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一起看向他,有點無法相信父親和雪代大叔要我們來找的人會是他。
他又朝我們笑了笑,顯然也為原先的失禮表示歉意,隨後說道︰「不好意思,只不過我現在這麼做是完全必要的。」
我想問什麼,但是卻被他攔住了。一伸手,一旁的魔獸跳到他肩上,轉身走向一間房子,對我們說道︰「進來再說吧。」
我們三個緊隨其後走進房間,才發現雖然這些廢棄已久的房間外表變得破敗不堪,而里面全部由鋼鐵包裹,我們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這個怪人到底葫蘆里賣著什麼藥。
「好了,下來吧。」
還在我四下張望著時,不知道他觸踫了什麼機關,一旁角落處張開了一條通往地下的走道。
「還要走多久。」這已經不知道是我第幾遍問他這個問題了,從走進這個旋轉的石階,時間好像完全靜止了一樣,望著眼前永無止盡的石頭階梯,我都有點開始不耐煩起來了。
他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無視我們還是等到了以後我們自然會明白。我只能和坎普拉相互搖搖頭,繼續往下走著。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我開始懷疑這條道是不是通向地域時,四周明顯溫度開始發生了改變,變得熱了起來。
「好了,到了。」走完最後一格階梯,眼前頓然開朗,看的我們三個不由後退了幾步。
良久才從坎普諾的口中發出一聲驚嘆,道︰「這…這簡直是個地下世界。」
難怪坎普諾會這麼認為,這里不僅空間巨大,而且生活的必需品一應俱全。
「坐吧。」柏齊栗領著我們三個來到有座位的地方,讓我們坐下。
坎普諾最先發問,或許這也是因為他性格的緣故,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柏齊栗為我們倒著紅茶,嘴角一揚笑了笑道︰「這句話從我口中說出來總是覺得怪怪的,你們父親都沒告訴你們我的身份就讓你們來找我了嗎。」
我們點了點頭。現在想來也對,父親只是告訴我來找柏齊栗,也沒有告訴我找到柏齊栗後要怎麼做。
「呵呵。」柏齊栗笑了笑,對我們說道︰「該怎麼和你們說呢,我們都是皇家學院第6期畢業生,我在校時比你們的父親高一年級,隨後在畢業前夕一起分配進了我們的恩師門下,按照傳統的叫法,我應該是你們師伯一樣的存在吧。」
「噗」的一聲,我嘴里的一口紅茶噴了出來。我又一次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也虧得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能如此鎮定,因為他那張臉當父親和雪代大叔的學弟都還覺得奇怪。
他笑了笑,顯然覺得我們的驚訝之色在他的預想之中。隨即他馬上變得嚴肅起來,對我們問道︰「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薩藍波和雪代會要你們來找我。」
我和坎普拉點了點頭,既然已經確定他是柏齊栗,那這些事情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于是我們將外面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坎普拉為我補充完最後一句。柏齊栗閉眼抿了口紅茶,良久才從他口中緩緩擠出幾個字︰「看來外面發生了很多事情啊。」說完自顧自的陷入到了沉思中。
隨後就是一陣極長的沉寂,因為父親只是要我來找柏齊栗,沒告訴我找到後要干什麼。我只能轉視望向坎普拉,希望他那邊能有什麼轉機,但是他也朝我搖搖頭,顯然雪代大叔也沒有告訴他太多的事情。
或許坎普拉有意打破這個僵局,問道︰「請問您為什麼會住在這種地方。」
坎普拉的發問打破了柏齊栗的沉思,一下子回過神來,但是他沒有為我們的無理而惱怒,只是「嗯…嗯」的哼了幾聲後,對我們回道︰「這是因為我如果回到地上,回到虹之國後,又將會掀起一場新的爭奪戰。」
我想其中一定有一段故事,也就沒有說話,希望能從柏齊栗的口中知道點什麼。
柏齊栗看了我們一眼,又笑了笑,為我們滿上杯中的紅茶,說道︰「有些事情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好。」
但是看到我們堅定的眼神後,顯然也只能妥協了,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當年我們三個在恩師那邊繼承了他的所有絕學,分別是薩藍波超越常人頭腦的政治、雪代異于常人的武學和法學。」
關于這一點我很清楚,雖然父親在武術和法術的造詣上略遜于雪代大叔,但是關于政法,就連虹之國的幾位文卿大臣都不得不低頭。不過我現在所關心的是父親和雪代大叔的這位學長的能力。
柏齊栗又抿了口紅茶,說道︰「我從恩師那邊繼承來的能力,起初我完全沒有太在意,甚至還一度覺得他老人家太偏袒薩藍波和雪代,不過就在我完成「帝釋藍姬」和「風花雪月」的同時,我明白了我自己的這個能力有多麼巨大。」
一听到這兩個名字,我內心猛地一下觸動,我相信現在坎普拉和坎普諾也一定如此,因為我們對于這兩個名字已經再熟悉不過了。
從我出生那天起,父親就佩帶著這把叫做「帝釋藍姬」的劍了,到我稍微懂事開始問他這把劍的事情,可是他沒有告訴我太多,只是笑著告訴我︰「這把劍是當今第一奇才所鑄。」沒想到這把劍居然是柏齊栗所鑄,這樣一來,他不用告訴我們,我們也知道他的能力了。
「起初我也沒為鑄成這兩把武器所考慮太多,因為雖然是根據恩師筆記上所寫來完成,但是還加入了我自己的一些想法。不過耀眼的繁星總會有閃耀的時候,薩藍波和雪代第一次使用第兩把武器的時候,就注定我要過上如此的生活了。」
柏齊栗停頓了下,想用紅茶滋潤下發干的唇角,但是他杯中的紅茶已經喝光了,坎普拉見狀立馬替他滿上,他朝坎普拉笑了笑,稍微抿了口,繼續說道︰「包括虹之國在內,越來越多的國家盯上了我,希望我能幫他們國家鑄造戰爭兵器。然而這不是我所想的,而且恩師有言,身為一名鑄造師,要對自己所鑄造的每一把兵器負責。所以想明白這一點的我,開始過上了躲藏的日子。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一手打造這個地方的緣故了。」
柏齊栗說完,我們三人不由對這位長輩投去敬佩的眼神,面對如此遭遇,還能坦然面對,或許說他已經到達了一種程度。不過話雖如此,我還是不明白父親要我來找柏齊栗的真正原因。難不成兩家父親害怕自己的孩子成為殘酷戰爭下的犧牲品,讓我們三個轉戰後方,為他們日後的軍團鑄造兵器?想著不由笑出聲來。
「好了,你們準備好了沒有。」說著柏齊栗站起身,走到一旁的一個開闊地,對我們說道。
我們不解他這樣做是要干什麼,都疑惑的望著他。
他笑了笑,右手一揚,一個暗黑色的魔法球在他手中形成,笑著對我們說道︰「別看我是鑄造師,我可是薩藍波和雪代的入門老師哦。」
他這句話一出,我們猜到了一個大概,難不成是要我們來這里接受柏齊栗的教導。想著能接受各種教學,我們三個開始興奮起來,跳下椅子,面向柏齊栗,取出了自己的武器。
柏齊栗笑臉立馬轉變,露出認真的神情,對我們說道︰「我可不會因為你們是薩藍波和雪代的孩子而放水,我選學生可是很嚴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