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季蘭回府後吃完午飯,睡了個午覺,起來不過多久四福晉就來了。
「弘暉給九嬸請安。」這時候的弘暉已經七、八歲了,讓四阿哥管得多少有些少年老成,不萌噠噠的。
「弘暉來了,」哈季蘭沖弘暉招著手,「來嘗嘗九嬸家的點心?」
「早听說九嬸家的東西特別美味。」弘暉笑了笑,雖然往哈季蘭近前走了兩步,卻並沒有太靠近。
「九嬸家的吃食可是獨家秘方喲,」哈季蘭眨眨眼,又伸手沖弘暉招了招,「過來啊,你站那麼遠做什麼,難道怕我是老虎,會吃了你?」
「弘暉過去,」四福晉笑,「他不是怕你會吃了他,他是怕你會搓揉他,他說自己是堂堂的男子漢了,哪還能象孩子似的被婦人攬入懷中呢?」
「婦人怎麼了?」哈季蘭看著弘暉,「弘暉沒听過一句話嗎?&}.{}婦人能頂半邊天。」
「沒听過,」剛進門的九阿哥搖著頭,「這話誰說的?」
「難道不是嗎?」。哈季蘭理所當然的說道,「所謂天地乾坤,天為父,地為母,乾為陽,坤為陰,爺若說婦人佔不上一半,那算佔多少?」
「哈季蘭,」四福晉提醒著說道,「你說的雖是玩笑話,但也還是要小心些才好。這話若是讓別人听了去,說不定就會惹出些麻煩來。」
說完即給向自己見禮的九阿哥回禮,接著弘暉也給九阿哥行禮問好。一番寒暄後各人都依位坐下了。
「嗯,」哈季蘭點了點頭,「我也是因為是四嫂。才會放心說話的。」
「四嫂放心,她雖然說話行事不那麼周全,但這點分寸還是有的。」九阿哥一邊說,一邊讓門口的一人進來。
「爺,這是?」哈季蘭納悶的看著進來的人。
「這是余大夫,我尋訪來的名醫,不是說高手在民間嘛。余大夫醫術高超喲,哼,比前幾天給你號脈那位強多多。」九阿哥說完又低聲對哈季蘭說。「咱們要兩手準備,民間的高手和太醫都準備著,爺心里也要踏實些。」
接著余大夫給哈季蘭號了脈,診脈結果和嚴太醫的一樣。不過又看著九阿哥說︰「福晉懷孕時日尚早。前幾天因脈相不明顯可能號不出的。」
九阿哥瞪了他一下,他依然面色如常地又說了好些孕婦的禁忌和飲食上的安排,而且都細化到不同階段要注意的問題,還有更具體到什麼時候要多補充的吃食水果等等事無巨細。
哈季蘭不明覺厲,比自己知道的那些現代的淺顯的孕婦食補之類的高明了不知多少。她看看在一旁安靜規矩地吃著點心的弘暉,不由記得歷史上他是早夭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哪年去的。哈季蘭想想說道︰「四嫂,讓余大夫也給弘暉診脈。給他開些膳食方子。」
哈季蘭又對弘暉說︰「讓余大夫給你號脈,開膳食方子。你就可以吃到好多好吃的啦,你就會長高長得更是個男子漢哦!」
弘暉挺胸抬頭地用一種你在哄小孩啊,我可是男子漢的眼神看著哈季蘭。
「那就診吧。」一旁的四福晉從善如流地讓弘暉趕緊坐下,伸出手來,說︰「麻煩余大夫了。」
「不麻煩,應當的。」余大夫笑了笑,然後收斂起心神開始專心診起脈來。
余大夫這次診脈的時間比較長,診完了這只手,又診了另一只手,診過脈之後,又問了弘暉幾個問題。
「怎麼啦?」四福晉見余大夫這樣忙開口問道。
「四福晉不用擔心,」余大夫先讓四福晉把心放下來,然後才說,「我想看看弘暉阿哥平時用的東西和飲食安排。」
四福晉一听顫抖的手抓住了哈季蘭的手,說︰「九弟妹,弘暉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哈季蘭回握住四福晉的手,引著她回坐位上坐好,自己則坐在她的旁邊,「我看弘暉可是健康的很,余大夫只是看看平時用的東西和飲食安排。」
四福晉一听立馬看著余大夫,余大夫低頭說道︰「草民只有看了東西,才能再說。」
「都怪我,」四福晉一听,就自責,「這些日子太忙了,宋氏受了風寒,李氏生產又虧了身子,弘時更是生下來就是個弱的,時不時的就要請太醫來瞧,我只顧著忙這些了,卻忽略了自己的兒子。這些日子,我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我這個額娘當的,實在是太差了。」
「四嫂,你別這麼說,」哈季蘭握著四福晉的手用了用勁,「這天下再沒有比你更疼愛看重弘暉的人了,你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這也很正常,弘暉自己不也沒覺得嗎?余大夫只是想知道他最近都吃了些什麼?用了些什麼?」
「你的意思是,」四福晉的手忽然不抖了,她盯著哈季蘭的眼楮問道,「有人要害弘暉?」
「我什麼意思也沒有,」哈季蘭搖了搖頭,「余大夫不是說看了東西,了解情況後才說嗎?」。
「是這話,」四福晉點了點頭,眼神中閃著冷光,「這件事,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有什麼人在做手腳。」
「四嫂,」哈季蘭拍了拍四福晉的手,「還是先把弘暉這些日子的食單和用的東西單子準備好吧,好給余大夫看看。」
「你們幾個,」四福晉吩咐著身邊的丫環們,「都回府到大阿哥那兒去,把他這兩個月以來吃過什麼,用過什麼,一一查問清楚,不要有絲毫遺漏。」
丫環們答應著出去了。
「今兒個跟著大阿哥過來的是誰?」四福晉又吩咐道,「把他們叫進來。」
過不多時,兩個小廝被傳了進來,想是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他們的臉上很有些戰戰兢兢,一進屋就跪在地中間,「奴才們給福晉請安,給九福晉請安。」
四福晉這時已經沒有了適才的緊張和慌亂,沉著張臉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見兩個小廝進來請安叩頭,並沒有馬上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們,看得他們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上的汗也下來了,身子也開始抖了起來。
「說吧。」四福晉營造夠了氣氛之後,才開口說出兩個字來。
「福晉,」兩個小廝互相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您要奴才們說什麼?」
「枉你們跟在大阿哥身邊,」四福晉冷哼一聲,「居然連要說什麼都不知道,那還留你們何用?來人,拖出去」
然後四福晉身後就有人過來,拖著那兩個小廝往外走。
「福晉饒命,」那兩個小廝忙叫道,「奴才冤枉啊!」
四福晉什麼話也不說,只板著臉坐在那兒,于是那兩個小廝就被繼續往外拖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