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瀾深深感到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雖然骨感在現代是流行趨勢的,可豐滿卻是唐代女子的最愛呀(歪樓了哈哈)可能經過空間的洗禮,陳瀾現在一天的睡眠時間減少了。她把所有非睡眠時間除了晚上無人時進空間,其他時間就用來收集情報,听八卦。可是從服侍她的小丫鬟雀兒和靜兒的聊天中就沒听到什麼關于這個朝代的只言片語。唯一一個有用的情報還是便宜額娘和舒魯嬤嬤聊天時才知道的,她現在的「阿瑪」是個軍官,隸屬于正紅旗。其他的又是一個一無所知,悲催啊
陳瀾渾渾噩噩地過了洗三和滿月禮。滿月後就由女乃嬤嬤喂女乃了,陳瀾心滿意足地吃到了初乳,再加上有個鐲子空間,真是幸福得冒泡了。即使如此,陳瀾還是懷念著自己的家,擔心著爸爸。她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顯得特別的安靜。安靜的孩子好伺候,嬤嬤丫環們是高興的。但是太靜了,舒魯嬤嬤認為這樣不太好,別再腦子傻了,需要加以適應引導,搖著波浪鼓、小鈴鐺,吵得陳瀾發不下呆,才從不多的精力里抽出一點兒來無精打采地應付舒魯嬤嬤的騷擾和觀察周圍的情況,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她分明能爬(姿勢不雅)能說話(只會咿呀)了,到底也是質的飛躍了不是?能听得清看得清了,也就有了足夠的吸收八卦以判斷自身處境的資本。然後她發現事情很大條。
陳瀾住的屋子擺設不錯,她心里暗作評價。據觀察,這個家里條件還不是一般的好,光她本人就有兩個乳母和兩個嬤嬤,這房里還有至少兩個小丫環收拾屋子。還真是一個‘大戶人家’呢,一個小女乃娃就有這麼多人服侍著。通過她們的閑聊,她知道兩個乳母一個是趙嬤嬤,就是現在抱著她的圓臉女人,另一個瓜子臉的被稱為蘇嬤嬤。另外兩個嬤嬤一看就不是當乳母的,她們從沒喂過陳瀾,一個長臉的被稱為烏雅嬤嬤,年紀看著該有四十上下了,顯然不具備承擔乳母這一職責的硬件條件;另一個被稱為格佛賀嬤嬤的比烏雅嬤嬤年紀稍小些也有三十上下了,這兩個人是做什麼的,待考。兩個丫環一個被稱為雀兒,另一個則叫靜兒。這就是目前與她接觸最多的幾個人了,看起來小女乃娃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另一個接觸很多的人就是女乃女圭女圭本尊的母親了,在這里被下人們稱為「太太」。通過听她們閑聊,陳瀾估計這是清朝初年,具體年份還鬧不清,有待繼續收集情報。得出這個結論的依據,在大清初年,大家說的話一半都听不懂,這個時代,哪怕是北京這塊地界上,即使受了漢化的影響也很多旗人日常說話還是喜歡用一些滿語,這也就怪不得她听不懂烏雅嬤嬤和格佛賀嬤嬤說的話,人家說的是滿語,她能听得懂才怪咧。
陳瀾打了個小噴嚏默默扭頭,那豈不是她也要學滿語?可以預見,未來的日子她會很慘,處在這樣的環境下不會滿語那就是個半聾加半啞,哦,或許還要加個半傻。
穿越的年代不對頭實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兒。不過她必須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內心,至少她不用裹腳就沖這一條,別的方面吃點苦頭努力一下也無所謂了。努力回想一下清宮似乎有選秀這一條,倒也不怕,到時候處理得當的話,想選上難想選不上還不容易麼?看這家的條件似乎也不壞,好像也不用‘賣女求榮’.後來才知道這些想法真幼稚啊
冬去春來,一轉眼陳瀾來這個時空已經五個月了,萬物復蘇的春天過去了,現在快到夏天了。隨著身體的長大,體格的健壯,陳瀾睡眠時間也慢慢縮短著,一天假寐著听听八卦,除了那兩位說滿語的嬤嬤的對話听不懂,其他都听懂了(幸好啊!不然真成聾子了),夜晚到手鐲空間看看,想想,睡睡覺。等到陳瀾七個月大的時候,她爬得很快了。雖然還有些手軟腳軟的,但是也能夠在空間里稍稍走幾步。對于張嘴說話這件事,陳瀾在空間里練聲,發現終于會說話了,不再咿咿呀呀了。但是對于在空間外面開口說話的時機,陳瀾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拖一拖再說,畢竟低調是王道啊再說誰七個月就口齒清晰了,路要一步一步地走,先叫額娘再說吧便宜額娘對自己如此之好,不是要先討好麼?不是要讓她高興高興麼?來而不往非禮也說到那位不見人影的便宜阿瑪,可以說神龍不見首也不見尾啊……
「太太,格格現才八個月,開口遲些有什麼關系?大夫不是說了格格很健康麼?你別這麼著急啊」舒魯嬤嬤很是無語的看著一個勁逗弄才八個月的陳瀾開口的太太,無奈的說。
MyGod誰八個月就開口說話了呀再說一歲多開口才可以說遲了吧真是敗給這位便宜額娘了。
陳瀾咯咯咯的笑的那叫一個歡快啊就是不開口,就是不開口看便宜額娘郁悶的表情她看的分外開心,讓便宜額娘罵也不是,笑也不是的,只剩下哭笑不得了。
「舒魯嬤嬤,你听見沒?听見沒?寶貝剛剛叫我了」額娘激動的指著眼前穿得涼快,爬得正歡暢的陳瀾聲調都變了。
舒魯嬤嬤看著跟個孩子似的太太,被逗得眼楮都眯成線了,還拼命忍住不笑出聲,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听見了,老奴听見了,格格叫太太‘額娘’了,老奴听得真真的」陳瀾終于選在九個月的一天叫「額娘」了。「老爺上次來信說,因受了點傷才未及時寫信,現傷已痊愈,大軍也要回來了」「真是阿彌陀佛謝天謝地,老爺終于要回來了」舒魯嬤嬤雙手合什,念叨菩薩保佑。額娘高興地對陳瀾低語︰「寶貝,我們快見到阿瑪了。」,陳瀾終于鬧清楚自己那位阿瑪快出征歸來了
陳瀾的學習生涯也開始,學走路、學說話。幸運的是陳瀾現在‘學’的還是漢語,偶爾會夾雜一些滿語詞匯。沒什麼教材,就是拿著些小玩藝兒教她認,格佛賀嬤嬤拿著個隻果念叨了二十多遍‘隻果’,讓陳瀾跟著學。
陳瀾︰……
畢竟是個偽嬰兒,只要身體硬件允許,目前的‘學習’還是很快的。陳瀾很快地「學會」了不少漢語詞匯和滿語,得到額娘不少夸獎。
日子過得很是充實。一天,陳瀾穿著紅色的小褂子在正房大炕上無聊地抽打撥浪鼓的時候,傳來一個震動全家的消息︰她阿瑪,那位那位她素未謀面的便宜爹,要回來了在陳瀾看來,能見到這位便宜爹實在是僥天之幸,她不用擔心自己幼年喪父,然後孤兒寡母寄人籬下被惡毒親戚虐待……
陳瀾首次見到她的「阿瑪」,怎麼說呢?這是一個不太好形容的男人,略有了些年紀,但是卻還沒有蓄須,摘下帽子,頭頂上茶杯口兒大小的面積是蓄的長發拖著辮子。五官端正,身材不特別高也不特別矮,不胖也不瘦,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很‘標準’的人。唯有一雙眼楮透著光亮,那亮光也不刺眼,臉上的表情稱不上嚴肅,卻也不是那種彌勒佛式的開口笑,表情淡淡的,又不顯疏離。陳瀾仔細打量著他,心中不由有一股熟悉感,怎麼感覺像爸爸(不是說外貌,是氣質)啊難道爸爸也穿越到這兒,還成了現在的這位阿瑪?這種想法讓陳瀾喜出望外,她愣愣地看著這位氣質像爸爸的阿瑪,四目相對,陳瀾從他眼中又一次有熟悉的感覺,阿瑪笑了,甚至伸手摩挲了一下陳瀾的女敕臉蛋兒。唔,有薄薄的繭子呢。額娘又在逗她叫‘阿瑪’,陳瀾老老實實愣愣地說︰「爸……阿瑪。」阿瑪呆愣了一下轉瞬把陳瀾抱在懷里︰「是瀾兒吧哦,我們的寶貝就叫哈季蘭吧蘭兒,乖,爸……阿瑪回來了」
親子時間結束,陳瀾也就是現在的哈季蘭回到自己的屋里欣喜萬分,爸爸也穿越了,還成了我的阿瑪哈哈喜從天降,竟然發現兩個人同時穿了,而且還穿成了父女倆,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