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劍天涯 第一百零六章 比武招親(6)

作者 ︰ 飛雪無痕

「好!」

擂台下起伏的呼聲,擂台上你來我往的激斗,今日的擂台比昨日精彩許多,不斷的淘汰中,留下的人武功愈加精深,看得小籠包躍躍欲試。

「小鐵,你不想上去試試?」小籠包又開始挑動鐵牛。

「我?我不會武功啊,」鐵牛看著擂台上的刀光劍影,眼都花了,有些心虛。

「我看你是害怕,膽小鬼,白長一身肉,虧你還是紅衣武士,」小籠包的嘴不饒人。

「我才不怕,」鐵牛熱血沖頭,倔勁上來,「去就去!」說完,便走向擂台,只是擂台有兩人高,鐵牛又不會輕功,上不去,站在擂台邊嚷起來︰「怎麼沒有梯子,我要上去。」

宋松瞪了小籠包一眼,連忙過去阻止道︰「鐵牛,你別听小籠包的,刀劍無情,你現在的功夫可不是對手。」

鐵牛牛眼一瞪,粗著嗓門道︰「我從小打架沒有輸過,我武功不好,可我力氣大,你看不起我,我跟你打。」

「好好,你去你去,」宋松看鐵牛漲紅著臉跟自己急,也不多管了,旁邊又好事者跟著起哄,「上啊,上啊!」

鐵牛瞅瞅擂台,跳起來想攀住邊緣,可身子太重,跳了幾下,總差一點點,汗都急出來了,周圍的人哄笑起來,其中有人叫道︰「黑小子,去那邊搬根凳子,不就能上去了嗎。」

鐵牛一听,對呀!趕緊跑到場邊,可所有的凳子上都有人,不知該向誰借,那幾個拿著大刀狼牙棒的,挺嚇人的,不去,這邊幾個女子,鐵牛更不敢上前,就那個白胡子老頭挺和氣,鐵牛上前粗聲道︰「大伯,我借一下你的凳子,我上台打擂。」

鐵牛哪里知道,能夠有凳子坐的,當然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是萬劍山莊邀請的各莊各寨的高手,那白胡子老頭也是個有名的主,霹靂叟楊正,此人一向獨來獨往,疾惡如仇,霹靂掌威震一方,應萬劍山莊邀請,前來捧場。

看著眼前的傻小子,霹靂叟眼楮突然射出一道精光,鐵牛只覺眼中閃亮,眼前一花,接著便輕飄飄飛了起來,耳邊听到一聲︰「想上去還不簡單,老夫助你一臂之力。」

眾人只見黑漢哇哇叫著飛向擂台,直撞向擂台上已經連勝兩場的擂主,看著擂台下突然飛出一個大漢,張牙舞爪撲了過來,擂主新勝兩場,氣勢正熾,毫不退讓,雙掌拍向來人。

鐵牛眼見身不由己,對手近在眼前,朝自己擊來,條件反射全力轟出拳頭,凌空接上擂主的雙掌。

只听轟的一聲巨響,眾人嘩然間,擂主居然連退幾步,最後坐倒在地,還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而鐵牛則奇怪地站在擂台上,看著自己的拳頭,難道今天悶聲練的拳起作用啦。

擂主搖搖晃晃站起來,抹了抹嘴角的血漬,拱手佩服道︰「好內力,在下技不如人,告辭。」說完飛身下了擂台,很快消失在山道間。

台下,宋松與小籠包也一臉驚異,嘴巴張大,簡直可以塞下一個鴨蛋。

「大哥,這傻大個怎麼一下這麼厲害?」

「不對,鐵牛的水平,我們還不清楚嗎?一定是那個拋他上去的老人做的手腳,加上鐵牛本來的神力,令那擂主吃了虧,那擂主也太冤了。」——

「還有人上台嗎?」擂台上,萬劍山莊的弟子吆喝著,鐵牛則滿臉紅光,裂著大嘴,使勁搖晃著粗粗的胳膊手臂,得意至極。

台下觀看的許多本想上台的年輕人,此刻見黑漢一招就丟翻了剛才挺厲害的擂主,想想自己最多比那個擂主強一點點,哪兒是人家的對手啊,于是紛紛不動,觀望著希望別人上台。

霹靂叟楊正也是奇怪,傻小子看樣子根本沒有什麼武功,自己為免他受傷,將六層內力留在其身上,只是想保住其性命,沒想到反而幫他順利打敗對手,自己看走眼了,小子還有點實力,看著其他年輕人不敢上台了,覺得有些好笑。

過了良久,仍沒有人上台,練武場上的喧鬧聲反而沒有了,氣氛開始凝重起來,幾乎所有人都明白,正菜要上桌了,正是鐵牛的表現,將眾多零散的普通武林青年嚇住不敢上,而這也成了一個新的開始,真正有實力的人將出場了,台上,只有鐵牛依舊傻笑著,今日他可出盡風頭了。

宋松開始擔心起來,只見旁邊賓客位置中,突然飛出一人,白色的披風鼓動著,瀟灑漂亮地落在擂台上,手握寶劍,臉色黑紅,也是久曬所至。

「在下連雲寨浪風,特來請教,」浪風沖鐵牛拱手道︰「在下使劍,請英雄亮兵器!」

「我沒有兵器,」鐵牛老實說道。

浪風一听,以為鐵牛輕視自己,咬牙道︰「大俠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得罪了。」說完,抬起未出鞘的寶劍指著鐵牛,開始凝聚氣勢。

鐵牛有些發蒙了,不知該如何應付對方寶劍,仍傻站著。

浪風見黑漢無動于衷,還以為真是高手,也不敢輕易出手,而是繼續凝聚功力,以期一擊得手,隨著寶劍承載越來越多的功力,劍鞘開始被逼出,寶劍現出光華,突然,只見‘嗖’地一下劍鞘彈出,直飛鐵牛而去。

隨著劍鞘的飛出,浪風如彈簧般,彈地而出,寶劍徑直追著劍鞘方向,刺向鐵牛。

呀的一聲,鐵牛雖然極力躲避,仍然被飛至的劍鞘擊中大腿,痛楚中,坐倒在地,卻恰好躲過了致命的寶劍。

浪風剎住身形,奇怪地看著地上哼哼的黑漢,怎麼這麼容易就打倒此擂主了。

下面的觀眾則鬧哄哄地議論起來,黑漢身著紅衣武士服,擂台上,萬劍山莊的弟子雖然不認識鐵牛,但憑衣服知道此人是山莊的人,此刻,出來兩人扶起鐵牛,退到後台,看樣子並無大礙。

「搞錯沒有,前後表現怎麼差這麼大,」听著周圍的議論,宋松暗自為鐵牛慶幸,幸好只是小傷。

「大哥,該我去出出風頭了,」小籠包已經按捺不住了,沒等宋松回答,就迫不及待躍上擂台。

宋松搖搖頭,小籠包功夫突飛猛進,總想找人對戰,自己陪他練,由于顧忌頗多,以致不能盡興,看來今天有得打了——

「小兄弟,你也來招親嗎?」浪風見上來個大孩子樣的小青年,不由問道。

「上來就是打擂,你問那麼多,怎麼?難道我就不能招親?」小籠包癟癟嘴回道。

「你才多大?」浪風被堵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問出一句。

「哎呀,廢話那麼多,我可要開始啦,」小籠包手癢不已,擎出玉女劍,橫在唇部高度,擺出玉簫劍法起手勢。

行家一出手,氣氛頓時不一樣,浪風馬上收起輕視神態,露出凝重神色,這是什麼劍法,沒有見過,對手雖然依舊普通服飾,流露出的卻是瀟灑的氣質,不見其動,卻分明感覺到那種微微起伏的波動,讓人生出壓迫之感。

浪風側身站定,寶劍前指,抵抗著壓過來的氣勢,頭巾隨著滑過的微風漂起舞動。

貴賓席上,李雲彪對浪風並不陌生,關中地區的好漢,萬劍山莊是了如指掌,只是不認識那個大孩子,沖一旁的蕭史問道︰「老三,好戲終于開始了,這小孩兒是誰?」

蕭史掌管萬劍山莊的情報機構,對勢力範圍內出現的武林人士十分清楚,雖然宋松與小籠包出現此地不過幾天,但蕭史已經有所掌握,更何況此人已經成為萬劍山莊的紅衣武士,任何進入山莊的武士,蕭史必然親自審查過目。

「這人叫小籠包,昨日成為我莊紅衣武士,是孤兒,來自襄陽,沒有什麼背景,至于如此年紀有如此功夫,令人難以置信,得好好調查。」蕭史對小籠包的身世產生了懷疑,一定要調查清楚,如果是名門正派,那就可以委以重任,否則,就必須清除。

「老三,我說咱們這樣招人,良莠不齊,會不會有魔教混入?昨晚長安守軍副將被刺,不知是不是魔教所為,大哥與王爺都趕過去調查了,咱們也得小心才是,」李雲彪對魔教有些顧忌,自古不滅的魔教,只聞其名就讓人不得不重視。

「應該不是,據報,魔教的人已經暫時退回去了,目前魔教自顧不暇,不會挑釁我們,昨夜的刺殺,我認為是仇殺,從現場掛的調幅所寫‘惡貫滿盈,替天行道’,應是這邊的武林人士所為,」蕭史低聲分析道,心想萬劍山莊雖然維護正義,但一向與官府關系密切,更為了長遠發展,不敢得罪官府,那些貪官污吏,由那些江湖好漢懲戒,也算好事,只是官府的情面上,萬劍山莊還是會做出幫助追查的姿態,當然不會真正幫忙。

「老三,你看,場上快分出勝負了。」

話音剛落,場中小籠包已經憑借快捷奇妙的身法,突進中宮,劍影劃過浪風的手腕,只听‘噗’一聲,浪風寶劍墜地,手腕鮮血冒了出來。

小籠包迅速退後,收劍站定,沒有嬉笑的神情,此時的小籠包才像個懂事的大人,抱劍道︰「承讓。」

浪風點了幾處穴道,止住傷口流血,沮喪地拾起寶劍,面色難看地說道︰「小兄弟好功夫,今日一劍,在下銘記。」說完跳下擂台,也不回本寨席位,徑直走了。

「包子哥,帥呆了,」這是蕭夢的聲音。

小籠包興奮地朝台下的宋松與蕭夢揮揮手,對著台下叫戰道︰「哪位英雄上來賜教?」

「華山沈軍前來討教!」聲起聲落間,一個灰袍青年出現在擂台上,面色冷峻,身形如劍,一看就是長年練劍的劍手。

是華山的,小籠包曾輸給華山張俊,心里一直不服氣,今日正好,小籠包與沈軍行完武士禮後,相對而立,場面頓時沉靜下來,都關注著場中的兩人。

宋松當然最為緊張,全神貫注,以防小籠包出現危險。

擂台上,兩團劍網交織在一起,不時發出脆響,兩人都以快對快,連續交手三十招後,又各自退回兩邊,小籠包盯著對手,平復著翻涌的內息,體內似乎被點燃般,涌出一股力量,瞬間掠過全身,所有疲憊一下就消失了,小籠包精神大振,身子騰空躍起,喝道︰「清簫萬里!」

玉女劍化作點點繁星,晶亮的劍體隱藏在這繁星團中,陡然加速,沖向沈軍。

好!宋松感覺小籠包的劍法又進步了,以前小籠包使出這一招時,繁星團沒有這麼大,宋松似乎已經看到沈軍現出的一絲慌亂。

正凝神注視著擂台上,身後一絲掌風聲,宋松身子向左一滑,豁然回身,卻見是董攀,舉著拍向宋松肩膀的右手,看著拍空愣著的董攀,宋松笑道︰「董兄,令師妹呢?」

「師妹與我分頭找你呢,宋兄弟,昨天你沒回鏢局,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後來才听說你加入了萬劍山莊,這麼好的事情也不報個信。」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讓你們擔心了,不好意思,」宋松感受到董攀誠摯的關心,有些感動。

「小籠包兄弟呢,怎麼沒見他,」董攀沒想到擂台上的高手是小籠包,也沒認出來。

「咯,上面呢,」宋松指指擂台上。

「啊?真是小兄弟?我還以為我看錯了,」董攀吃驚道。

「師兄,」柳燕的身影出現在旁邊,招呼董攀同時,白了宋松一眼,裝做沒看見,也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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