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朗回到青空苑,見四師兄還在那里等待,便給他復述了一遍在紅楓苑的經過。玉明也老生常談了一番,說能得到大師姐的指點那可不錯,大師姐可是很少會指點別人。
說完他還是步行帶蒼朗去水月洞後山。
水月洞位于水月峰,是水谷靈脈匯聚之地,據說在水月洞里修行一天,相當于其他地方四五天,玉韻子的御水軒就位于水月峰山腰處。
而二師兄禁閉的水月洞,就在前面的一片深潭之後。
說話間,二人已近半山腰,遠遠就能听到水花飛濺的聲音。
等走到山腰平坦處,就見一潭幽碧,有飛瀑從山頂垂直而下,泄入深潭,潭水清幽見底,偶有熒光透明的魚兒游過。
深潭邊有一巨石,上書「灕淵」,巨石旁是一座竹榭,清幽別致,正是玉韻子的居所「青韻軒」。
蒼朗心下感嘆,真是個好地方啊。
「每次過來我都想多待一會兒,這里真是太美了。」沒想到看來穩重的四師兄竟然也露出一副陶醉的樣子,駐足不前。
「呃,師兄,那個……你不是說水月洞就在這里嗎?」蒼朗好奇問道。
「啊?哎……老五,師兄在享受這人間美景,你看你,急什麼!」接著玉明就是一陣搖頭嘆息,隨後正了正顏色,指著瀑布道︰「那里——就是瀑布後面,那兒就是水月洞。此山是灕龍噴水之脈,水從山頂龍口噴薄而出,形成瀑布,而水月洞就是龍月復之所在……」
「灕龍噴水地脈也算是中等水脈,像此星的水門大派,那都是蒼龍戲水地脈,想想我都羨慕啊!」
玉明又是一陣感嘆。
時間耽誤不得,蒼朗也沒心思去欣賞美景,約模半個時辰便到了後山。
後山上到處都是密林、怪石,不時能听到鳥獸蟲子的叫聲。就在一處平坦的地方,有一片與其他林地不同的樹林,佔地很廣,里面的樹木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光滑粗大,而且樹干上不時有水滲出來,一直流到樹根處。
「這就是不老水松嗎?」
此時看著那一株株十幾個自己也未必抱得過來的大松樹,蒼朗心里「咯 」一下,倒吸了口涼氣,有些傻眼,嘟囔道︰「媽呀,砍這個?!」
「嗯嗯,這就是不老水松,師弟以後每天都要砍四個時辰。師姐叫我監督你,不準偷懶哦,我會在你身上留下一道神念,呵呵。」玉明嘻笑著說完就一抹手上戒指,取出一把斧頭,直接塞到蒼朗手里。
呃,看來是早有準備,那就干吧!蒼朗有些無奈地想道。
「好好干,師兄走了。」說完,玉明就拿出他那把飛劍頭也不回地掠下山去了。
……
水谷人很少,日子也很平淡,轉眼間就過了幾個月。
蒼朗每天都會來這水月後山砍松樹,來去都很準時,所以一直也沒見玉明子來監督督促。他還是孩子,難免會在砍樹之余到處轉轉,看看風景,捉些鳥獸燒烤來吃什麼的。
這一天,蒼朗砍完不老水松就要下山,突然看到遠處有人影晃動。
「咦,師兄不是說我們水谷的雜役不準來這里嗎?怎麼會有人!」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人影越來越近,竟然是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們穿著華麗,衣服都瓖著金邊,袖口處繡著金絲寶劍的圖案,而且在背上斜背著三口寶劍,個個昂著頭,邁著方步。
蒼朗今天在砍松之前抓血兔浪費了點時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雖然見到生人有些好奇,但卻沒有留停的意思,轉身就要下山。
可一個跋扈的聲音使他停下了腳步。
「小雜役,你沒看到小爺們嗎?見了小爺還不過來見禮,竟然想開溜?」這個聲音顯得陰陽怪氣,而且非常囂張。
蒼朗轉過身,看到三人已經到了近前,為首那少年叉著腰叫囂著。
蒼朗沒有辯解自己的身份,而是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到我們水月洞後山有事嗎?」
右側少年看都沒看蒼朗一眼,自顧自地說道︰「本來听幾位師叔說這水谷水月洞後山的野味可口的很,過來打打牙祭。剛好,遇到一個雜役,你趕緊去抓些野味來伺候少爺們。」
「憑什麼?」蒼朗反問。
「呦喝,小子,膽子不小啊。你個水谷小雜役見了我們劍峰的嫡傳弟子還不跪下磕頭。難怪掌門師祖總說你們水谷都是爛泥扶不上牆,一群廢物,連個雜役都沒個眼力。」位于左側的尖嘴猴腮的少年尖刻地說著。
「住口!」
蒼朗的火氣立馬被引了上來,說他雜役無所謂,可是這麼貶低水谷,他可不干。畢竟清溟子是他和舅舅的救命恩人,現在又是自己的授業恩師。
「你們給我道歉!」蒼朗鋼牙咬得咯 脆響,對著三個少年大吼道。
那三個所謂的劍峰少年沒想到蒼朗突然從小綿羊變成野獸,一個個被驚得後退了兩步,滿臉的詫異。
不過這也僅僅是一剎那,瞬間他們就反應過來,一個個暴怒起來。
「小子,你找死啊!」
「你這個小雜役還翻了天了?」
「哥幾個,好好修理一下他……」
三人「鏘」「鏘」「鏘」都把寶劍拔了出來,一個個躍躍欲試,想要對蒼朗下手。
「兩位師兄,我來,你們幫我掠陣就好,修理個小雜役哪能讓你們親自動手。」說著右側少年,提著劍就走到前面。
「來吧!」
蒼朗看到對方都拿出了武器,知道今天沒法善了,早早就拉開架勢,準備和對方搏斗,他微微眯起眼楮,就像靜靜等待野獸的獵人。
「膽子不小啊,好、好、好,嘿,接招吧!」
前方那個少年似乎沒把赤手空拳的蒼朗放在眼里,竟然提著寶劍,冷笑著抬起腳對著蒼朗小月復踹了過來。
蒼朗何等靈敏,見對方沒有直接用武器而是施展拳腳,眼中一亮,「蹭」地就躥到對方側面,逮住對方抬起的腳踝,那少年腳抬起本就失去重心,看到腳踝被制,正要掄劍來砍蒼朗的雙手,可蒼朗哪能給少年這種機會?他雙臂發力,幾十斤的人就被他這樣順勢向前甩了出去,「 」的一聲,那少年直接撞到兩米開外的水松上,癱軟地順著樹干滑落地面,口鼻都流出了鮮血,只能躺在那里哼哼唧唧地哀嚎著……
這一切僅僅在剎那間發生。
蒼朗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變得這麼有力氣,全力使出,竟然差點兒把人摔死。
要不是那少年已經是蘊氣初期,體內蘊含的靈氣自行流轉,壯大了身體機能,怕早就被摔得骨斷筋折,把小命丟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