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曄非常欣賞陳靜的性格.沒有永恆的敵人.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用這句話形容眼前的場景是在貼切不過了.正是因為利益.所有的人都走到了一起.正是因為利益所有人的臉上才掛著文明的笑容.正是因為利益這一切才匯聚到了一起.也讓人充滿了和煦的笑容.文明的語言.美味的食物.香甜的酒液.也正是因為利益.讓人們將所有的**全部都隱藏了起來.使這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沁人心脾.
而王曄也正是那麼一個因為利益而來到這里的人.人都不偉大.人都自私自利.如果不是為了利益.誰會千里迢迢的跑到這里.所以.既然來了.王曄也要將所有的鋒芒全都收斂起來.露出沁人心脾的笑容與幽默風趣的語言.所以當錢小宏跟王曄握手的時候.錢小宏非常詫異的看了看滿面春風的王曄.只不過並沒有多與王曄攀談.
當王曄將現場大部分人的資料掌握到手里的時候.就端了一杯香檳.來到了二樓的欄桿處.趴在欄桿上.看著下面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人人優雅的樣子.嘴角只剩下了鄙夷的笑容.不是鄙夷這些人的虛偽.是鄙夷自己.因為王曄跟他們都一樣.也都是為了利益.不管是出于什麼目的.都一樣.
爾瑪依娜來到王曄的身邊.告訴王曄可以走了.王曄就一口氣將香檳喝下去.然後就帶著爾瑪依娜準備走.可以到了門口的時候.錢小宏卻讓人叫住了王曄.告訴王曄劉市長在家里等他.並且將劉鋼鐵家里的地址給了王曄.且安排車送王曄過去.王曄只是楞了一瞬間.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劉鋼鐵是什麼人.市長啊.所以劉鋼鐵不會放棄王曄這麼一個公子哥.其實正如爾瑪依娜所說.王曄低估了自己.他的公子哥這個稱號是真的值錢.最起碼王曄上面是真的有人.而劉鋼鐵如果真的放棄了王曄.那無疑是放棄了一個出路.但是如果他讓王曄繼承了玉田煤礦.對他的幫助又不大.所以劉鋼鐵需要找一個可以幫王曄.但是又能牽制住王曄.讓王曄幫他做事情的事情.
所以.劉鋼鐵讓錢小宏送王曄去他家里.錢小宏不知道王曄一瞬間想了這麼多.所以還是一臉和煦笑容看著王曄.王曄笑呵呵的看著錢小宏.說︰「錢叔啊.以後咱們可就是戰友關系了.」然後就坐上了錢小宏的汽車.王曄跟司機攀談了很多.都是在夸贊錢小宏好.然後等車到了市委大院之後.王曄下車.才長出了一口氣.說︰「原來說違心的話.也不是那麼難嘛.」
爾瑪依娜瞥了王曄一眼說︰「王曄哥.其實你不必這樣.為了讓一個人對你放松警惕.也不必連他的司機都要討好.連你自己的煙都送給人家了.呵呵.不過轉念一想.我還真有點佩服你.」王曄只是笑了笑.然後就帶著爾瑪依娜走進了市委大院.不管是虛偽也好.小心也罷.其實人與人之間並沒有仇.因為利益走到了一起.何必因為利益而刀槍相見呢.常讀讀童話.對于月復黑的人來說.是一種感恩.
……
王曄並不認為見劉鋼鐵就是一個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兒了.所以王曄就那個樣子.也不整理一下頭發.就帶著爾瑪依娜到了劉鋼鐵家門口.開門的是劉鋼鐵家里的小保姆.見是王曄以及爾瑪依娜.並沒有說什麼.就讓王曄進去了.直接將王曄帶到了書房.不過並沒有讓爾瑪依娜跟王曄進去.而是帶著爾瑪依娜去了會客室.
劉鋼鐵的書房不大.但是卻有兩個一人高的花瓶.以及一幅巨型潑墨字畫.書法大字龍飛鳳舞.就好像是人的野心一樣.而劉鋼鐵此時正在案台前面提筆寫字.寫的是將軍行.非常有氣勢.見王曄進來.也不打招呼.連頭都沒抬一下繼續寫字.
王曄不是傻子.但是王曄也沒必要顫顫巍巍.都是聰明人.劉鋼鐵知道王曄的權勢.王曄也知道劉鋼鐵想要什麼.所以王曄就觀賞起來劉鋼鐵書房里面的書法作品了.說實話.劉鋼鐵的書法真的很好.最起碼王曄這個不識字的人是這樣認為的.
終于.劉鋼鐵將最有一筆完美收尾.這才沖王曄道︰「小王啊.來看看我這首將軍行.」王曄這才走了過去.抬眼看了看.但是王曄那里會什麼鑒賞書法啊.所以也就只是點了點頭說︰「不錯.不錯.好書法.」
劉鋼鐵丟下毛筆.說︰「上次見面.太唐突了.這次讓你來家里.就是為了跟你敘敘舊.說起來.咱們兩個也算是忘年交了.你出生那年.我還有幸跟著當年的市委書記進京參加你的滿月酒呢.」
王曄笑著說︰「那感情好啊.」其實說心里話.王曄對于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還真是感覺到蛋疼.不過說這些只是為了後面說事情鋪墊而已.王曄也知道.所以自然不能駁了劉鋼鐵的面子.劉鋼鐵也知道王曄的心思.讓人上了一杯茶之後.就直截了當的說︰「小王啊.這開礦呢.其實並不如做工程賺錢.你可能不了解.由于經濟危機的因素.煤炭價格並不高漲.反而一度回落.所以現在這玉田都流行一句話咧.煤老板.窮老板.窮的一身光溜咧.」
劉鋼鐵一句話.也就說明白了他準備要王曄干什麼.他想讓王曄投資玉田市.然後建立一些工程或者是重工企業.比如說生產汽車等等.以及煤炭加工這些企業.听完這句話.王曄就只想罵劉鋼鐵的爹了.你他媽老子要想做重工企業.在玉州不就能做了.憑什麼來你的玉田.你他媽算一個老幾.不過王曄並沒有說出來這些話.表面上依舊是微微含笑道︰「這個也要考慮考慮嘛.」
劉鋼鐵也不是傻子.知道王曄心里在想什麼.說︰「其實嘛.只要工程的規模夠大.到時候在兼並一些煤礦也不是問題嘛.」
這回.王曄是真的要罵爹了.***.這劉鋼鐵真他娘的賤啊.用煤礦要挾自己.讓王曄在玉田投資重工企業.然後才給自己煤礦.王曄只能說這劉鋼鐵實在是太陰險了.但是王曄能說什麼.一個煤礦如果不跟當地政府配合好.其結果可想而知.到時候三天兩頭鬧矛盾.這還怎麼賺錢.如果要是陷害你個安全不行.那不是直接玩完了.王曄只是笑著說︰「我考慮考慮.」
劉鋼鐵也不多說.這就讓王曄回去了.末了還送王曄一幅他的筆墨.也就是那幅將軍行.叫上爾瑪依娜.帶上這幅字.王曄也就出了市委大院.臉上陰晴不定.全是猜忌.爾瑪依娜挎著王曄的胳膊.似乎是自言自語道︰「劉鋼鐵是一個有心計的人.他想要升官.想牽扯進來你這個金鳳凰.讓你幫他往上面爬.但是.你只是想賺錢.所以.你不願意跟劉鋼鐵合作.你只想開煤礦.當一個煤老板.你說.我說的對嗎.」
王曄扭頭看了看爾瑪依娜.說︰「依娜.你這小腦子真聰明.」王曄並不是那種因為一顆老鼠屎就能倒掉一鍋湯的人.反正事兒已經清楚了.高興也是高興.苦逼也是苦逼.樂呵一天是一天.最起碼也要讓身邊的人高興.所以總不能露出一副苦瓜臉.在說了.爾瑪依娜的智慧.王曄還真就領教過了.所以也願意听爾瑪依娜繼續說下去.
爾瑪依娜繼續說︰「升官.賺錢.這分別是你們兩個的目的.剛才我在劉鋼鐵家里的時候.隨處看了一下.真的不豪華.甚至可以說是破落.跟現在一個村長就可以開起寶馬來說.他是真的很注重作風.這樣的官員只有兩種.第一種就是真的清廉.第二種就是不想被競爭對手抓住把柄.顯然劉鋼鐵是第二種.他為了升官可以犧牲自己的奢侈生活.這是絕對的權利控.攻于心計.對付他們只能對癥下藥.順從他們.但是.你的目的只是賺錢.你不想幫他.因為幫他會很麻煩.而且他一定對你開出既不得罪你.又可以牽制你的事情.所以你自然也不願意.這樣的事情解決起來有兩個辦法.第一你輸了.你滾出玉田.第二.劉鋼鐵輸了.被貶職.還有一個結果.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什麼結果.」王曄問.
「你們兩個達成共識.或者你們兩個有人讓步.」爾瑪依娜說.
王曄輕松的笑了笑.王曄不笨.爾瑪依娜說的這些.他自然都知道.只不過王曄不知道怎麼做罷了.這劉鋼鐵的確是權勢燻心.絕對是個不好對付的狠角色.所以王曄並不能保證自己就真的能戰勝劉鋼鐵.甚至都不能保證達成共識.王曄不由道︰「依娜啊.我可沒那麼大本事.他可是市委書記啊.」
爾瑪依娜賊兮兮的看了看王曄.說︰「你可是王曄.壞點子那麼多.你會沒辦法.」
王曄白了爾瑪依娜一眼︰「我有什麼壞點子了.」
爾瑪依娜逐字逐句認真的說道︰「權勢燻心vs利益燻心.」