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們吃完晚飯,剛準備回去,泰妍卻是把孝淵留了下來,又對其他姐妹使了個眼色,先行離開。
我喃喃著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才猶豫道︰「淵寶,oppa……」
孝淵猛地撲到我懷里,抱著我的腰,臉貼著我的胸膛,低聲道︰「oppa,什麼都不要說!孝淵抱一會兒就好!就一會兒!」
我悵然,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輕拍著她的香背,安慰著。
孝淵安靜地在我懷里窩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要是不回韓國,天天和oppa待在bj該有多好?那樣的話,想見oppa就能見到了啊!oppa,你知道嗎?那時候,每個周末能吃到oppa整治的家常小菜,能安靜地陪著oppa一下午看著你給病患們治病,是孝淵這麼多年以來最開心的日子呢?」孝淵說著說著就哽咽了,我剛想說點什麼,她不容我插嘴,繼續道︰「那時候啊雖然oppa屬于雯雯歐尼,但每個周末都是屬于孝淵的呢;而現在卻是屬于泰妍、允兒和yuri,oppa你知道嗎,孝淵好怕失去你的關注,也好懷念當初的日子啊!」
我無言,喃喃道︰「淵寶……」
孝淵拿我的衣服擦著眼淚,斷斷續續道︰「oppa,對不起,是孝淵自私了!」又從傷心的滿是淚水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仰頭道︰「oppa,送我回去好嗎?」
我把她緊緊摟在懷里,想著當初那個扭了腳偶然到我醫館的邂逅、跳舞給我看的報答、听雯姐一席話之後的出走、硬要我吃下去的壽司、長城上的背負、故宮里的合影,那個說著「只要姐妹們和oppa快樂,就是孝淵的快樂!」的傻女孩,猛然間覺得虧欠的最多的就是孝淵!我輕怪道︰「淵寶啊,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要這麼傻啊?」
孝淵從我口袋里翻出聖誕那天她送的長款錢包,一邊摩挲著,一邊說道︰「孝淵希望的就是能夠時時刻刻伴隨在oppa的左右呢!雖然不起眼,但卻是oppa每天必需的啊?」
看著這個丫頭們中最不起眼,一直默默地付出著、心疼著、傷感著,卻從不索取任何目光的聚集,裝作最堅強的樣子的孝淵;這個永遠不會站在舞台的正中央,卻努力地展現著自己的獨特的風姿的丫頭,或許她就是「幽草」最好的注腳,獨憐幽草澗邊生啊!
我不言語,只是把孝淵緊緊抱在懷里,怕自己的一不小心會觸痛她敏感的心。
孝淵有些痴,微眯著眼,把耳朵貼在我的心口,喃喃道︰「允許孝淵放肆一次吧!真的,只要一次就好!」
我低聲懇求道︰「淵寶,永遠不要離開oppa身邊好嗎?」
孝淵輕「嗯」了一聲,笑得很恬靜,漸漸地傳來孝淵的歌聲︰「黃昏過後/暖暖的晚風中/在小公園里頭/眼眶紅了/看老公公和老婆婆在散步著/把手牢牢握著/星星亮了/我覺得幸福就是這樣的/幾十年後/你也變老公公/我當你的拐杖/扶著你走/眼楮花了/你老花眼鏡就是我/把時間忘了/慢慢走/美麗風景/我為你轉播不讓你錯過/能和你牽手/我是幸福的/你就像溫柔又頑固的石頭/用心蓋了座/最美的城堡叫永久/圈住我/不管過再久也會幸福的/我們都走過了動搖的時候/愛已變成樹/就算是有風會平息的」
梁靜茹的《我是幸福的》,我也跟著哼唱起來,和孝淵形成和聲︰「幾十年後/你也變老公公/我當你的拐杖/扶著你走/眼楮花了/你老花眼鏡就是我/把時間忘了/慢慢走/美麗風景/我為你轉播不讓你錯過/能和你牽手/我是幸福的/你就像溫柔又頑固的石頭/用心蓋了座/最美的城堡叫永久/圈住我/不管過再久也會幸福的/我們都走過了動搖的時候/愛已變成樹/就算是有風會平息的/被懂我的人愛著/我是幸福的/連沉默都能是交流/你總是能給我比我想的還要多/我愛你/不做你的公主/要做你的快樂……」
孝淵仰頭看著我,甜笑著問道︰「oppa,我是幸福的!你呢?」
我緊了緊懷抱,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吻︰「有你在身邊,oppa也是幸福的!」
牽手漫步在去往宿舍的路上,孝淵在我身邊繞著圈子像個孩子,笑容純淨,一如赤子。我心中是滿滿的滿足,好想牽著丫頭們的手,一走就是一輩子……
回到飯館,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給滿叔撥個電話,我聲音有些低沉︰「滿叔,您好!我是允瑄。」
滿叔淡淡道︰「你怕是惹麻煩了。」
我苦笑著問道︰「滿叔,您都知道了?」
滿叔「嗯」了一聲,說道︰「這位安公子是小角色,扶不上台面,但他的父親不簡單啊!」
「安泰民嗎?」我問道,「但是我好像沒有听說過這個人啊?」
滿叔估模著是喝了一口水,問道︰「你來韓國才多久,怎麼可能什麼人都認識?」頓了頓,又問︰「怎麼起的沖突?」
我把事情詳細地敘述了一番,滿叔了然道︰「怪不得你會發瘋啊!繼續說安泰民吧,這個人,我和他並沒有什麼交集,但是也是圈子里的人物,能量還是蠻大的,跟嚴社長算是同行,你問問嚴社長,听听他怎麼說吧。」
我有些忐忑︰「滿叔,允瑄沒給您惹麻煩吧?」
滿叔淡然道︰「你滿叔我雖然家小業小,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惹的,你管好自己就成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感激道︰「謝謝滿叔了!」
他「唔」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這是心病,不除不痛快,無奈撥電話給嚴叔︰「嚴叔,您好!……」
不等我說完,嚴叔笑道︰「我就估模著你也應該給我來電話了,果不其然,你啊,真是經不起念叨!」
我聞言只能苦笑︰「嚴叔,您也知道了?」
嚴叔還是玩笑著︰「這件事可是轟動了整個圈子啊!你這次捅的簍子夠大,嚴叔我也甘拜下風啊,哈哈!」
「都什麼時候了,您還開玩笑?」我郁悶道︰「我這在韓國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倒是好,最多一走了之,可是其他人由不得我不考慮啊!」
嚴叔仍然淡定,安慰道︰「安泰民雖然也算是有點人脈和家業,你也用不著擔心。」
我疑惑︰「怎麼說?」
嚴叔解釋道︰「他這個人是圈子里有名的笑面虎,估模著這會兒怕是已經打探清楚了你和我,和李秀滿的關系了。要是他的情報工作做得再好點,知道你和樸三求社長、**宣先生的關系也不奇怪。」說到這兒,嚴叔頓了頓,提點道︰「允瑄啊,你是擔心則亂啊!現在你在圈子里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首先得沉得住氣啊!」
我微微點頭,誠懇道︰「嚴叔,我受教了!」
嚴叔「嗯」了一聲,繼續道︰「既然是笑面虎,他就不會馬上就動手,說不準還會帶著兒子搞什麼負荊請罪的戲碼,到時候你也用不著奇怪,反正伸手不打笑面人,你就跟他虛與委蛇著,把他說的話全當是放屁就好,哈哈!」
我只能搖頭︰「嚴叔,您想簡單了!」
「簡單?怎麼簡單了?」嚴叔的語氣終于嚴肅起來,問道︰「你除了把他兒子扔下去,還干什麼了?」
我微微沉吟,還是決定讓嚴叔明白這里邊的事情︰「我把他兒子給廢了……」
「廢了?什麼意思?」不待我說完,嚴叔追問。
我無奈道︰「就是不能人道……」
「你呀你,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嚴叔頗有些頭疼,「他可是只有那一個兒子啊!而且家里還有頭母老虎,怕是不能善了了啊!」
我撇撇嘴,安慰道︰「嚴叔您放心,沒人能看出我的手法,最多安公子只會懷疑是他自己不行,而且這樣的事情怕是也不好說出口吧?」
嚴叔想了一會兒,說道︰「不行,不能這樣子了!這事情得好好謀劃一下,既然梁子結下了,又是這樣的局面,就只能把他們徹底踩死,我們才能夠心安!」
我猶豫著問道︰「真要這樣嗎?」
嚴叔嚴厲地呵斥道︰「允瑄,你這個優柔寡斷的性子也要改改!你對病患啊、女人啊,菩薩心腸我一點都沒有意見;但是,你記住一句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想想你的妹妹們,以後也是要在這個圈子里混的,你心里掂量著吧!」
我下了決心,堅定道︰「嚴叔,我知道了!」
嚴叔「嗯」了一聲,說道︰「允瑄,你知道嗎?我和李秀滿要是想拿捏你,其實很容易啊!」我一怔,他繼續道︰「你這個人太君子,古語說「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我們打人情牌,你怕是被我們賣了還心甘情願、感激涕零地幫我們數著錢呢!」
我愣神,當初師父帶著我游歷江湖那麼多年,見多了三教九流的各式人物,看到我不改初衷,一如既往的單純說的是「孺子可教」,因為醫者仁心;而現在嚴叔卻說我太君子,太可欺?
這時嚴叔繼續道︰「允瑄啊,做人得保留一點,不能太實誠!你好好想想吧,我掛了。」
我下意識道︰「謝謝嚴叔!」電話傳來一陣忙音……
我想著滿叔當初的話和嚴叔今日的教誨,有些明悟︰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啊!我現在的身份不同了,以前只是醫生,現在卻是身上擔著責任,得守護一些人!
對病患、對女人心如赤子,以誠相待並沒錯;對男人嘛……是該好好謀劃一下!「安公子?安泰民?最好不要再惹到我身上!」我自言自語著,躺在躺椅上,啜了一口茶,想到有一個資源或許可以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