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可以說,不可以做的,有些事情是可以做,但絕對不可以說的。
面對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打死梁遠也不會承認自己提前下好了套子,梁遠把頭搖的飛快,說道︰「寧叔可別說戰斗機是私人的,就算買回來也是香港公司的資產,和我可是半點不挨邊的。」
梁遠去美國一晃接近兩月,國內可是一點都沒閑著,祁連山先把自己一家三口的戶口遷入香港,然後按照梁遠的吩咐,委托香港的會計師事務所在百慕大群島開設了一系列離岸公司,為購買f14戰斗機做準備。
一系列眼花繚亂的財務投資和交叉持股後,梁遠早已在公司股東的名單上消失得無影無終。
「小遠,你弄出來的那個什麼(百慕大)東太平洋有限公司,也就糊弄糊弄不明真相的人民群眾。」唐婉笑著說道。
「要不我就先買四架飛機,寧叔願意怎麼用就怎麼用好了,我估計四架新飛機就算國內不會保養,維持個把月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先拿南海那邊嚇唬嚇唬越南人,以後壞了就直接丟掉好了。」梁遠語氣輕松的說道。
寧雷听梁遠這麼說到是被氣樂了,說道︰「小遠,你把戰斗機當成什麼了,f14要是入了空軍現役,誰敢提把飛機用壞了丟掉,直接拉出去打靶都是輕的。」
空軍內部保守派的力量無比強大,可改革派也不是一個沒有。梁遠心知肚明寧雷糾結是糾結在沒錢上,當年的空軍副司令員林嘯山購買蘇27戰斗機時也是困難重重,林司令面對空軍內部強大的雜音,拍著桌子放言,只要老子還在這個位置,不管你們理解不理解都得去執行,執行不了的就給我滾蛋,蘇27最終是以近乎野蠻的方式強行通過購買的。
f14若是真的入了中國空軍的現役,在改革派的支持下,「雄貓」肯定會變成「熊貓年土包子一樣的中國空軍接收了首批蘇27飛機之後,在整個空軍如選美般挑選出三十余名飛行員,當時的架勢絕不比後世載人航天選拔航天員時稍遜半分。
假如梁遠捐贈飛機成功,f14的待遇絕對不會比蘇27差的,不過那時的蘇27是連生產線一起買回來的,配件什麼的都是足額的,加上蘇式武器和共和國一脈相承,技術含量工藝水準不高,以共和國九十年代初期的工業水平還是可以勉強應付的。
現在梁遠把時間提前了五年。共和國的工業水準遠不如五年之後,而且f14的技術含量和工藝水準可比蘇27高多了。在蘇27座艙全是儀表的時代,f14座艙已經有了平顯和投影在座艙蓋上的抬頭顯示器了,這一加一減之間肯定會導致共和國對f14的維護無從下手,飛過f14的寧雷對這點應該是在了解不過的了。
「寧叔,你看,剛剛我說需要一架飛機,看起來做得不對,我就決定不要了。可現在我不要飛機了還是不成,那我該怎麼辦才好啊。」梁遠笑著說道。
梁江平瞪了梁遠一眼說道︰「這根本不是你要不要飛機的問題。」
「你還指望小遠出錢養著機隊不成?那得給我兒子多大的官當。」對于老梁同志。李遠玲向來是不客氣的。
「小遠能把企業做到這麼大,不也是國家支援的麼,現在南海那邊局勢緊張國土淪陷,哪里是講條件的時候。」梁江平瞪著眼楮說道。
若非梁遠干出了一連串匪夷所思的事情,老梁同志早就拍桌子揮手說捐獻了,對于梁江平來說,越南在南海佔島是份外不能容忍的事情。當年蘇聯親自出手老子都揍回去,現在一個打雜的狗腿子居然也敢抖起來。
「爸,你先別急。」梁遠打斷了自己父母的拌嘴。
「說點破格的言論,若是f14能一直歸寧叔調動。我就算出錢贊助著機隊也沒什麼問題,這點資金公司還是能出得起的。」梁遠緩緩挺直了身體。
「不過誰知道某些人會不會義正言辭的把f14留在北平,寧叔,我捐贈飛機只是為了守衛老祖宗留下來的國土河山,可不是為了讓某些王八蛋睡覺更安穩的。」梁遠嘲諷的說道。
哪怕是八十年代中後期,北方逆火轟炸機的威脅仍然是懸在北平城上達摩克利斯之劍,f14所攜帶的不死鳥導彈就是針對逆火轟炸機研制的,在理論上4架f14每架搭載6枚不死鳥導彈,足以防備一個飛行團逆火的突襲,而在蘇聯遠東軍區,逆火也僅僅裝備了一個飛行團。
這對于某些熱愛自然、珍惜生命的人來說,一個中隊的f14簡直就是給首都量身定做的,至于南邊那幾個破島丟就丟了唄,想我大中華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巨大國土,少個三平五平的又有何妨,況且當年的偉大領袖都送過北越好大一個島呢,領袖送得我們就送不得,這江山都是老子打下來的。
對中國空軍某些人的德行梁遠可是深有體會的,前世梁遠供職的材料公司老板杜誠,就是一位徹頭徹尾的官二代。
杜誠的年紀和梁遠相仿,為人和善平易近人,對公司的骨干從來不端架子,接觸久了梁遠才知道杜誠就是在空軍服役後退伍的,偶爾陪老板一起出去娛樂,喝多了玩嗨了之後,杜誠說過當年其在空軍經歷過的總總不可思議的往事。
按照杜誠的形容,當年陸軍就是平民子弟,老實踏實,逼急了敢玩命,海軍有些小資,但素質絕對一流,空軍相當于貴族,無數干部子弟在里邊鍍金,除去部分優秀得耀眼的。剩下的都是狗屎。
杜誠所在飛行團在96年台海危機最緊張的階段過去之後,曾調到福_建前線參與演習,用杜誠的話說,整個飛行團基本都有著各式各樣的背景,參演純粹是為了鍍金,高層那時已經和美國有了順暢的溝通。
飛行團接手空中巡邏任務之後,巡航支援卻只飛萬里無雲的晴朗天氣,面對需要空中掩護的參演海軍問詢,飛行團理直氣壯的說出我們駐地常年就是這種天氣,別的氣象條件。對不起,我們沒遇到過,不會飛。
海軍面對這種近乎無恥的答復氣得暴跳如雷,在弘揚國威軍威的演習中出了這種鬧劇,根本就是兒戲,海軍把事情捅到演習指揮部之後最終還是不了了之,杜誠們只是被提前打發回了駐地,連個處分都沒背上一個,下梁們就是這個德行。可見當時中國空軍的某些上梁們都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
「小遠,你怎麼說話呢?」梁江平怒目瞪著梁遠。
「老梁大哥。這事你還真別發火,小遠說的可不是沒有道理。」唐婉笑著說道。
「還是寧姨厲害,某些家伙寧姨一眼就看透了。」梁遠狗腿的拍著馬屁。
唐婉說完,老梁同志不吭聲了,唐婉對高層了解連寧雷都是遠遠不及的,唐婉這麼說就表示這種事情真會有很大的概率發生。
「若不是某些人打著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旗號,把腦袋插進地板里生怕激怒蘇聯,3.14海戰指揮官的嘉獎令為啥要等到4月份才下來,要不是寧爺爺說了句終歸是我們打贏了吧。這份嘉獎令還不知道要拖到哪一年去呢。」梁遠撇著嘴角說道。
「對于某些人來說,幾個荒島有什麼用,安穩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抱著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大旗,連最高領導人都會拿他們沒辦法的。」梁遠氣呼呼的說道。
唐婉听梁遠說完,對著兩只蘿莉說道︰「這事情是你們兩個誰說的。」
兩個小丫頭對視一眼,一起搖頭。
唐婉把身邊的寧婉菲拉到懷里。隨手掐了掐小丫頭的臉頰,笑著說道︰「遠玲,現在這兩個丫頭片子算是不能相信了,小遠說的嘉獎令老爺子開口的事情。我都是四月下旬才知道的,小遠早早就出國了,看起來小遠是早在四月初就知道了。」
「前幾年是小遠無論干什麼,哪怕是上課溜號,我們都會第一時間知道,以後是想都別想了。」李遠玲也笑著說道。
梁遠在去香格里拉之前和兩個小丫頭聊天時隨口提起,為什麼還不給南沙海戰的指揮官嘉獎令,結果寧婉嘉就把事情放在了心上,回到軍區大院後就去問寧建中,對于中老年來說兩只蘿莉根本就是無敵的存在。
纏住寧建中不放,寧婉嘉沒費什麼勁就把事情弄明白了七七八八,梁遠也隨之得到了事情的大略經過。
「寧叔,我打算留下f14戰斗機,其實是為了兩件事情。」梁遠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
「一個是萬一寧叔拗不過所謂的大局,直接從我這邊把飛機弄過去,越南人還不是寧叔想炸就炸的事情。」梁遠這回沒有隱瞞,直接把自己的小心思扔到了台面上。
「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空軍又不是寧叔家開的,哪能想炸就炸。」寧雷好笑的說道。
梁遠撇了撇嘴說道︰「空軍向來慫包,打了七、八年的對越反擊戰,連顆炸彈都沒在越南人腦袋上扔過,我可不敢指望空軍,呃……,寧叔當然是例外。」
看著寧雷搖頭苦笑,梁遠繼續說道︰「寧叔怎麼能把剛剛痛扁過越南人的海軍忘了呢,對于空軍來說一句航程不夠,就可以悠閑的蹲在岸上看熱鬧,對于海軍來說南沙完全是他們的職責,一旦出現最壞的情況,寧叔把我這邊的飛機弄到海航去,自己隨便申請個借調……」
在新世紀之前,共和國空軍一直是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海軍航空兵才是真正支撐起共和國蒼藍天穹的脊梁,海航參與了共和國建國後所有的國土防空作戰,除去抗美援朝之外,超過60%的空中戰果都是海航的戰利品。
中國第一款作戰半徑超過1500公里的飛機,殲轟七就是共和國海軍獨自支撐下來的,當時的海軍司令員甚至悲壯的喊出就算當掉褲子,我們也要把殲轟七研發出來,而後世讓無數國民肝腸寸斷的那架81192戰斗機也同樣出自海航。
和屢次陷,一片混亂惡心事爆多的中國空軍不同,建國後的歷次**對海軍的沖擊都不是很大,共和國海軍的創始人蕭勁光大將,傾半生心血為幼年的共和國海軍撐起了一片相對寧靜的天空。
共和國海軍從建軍的一刻起從未裹足不前,在空軍滿腦袋都是國土防空滿足于機場保衛者的角色時,早在八十年代初期,海軍就意識到共和國的未來在大洋之上,提出了航空母艦的研發計劃,提出了艦載機的預研工程。
作為一名軍事愛好者,梁遠永遠都忘不了,那張讓人心酸的相片——時任解放軍副總參謀長的耿清華將軍站在美國海軍的航空母艦上,努力的伸著脖子惦著腳,眼巴巴的看著美國艦載機的細節。
對于梁遠來說,老邁不堪的中國空軍,已是不可救藥,只有等到某些保守派徹底下台,中國空軍才有月兌胎換骨的可能,相比之下朝氣蓬勃的海航才對梁遠的胃口。
「等等,小遠,你等等。」寧雷擺了擺手說道。
「我怎麼听你話里的意思,假如f14歸建空軍,小遠你很可能是撒手不管,若是歸建海軍,小遠你打算贊助一筆日常費用?小遠,你是不是這個意思?」寧雷問道。
「寧叔,我可沒這麼說過,不過寧叔這個說法倒是很有開創性,我會好好考慮的。」梁遠笑著說道。
「寧叔辛辛苦苦的忙了半天,又是西_藏又是雲_南的,到最後都是在給海軍免費打工是不是。」
「嘿嘿,寧叔,反正我是不管f14歸誰,只要飛機用在南沙,我就負責解決f14的維護問題,若是用在北平,誰提議的誰掏錢,與我無關。」
「寧叔,該說的我都說了,至于寧叔怎麼委婉的和上邊交涉我就不管了,反正我這一百多斤都交給寧叔了,上邊要是發怒了,我就該流亡國外了。」梁遠笑嘻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