聚一堂,共謀大事如何?」

滅台子口勢在必行,司徒遵義信誓旦旦,誠摯相邀。

沒想到布老虎微笑著搖搖頭,在眾人不解下,他起身,臉色一肅,正聲道「台子口位于魯原十五里,一旦跟天北崖成勢,將威脅我觀風口命脈。眼中釘,肉中刺,我布老虎誓要鏟除。」

堂內人齊齊點頭,布老虎抖索衣襟,臉色陰冷道「高驢子曾言,他有同鄉,在朝中為官,居于五品,可惜是個閑職。」

「算算日子,他那同鄉月底就是年老卸任回家養老之際。」

「可惜身在朝堂,那同鄉礙于法紀,一輩子清貧如洗,實在可憐。談論至此,高驢子滿是自得,這就是個餌!」

布老虎一席話雲里霧里,就是老謀深算的老錢都被他扯的有些暈乎,不知道這根滅台子口有何關聯。

「想滅台子口,先得引蛇出洞,現在時局緊張,沒有充足的利益,怕是巴閉那個混球也難得出手。」

「既然有了個餌,咱們不妨烹調有度,讓其變得活色生香,誘得那巴閉心癢出手。」

布老虎微微停頓,司徒遵義忙道「五品官員,又是閑職,在大明法綱下,恐怕身無長物,就算路過關城,也是干癟的死蝦,那巴閉怎會上當?」

「死蝦?」布老虎神秘一笑,手托大惡虎狼仿如乾坤在手,昂首挺胸,高指司徒遵義,又化拇指緊扣心口,朗聲道「就憑你我,大把的金錢砸下去,就算死蝦一只,也能鍍得一身金,引來豺狼覬覦,毒蛇出洞!」

堂首,司徒遵義指扣太陽穴皺眉苦思,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仿佛抓住了什麼,瞪眼,緊盯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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