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我的教書和《漢江怪物》的宣傳中悄然而過,終于到了第43屆韓國電影大鐘獎揭曉時間。
7月21日晚上,穿上樸經紀給我準備的西裝,才知道主辦方給我安排的紅毯女伴是孔賢珠小姐。樸經紀給我介紹道︰「孔小姐可是當下紅得發紫的超模,據傳聞她去年一年的廣告收入高達20億韓元,遠超眾多的演藝明星啊!」見我不住地點著頭,樸經紀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允瑄啊,我叫你哥哥了!我給你接了那麼多代言,有些你怎麼連待遇看都不看直接推了啊?這可都是錢啊!」
我翻了翻白眼,無奈道︰「大哥啊!樸大爺!您也給我接點上台面的廣告啊!那些內褲廣告我也就不說了,可您給醫生接一些假藥廣告,您讓我以後怎麼混啊?」
他拍了拍額頭,嘀咕道︰「哪里是假藥啊?」
「您還別有意見,那些藥雖然不假,也沒有廣告里吹得那麼神吧?」我拍拍樸經紀的肩膀,「大哥啊,您說要是我接這些廣告,不是砸自個兒的飯碗嗎?」
見他還要抱怨,我忙道︰「哥啊,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又低聲安慰道︰「您給我接些汽車啊、手機啊、電器啊、衣服啊這類的廣告,我一準拍,絕不耽誤您拿錢,這樣總行了吧?」
他聞言喜道︰「真的?」見我點頭確認,又咳嗽兩聲,道貌岸然道︰「哥哥做你的經紀人難道就是為了錢嗎?你也把哥哥想得太庸俗了點了。」
我對這個還要立牌坊的失足無語,只能拱手道︰「您老人家高風亮節!是小弟我把您想俗了,這樣總成了吧?」
他滿臉喜慶地點著頭,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允瑄啊!要爭氣!拿個獎回來!這樣代言就會嘩嘩地來了!」
我已經無力吐糟︰「哥啊!這拿不拿獎也不是我說了算啊?」
他不理會我說的話,伸出手,喊道︰「允瑄,fighting!」
我無力地搭在他手上,有氣無力地說道︰「fighting。」
他對我的散漫頗為不滿,大聲道︰「有精神一點!再來一次!」
我疑惑道︰「怎麼我拿不拿獎您比我還著急啊?」見他眼里不耐,趕忙敷衍地喊了一聲︰「fighting!」
他在前面開著車,抱怨道︰「我怎麼能不急啊?還指著您這位爺給我開工資呢!家里都沒米下鍋了啊!」
我搖搖頭,不再搭理他。
孔賢珠小姐身高有1米71,又穿著高跟鞋,在我面前幾乎能和我齊肩。一身大紅色禮服,把87、61、91的s型身材勾勒得分外吸引眼球。我半彎腰伸出手,邀請道︰「孔小姐?」
她淑女地把手虛搭在我的手上,走著直線,顯得優雅而又從容。我感到壓力頗大,不由伸手模了模鼻子。
沒想到這個動作被孔小姐發現了,她一邊優雅地擺著pose,秒殺著記者的菲林,一邊用手半掩著嘴,低聲戲謔道︰「允瑄先生緊張了?」
我機械地擠著笑容,朝四周揮著手,小聲道︰「孔小姐見笑了!有那麼一點兒……額,一點!」
她笑得更燦爛了,邊朝fans們揮著手,邊低聲問道︰「允瑄先生不老實哦!真的只有一點兒?」
我有些招架不住,低聲贊美道︰「孔小姐氣質雍容,又國色天香,我這個小醫生只能自慚形穢!哈哈,自慚形穢!」
她把手放在我臂彎里,往會場走去,小聲道︰「小醫生?怕不見得吧?這次張東健前輩托詞身患腸炎,缺席了這次頒獎,怕是早知道影帝落不到他的頭上。那麼,剩下可能得影帝的,就只有黃政民前輩、或者允瑄你了啊。」
我搖頭道︰「得獎固然欣喜,不得也是情理之中啊,況且我作為外國人,第一部電影就封帝,怕是不現實吧?」
孔小姐也點點頭,不再多言。
走到采訪區,一些記者地問題還是很犀利的,不過孔小姐的表現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她輕描淡寫之間,就把一些故意地為難化于無形,我是由衷欽佩啊!我也學著樸經紀教的,厚著臉皮,含糊其辭,不想答的就笑著掩飾。
到會場之後和孔小姐分別,她微笑道︰「期待有和允瑄先生合作的一天哦!」
我惋惜地嗅了嗅手里的余香,說道︰「對于這一天,允瑄也很期待呢!」
她大方地伸出右手到我面前。
我垂首立正,雙手捧起她的右手,象征性地輕吻一下她的指背。
她傾過身子,低聲道︰「提前預祝允瑄先生能夠一舉奪魁哦!」
我半鞠躬︰「那就承您吉言咯!」目送她走進自己座位。
正想著離去的美人兒,樸經紀突然又出現在我身邊,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他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怎麼樣?還不錯吧?」
我贊同地點點頭,忽又醒悟,好像不應該和他討論這個問題吧?轉移話題問道︰「樸大哥,見到李導、李哥他們了嗎?」
他給我指了指方向,跟著我的腳步,又低聲道︰「一會兒我帶你去拜訪一下前輩們吧?這可是建立人脈的好機會。」
我點點頭,應承道︰「見過劇組的人就去拜訪一下吧。」
李哥今天的打扮,呃,怎麼說呢,頗為挑戰我的心理極限,裝著藍灰色休閑西裝,雙耳還戴著兩個很扎眼的耳釘,我走過去,向李導鞠躬道︰「李導,您好!」
他正和李哥交流著,轉頭看到我,笑罵道︰「是你小子啊!」又拉住我的手,數落道︰「上月我們劇組辛辛苦苦去台灣宣傳,你呢,老是借口這事那事,本來說好4月18日終映那晚,你請客慶功的,慶功宴呢?怎麼現在還沒見到?」
李哥掩著嘴,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學著孔吉的聲音表情,掐著蘭花指,扶著我的胳膊哀怨地說道︰「長生哥哥這些天可是冷落了奴家呢!」
我頓時打了個寒戰,向著旁邊的鄭鎮榮和姜成妍鞠躬招呼道︰「鄭前輩好!姜前輩好!」
鄭前輩笑著打趣兒道︰「長生啊,你最近這段時間冷落了孔吉,他可是幽怨得很啊!」又擠了擠眼,「要不今晚好好滿足一下他?」
听到鄭前輩說起了葷笑話,姜前輩在鄭前輩胳臂上拍了一下,輕啐一口,對我說道︰「允瑄啊,別理他們,來和我說說呢,最近這段時間都干什麼了?」
見我們寒暄得起勁,樸經紀暗中拉了拉我的衣服,我趕忙和姜前輩告罪道︰「您看,我這兒還要去拜見一下前輩們,我們一會兒再聊?」
姜前輩揮揮手,點頭道︰「嗯,允瑄你先去吧。」
又朝李導、李哥和鄭前輩拱了拱手,跟上樸經紀的腳步。
分別見過《台風》劇組的郭京澤導演、李美妍和李政宰,《歡迎來到東莫村》劇組的樸光賢導演、申河均、鄭在泳和姜惠貞,《親切的金子》劇組的樸贊郁導演、李英愛、崔岷植和康赫勇,《你是我的命運》劇組的樸鎮彪導演、全度妍、黃政民和金尚浩,還有秋瓷炫、韓智敏、金有廷等人,我才松了口氣,暗抹一把汗,對樸經紀說道︰「這活兒啊真不是人干的!」
樸經紀撇撇嘴,打擊道︰「這場面還不算大,等到時候你參加青龍獎之類的更大獎項評選,你要認識的人,要鞠的躬更多!」
想到沒來現場的張東健前輩,我問道︰「張東健前輩真的患腸炎了嗎?」
樸經紀搖頭道︰「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按台風那個慘淡的成績,他幾乎是影帝無望的,所以不來也在情理之中。」
我微微有些遺憾,搖搖頭,朝孔賢珠小姐坐的地方看了一眼。沒成想,她倒像是有感應一般,正好轉頭,和我視線對上了。我微笑著,揚了揚手;她點點頭,唇語道︰去休息一會兒,喝杯水吧。
我抬腳往李導那邊走,見樸經紀還順著我剛才的視線發著呆,不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別看了,別看了!快點回神!」
樸經紀回過神,堅定地對我說道︰「允瑄,那個女人你一定要拿下!」
我有些模不著頭腦,問道︰「哪個女人?」
他朝著孔小姐的方位努努嘴,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頗有些語重心長︰「允瑄老弟啊,哥哥實現不了的夢想,只能拜托你實現了啊!」
我無語,走回李導那桌。
他們正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王的男人》取得的成績,截至18日終映,自2005年12月29日上映以來,歷時112天,電影在全韓總計突破觀眾數為1230萬1289人,這部純制作成本僅45億韓元的電影,在電影票房、海外輸出、video附加版權等方面獲得了超過1000億韓元的直接收入,不得不說是個天大的奇跡!
見我過來,李導把我讓到身邊坐下,問道︰「都招呼完了?」
我點點頭,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兩口,才說道︰「都完了。」又抓起桌上的礦泉水,想給一瓶樸經紀,可轉頭一看他卻不知道又鑽去哪里了,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姜前輩說道︰「允瑄,听說你最近很忙啊?忙什麼呢?」
我無奈地掰著手指頭,說道︰「很多啊!前段時間既要忙電影,又要準備博士考試,又要申請講師資格認證,晚上還要給學生們上課,一大摞的事情!」
李哥驚訝道︰「你考博士了?考上沒有?」見我點頭確認,他又羨慕道︰「允瑄啊,你這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呢?既要拍戲,又有這麼多事情,竟然還不聲不響把博士考試過了?要是我有你這腦子啊,早就念書去了,還在演藝圈折騰啥?」
我打著哈哈道︰「這都是形式所迫啊!」
正聊著天,頒獎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