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柔和的照在身上,寧靜的夜晚不時的傳出嗤嗤的鋒利破空聲,從入夜到此時,極光鬧出的動靜不能算不大,畢竟來者是如此的多,從一開始的鳩尾,到取根,直至此時的團藏,三人的實力也如同排行榜一樣,附和著一種名為rpg游戲的規律,打了小怪,出來頭領,滅了頭領,出了boss。
極光之前曾經懷疑過為什麼在這個敏感的時期,遲遲沒有人因為這邊的動靜而出現,就算附近的居民遲鈍,村里的警衛也不應該如此松懈,但隨著團藏的出現,結合之前暗部的擅自離崗,極光得到了答案,恐怕今夜就算鬧的再大一點,也不會有人來的,極光的攻擊也就越發的沒有了顧及。
從沒有如此單方面的施虐過,對方就如同不會還手的木樁,任由極光把手術刀的刀氣宣泄過去,極光整個人圍繞著團藏,展開了全方位的襲擊,就連空中也會偶爾跳過去,居高臨下的攻擊一兩次。
極光在移動中感覺到了空氣撕扯衣服的巨大力量,每次移動,空無一物的空間里就如同水中一樣,充斥著巨大的阻力,無形的空氣化作了有形的阻礙,讓極光必須額外的花費查克拉去保護自身,以免身體被自己過快的速度撕裂,這件之前絕對會當做玩笑的事,真實的發生了。
任何人都看不清極光的樣子,就算是帶人的寫輪眼,就算是團藏的實力,也僅能捕捉到空中模糊的影子,血紅色的和服在夜色中是如此的不祥,極光每踏出一步,就會在原地留下一個幻影,這僅僅是速度過快,視網膜里留存的慘象,並不是幻術。
但是當這參詳像是火車一樣,一個挨著一個的連成了一串,團團的圍繞著團藏的時候,就顯得有些可怖了。尤其是這些像無一不是揮舞著手術刀在進行著攻擊的造型。
團藏在極光狂風暴雨的攻擊下,早已經成了血人,那身整齊的和服早在極光開始攻擊的第一秒就變成了碎片,隨後被極光帶起的風吹走。如果不是極光的攻擊範圍具現在了小月復,並沒有繼續往下的話,團藏那條白色的內褲和已經松松垮垮的褲子,恐怕也要和上身的衣服一樣隨風飄散了。
那時,就算團藏沒死,也要羞死了。
極光距離團藏2米以外揮舞著手術刀用刀氣進行著攻擊,之前距離團藏較近的時候,團藏曾經用劍進行了回擊,雖然根本追不上極光的速度,極光卻不得不防備,自己撞到劍上的可能性,畢竟,此時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的極光自己都有些駕馭不住的程度。
而就算如此,極光依舊沒有要了團藏的命,雖然已經把他弄的遍體鱗傷,渾身都是傷口和血痕,卻沒法造成任何一處致命傷,經驗豐富的團藏知道極光的速度遠在他之上,因此幾乎每次都采用0距離防御,也就是幾乎只在原地進行防守,不做任何大的動作,在這樣的思路下,雖然依舊和極光有些距離,卻已經招架住了極光的狂轟濫炸。
10秒,極光在10秒的極限達到前的一瞬間,離開了團藏,飛也似的回到了原地。團藏那張陰沉的臉孔已經看不到表情,整個被血污遮擋住了,只有陰鷲的目光能夠泄露幾分被血色遮掩的痛恨。
10秒,1158次攻擊,有效供給872次,致命攻擊無。
極光貌似平靜的遠遠的看著團藏,此時兩人的位置和初見時相同,極光站在原地沒動,團藏也是,但形勢已經發生了根本的逆轉,之前團藏閑庭信步,面對極光,帶人兩人也掌控著絕對的力量,而此刻,極光身上的血色和服鮮艷如新,團藏卻已經狼狽的沒有人形了。
極光,團藏,就這麼遠遠的,隔空對望著,蒼老渾濁的眼楮和明亮清澈的瞳孔相對,一個是名動一方的豪杰,其聲名已經響徹諸國大地;一個是冉冉升起的新興,卻已經具有了打破規則挑戰世界的天才。
老的豪杰和少的天才,無論是極光還是團藏都不曾說話,卻已經明白了兩人的身份。團藏如同煙霧繚繞的渾濁眼神深處牢牢的刻印下了極光年輕從容的身影,不再是一個三代的手下這麼簡單,而是一個和團藏平等的對手。
不,是還在自己之上。團藏並不回避自己的失敗,但是極光和他外形上的差別已經足以說明問題,雖然團藏在那刀氣密布的地獄里活了下來,但並不代表團藏還有在挑戰一次的勇氣。之前團藏只以為那是風遁,但是在刀氣一次次割裂他的皮膚,刺穿他的肌肉,甚至擊傷了他的骨頭後,團藏肯定那絕不是普通的風刃,而是密度更強,更高層次的力量。
「為什麼不殺了我。」團藏嘶啞的張嘴問道。
「告訴我理由,我讓你走。」極光微微的搖著頭。
團藏說了三個字然後轉身就走。極光听後無言的嘆了口氣,因為團藏說的是「大蛇丸。」
想了很多,卻沒有想過會是大蛇丸。團藏是個陰謀家沒錯,但是以他的氣度,極光深信,他不會說謊。團藏一步步的離開,如同來時,木屐踩在石板上發出踏踏的聲音,听著似曾相識的節奏,極光再次體會到了團藏的可怕,親信手下犧牲,自己被殘酷擊敗,他還保持著如此穩定的心態。
正所謂是老而彌堅,沒有人能不失敗,成功者就是失敗第1000次後,依舊能1001次站起來的那個,這就是自己不具備的韌性啊,極光雖然自認沉穩,卻比不上三代或者是團藏這樣的老家伙。
團藏走到遠了,驀地止住了腳步,轉身夸獎道,「很好的刀啊。」然後徹底的離開了。
極光低下頭,看著掌上銀光閃爍的手術刀,知道團藏為何這麼說,手術刀能夠發出無形的刀氣,不僅無堅不摧,而且殺人無形,團藏雖然跟不上極光的速度,甚至看不見極光的位置,但並不代表,極光的攻擊無法阻擋,靠著遍布在周身的查克拉,團藏每次都能夠準確的把握住極光攻擊的方位。
但把握住並不代表能夠阻擋,如果說雷霆是團藏被一面倒壓制的原因的話,那麼手術刀的刀氣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擅長風遁如團藏,經歷過這一戰後,弄不好也會弄一把和手術刀類似,能夠發出風遁的苦無,也說不定。
在團藏的身影消失在長街盡頭的黑暗中,極光轉身回了房間,剛剛走進屋里,極光就噴出了一口鮮血,然後屋里的癱倒在地上,在燈光的照射下,和服的血紅色中摻著一層刺眼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