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比壽挎著裝滿了用品的小包在街上疾馳,這次居然又是b級任務,而且是清剿山賊這種听起來就很血腥的任務,惠比壽表面上雀躍,內心卻非常忐忑,他忘不了上次任務的挫折,那生死懸于一線的感覺,他害怕極了,這幾天惠比壽考慮了很多,他甚至覺得這種刀光血影的忍者生活不適合他,但是他放不下,多年來的願望,一直以來的努力,惠比壽放不下,而就在這種情況下,惠比壽迎來了第二次b級任務。哈
越往村口的方向,人越少。遠遠的能夠看到村子的高牆以及防衛森嚴的大門,大門下,極光和志彌老師都到了,正在說這話,惠比壽加快了腳步,隨著距離的減少,惠比壽發現,極光和志彌的氛圍不對,兩個人好像在爭執著什麼,惠比壽逐漸減緩了腳步,然後他听到極光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惠比壽下意識的躲到了樹後,躲什麼,惠比壽自我懊惱起來,但是禁不住內心里充盈的渴望,他想知道極光為什麼會提到他的名字,兩個人在說自己麼?他們是怎麼看的?惠比壽下意識的覺得害怕,他害怕從極光或者志彌的嘴里听到他不適合作為一個忍者。
志彌是個很有能力的老師,惠比壽很尊敬志彌。對極光,惠比壽覺得感覺很復雜,在學校的時候,極光是實戰第一,而惠比壽是理論第一,他從沒覺得自己比極光差,尤其是極光還不能使用忍術和幻術,他覺得成為忍者後,他會把極光落下遠遠的,但從畢業直到現在,惠比壽發現有一道無形卻真真切切存在的溝壑存在于兩人之間,那道溝壑的名字,叫做差距。
極光是個天才,看過了極光下忍考試,在萬蟲間起舞那堪稱華麗的體術後,惠比壽就這麼想著,而且這種念頭在以後的任務中,逐漸的加強著,無論是收割莊稼,照顧小孩,伺候老人,打掃衛生極光都做的極為出色,他甚至還有一手極好的廚藝。工作努力、任勞任怨、耐心細致、穩重踏實,越貼近極光,惠比壽越覺得他簡直是個完美的人。而這種完美,在上次任務中終于狠狠的挫傷了惠比壽。
惠比壽與靜音合戰一個人,結果被對方打傷,如果不是暗部的馳援,以及靜音出色的醫療忍術,惠比壽覺得自己一定會傷的很重,而另一邊,極光一個人獨當一面,對戰兩個人,對方是可以殺死一隊訓練有素士兵的強者,在極光的面前卻一死一傷,最後以對方落荒而逃收場,這樣的結果越發顯得惠比壽無能。當差距積累到了這種程度的時候,惠比壽開始動搖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懷疑自己,懷疑自己的能力,懷疑自己的天賦,甚至缺乏了作為一個忍者的自信。
而現在,惠比壽卻巧合的踫到了極光和志彌談論自己,他迫切的希望听到他尊敬,憧憬,羨慕甚至嫉妒的極光對他的評價,而這份評價的分量甚至比作為老師的志彌的還要重。
「老師,我覺得這個任務不適合咱們隊,你應該多為惠比壽考慮一下,他的狀態你也看到了,你覺得現在他適合這種可怕的廝殺麼?」極光大聲的對著志彌說著,甚至顯得有些粗魯。
「你懷疑惠比壽的能力?」志彌淡淡的說道。
「當然不是,惠比壽是我的同學,他有什麼樣的潛力,我非常清楚,但正因為我了解他的潛力,所以堅信他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忍者,前途將不可限量。但這並不代表我贊同這次的任務,上次的任務中,惠比壽負了傷,更重要的是那是他第一次與敵人生死相對,比起身體上的傷勢,心理上的沖擊對他的影響更大,足足3天了,到現在惠比壽還沒有走出來,我們應該更多的給他些時間,讓他走出來,讓他明白,一時的勝負並不算什麼,讓他找到自己的方向,並且堅定信心,我們應該去做一些基礎而簡單的任務,就像是收割莊稼之類的,而不是這麼匆忙的再回到要用刀子決定生死的場面上來。」極光說的動情之極,這對一向話不多的極光來說,顯得尤其特別。
「你覺得惠比壽的能力如何?夠強麼?」志彌直接的問道。
「當然不夠。」極光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剛剛心隨著極光的話而火熱的惠比壽覺得一瞬間被冷水澆了個通透,整個人都冰冷冰冷的。
「惠比壽的能力不夠強,但是他的潛力是巨大的,在學校他是理論成績是第一的,無論忍術幻術甚至體術他都有很深的理論基礎,而把這深厚的優勢發揮出來,需要時間。惠比壽的體術不怎麼樣,但是他的基礎卻極為牢固,如何把學校教的這些死東西,變成他自己的東西,靈活運用同樣需要時間,老師,請相信惠比壽的能力,以我對他的認識,我可以擔保他有著巨大的潛力,他也許無法成為某些方面突出的強者,但是他的全面扎實穩健必然是隊伍中必不可少的優秀戰力,但是在這之前,請給他時間。」極光的語氣很急促,說的非常真摯,哪怕是隔得遠遠的,而且看不到表情,惠比壽也被極光的話感動了,他想不到極光竟然對他有著這麼高的評價,這麼深的認可。
「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同樣認可惠比壽的能力,你以為我沒有為他考慮麼,你覺得為什麼這次任務沒有交給隊伍戰力更強,更合適的水門小隊,而是由我們來做?這就是我爭取到的,惠比壽一定能夠想明白,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我擔心他想得太多,所以才要用這種方式,讓他能夠從哪里摔倒就從哪里爬起來。如果一個忍者害怕戰斗,還能成為一個忍者麼?就算能力再強有什麼用,至于你擔心惠比壽會受到傷害,我卻覺得惠比壽能夠借機走出來。」志彌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但是話語中對惠比壽的肯定,卻讓躲在樹後的惠比字壽覺得眼楮都紅了,鼻子有些不通氣。
這並不是流淚,而是心靈的鼻涕。惠比壽在為自己辯解著,然後他听到了極光這麼說道︰「您說的對,惠比壽是個堅強的人,是我顧慮的太多了。」
是的,自己是個堅強的人,只是人生小小的挫折而已,隊友和老師都是這麼的相信自己,惠比壽仰面擦干了眼淚,只覺得陽光真是燦爛啊,有志彌這個老師真好,和極光做隊友真好。
「老師,極光,你們來得真早。」惠比壽裝作剛剛來的樣子,大聲的打著招呼。
極光和志彌看到惠比壽通紅的眼楮,以及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精神面貌,彼此相對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