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解的看著父親,不知道父親口中的血泊是什麼。
父親又再一次的看了看倒在我懷中熟睡的孩子,不過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原先的強硬,似乎多了一份憐憫。
這時我才終于能好好的看看這個孩子,因為臉上的污垢,導致我第一眼居然沒有看出來她是個女孩子。因為在熟睡,沒辦法看清她那雙黑夜中閃爍的水汪汪的大眼楮,但是給我的整體感覺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父親淡淡的問我,隨即抽動馬鞭,繼續朝前趕去。
「什麼怎麼辦?」我不解父親的言下之意。
父親隨即瞪大雙眼望著我道︰「你該不是沒有想過怎麼安頓這個孩子吧。」
父親的話讓我一下子啞口,說實在的,當時還真有點湊熱鬧的成分,完全沒有想過後面的事情。
我無奈的撓了撓後腦勺道︰「那就收養她吧。」(其實說實話,當時我只是隨口說了說,因為一個貴族家庭,國家憲法是不允許收養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的)
但是父親想也沒想一下的對我說道︰「那後續的事情你就自己負責吧。」
我很好奇父親的態度,但是我對父親原先說的血泊更為好奇,最後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
父親听後沒有太多的神態變化,估計他早就知道我的性格是不可能放著一件一知半解的事情的。
「那要從12年前「神風7亂」說起……」父親說著微微提了一下韁繩,好讓馬慢下來,于是繼續說道︰「當年各國之間戰爭不斷,讓一些原本就貧窮的村落變得更加荒涼,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在那個時候是非常常見的事情。也正是有了這麼一個契機,讓原本一些不滿自己國家政治體系的人走到了一起,原本只是一個小體系,誰也沒有料到隨後的進展,人數不僅越來越多,而且在大家的選舉下,產生了7位領袖,而他們的目地就是用比他們國家更加強硬的戰爭實力讓那些政治高官來體會失去親人的痛苦和悲憤……
父親沒有說完,但是我馬上產生了一個疑問,不過話剛一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沒想到我的一個小動作卻被父親發覺了。
「沒錯,單靠他們的實力,是不可能和國家軍隊抗衡的……然而領導他們的首領卻是個「詭異萬分」的人……
父親說到這里頓了頓,我不知道為什麼說到詭異萬分的時候他要加重語氣。
「你听說過兵不見血的戰斗嗎?」
我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問我,隨即我眨了眨眼楮,開始努力回想。
「據當時幸存下來的官員回來報告。當時兩軍僵持在兩面,隨即,不,更形象的說應該是剎那間,風之國30萬國家軍起唰一片倒地,全部咽了氣。」
听到這里我後脊背一涼,打了個寒顫。我听說過殺人于無形,但是只是在剎那間就干掉一支精銳的30萬大軍,這多少有點匪夷所思。然而我剛想到這里,另一個更加恐怖的事實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來。這個場面是這麼的熟悉。
父親看出了我的擔憂,朝我微微一笑︰「沒錯,這個孩子用的能力,和當年神風領袖對風之國30萬大軍所用的能力如出一轍。」
听到這里,我腦袋像要炸了一樣,一陣陣的發緊。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這件事情我從來沒有听父親提起過,在學院的時候,也沒有在課程上听到過。所以可想而知這件事情在當時的影響是多麼的巨大,以至于各個國家都試圖抹殺這段歷史。
此時已經日照東方,父親一手遮著眼楮,看了看刺眼的旭陽道︰「隨後風之國向各大國提出請求,來援助風之國鎮壓「神風」,因為長年的戰爭,早已經讓各大國的國力消耗殆盡,此時風之國的請求正好成了各大國罷戰的籌碼。最後在簽訂停戰協議的同時,各大國派出了自己國家最後的王牌,組成了一支聯合軍。用幾乎一邊倒的實力快速鎮壓了「神風」,而且抓到了他們的領袖。」
「後來查證,片刻殺死30萬大軍的人就是這個被抓的領袖。他全身上下與常人無異,然而那雙血一般顯眼的雙瞳卻讓每一個見過的人印象深刻。後來不知道他和各大國達成了什麼協議,以死自己一人為代價,換取所有追隨者的生命……
說話間,父親一只手搭在了還未從故事中回過神來的我的肩膀上,意味深長的說道︰「血泊是英雄之瞳,不要去嫌棄它、也不要去畏懼它,好好的照顧這個孩子,也算是替我們做一些補償吧。」說罷一揚馬鞭,朝前方跑去。
我皺了一下眉頭,顯然父親的最後一句話有點耐人尋味,隨即我心里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對著前面的父親喊道︰「這是國家機密,為什麼要告訴我?」
父親沒有回頭看我,只是背對著我回了句︰「因為當年領導聯合軍的正是你的爺爺,我的父親。」
隨即我們加快了馬程,在正午時分,趕到了虹之國。
接下來的場面幾乎可以用一個混亂來表達。
因為虹之國街道兩旁的一些路人不知道我懷中孩子的來歷,都嘲諷性的上來搭訕︰「不愧是克羅公子,回了趟祖宅把孩子都帶回來了?」「我看不像,不會是克羅公子拐賣來的吧。」因為大家都是熟人,所以我知道這只是大家隨口說說而已。反正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而且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向父親發出求救信號,誰料父親早已經沒有影了(==老狐狸)
因為圍觀的喧嘩,讓孩子一下子被嚇醒過來,大哭不止。
我一下子腦袋大了起來,因為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事情。我又是扮鬼臉、又是講笑話的,沒想到她哭的更大聲了。
還好路邊我經常光顧的一家糖果屋的店大嬸擠過人群走到我馬前,將一個特大號的棒棒糖遞給了她,還慈藹的輕撫她的額頭,沒想到漸漸地還真的停止了哭泣,正一邊舌忝著一邊對店大嬸說︰「謝謝!。」
這還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講話,或許是因為之前的遭遇,讓她的話顯得有點底氣不足,但在場的人還是听到了。
店大嬸又模了模她的額頭,笑著說道︰「真乖。」
後來見玩笑也開夠了,幾個大嬸對著人群幫我開月兌︰「好了都散了,這個孩子不是銀色雙瞳,怎麼可能是克羅公子的孩子呢,好了,大家都去忙吧,不要耽誤克羅公子辦事了。」
我輕聲的對她們謝道︰「謝謝!。」
誰料最靠近我的一位大嬸背對著我輕聲說道︰「照顧孩子可是很累人的,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我只能無奈的聳肩傻笑。
到達府邸時,護送蒂婭的車隊也到了。但令我意想不到的的是另外3個熟悉的人影也一同從馬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