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蒼朗已經看出對方沒有惡意,只是大師姐這個所謂的朋友似乎頭腦有點問題,頗像發瘋時候的二師兄,行為怪異。綠色小說
于是強忍住笑意,臉憋得漲紅發紫。
「算了,算了,想笑你就笑吧,真有那麼好笑嗎?想當年本姑娘和韻兒姐姐,在年輕一代,可是並稱玄溟雙嬌。別看我修為不如韻兒姐姐,只是因為我沒她那麼勤奮罷了,她就愛閉關,我呢,喜歡玩,到處游歷。實際戰斗起來,韻兒姐姐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哦,怎麼說我也是天冰靈根外加玄冰之身啊,哼哼!」她踮著小腳,很是得意。
「說說,你道號叫什麼,清溟子前輩怎麼想起來收關門弟子了!」
「那個…那個誰,你怎麼就能確定我師傅是清溟子,不是說我騙你嗎?」蒼朗反問道。
「切,你當我真傻啊。灕淵那是誰也知道的?韻兒姐姐那座水月峰那可是你們水谷的禁地,就你這修為,要不是她師弟,能喊出名字?」
「看來韻兒姐姐很疼你啊,連灕晶魚都肯讓你逮來吃,當年我想吃幾條還磨了她半天。哎,今天把你修理了,韻兒姐姐會不會生氣呢?」說完歪著腦袋自顧自的嘀咕起來。
「不是吧,你都知道了,還下手這麼狠!」蒼朗氣不打一處來。
「呃…小師弟啊,這可是原則問題,叫我小女圭女圭,就必須挨揍,再說你又沒那輩分,嗯嗯,應該教育。還有啊,雖然我的玄冰體打出的寒冰勁厲害,可你身體那麼變態,應該沒什麼問題,全當鍛煉一下啦,哈哈哈哈……」此時周身整理規整的婉約子笑的花枝亂顫。
蒼朗也站了起來,雖然婉約子的寒冰起勁可以使人行動遲緩,封凍經脈血氣,可蒼朗血脈之力頗為神奇,短短時間就恢復了常態,理好發髻和道袍。
「咦,怪了怪了,我下手可不輕啊,小師弟你竟然這麼一會就可以站起來了!還有你臉上的傷,怎麼消失了?」說著就跑到蒼朗身前,翹起腳,抓著蒼朗的腮幫子左瞧右看。
「哈哈,原來是個小怪物,我說清溟子前輩怎麼收你這麼個關門弟子,有趣,有趣!」她也沒多問,只是顯得非常興奮。
「你道號叫啥,說給師姐听听。」
「那個…婉約師姐,師傅為我取道號玉朗。」蒼朗感覺滿是無奈。
「不錯不錯,挺好的嘛,小朗。」這人還是自來熟。
這時,青華也走了過來。
「師傅,您又把正事給忘了吧?」青華知道,師傅要是高興了,和她說什麼都沒問題,看到此時婉約子的樣子,才趕緊過來提醒。
「哎呀,哎呀哎呀,都是你,小朗啊,師姐光顧修理你了,看看,把魔頭給忘了,怕是她又逃遠了。我們可是從古瀾大陸極北之地一直追到這天瀾大陸,幾次三番都被她逃月兌了,這可如何是好?」婉約子有些焦急。
「婉約師姐,剛才我就問過,你們是不是追一個尖牙利齒的吸血魔人?」蒼朗說道。
「是啊是啊,小朗你怎麼知道的,你看見了?她往哪個方向跑了?」婉約子抓著蒼朗的手急問道。
蒼朗看她那焦急的樣子,便直接對她說道︰「呃,已經被我殺了。」
「什麼?怎麼可能,她是至純的血煞魔體,每次我都將她擊傷,卻始終無法消滅,次次都被她逃月兌,一路上被她殘害的凡人不計其數。」蒼朗說的她難以相信。
隨即蒼朗就把經過大體講了一遍,卻沒有提起二師兄送他那絲感悟的事情,怕婉約子不信他又拿出破碎的黑色玉符給婉約子看。
而听著蒼朗講述的婉約子,眉頭越皺越緊,面色凝重,定定看著蒼朗,似乎要把他看透一般。
「確實,照小朗你述說的,她應該已經被滅。」婉約子又恢復了老成模樣。
「師傅,您都無法徹底消滅,這小子,呃…這個小兄弟怎麼可能,他才化海初期啊。」青華立即反問起來。
婉約子頭都沒抬繼續講道︰「因為那個術法。我們玄溟星修為大成者,或許可以引動萬水,卻無法改變帶有本源意志的水。可小朗那記法術,卻做到了,等于是那個魔人自我反噬,所以才被消滅。但是怎麼可能?!」她的語氣頗為凝重,充滿了疑問。
「小朗,你還記得當時的感悟嗎?」婉約子輕問。
「冥冥中听到的聲音,現在卻記不起來了。」蒼朗皺著眉頭,仔細回想,始終找不到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唉,竟然沒有印象了。」婉約子抬起頭,似乎還沒有從這件事情中回過神來,又好似不相信蒼朗的話語,神色很是迷惘。
青華看到婉約子的神情,關切地問道︰「師傅,有什麼不對嗎?」
婉約子沉默了許久,最後長長呼出一口氣,靜靜地看著蒼朗,語氣深沉地道︰「小朗,你可知道,你所述說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如果是真的,那完全顛覆了我修者對術法的詮釋。」
「啊,為什麼?!」蒼朗和青華都被她的話驚到,他們滿是疑問地著婉約子,等待答案。
婉約子似乎完全能體會二人的心情,繼續講道︰「古之自然道法,皆是通過自己意志順應體悟天地自然源力,使其按自己的意志修成各種攻防之術,而賦予了自我意志的道法,卻只能被擊潰,從來不會發生反被他人利用之說,而小朗所述,卻剛剛與之相悖,匪夷所思,我難以明細其中緣由啊。」
「啊,師傅,我懂了!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豈不是我施展出道法攻擊,別人一個意念就可以驅散,更或者被他人利用來攻擊我這個施法者?!」此時听懂的青華驚的無以復加。
「不錯——」婉約子凝重的點了點頭。
「可是……」
蒼朗也震驚了,原來自己當時那記極水破,那麼厲害,但他又不知如何解釋。
「小朗,你可真真切切記得清楚?」婉約子狐疑問道。
「這…當時我痛苦難當,只記得自己施展了術法,接著那怪女人就被消滅,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難說清楚。」蒼朗知道自己如果堅持,必會在此事上糾纏不清,就只能這樣回答婉約子。
「唉,小朗,想必是那女魔施法出錯自我反噬而死啊,不然以你之力,不說滅殺,就是自保都難。這說明你福運深厚,竟遇到她血煞反噬之事,萬幸,萬幸啊。既然她已死,那就不提此事了。」婉約子卻是給出解釋,並一陣感嘆。
蒼朗看婉約子不在此事糾纏,趕忙轉移話題說道︰「婉約師姐,有個漢子,誤會是我殘害的他的親人,你幫我解釋下吧。」
「凡人皆螻蟻,有什麼好解釋的,再說他們已經听到我們所講,待我抹去他們今日的記憶。」說著婉約子已然掐訣打出。
蒼朗剛要阻止為時已晚,一臉驚容的四人全部昏倒在地。
「婉約師姐,你這是做什麼,我們也是從凡人開始修煉的,再說那魯漢至情至性,一般修者也未必能比得。對他們解釋一下就可以,何必抹去記憶?」蒼朗情緒突然有些激動。
「小朗,修凡永隔,一日修道,便月兌離了塵俗,要保持一顆道心,知道嗎?抹去他們記憶也是對他們好,知道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都會寢食難安,還是忘記的好。」婉約子語氣淡然。
蒼朗雖然有心爭辯,此時卻很難找到理由,總覺得這樣做不妥。
「青華,去把尸體都焚化,待那四人醒來,看不到尸體,沒有今日記憶,就不會太過傷痛,可以安安穩穩生活下去。」
蒼朗並沒有說什麼,而是低頭思索著,他捫心自問︰「這樣到底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