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劍天涯 第二章 智搭便車

作者 ︰ 飛雪無痕

宋松與竹秋裝作閑逛踱著步子靠近門外給馬喂草料的店小二,店小二姓錢名三,是這家客棧掌櫃鄉下的親戚,年紀也不大,約十七八歲,個頭還沒宋松高,來揚州三年有余。

這兩年來,由于宋松與竹秋經常要來客棧打听消息,刻意討好店小二錢三,經常幫錢三干活,還錢三哥的叫個不停,錢三在揚州沒有什麼兒時的伙伴,自己也是窮人一個,看著兩個小子這麼親切,還真對他們倆掏心掏肺,一有什麼情況,還百忙中偷跑出來給他們報消息,錢三老實有點傻氣,也沒有問過兩個小屁孩為什麼想知道有關武當山的任何消息。

事實上,宋松在兩年前胡伯去後半年里,早已想好了今天的一切,那時宋松雖然只有十二歲,但從小沒有父母的環境讓他更早的懂事,天資聰明加上刻苦學習,後來又有太極心經的幫助,使他能夠博覽群書,胡伯也想盡辦法為他找來各種書籍。

普通孩童的基礎教程早就完成了,宋松更感興趣的是成為父母一樣的大英雄所具備的知識,首先便是武功秘籍,但在這個門戶森嚴的江湖,真正各派的武功秘籍是找不到的,胡爺爺應該是會武功的,但他除了教他認穴道經脈後,就幾乎沒有再教過什麼東西,連太極心經都是自己不懂去問他,還等了一段時間才指導宋松練習,而且自第二章後,就再也沒有教他,只叫他自己琢磨。難道胡爺爺有什麼難言之處?宋松想不明白,也纏了胡爺爺好多次,可他就說不會,的確,宋松從來沒見過胡爺爺練過功夫,也沒見他用過功夫,但他怎麼會認穴道經脈呢?

後來宋松放棄了,轉而研讀與太極有關的書籍,他猜想與自己身世有關的線索就在太極心經,一定要掌握所有與他有關的知識,從中,他了解到太級是道家說法,而當前道家最盛之地便是武當山,于是他夢想有一天能夠拜入武當門下,同時還可以找到父母的線索。

也正因如此,胡伯去後,宋松傷痛愈絕,也就更加思念那從未見過面的父母,究竟為什麼不來找他,心中存在太多的為什麼,他不能消極的等待,他要去追去尋,哪怕只有一點點希望,同時自己如果成為名人的話,父母一定會知道,一定會來找他的,這諸多原因,更加堅定了宋松去武當山的決心。

宋松把想法告訴了他的結拜兄弟竹秋,竹秋身負血海深仇,夢想有一天能夠報仇雪很,堅決要于宋松共進退,于是便有了後面這些事情。

宋松知道鄉親們都很窮,為了籌足到武當的盤纏,便想出來找事情做,同時還能打听消息,他和竹秋想了很多方法,想去武當,可他們存的那點工錢路上買吃的都不夠,哪兒還有錢雇車去武當,自己走路去又不認識路,希望能夠踫到武當的道士或者去武當的人,能夠帶他們去。

就這樣過了這麼兩年,今天,總算等到了,可看樣子那些人不象好人,讓他們帶自己兩個窮小子,肯定不會答應,搞不好還被收拾一頓,不管了,先問問他們什麼時候走吧,宋松心想。

「錢三哥,我們來幫你吧,」宋松熱情地打著招呼,手也沒閑著,抱起草料喂其他的馬。

「小松啊,怎麼今天不工作嗎?有空跑我這兒,是不是還是那事啊?」錢三雖然老實,但一看見他們就會想起他們的事。

「是啊,這幫人是去武當吧?他們什麼時候走?」宋松小聲問道。

錢三把大嘴湊在宋松耳邊︰「好象是明天早上一早就走,他們只住一天,我剛才听那幾個大漢喝酒時說大概還有半個多月就能到武當了,一定沒錯。」

「錢三哥,謝謝你,你真細心」竹秋拍著馬屁。

「啊,我們出來那麼久了,再不回去,趙屠就回去了,要是看不到我,會死得很慘,那我們先走了,錢三哥,謝謝你。」宋松拉著竹秋匆匆而去。

「哎,小松,有什麼事我會去找你的,放心吧,」錢三還真想他們能多呆一會。

馬圈後面,宋松與竹秋兩棵腦袋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地在商量著。「怎麼辦,我們如果在後面跟的話,不可能跟上的,他們可是馬車耶,我們再壯的火腿也不行啊,」竹秋垂頭喪氣地說道,宋松也早想到這個問題了,這會把兩個食指在頭上劃著敲著,看樣子是在殫精竭慮動腦子,竹秋著急地問︰「想到沒有?」「等等…….啊,有了,我們這樣…….」

凌晨,天還沒亮,兩條一高一矮的人影出現在客棧前,正是宋松與竹秋,只見二人一人一個大包袱,估計是帶上了所有家當,「都辦好了嗎?」兩人同時問,原來兩人商量好,宋松買了二十斤干面餅,省著點估計夠半個月的口糧,並寫好兩封書信,一封留在馬行,一封讓竹秋帶回烏衣巷放在陳伯家門口,同時竹秋準備了兩個大水壺,都裝滿了清水,兩人都把自己的床單帶上了。

只見兩人躡手躡腳走到客棧後門,先把行李都放下,竹秋蹲下,宋松踩在竹秋的肩上,手夠到牆沿,輕松爬了上去,接過竹秋遞上來的包袱,用床單綁住,慢慢放在牆內,然後伸手把竹秋拉上牆,這些對宋松來說可是小菜一碟。

宋松的太極心經已經練到第五章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力氣,因為自己練功都是在別人睡覺時默默的運氣,白天還得裝出非常普通的樣子。

別人只知道宋松力氣比普通孩子大一些,宋松自己從來沒有試自己力氣的機會,反正以前體內的小耗子感覺已經變成圓滾滾的紅色大球存在丹田處,只要把大球內的東西,書上應該叫內力,想象分出來一點到手上的經脈,自己力氣就會大增,這還是這幾年慢慢模索出來的,開始不熟練,一下把所有內力涌向手臂,結果沒控制好,一下打斷了路邊的一棵小樹,弄得嚇自己一大跳,沒想到自己練的太極心經這麼厲害,可惜自己除了一身內力,不會任何功夫。

兩人偷偷進入客棧後就直奔馬房,看見馬房院子里那個超大的馬車,相互點點頭,便一貓腰鑽進馬車底部,各自把床單兩頭綁在兩邊車軸上面的木條,中間還用兩根繩子拉緊加固,避免床單受不了體重,形成兩個吊床,兩人把包袱也系在木條上後,便鑽進各自的吊床,試了試,竟然很舒服。

竹秋扭頭看著宋松,沖著他豎起大拇指,宋松不由驕傲地一揚頭,結果很不幸與車底木條來了個親密接觸,竹秋「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宋松左手捂著腦袋,右手趕緊捂住竹秋的嘴,幸好此時還早,沒人起來,不然兩小子肯定被發現。馬車也夠大的,藏兩個人在下面,從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來。

雞叫後一會兒,院子里便開始有人忙碌起來,兩小子躲在下面是一聲不吭,都用手勢比劃表達意思,旅客們都起來吃早點了,宋松和竹秋早就想好了,早上別人起床前他們就吃飽了,白天為了不被發現,就只有忍著,最多喝一點點水,晚上別人休息後,他們再出來吃一頓,隨便活動活動身體,如果情況危險,就只好一直呆在車底了,為了實現各自的夢想,再大的苦窮小子們都能吃。

一直濃郁的香風傳來,有點象幾年前在——綠@色#小¥說&網——里飄著的那股味道,兩小鼻頭一癢,差點打個噴嚏,趕緊運一絲內力控制住。

竹秋的太級心經練了三年了,已經達到了第一章的水平,加上宋松的經驗指導,能夠運用一點內力了,但進度比起宋松就差遠了,宋松六年就已經到了第五章,竹秋估計要十五年,宋松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那麼厲害,其實,宋松當然不知道,練武之人資質是多麼重要,宋松本身就是練武奇材,加上宋松父母原本就是武林奇人,宋松的母親在宋松還在肚子里時,就開始吃了許多的靈藥,出世後,其父親更是用其強橫的功力為他清理體內的污濁之氣,使之成為經脈沒有污濁堵塞的純陽之體,今後練氣時,通暢的經脈將使進度提高幾倍,也正因為如此,其父親功力大損,還未恢復時,強敵殺到,造成骨肉分離。

吱吱咯咯的上車聲響起,車底的兩小對望一眼,估計是馬車主人用完早點準備起程了。

而此時的馬行里,趙屠,其實不叫趙屠,而叫趙三貴,只是他是管宋松的監工,經常找宋松的麻煩,宋松就叫他趙屠,趙三貴發現宋松居然還沒起來干活,怒氣匆匆闖進宋松的房間,只見一切整整齊齊,就是不見人,桌上留有一封書信,寫的是掌櫃親啟,趙屠不敢看掌櫃的書信,馬上跑到掌櫃那兒報告,掌櫃拆開書信看了一遍,說道︰「小松子走了,他去找父母去了,有志氣啊…….哎,可惜了一個好伙計,他可是一個頂兩個!」

烏衣巷內,此時可是熱鬧非常,所有人都聚集在陳伯的門口,看著小松子留下的書信,他們知道小松子的父母極有可能早已經過世了,只是胡伯為了小松子的成長,不敢告訴他,他去找父母是希望渺茫,還有小秋子,也跟著跑了,他們才多大啊,真讓人擔心,可信中沒有提到他們要去哪兒,只是說要去拜師學功夫,沒法找,一大早發現書信時,已經在揚州各個城門都守了人,還是沒看見人影,只有乞求上天保佑吉人天像,讓他們能夠順利拜得名師,學有所成。

「師父,現在已經晌午了,要不要歇會兒吃點東西再趕路?」聲音語帶嬌媚,如果是成年男子听到,一定會神魂顛倒。

「好吧,叫他們停下來。」語氣略帶威嚴,應該至少是半老徐娘,但聲音卻完全不相符,這聲音比剛才的聲音更為嬌媚,還帶有特殊的吸引力,連車底下被搖得頭昏腦漲的兩小都有一點被抓住心的感覺,兩小趕緊運氣鎮神,才恢復過來,不由駭然相望。

兩小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搭上的便車可是武林中有名的紅粉香車,香車的主人是聞名江湖幾十年的女魔頭蝕骨妖姬,一身奼女玄陰功登峰造極,面貌身材卻象青春少女,沒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凡是見過她真面目的最後都只剩一張皮包著骨頭,而且這女魔頭對普通人沒什麼興趣,被她看上的都是些高手,尤其喜歡道家高手,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武林人士遭殃。

一陣肉香飄過來,兩小不由流出珍貴的口水,熬了好一陣子,車子終于又開始動了,兩小趕緊把頭縮進床單內,地面的灰塵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可是會嗆死人的。

就這樣,兩小白天躲在車底,忍饑挨餓吃灰塵加憋尿,晚上才偷偷爬出來放松,吃點干面餅喝點清水,早上又得早起,幸好兩小從在窮苦環境長大,加上又身懷太極心經內功,才受得了如此折騰,就算是這樣,十天下來,兩人的臉色極度憔悴,真不知他們還能堅持幾天;一路上蝕骨妖姬一伙人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人藏在車底,更何況是武林人士避之不及的紅粉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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