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來非洲時一樣,飛機經由約翰內斯堡到新加坡轉機。
李教授過來詢問︰「允瑄,沒什麼事情吧?」
我搖搖頭,示意沒事兒。他不放心,追問道︰「什麼病癥?麻煩不?」
見他這麼焦急地關心我的狀況,我不禁有些感動,說道︰「教授,對不住您,病家要求保密。」
教授點點頭表示理解,又說道︰「你也兩天沒有休息好了,在飛機上先養會兒神吧。」
看著教授走回自己座位的背影,我真真是為自己而感到慶幸。正是由于教授一路的扶持與提攜,我才能這麼快的融入韓國社會啊!
和醫療團的成員在新加坡分別,他們乘飛機回韓國,我則是先回家一趟。在家待了一個星期左右,我又踏上了去韓國的旅途。
不過這一次的路上所見所聞讓我頗有些莫名其妙。從金浦機場下飛機開始,就有機場附近的韓國人向我打著招呼,「殷醫生您好!」的問候聲伴隨了我一路。
打電話喊司機師傅過來接我。上車之後,司機師傅打趣兒道︰「殷醫生,三個月不見,再次回到韓國你倒成了名人了啊!」
我聞言更是愣神,忙問道︰「怎麼回事兒?我現在有這麼知名嗎?」
他見我困惑,這才收起笑意,向我解釋起來。原來隨著講述我們行醫見聞的10集紀錄片《doctors在博茨瓦納》在mbc的熱播,我們一行人在韓國的知名度竟然躥升的飛快。我這才了然,苦笑道︰「看樣子以後想要安安靜靜地行醫是很困難了啊!」
司機師傅贊同道︰「可不是啊,你才剛回韓國,可是沒見到啊,上門排隊求診的人快把飯館的門檻給踩爛了,你這次回去就能看到了。」
我聞言不禁皺眉,長此以往飯館還怎麼開下去?還沒等我想明白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兒,車已經到達目的地了。我把行李從後備廂拿出來,可還沒等我站穩腳跟,就有求診的人認出我來,大聲呼喊道︰「殷醫生!殷醫生回來了!」
我被病患和家屬圍在當間兒,看著他們渴望的眼神,一些被病痛折磨的患者痛苦的臉,我實在不忍心拒絕,就吩咐司機師傅幫我把行李提進去,然後從飯館內找了張桌子,找了幾張椅子開始為他們診起病來。這一忙就到了天黑,看了看時間已經8點多了,這才跟病患們說道︰「今天這天也晚了,大家明天去首爾大學附屬醫院找我吧?」然後抱拳請他們回去。
除了少數人抱怨兩句之外,大多數人還是明事理的,一看天這麼晚了,就約好明天去醫院,才紛紛離去。
吩咐員工把桌椅搬回飯館,我這才有功夫泡了杯茶。坐到躺椅上休息了一會兒,想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就和教授打了個電話︰「教授,我是允瑄啊,這麼晚又打擾您了。」
電話那邊傳來教授的笑聲,他問道︰「怎麼樣?你現在可是名人了啊,有什麼感覺?」
我一陣苦笑,說道︰「教授,怎麼連您也開我的玩笑啊?您就別提了,我今天剛回韓國,可回到家里行李還沒放下呢,就被病患包圍了。這不,幫他們看病看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呢。」
教授听到我的抱怨,笑得更歡了,說道︰「這不是能者多勞麼。」
我甩甩頭,說道︰「可是每天這患者盈門的,我的飯館就開不下去了啊!我雖然是醫生,可醫生也要吃飯啊,這每天贈醫贈藥的,飯館又開不下去,難道我以後喝西北風啊?」
教授止住笑聲,思慮了一會兒道︰「允瑄啊,那地方就專心開飯館吧,把你的執業醫生證掛到我們醫院來吧。」
我暫時想不到其他辦法,只得說道︰「那行,就先這樣吧。」
教授又說道︰「那你明天早點來醫院,還要找你商量一下具體的安排。」
我應了聲「是」,然後掛斷電話。
正躺在椅子上閉目養著神,身後傳來走路的聲音。只听得她走到我椅背後面,伸出手幫我按摩著太陽穴。我閉著眼享受著,問道︰「你怎麼還沒回去?其他丫頭們呢?」
耳邊傳來她溫柔的聲音︰「今天我們從公司過來,看到oppa正在忙,就沒忍心打擾,我讓她們吃過飯先回去了。」
我又追問道︰「那你呢?」
她不說話,只是用溫柔的小手幫我按摩著。過了一會兒,我按住她的手,說道︰「好了,別按了,別把自己累著了。」
她這才轉身回廚房拿托盤端了飯菜過來,說道︰「oppa,這是我幫你留的,你忙了一下午了,先吃點東西吧。」
我從躺椅上起身接過盤子放到桌上,感動道︰「你有心了,謝謝你。」
她搖著頭,低聲說道︰「該說謝謝的是我們呢。oppa,趁還熱著,快吃吧。」
我拉著她的手坐到飯桌前,這才吃了起來。我抬頭看到她正托著下巴目不轉楮地看著我,不由停下筷子模了模鼻子,問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她「撲哧」笑了起來,搖頭道︰「我只是在想oppa在非洲這麼久怎麼沒有變黑。」
我愣了愣神,沒有回答,繼續扒飯。
吃完飯,她要收拾桌子,被我拉住了手,我說道︰「等一會兒我來弄吧,你也訓練一天了,很累的。」
她反問道︰「oppa也忙了這麼久,不累嗎?」
我幫她理了理頭發,想到《紅樓夢》里賈寶玉的比喻,對她說道︰「女人是水做的,而男人是泥做的啊!女孩子天生就是要被呵護的。oppa再累也只是身體上的感覺而已,可是要是把你累著了oppa可是會心疼的哦。」
她臉色微紅著,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听懂。看了看時間,我說道︰「走吧,oppa送你回宿舍,明天可不是周末還得繼續訓練呢。」
她推辭道︰「oppa也累了,我還是自己回宿舍吧。」
我搖頭表示不放心,說道︰「反正就一會兒,快走吧。」
一路上她低頭跟在我身後,不知道琢磨著什麼。我輕聲喊了兩句,沒有等到回應,才轉身看她怎麼了。
她沒有發現我停了下來,仍舊低著頭往前走。我頓時起了作弄的心思,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接下來的動作。直到她一頭撞進我懷里,才抬頭向我抱怨道︰「oppa!怎麼停下來了啊?」
看著她困惑地眼神,我不由失笑,然後突然用嘴唇在她耳邊的鬢發上踫了踫。她更吃驚了,漲紅著臉,瞪大著美眸,一手模著頭發,一頭指著我,哆嗦地問道︰「oppa,你親我?!」
我輕笑了起來,看到她吃驚地說不出話,更是趁她大腦當機的一會兒,又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向後跳了一步,一手模著頭發,一手模著額頭,眼楮睜得直愣愣的,問道︰「oppa,你又親我?!」
我收起自己的心思,走到她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走吧,再不走天亮都到不了宿舍了。」
這回變成並排走,她仍舊低頭琢磨著什麼。我側著臉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她下意思地回答了一句︰「oppa親我了。」然後突然反應過來,臉憋得通紅。
我忍著笑意,就當沒看見她的窘態,以免讓她更尷尬,問道︰「oppa不在的三個月,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她想了一會兒,羨慕道︰「oppa現在也是明星了呢,電視上天天在宣傳你們的紀錄片呢。」
我搖頭苦笑道︰「以後想過平靜日子是難咯,下午的場景你又不是沒看見。」
她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不過片刻之後臉上有凝固了,說道︰「天上智喜四位歐尼5月1日正式出道了呢,利特哥、希澈哥和韓庚哥他們今年也有了出道計劃,可是我們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看著她憂慮卻渴望的眼神,我突然提議道︰「唱首歌給oppa听吧?」
她一愣,許是沒反應過來我說什麼,問道︰「什麼?」
我又重復了一遍︰「唱首歌吧。」
她考慮了一會兒,緩緩地唱了起來︰
「感覺到了嗎/那星星的願望/我寬廣的心/听到了嗎/內心深處的回聲/我溫馨的話語/youbringmejoy/youbringmelove/無論何時/始終如一/youmakemesmile/yougivemehope/我們明白吧/我們不是明白嗎/我們是明白的吧/小樹林里的歌聲/你會相信嗎/如果尋找內心的寶石/你也可以看到吧」
我安靜地听著,等她唱完,我問道︰「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啊?」
她抬頭望著夜空,囈語道︰「《youbringmejoy》。」又轉頭問我︰「好听嗎,oppa?」
我閉著眼回味著,她的聲音偏于高亢,給我的感覺卻是心平氣和的安靜,回味道︰「好听!」
她頓時臉露笑意,像一朵盛開的白鶴芋花。我緩緩地、堅定地說道︰「在oppa心里,丫頭們都是最出色的呢!oppa相信你們一定會成功的!」
我轉過身,扶住她的肩膀,鼓勵道︰「每個成功的人在取得成功之前,首先要耐著住寂寞呢。只要我們心中抱定著信念,一以貫之地堅持,就一定會成功的!」
看到她若有所思地點著頭,我不去打亂她的思緒,引著她走回到宿舍門前。我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到了,上去休息吧。」
她抬頭看了看宿舍,轉頭甜笑著︰「oppa再見。」
我「唔」了一聲點點頭,說道︰「別瞎想了,回去早點休息,晚安!」
她回了聲「晚安」,轉身小跑著走進宿舍。
看著她的背影,我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成為一個大明星談何容易啊,辛苦地付出血汗還有淚去拼搏不明朗的未來,甚至還有虛無縹緲的機遇因素,一路惟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