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閉關前得到的三個不錯的功法,都未曾修習,而且現在自己完全有能力施展出「血斬」來,只是需要多多練習,以他強大的神魂支持,很快能達到融匯之境。
好功法放著不學,誰也把持不住,此時蒼朗更是心癢難耐,最主要現在蒼朗一門心思要速速練成血脈之術,好回家給父親一個驚喜。
所以他決定在連夢溪回來前的這段時間把功法練好。
……
時間過的確實很快,轉眼間又是小半年光景,已到盛夏時節。
密室內蒼朗口中不斷低喝著,一面面小型土牆、一根根如絲細藤,還有星點之火,在他手中不斷變幻,接著蒼朗右手半握,就見一股磅礡血氣在他手中匯聚,形成一把半月型彎刀,血刃中沒有煞氣,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古老氣息。
「成了!」蒼朗面露喜色。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修煉術法,卻無施展場所,第一次他凝聚出血刃擊出,靜室是一陣晃動,根本無法承受。無奈之下,只能練習這施法的凝聚速度,還有轉換速度,現在已然是轉換自如,卻不知威力如何。
「夢溪應該回來了吧,既然這里已經無法繼續提高,我還是出去看看吧。到時或許可邀請她一同回霧鉗山游玩。」心里美美地想著,蒼朗便直接出了靜室。
可是,這次外面竟無護衛守護!
蒼朗奇怪,就自己去了前廳,剛到前廳外面,一個聲音便叫住了他,「等等,等等,蒼公子,鄭德護法吩咐我在你出關後,請過去一敘。」原來是府內的護衛頭領。
蒼朗一愣……
「哦?你家小姐沒回來嗎,婉兒呢,鄭護法讓我到他那邊去?」他很疑惑。
「小姐還在宗內,婉兒姑娘也回宗了。」護衛答道。
蒼朗雖然隱隱感覺事情不對頭,可思考了半天,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準備去鄭德那邊解惑。
「那好,請帶路——」蒼朗客氣道。
侍衛直接將他帶到了天韻閣中,說道︰「蒼公子,稍等,我進去稟報。」便閃進了一處暗門。
不多時,鄭德便走了出來,遠遠便大笑著招呼蒼朗,「哈哈哈,蒼公子,你可終于出關了,讓老夫等的久啊。」
「鄭護法,讓您等那麼久實在過意不去,不知您找我這是?」蒼朗問道。
鄭德並沒有招呼蒼朗坐下,自顧自地坐在太師椅上扶著胡須道︰「我就實話實說吧,我們大小姐已然回宗,婉兒丫頭前月也回去了,她們是不會再過來了。」
「這是為什麼?」蒼朗完全听不懂他在說什麼,甚至感覺莫名其妙。
「為什麼,很簡單啊,因為你!我家小姐乃千金之軀,將來更有可能執掌我天瀾宗;而你,與她地位差距太大,且來歷不明。說白了就是,不配與她交往。」現在鄭德沒有了開始的客氣語氣,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這些與我和夢溪做朋友有何關系,我們只是心心相惜,誠心相待,難道不可?況且你說這些都是夢溪的意思嗎?」蒼朗心中雖有些惱怒,語氣卻沉穩有力。
「此子好耐性,不僅魂力強大,身具五行靈根竟然讓他在近三年時間到了環丹期,實在詭異。若不是宗主交待,莫要動他,我倒還真想探究一番。尤其現在宗主讓小姐閉死關修煉老祖傳回來的無上秘法,將來小姐地位絕對不低,很有可能成就一宗之主,我若出手,有朝一日被小姐知道,那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鄭德定定看著蒼朗,心思百轉,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不過他接著道︰「女圭女圭,我家少主若是想你早就來了,你還不明白嗎?她來這里也只是散心,而你,只不過是她旅途的一個樂子,她已回到宗門,優秀弟子數不勝數,怎會還記得你?」
「不可能!」蒼朗雖難明其中緣由,但他對連夢溪對自己的真誠深信不疑。
「由不得你不信,來人,送客。」鄭德直接攆人。呼啦,沖出了五六個高階修者,圍在蒼朗周圍,就要將他轟出去。
「鄭護法,不用如此,我自己可以走。」蒼朗知道自己在這里糾纏已經沒有必要,便直接起身走人。
蒼朗前腳出去——
那護衛頭領就躬身對鄭德道︰「護法,我們要不要……?」說著就做了個斬殺的動作。
「嘿嘿,不必,你去通知天刑宗的人,就說人已經被我趕走,等出了城,讓他們自己處理。還有,叫他們對天航老頭講,不要忘記對我的承諾!」鄭德陰笑著說完,就很享受一般閉起了眼楮。
「遵命!」那護衛頭領一個閃身就出了天韻閣。
護衛頭領一走,鄭德就睜開了眼,心中暗道︰「既然我動不得,自然有人會處理,賣天航老頭這麼個人情,定要讓他多出點血才行。當初我听到這個消息也感覺驚訝,這蒼朗化海初期是如何擊殺那天航之子,據說那曲德已經是化海圓滿,且身懷極品靈器,實戰經驗非尋常可比。」
「看來此子身上隱秘還真不少,算了,誰讓自己不能親自下手呢!」想到這,他便繼續閉目養神去了。
其實在蒼朗第一次閉關不久,天航道人便親自找上了鄭德,希望鄭德能交出蒼朗,為子報仇,且口口聲聲說證據確鑿。
畢竟當時連夢溪還在連雲,鄭德便直接拒絕,天航道人迫于天瀾宗實力,悻悻而去。卻不想第二天便來了宗主的傳訊,說是老祖傳回秘法要小姐修煉,而且宗主也交代好生安置蒼朗,可能是不想女兒有什麼顧慮。
那時鄭德便心下一動,想到了天航道人的事情,既可以完成宗主的任務,又可以賣煉器宗師一個人情。
于是他又聯系了天刑宗,私下會面了天航道人,做了一番交易。
也就出現了前面那一幕。
……
這些蒼朗全然不知,現在他還在為自己何去何從煩惱,到底是去天瀾宗找到連夢溪問個究竟,還是先回家探望雙親,他是一陣躊躇。
想了半天,決定先去廣場購買一張介紹大陸地圖的玉簡,以後就要獨闖天涯,前路渺茫,若無地圖,則如無頭蒼蠅四處亂撞。
……
這次閉關算是修道以來最久一次。
此時,呼吸著有些悶熱的空氣,走在熙攘街道,看著來來往往心懷各種目的的修者們,蒼朗心難平靜,依然被剛才發生的事情揪著,難理頭緒。
似乎是一種的本能,一切都仿若針對著他,隱隱有一種陰謀的味道。
既然猜不出,蒼朗便不再費神,青春年少,本就無所畏懼,也不會在意。可想到連夢溪,心中還是有些焦慮,他便快步行向廣場。
連雲坊市一如往昔,熱鬧非常,廣場上人山人海,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
烈日照著地面,石板散發滾燙溫度,與來往修者的鞋子摩擦,空氣中散出焦臭味。
再看那叫賣的,一個個就如吼破喉嚨般,嘶啞無力,卻又像凡俗市井小商,不顧身份地與人談價還價,購者亦是如此。
蒼朗看著此種景象,心中似有所悟,卻如何也抓不住那絲感覺。只是不自覺地將這場面和那絲感覺牢牢記于魂海,就像前幾次一樣。
匆匆在一行腳修者攤位買得一枚天瀾大陸地圖玉簡,蒼朗就準備出城。
卻不想,這時有四人正目色貪婪地盯著他的背影。
為首一人似個皮球,淡金色的連襟道袍,手中一把紙扇飛快扇動,似乎要把那熱氣都驅走,臉上白女敕肥肉擠到一起,呼吸間,露出笑眯眯的眼縫,滿臉喜相,可愛至極;其余三人都亮青道袍,其中兩人眉清目秀,舉手投足間,儒雅大方,超然于外物;另外一人面上似山野漢子,敦厚樸實,讓人倍感親切。
就見那敦實漢子對胖子道︰「大哥,這不是幾年前那小子嗎,當時我們跟到天韻閣,之後就失去了蹤跡。沒想到,今天又遇到了。」
「老四,你沒記錯吧?我看怎麼不像,小小年紀都有環丹期了,怕是來頭不小!」其中一個俊雅修者問道。
「二哥,我的記性你還懷疑嗎?想我田瘋子是誰,看上的貨,有幾次能走眼。上次確實沒有看出其修為,可能是有什麼屏蔽氣息的功法,那可是好東西啊。」漢子粗聲粗氣地說著,語氣滿是自得。
確實,蒼朗心情不好,就連《隱道》里面的斂息法訣都未施展。
這時,那肥胖修者,掏出一雙繡帕,拭著額頭的汗,更加快速地扇動他那扇子,同時面上肥肉堆起,將那小眼完全遮擋,笑道︰「嘿嘿,老四看的不錯,正是那小子。當日天韻閣不好探查,把人跟丟,小瘋子當時還懊惱好幾天呢。」
「那這次——」漢子把頭探到胖子額下,咧開嘴,露出那怪異的憨憨笑容,探問道。
那兩個英俊修者翻了翻白眼,一副這還用問的神情。胖子看都沒看那漢子,只是將頭輕點一下,意思不言而喻,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